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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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主峰隴首,云水之巔。 秦瑟蹲在楚戎肩頭,黑溜溜的圓眼睛閃爍著火光,一瞬不瞬盯著槐木臺上戰勢正酣的兩人。 “應鐘這些年進步很大?!背终f。 臺上白衣劍修以一個漂亮的姿勢避過直中要害的劍刃,手腕一轉,反手向上挑開劍刃。趁對方調整劍式的功夫,他身形一閃,剎那便來到了對方身后,正欲對準他的脖頸,卻見那靛藍宮服劍修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頭稍一偏,鋒利的劍刃便擦著他的發絲飛過。 秦瑟眼睛瞪大,緊繃著身體,恨不能自己痛痛快快上去打一場。 她哼哧哼哧喘氣,楚戎看著她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頸,溫聲道:“想去打一架就不要憋著。再者你覺得借我修為不算坦蕩,那便錯了,我與你修為平階,只是劍術略有差異。況且又歷心魔劫,修為不漲反落。對現在來云水之巔斗劍的劍修們是很公平的?!?/br> 秦瑟心動了,她這些天夾著尾巴做人,實在憋屈。全然忘了央求楚戎來云水之巔本意雖是了解修真界劍修近況,血液里喧囂著要打一場的戰意。她自楚戎肩上躍下,找了個角落化形,反復擦拭落了灰的寶劍,直到寶劍露出薄而澆鑄秋霜的劍身,才滿意地走進人群。 玉瀾道君當年的兇殘過了十幾年依然是眾劍修們內心難以磨滅的傷痕,所以秦瑟一亮相,便有些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的劍修驚呼出聲。 “玉瀾道君,是玉瀾道君!” “那個女人又回來啦——” “她來找元玉道君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瑟每走一步,周圍的人就如遭逢洪水猛獸般一圈一圈退卻,在她身旁隔出了一大塊空地。 秦瑟:…… 搞什么?她哪里有那么嚇人? “鐺……”應鐘一招瀟灑卸掉對手手中的劍,再提腿一踢,靛藍色宮服劍修在他腳下宛若一朵破碎藍蓮花,飄飄撒撒地飛出結界。 按理說他勝得漂亮,人群中早該響起激烈歡呼??伤褐X袋迎著光等了好半晌,遲遲等不到褒獎和夸贊。 怎么個事兒?他蹙眉看向人群。 人群的目光都落在那扶起靛藍宮服劍修的女子身上,應鐘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抹有幾分熟悉的背影。 不會吧,不會是他想的那個人吧?不是說她要閉關幾十年嗎?怎么這么早就出關了?一看就道心不穩!這種人可不配跟他斗劍。 應鐘抬腳要溜,猝然一把通體兇光的玄鐵劍橫到他胸前。他用力地眨了下眼,僵硬緩慢地回過頭。 一個女變態沖他燦爛一笑。 一字一頓道:“我、最、討、厭、踹、人、的、劍、修?!?/br> “哇——小師叔救命——” 應鐘不幸地沒等到救命稻草,他被秦瑟翻來覆去地暴揍,且毫無還手之力。 “唔唔唔……別打了……別打了……我以后再也不踹人了!”斗劍的最后,應鐘拋下尊嚴,抱著秦瑟的大腿痛哭。 秦瑟:…… 秦瑟沒打盡興,但考慮到抱腿之人與借她修為之人的關系,還是點到為止了。 她撣撣沾了灰的衣袖,道:“放手。我不打了?!?/br> 應鐘飛速撒手,掐了個瞬行術有多遠滾多遠。 人群一陣嘩然,無不是在驚嘆玉瀾道君的實力。秦瑟渾身舒暢,想到起初這些人對她的恐懼,決定重塑形象,于是她露出八顆牙齒,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人群中像是劈了一道炸雷。 “啊啊啊,玉瀾道君打完歸云修士要來打我們啦!” “玉瀾道君要吃小孩兒啦!” “快跑,快跑,別被她逮住了!” 周圍人倉皇失措,東竄西逃,秦瑟看著混亂的人群,嘴角瘋狂抽搐。 “玉瀾道君?!倍咉E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少年音。 秦瑟偏過頭,見是不久前拉了一把的靛藍色宮服劍修,問道:“有事嗎?” “沒什么事?!鄙倌暾A苏Q?,淺棕色的瞳孔有星星點點的光碎,他似是想笑,微微牽起嘴角,卻因疼痛被迫收回,“就是……想謝謝你。剛才幫我?!?/br> 秦瑟:“舉手之勞罷了?!?/br> 她掏出一塊手帕,遞到少年面前:“臉上有血,擦擦?!?/br> “多謝?!鄙倌昝Σ坏舆^帕子,“您修為高,劍術極佳不說,人也很善良?!?/br> 秦瑟有些不好意思,她畢竟只是看不慣應鐘學他小師叔的做派,公報私仇罷了。 “我這是第一次見您,以往都是從別人口中聽您的事跡,他們說您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今日親眼所見,才知您根本不是那樣的?!?/br> 這話正中秦瑟下懷。 她贊同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br> 少年眼中的光芒更甚,他語調高昂道:“我以后一定要成為您這樣強大善良的劍修!” 年輕人很不錯,很有志氣。 秦瑟幾乎要忍不住拍他肩的沖動,卻聽他突然扭捏道:“而且……而且您好漂亮?!?/br> 秦瑟一巴掌重重拍在少年肩上,少年抖了下,馬尾隨風拂過她的指尖。 “我也覺得我很漂亮?!鼻厣f,“他們根本不懂欣賞我的美。你是他們這群庸俗之輩里最有眼光的一個!” 少年紅著耳廓,也被帶得激動起來:“歸云修士愛踹人那套據說是跟元玉道君學得。我聽說他往日常把您踹下臺。您這么漂亮,他真是不懂憐香惜玉。您相信我,我日后必定勤加修煉,替您報仇!” 秦瑟難得遇到這般順眼的劍修,附和道:“就是就是,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br> “是嗎?”隱在一旁聽完全程的楚戎猝然發話。 秦瑟嚇得差點兒彈起來,循著聲音看去,就見楚戎抱臂倚在擂臺壁上,似笑非笑盯著他們。 少年湊近,小聲道:“我們說他壞話,不會全被聽到了吧。他會不會打我們呀?” 四散的人群仿佛順應他這句話,又密密匝匝重新聚到了一起,圍成一堵密不透風的人墻將三人包圍。 秦瑟亮出斬魂,把少年攏到身后,道:“不會的,他只會打我?!?/br> 楚戎氣笑了,他黑沉的視線死死釘在秦瑟臉上,磨著后槽牙反問道:“我只會打你?” 秦瑟暗叫不好,面上仍要強裝淡定,平聲道:“打了我就不許打這個……呃……弟弟?!?/br> “這樣啊……”楚戎拉長語調,意有所指道,“這里人太多,不若我們換個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