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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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旁的路燈在他身上鋪滿柔光,但他孑然,眼睛跟柔光之外的夜色相得益彰,安靜凝視著她:“既然如此,為什么要走?” “因為我覺得不舒服,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不舒服,而是莫名陷入這種跟我無關的糾紛里?!绷煮@墨覺得這樣子說他應該可以理解,不至于聯想到什么爭風吃醋,那很可笑,真的可笑,她怎么會跟程耀司一個炮友吃醋。但忍了又忍,還是覺得搞不懂:“程耀司,為什么你能讓我出現在她面前,然后無動于衷呢?” 或許這也是他的一種懲罰?林驚墨不知道能不能算他成功。 在她沒忍住跟他上床的同一天,被他曾經的女人報復。這大概也是上天的警告,提醒她還是守住節cao,別輕易被這個男人誘惑,否則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林驚墨沒有圣母到為杰思敏叫屈,但同為女人,總是容易共情,她不覺得她可悲可憐,沒到那個份兒上,又有種吞蒼蠅般的難受,說不上來的煩躁。 “在見到她之前,我已經忘了她還在這里工作?!眮磙r場的行程定的臨時,他確實忘記了在這里還有一段他的過去,看見杰絲敏后想起來,便私下吩咐管家叫她不要進別墅內,一個過客,他沒想太多。 程耀司知道自己犯了錯,還是很大的錯,此前的放縱墮落以這樣的方式攤開在兩人面前。他又感到一絲被命運愚弄的憤怒,沒有辦法為自己找任何借口,誰能在十年前告訴他,其實顧慈恩沒死,你遲早會再次遇見她呢? 沒有。 所以在她死后,想在自己腐朽的身體里喚醒點什么,哪怕是片刻的遺忘,追求浮于表面的生理心理刺激,甚至去玩高空跳傘。從萬丈高空上一躍而下,他明明有機會松開卡扣,既然已經這樣,不如去死,但他沒有。 站在平穩的地面上,他心底嘲笑自己,你瞧,愛不過如此,程耀司,你的愛不過如此。 他緬懷著自己遙不可及的遺憾,用每年的綠玫瑰,一個又一個代表她的印記做著無用的彌補。在這個過程中認清她死了,你失去愛人能力的殘酷現實。金玉其外,衰敗其中,他似一座莊嚴宏偉的城堡,根基儼然被啃噬吞沒殆盡,上面渾然不覺,歌舞升平,紅燈酒綠,然后等著哪一天,轟然倒塌。 他一直在清醒的等待那一天。 直至林驚墨出現。 她有著顧慈恩善良明媚的本性,又在十年復仇中被錘煉出復雜矛盾的靈魂,前者吸引著他,后者折磨著他。 但愛是手指緊握碎成沙礫的寶石,奉若珍寶,一點點無法擁有全部的折磨,一點點被尖銳割裂的痛苦,一點點在縫隙中游走的不舍。然后在掙扎中妥協,臣服,執迷不悟。 顧慈恩留給他的遺恨成為過去,燒成灰的灶爐里余燼復燃。 在香城,他只顧著拿戒指時便意識到,林驚墨帶給他的影響比顧慈恩還要大,他感到悵惘,自責,但又自私的慶幸。 他可以跨越無數鴻溝,可面對死亡,他真的沒辦法。 盡管林驚墨給予的痛苦只多不少,沉淪從來不是一瞬間,是一個否定自己,又在愛中重塑自己的艱難過程。你要改變自己的原則,意識到這一點的每一瞬都殺死了曾經的自己,對未來抱有無限的希望站立起來再次奔向她,哪怕是純粹的自欺欺人,哪怕被碎裂的寶石割到鮮血淋漓,也要緊緊握住。 但這一切,他要怎么跟林驚墨說呢? 無數的詞匯湮沒在胸腔里,他只有一雙深邃眼將她靜靜看著,妄圖她能理解。 可惜林驚墨不能理解,聽完他說的理由,只是感嘆他的薄情,心底有淡淡的悲涼涌上,她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忘了。 其實有什么呢,國外dating文化盛行,在casual dating階段,甚至無所謂跟多少人同時發生關系,只要雙方訴求達成一致,你情我愿,外人沒有資格評價。 就算她撇去外人身份,單純從道德層面出發也沒有什么資格,跟陸景昂那次和他的放浪形骸比起來并沒有太大區別。 別說是他從前舊事,即便是當下他還有別的女人又怎么樣? 只是,她心底還是有什么難以名狀的情緒在拉扯,站在真相前,林驚墨去掉了那個自認為最荒誕的線索,走向另外的答案。 是討厭被當成他后宮佳麗其中一個。 他們明明,什么也不是。 …… “Felix!” 唐納德的聲音劃破沉默,程耀司扭過去,迎接他的是唐納德作為父親的憤怒拳頭。 唐納德塊頭很大,這一拳沒有留余地,程耀司被他打得身形不穩趔趨后退。 事情發生的太快,林驚墨驚呼一聲小跑兩步扶住他,程耀司嘴角撕裂流血,抬頭看她一眼,將她一推攬到身后。 “我知道了協議的事情,你真是無恥,杰絲敏喜歡你,而你卻認為可以用金錢回報這種干凈的感情。作為老板,你能得到我最高的評價,但我還是一個父親,所以我不會再為你工作?!碧萍{德滿臉通紅,顫著胡子斬釘截鐵說完,轉身就走。 劉紹康剛剛趕來,根據現場情況分析出適才發生了什么,程耀司一叫他,他立刻道:“我現在跟律師團隊聯系,如果你要起訴他的話我叫他們……” 林驚墨握住他的胳膊一緊,她不希望他起訴唐納德,這個耿直的父親,但站在她的立場上,又無權干涉他的決定。 被自己下屬打了一拳,他肯定覺得顏面全無,要狠狠找回來。 哪知,程耀司卻打斷了劉紹康:“不用,叫奧綸打個招呼,讓他好找下家?!?/br> 劉紹康意識到程耀司不是在說反話,應下來后,又詢問要不要叫醫生,程耀司搖搖頭。 “有沒有紙?”他問。 林驚墨從口袋里拿出兩張紙給他,程耀司往上面吐了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液,一瞥頭,林驚墨還在驚訝的看著他。 他嘴角有一道很淺的傷口,往外滲血,他按住傷口,淡淡道:“你心里舒服一點了?!?/br> 怎么又被看穿了,林驚墨撇撇嘴,問另一個疑惑:“我還以為你會起訴他?!?/br> “我愿意為自己的錯誤買單?!背桃竞芴拐\,話說得也夠漂亮:“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機會,我沒道理錯過?!?/br> 重點還有,他知道林驚墨應該不希望他起訴。 “我小時候,一直希望有他這樣的父親?!?/br> 最后,他望著唐納德離開的方向輕聲說。 作者有話說: 預料到了爭議,但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寫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