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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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眾人翹首以盼、時隔多年的玉瀾道君和元玉道君的再次針鋒相對,源于一個少年。這可算是驚天大八卦,霎時流言遍地走,各種版本的八卦接踵而至。 其中最精彩的莫過于傳得最廣的玉瀾道君、元玉道君共爭一男的三角愛情故事。 甚至當天各大書肆便出現了一大批情節或纏綿悱惻或狗血淋頭的有關這三角愛情故事的話本。 應月托關系買到了最新版本的話本,一邊吐槽話本里邪魅狷狂的小師叔,一邊細細品讀。 秦瑟窩在她的懷里和她一起看。 當她看到自己扒了那個少年的衣服,甩著鞭子要好好教導他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 她舉起爪子捂住仿佛被強煎的眼,拍著胸脯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吐出那股濁氣。 這些吃飽了沒事兒干的人,能不能在寫話本子前考慮一下當事人的感受??? 應月見秦瑟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像是生氣的模樣,好奇道:“你看得懂?” 廢話,她就是肚子只有二兩香油,也是識字的。 應月從秦瑟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硬生生看出鄙夷,頗為好笑道:“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只是奇怪,踏雪尚且不能識文斷字,你一個新來的,比它厲害多了?!?/br> 踏雪和她根本沒有可比性,秦瑟心想,她可是早就化形,混跡修真界幾百年的劍修呢。 應月一直藏著愛看話本的癖好,這時得了一個能安靜看話本又不會說出去的吉祥物,立馬熱情地分享這些年她淘到的好書。 她把一大摞包扎得嚴實的書砰地砸在桌上,沖一臉懵的秦瑟眨眼,道:“這些書,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你不可以把內容說出去哦?!?/br> 秦瑟繞著那一摞書走了一圈,隨便叼了一本封皮花哨的話本,示意應月要看這本。 應月點頭同意,于是一人一獸坐在草坪上安靜地看書。 “萬年前,修真界虛妄海生起一片黑幕。黑幕貫徹天地,無邊無際,每時隔一段時間向陸地推進。黑幕吞噬所有生命 ,無論尋常生物還是傳世大能。既無人可以阻攔它的殺戮,又無人知曉它的內部是什么 。它就像貪婪的暴食者,一塊兒一塊兒地吞沒修真大陸的空間?!?/br> 還挺紀實啊,秦瑟咬著爪子想。 “眼見黑幕即將吞沒有眾多人口的極北之地,昆侖第一峰峰主謝端挺身而出,以身作引,借飛升之時上界和修真界一眾大能的靈力,設下補天大陣,阻止了黑幕前進?!?/br> “然而此事遠未結束。修真歷兩萬三千七百五十二年,補天大陣設下的第二年,第一個宣稱來自黑幕之內的人類出現。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他們來自數以千計的不同的世界。修真界本土稱他們為‘域外人’?!?/br> “域外人生于異界,天道不容。修行艱難險阻遠超修真界原住民。但若說做一個普通人也并無不可??珊谀恢幸萆⒌姆x氣有如魔種,即便有補天陣加持,仍防不勝防,不管修士還是凡人,一旦沾染,必然會變作怪物。這就導致人們同樣也將域外人視作穢氣傳染源,對其動輒打殺。漸漸地,域外人便少了,或是他們不再袒露身份。只是修士們可以從輪借由往生境窺探他人輪回因果來辨別域外人,有些邪門歪道甚至會專門抓捕屠戮域他們。域外人的生存處境可謂是艱難異常?!?/br> “故事的開頭,要從一個叫木珩的年輕人說起……” 木珩。 阿珩。 秦瑟忽然暴怒,奮力撕咬這本書,像是在開膛破肚一個恨之入骨的仇敵。 應月被她嚇到,顧不得心疼自己的藏書,掐了一個靜心訣到小秦身上。 然而毫無作用,小秦把這本書撕完,兇光閃爍的眼驀地就放到了她臉龐。 小秦得狂犬病了,應月想,為了避免它咬傷自己的臉,她應該去求助小師叔。 “小師叔,救命啊啊啊……” 應月凄厲的喊叫回蕩在偌大的空谷。 心臟無法排解的劇痛猶如千刀萬剮的凌遲,一刀一刀剜下秦瑟的血rou,是為痛不欲生。 她刻意忽略的,妄圖一葉障目的事實有一天,那么突兀地、意想不到地以一種接近娛樂的方式呈現在她眼前,鮮血淋漓告訴她——木珩死了。 她唯一的,珍重的,摯友。 死了。 他沒有實現他的夢想,沒有回家,而是凄慘地出現在修真界眾人的消遣里,被冠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然后煙消云散。 她可憐的摯友。 秦瑟無助地嗚咽,她想到她醒來后第一時間跋山涉水去不周山卻見一片枯敗的錯愕,想到得知黑幕已然消失從此天下太平的震撼,想到聽聞那個死相凄慘的域外人的痛心。 她在最后,跟他笑著告別了嗎? 她不記得了,她的記憶停留在十幾年前,記憶中關于他的畫面太多,她甚至記不清哪一次是他們最后一面了。 楚戎向來不離秦瑟三步遠 ,這次稍稍離得遠些,不過是因她過于氣人,想要冷靜一下。 但他還是將秦瑟的憤怒和無助盡收眼底,她不在人前展露脆弱,唯一一次,是在龍柩臺。 那時她不是現在的模樣,她望著刑架上遍體鱗傷的木珩,眼底流轉束手無策和心疼。她為他哭,無聲地流淚。但她視線一轉,滿眼盈盈霎時變為了刻骨的仇恨和憤怒。 “你們憑什么審判他?” “他為求生,哪里做錯了?” “一群道貌岸然的劊子手,丑態畢現,還要拿他頂罪。我看你們是高臺坐久了,當真把自己當作主子了,可別忘了,普天之下,皆為螻蟻 ?!?/br> “我今天就要帶他走,誰若是膽敢攔我,莫怪我不念舊情,手無輕重?!?/br> 她都沒正眼看他一次。 楚戎心知若是攔她,那么他們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他是元玉道君,不能是她的師父。 他的三十三天第一次指向了琴瑟。 不亞于膽肝俱裂的痛。 尤其在她割下自己的衣袖對他說恩斷義絕時最為致命。 而現在,他仍然害怕她仇恨憤怒的眼神,甚至失去上前擁抱她的勇氣,只敢遠遠陪著她。 秦瑟哭了很久,應月找不到楚戎,回到草坪時她依然在哭。 脆弱的小獸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像是母體的嬰兒那般,又像是警戒防備的姿勢。 應月立時母愛泛濫,心疼地把她抱起來,溫柔地哄道:“怎么了,小秦?怎么這么難過呀?不哭不哭?!?/br> “小秦,你有時候,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她哭起來的眼睛也像你一樣,瞧著就讓人心疼?!?/br> “她死的那天,我也像你這般難過。她走得太突然,都沒跟我說再見呢。有時候,還挺討厭她的,把我小師叔的生活攪成一灘渾水,然后拍拍頭就走了。但是,有時候,我又好想念她?!?/br> “應鐘每次都說她是個壞女人,但是每個她的忌日,他都會躲起來哭呢?!?/br> “小秦,你也在思念朋友嗎?” “唔……”秦瑟低哀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