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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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多陣雨,從夜間開始便斷斷續續,到清晨都未見停。 只因這天兒太過好睡,公主貪睡不起,朦朧中聽到有人叫她,她實在很困,就沒理,翻了個身繼續睡。 中途又有人叫了一次,她有了起床氣,于是便無人敢再吵她。 等她悠悠醒來,已經過了早飯的時辰。 良芷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細雨,說不出的舒適愜意。 舒落方將木盆里的涼水倒了,添了新的熱水進去,看見帳中人坐起,知道是公主醒了,忙挽開床帳,說外頭人來了,都等了快一個多時辰了。 良芷揉揉眼,伸了個懶腰,問是誰。 舒落將擰干的面巾遞過去,笑得很意味深長。 “是公子咸?!?/br> 良芷這才算醒來,“哈?” 內堂里沒人,只有放在茶幾上喝剩的一盞清茶。 公主找了一下,見通往花園的扇門小開,她行過去,推開門扉。門后連著一條回廊,再走兩步,余光在最后一根廊柱后,瞥見那道雪白的影子。 她心頭一動,放輕腳步,向那人走過去。 瀟瀟細雨,霧氣蒙蒙,幾株矮枝的垂絲海棠連成一片,粉雪色的海棠花中,姚咸一手撐著紙傘,站在花圃的邊緣,在賞海棠。 他肩頭沁了點雨,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水汽里,雪白的衣衫微動,半重瓣的花瓣輕輕顫了一下,是他抬手去觸海棠的花瓣,有水珠從紅蕊尖上滑入他的指間。 許是感到有人靠近,他收起手,回過頭來。 良芷心神為之一攝。 雨聲淅淅瀝瀝,整個世界只剩下雨聲,四周都變得模糊了,只余一雙溫潤如水的眼眸。 他微微一笑,“公主?!?/br> 良芷往了眼天幕,以手蓋頭,小跑過去,笑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姚咸手頭上的傘傾過來,為她遮去了雨絲。 他悠然道:“不是公主說的,今日算我第一日?” 良芷恍然大悟,“啊……” 公主把姚咸帶到書房來。 公主的書房布局擺設乍一看都很精致華麗。墻上掛了畫,有花鳥蟲魚的工筆畫,也有濃墨重彩的寫意圖,皆為名家手筆,只是上頭蓋了印鑒,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題字,寫什么的都有。 姚咸失笑,好好的真跡,被她糟蹋得不成樣子。 窗臺上是一瓶新采的水仙,黃蕊白瓣,根莖青翠欲滴。他越過窗臺,到貼墻的書櫥邊上,隨意里抽出一冊來,是一民間話本,他又抽了一本,是西方游記。 那頭良芷立書桌前,壓好鎮紙,又親自磨墨,挑了最好的一根紫毫,準備就緒后,誠懇地發問: “你畫畫得好,人又那么聰明,會仿寫嗎?” 姚咸將書冊按原位放回去,走到她旁邊,說:“那要看原主的字如何?!?/br> 良芷于是低頭寫了幾筆。 姚咸看了一眼,說可以,七八分。 良芷大喜,心想著原只需要三四分,想不到可以七八分! 她轉頭拿出太傅布置的功課,攤開到他面前,興致勃勃:“那太好了!你幫我抄吧,太傅他眼神不好,你寫的他絕對看不出來?!?/br> 姚咸:“……” 公主覺得有些餓了,便叫去廚房拿些吃食,邊吃邊看他寫。吃完后又覺有些乏味,開始看前幾日沒看完的話本,津津有味看完后,抬眼正好對上姚咸頓手停筆。 寫得非常好,原本他的字飄逸灑脫,秀逸非凡,雖然為了仿寫生生變了風格,仍空靈有余。 她正打算好好夸獎一番,姚咸卻不知道何時站到了西窗邊,手里提著一柄折扇,扇頁被打開,扇面上的畫墨和彩暈在一起,已經污穢了。 他遲疑著:“這好像是我贈予公主的……” 良芷愣了一下,一個箭步沖過去搶了回來,將扇子和上,擱到一邊,篤定道:“這不是?!?/br> “我看著像……” 良芷毫不猶豫:“不是?!?/br> 姚咸妥協:“好吧,不是?!?/br> 良芷輕咳一聲,拉他回到書案前,轉了話頭:“你這,寫得不對?!?/br> 姚咸似乎被吸引過去,輕聲問:“哪兒不對?” 良芷低頭手指點著地方給他解釋,“這部分抄可以,這兒你怎么可以作答呢,作答也就罷了,你別寫太聰明,你是生怕我太傅看不出來……” 公主低著頭,滑亮的烏發下,一片白皙中有一小道變淺的紅印子。 姚咸比她高許多,目光在紅印處停留片刻,忽然張口咬上她的頸,這一咬很快松開,只將那個印子加深了些,力道卻也不算小。 良芷疼了一下,倒抽一口氣,捂著脖子扭過頭去,杏眼微瞪,“你咬我做什么?” “公主?!币ο贪そ?,鼻尖抵著鼻尖,距離不過半寸,他眼里都是潮意, “我來尋公主,公主就只讓我為你抄書?” 周圍的空氣都轉變了,良芷的心也跟著變,她心中了然。 “不然你想如何?”她踮起腳來,以鼻頭點了他一下,呵呵笑。 姚咸瞧著她的笑,也不說話,他長手伸來,良芷身子一輕,被凌空打橫抱起,放到書桌上。 目光漸漸暗些,他附身要親過來。 “等一等!” 良芷忽然摁在他的肩上往旁邊躲了一下。 姚咸:“?” 良芷抓起他的一只手,捋了袖口,往虎口一口咬下去。 姚咸不動,任她咬出紅痕。 良芷松開,他虎口處赫然一圈泛紅的齒印,她仰頭挑眉,“還你的!” 姚咸低頭望著那道齒印,呼吸一沉,抓過她的手腕,吮上她的嘴。 良芷忍不住哼了一聲,伸出雙臂將他摟緊了。 他下方握住她的腰貼得更緊,上方則輕而易舉撬開她的齒關,將舌頭滑進去,吻咬她的舌尖。 良芷不甘示弱,回咬回去,兩人互不讓步,唇舌相爭,如同急風驟雨,親得整個桌子都在抖。 最后還是公主先輸了,她被親的渾身發軟,腦子都成一團漿糊,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似要喘不過氣來。 她推了推他,艱難道:“夠了……” 姚咸喉頭動了下,慢慢松開她,手扔垂在她腰側,將她圈在懷里。 良芷眼里有粼粼波光,水汽滿得似腰溢出來, 姚咸低著頭,伸手撫上她被親紅的嘴唇,輕輕摩挲,似有要繼續的趨向。 良芷長舒一口氣,似是緩過勁來了,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的唇邊移開,繼而道: “你親完了的話,可以繼續抄我的功課了么……”語氣可憐巴巴又認真,“太傅明天要驗收了……” 姚咸:“……” 雨停后,姚咸歇在公主的房中。 公主的床很大,兩人擠在一起還空出許多地方。 良芷伏在他身上,下巴貼著他的心口。 被褥繡滿了絢爛的芙蓉花,在一片繁盛中,姚咸就躺在其中,美得驚醒動魄。 作為她的第一個男寵,公主覺得還是非常值當的,以這張臉來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姚咸閉著眼假寐,公主便自顧自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阿兄出生不久,我父王和我母后鬧別扭,我母后就賭氣跑回云夢澤生下的我。 “太祖有一處狩獵區,那兒地勢低下,河道縱橫交錯,湖泊星羅棋布,其中有一片地方叫云夢澤,我就出生在一片湖泊旁的小屋里,你知道這個地方嗎?有機會我帶你去,那兒可好看了……” 姚咸忽然喚了一聲,“阿芙?” 良芷下意識應聲,“嗯?”隨即瞇眼,問:“你怎么知道的?” “方才見墻上的畫上有落款的小字,單字一個‘芙’,原是公主的名字?!?/br> “嗯,阿芙是我的小名,是我阿公替我取的,我親近的人都這樣喚我?!?/br> 良芷又問:“你叫咸,是咸陽的咸么?” 姚咸慢慢答道:“不是,咸陽是舊都。我的名和字都是我師傅為我取的,但我師傅的意思是,咸者,以山感澤,艮下兌上,虛懷若谷,他是希望我以謙虛的態度,接受他人的教益?!?/br> “哦……”良芷點點頭,接口道:“我還以為是,艮代表少男,兌代表少女。我看那些卦形注解上看過,說‘兌’在上,如溫柔多情的少女在上;‘艮’為山在下,像壯實的小伙子在下,意在贊美好一幅男親女愛的畫面!” 見她滔滔一番,姚咸眼里流出少許贊同之色,笑問: “公主原來還懂卦,哪看來的?” 良芷想了想,說:“在一本叫《梅花滿西樓之二十八式》的書上看來的”。 姚咸說:“這名字很意思,是什么書?” 良芷:“呃,春畫集……” 姚咸:“……” * (公主的腦回路比男主還不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