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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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星僵了僵,隨即轉身與他面對面,把臉埋在他肩上,淺淺嘆了口氣。 她其實也是怕的,只是事發突然,她腦??瞻椎浆F在,這會兒抱住了他,情緒才漸漸上涌。 裴逸察覺到她些微的不穩,緊緊將她后腦扣住,自己聲音也顫抖著道:“……南星……都是我的錯……” 紀南星情不自禁地撫摸他腰背,無奈地又嘆口氣,“這下知道了吧,不管我們退不退婚,見不見面,要為難我的人,一個也不會少?!?/br> 裴逸無言以對,只能愧疚地又將她抱緊了些。 他是從宮中宴上直接過來的,仍穿著一身朝服,腰間玉石蹀躞上零零碎碎的掛著不少東西,兩人抱得久了,硌得她有些難受。 她沒想太多,伸手就去摸他腰帶。 他卻一個激靈松開了她,扶著她胳膊才勉強站直了。 不過是這么一小會兒,他已經站不住了,只能重新坐回輪椅中,黯然道:“我會讓大哥多派些人手來萬年堂附近,侯府也有武藝不錯的家丁,明日我選兩個送過來?!?/br> 紀南星抱臂看著他不說話。 裴逸強扭過臉去,對著空曠小院道:“我該走了?!?/br> 明明那么在乎,卻要一次次把她推遠。 明明演得那樣假,誰都騙不過,還要執著地演。 橫亙在他心里的阻礙,不止有她的安危,還有他這副殘破的身軀。 她其實明白他的顧慮,但并不愿挽留,也不想多說,只高聲叫肖成進來。 肖成走到裴逸身后,剛要推他轉身,紀南星突然把持不住,低頭對裴逸輕聲說:“子時,每晚子時,你若是想見我,便放一盞孔明燈?!?/br> 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屋,留下裴逸在原地僵坐了很久。 第二日晚上子時,一盞孔明燈便從萬年堂背后的小院中緩緩升起。 紀南星并沒有去見裴逸。 三次,她想好了,他放三次孔明燈,她再去見他。 但孔明燈只亮了兩晚,第三晚夜幕低垂,始終安靜如墨。 沒有等到裴逸,紀南星等來了另一個人:那晚在宮中給她治傷的御醫。 御醫姓房名瑜,祖上三代都是在宮中行醫的御醫,來找紀南星,也是來慕名看看芳英堂的。 房瑜來時正是午休時分,紀南星在院中整理晾曬的草藥,房瑜沒有架子,卷起袖管便來幫忙。 兩人一邊翻藥,房瑜一邊對紀南星道:“芳英堂與紀娘子大名,我早有所聞,只是想著您這兒都是女病人,不便前來拜望,沒想到那日在宮中得見紀娘子,倒是機緣巧合?;厝ノ彝赣H提起,父親也說好生佩服紀娘子,說是房家雖三代御醫,救下的人,只怕還沒有紀娘子一個人多,所以叫我來登門拜訪?!?/br> “哪里哪里?!狈胯ふf話溫柔,紀南星也不由得溫婉一笑,“房家我也早有耳聞,小時候便聽我阿耶說,令尊讀遍了宮中歷朝歷代的醫書,兼收并蓄,自創了不少藥方,又不收錢,免費派給民間的醫館藥堂用,就連萬年堂,也用著好幾劑房家的成藥方子呢?!?/br> 房瑜臉色微紅,“那也是我阿耶事跡,我……還一事無成呢?!?/br> “房大夫您尚年輕嘛,假以時日,定然也能成就一番事業的?!?/br> 房瑜嘿嘿一笑,給她翻藥的手更勤了些。 沒一會兒便有病人登門了,房瑜還不肯離去,就在院子里帶著阿桂幫紀南星處理藥材。 紀南星忙了半個下午出來,只見不但藥材整理得井井有條,連小院的磚地都被房瑜拿水沖洗干凈了,光可鑒人。阿桂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問東問西,他都耐心細致一一回答。 紀南星心中感激,要留房瑜吃晚飯, 他卻堅辭不肯,只說家人還等他回去。 紀南星送他到院門口,兩人告辭時,房瑜又特意道:“紀娘子,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房某幫忙的地方,盡管提,房某一定能幫就幫?!?/br> 紀南星心眼一動,問道:“房大夫,不知宮中可有匈奴人的藥譜?能否借來一讀?” 房瑜想了想,“宮中搜羅了天下醫書藥譜,若是匈奴人曾經寫過藥譜,那應當也是有的,只是匈奴人未經開化,不知會不會撰寫醫書?待我回去問問父親,再去宮中太醫院為紀娘子尋摸?!?/br> 紀南星萬分感激,行了個禮道:“那便多謝房大夫了?!?/br> 房瑜連連擺手,“舉手之勞的事?!?/br> 兩日后,房瑜便抱著厚厚一本藥譜來找她了。 那藥譜看著足有四五十年了,是牛皮裝訂、小刀刻字而成的,每頁上畫著一種藥材的詳細模樣,下面有大段文字,一看就是本醫典。 但兩人都忘了件事:她們都不認得匈奴文字。 藥典中有些藥材與中原相同,兩人對著圖樣看了一會兒,至于剩下的,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朝中認得匈奴文字的人本就不多,紀南星要來這藥典,是想幫裴逸看看能不能找出那春毒是何藥制成、該如何去解的,也不方便讓房瑜去找鴻臚寺的通譯去看,想來想去,只有一個法子了。 裴逸本人是認得匈奴文字的。 紀南星伸手用指尖輕輕觸摸牛皮頁上用小刀刻下的文字。 筆畫刻得不深,看能看見,摸,就未必能摸出來了,只能找裴逸試試。 她與房瑜商量,將藥典暫且留下了。 至于何時去找裴逸看,就要看裴逸何時再點孔明燈了。 哪有大夫巴巴兒地趕著上病人的門的? 孔明燈接連幾日都未曾點亮。 因為裴逸與大哥裴遠出了城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