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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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復留言啦!我偷懶只回第一頁,謝謝大家的所有珠珠?。?/br> 張青焰進入這奇怪的黑圈。站在對面的宿凝笑瞇瞇盯著她瞧,張青焰覺著他好歹是來搭救她的,看看也掉不了一塊兒rou就忍著沒罵他。 把她這狼狽模樣瞧夠了,男人嗤笑一聲慢悠悠打了個響指。下一刻周圍陰陽翻轉,黑暗退散闐暄白光。宿凝推了她一把,她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沖了出去。 涼風呼嘯而起,寒氣鉆入鼻腔。 待她看清周圍,驚異困惑悉數襲來。 殘星靛夜、茫?;囊?,居高臨下俯瞰那一點灼亮青光,毫無疑問就是山魔獸殘骸燃燒的星火。他們是怎么出來的?而且這個距離起碼有二里地。踏進黑圈,一個趔趄就出走了二里地?? 宿凝收了神通,把兩副指尖焦黑的手甲褪去隨手一扔。 他這人隨意慣了,參了軍卻要時常穿這些笨重的甲胄,實在穿不舒坦。 “你這是什么法術?憑空出現還能一瞬間穿到兩里開外!” 張青焰納罕道。她何等出身,從小到大的業師品級都是金仙往上,一個個學識淵博、修為高深,卻也沒讓她見識過這種看不出屬性猜不出來歷的法術。 宿凝懨懨道:“張大人莫要追問,此乃我傍身絕技怎可告訴外人。你也不要向他人透露,權當還我恩情了?!?/br> 張青焰聞言應下,又道:“你如何找到我的?” 宿凝道:“你手下一名軍士偷閑放水提前離了隊,這倒偷出福來沒被戕害。他見你們出事便去求援,遇見了我們?!?/br> 張青焰知道宿凝現在陣機營效力。此營其中一項軍務就是布置陣法,因而常需要外出勘查地形,想來也是這時候遇見了他們。 說起來,聽宿凝口風應還有其他陣機營軍士,怎么這里就他一人? 張青焰不好再問,問來問去顯得自己多疑。宿凝救了她的命,總追問人家豈非有狼心狗肺嫌疑。 正思慮到這層,石崖下響起一串子噠噠蹄聲。很快,一隊人馬從山口沖了出來,直直向盆地中心去了。 張青焰眼力不錯,加上那營旗鮮明,立刻認出這是陣機營的兵馬。 宿凝冷颼颼道:“張大人好人吶,落個險這么多人趕著來救你。我什么時候能有這待遇呢?” 張青焰忙看宿凝一眼。此人臉上的假笑根本掩飾不了諷刺意味。 他這次下了凡后對她越發輕慢。想來是覺得自己的偽善已被她看透,懶得裝了! “他們是來救我的?” “仙室貴胄,救了豈不是大大的好處功勞?” 張青焰翻了他一眼。她和這人真是完全處不到一起。本以為自己就夠招人嫌得,沒想到天外有天。 喚出法器御風直追,張青焰希望趕在這些陣機營軍士被陰兵發現前阻止他們。 宿凝遠遠看著,確定此事無虞方往另一方向離去。 他繞山涉水,逶迤來到一處開發中的靈石礦脈。 此地山脈綿連崇峻,礦洞入口有眾多麒麟軍士守衛,關防森嚴自不必說。 宿凝故技重施,遙遠處畫出一圈墨黑。再度出現,他已進了礦洞,站在他心心念好幾日的地方。 這是一處廢棄的采礦營地,墻壁東一榔頭西一鋤頭,被開鑿得不像樣子。加上他當日刻意制造了塌方掩蓋了進出此地的洞口,這里成為了只屬于他和小樹妖的桃源,無人能打擾。 他對小樹妖很好。 怕她曬不到太陽特意開了天窗;怕她覺得干燥專鑿了水潭,潭水幾日一換;怕她吃不好冒著危險去天牢抓塵泥怪養她。如果她在他不在的時候感到孤單,塵泥怪這個話嘮還能陪她聊兩句。 宿凝有些被自己感動了。 曾經他不是好人,但是在小樹妖這里他勉強能算半個。 “大壞蛋,你又來了?!?/br> 小黑球從構樹的樹根縫隙里探出頭來,說話間打了個哈欠。 身為被綁票的,它對宿凝的態度意外地不錯,實乃反抗不了就躺平。 宿凝沖塵泥怪笑了笑,問它:“小樹妖好嗎?” “好得很。在這靈氣充沛的地方養著,又有我被她吸著,能不好嗎?” 只怪它是個塵泥精,用來養花花草草最好用了。 宿凝笑而不語,心情不錯地把小樹妖從樹上抱下來,然后摟著看書。 塵泥精在樹根間悲傷地嘆了口氣。 想它以前的生活和現在都是圈在一方天地里。但是以前它多快樂多自在,只要能陪在法神大人身邊,能與共同他守護蒼生就無比滿足! 現在呢?可惡…… 塵泥精磨起不存在的牙來,嘴巴一鼓一癟地咕涌著。 構穗這個禍害,憑什么害了法神還能活在這世上!她過得多幸福啊,對一切災厄無知無覺,還有個死變態護著她,寵著她! 可法神大人卻要忍受撥筋抽骨之痛,日夜經歷那種不堪啟齒的羞辱折磨! 這些日子它罵這個禍害罵得嘴都磨得光白,只可恨她聽不到。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錯,害了怎樣偉大無私的神明。 她只知道睡覺,吸收養分,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沒有理由的惡,沒有心肺的人! 塵泥怪把自己縮成一團,想著法神和自己的處境流下連珠似得眼淚豆。 欲制被破壞后,與神同源的它精力日益衰減。它知道這是神在唳鳴。 “等你能離了這構樹本體,我就帶你周游三界。在仙界待了幾十年,也是時候去個新鮮地方?!?/br> 男人憐愛地在小樹妖胖乎乎的臉蛋上揉捏。耳朵里,小樹妖高興地回應他,說著:“好啊好啊?!?/br> 他忙把小樹妖嘴捂住,怪罪道:“你不要說話?!?/br> 宿凝臆病似得自言自語,塵泥精在下面聽了萬分鄙夷。 想來世界太大了,什么人都有。 這男人又瘋又顛,包庇構穗這種三界重犯不說,還為她殺人奪丹、闖監盜竊。每次來就跟有病似得,抱著構穗寸步不離,自言自語看書下棋,給構穗脫衣洗澡,收拾打扮。 塵泥精越想越氣,越想越惡心。 在它心目中,構穗是個卑劣下賤的女人,用yin蕩jian計害慘法神。宿凝就是她的姘頭,兩人一對兒狼狽為jian的jian夫yin婦! 沒幾許,宿凝果然抱著構穗下水凈身。塵泥精閉上眼睛,很快耳朵里充滿啪唧啪唧的擊水聲。 沐浴后,小樹妖的皮膚更顯白皙透亮。腳背上朱雀羽印記猩紅欲滴,宿凝壓不住嘴角笑意,撫摸著連接兩人命脈的朱雀詛咒,流連忘返、心滿意足。 誰都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神佛、仙魔,包括小樹妖自己也不可以。 她只屬于他宿凝,此生此世,死生同命! “主子,這又變天了。今夜風雪極大。內帳的椅搭、桌圍、床裙、杌套都給換了厚的,炭也是新添的,能燒一夜不冷?!?/br> 鈴蘭抱著一件羊毛袍子從內帳往外邊出邊說。 豆燈下處理軍務的男人抬起頭,笑著對她說了句辛苦,繼又伏侍案前,埋頭不起。 不知是不是被那些軍士無故慘死的案子所煩擾,近日男人熬得越發晚了,往往子時后才歇息。鈴蘭有些心疼,想他幾個月前還是恣意灑脫、敢愛敢恨的少年郎。如今卻要背負人族與北地的安危,為數萬萬人日夜cao勞。 他臉上偶爾流露疲憊,會不會有那么一個時刻,希望能有個溫軟體己的人訴說幾句牢sao? 鈴蘭搖了搖迷糊起來的腦袋,走近去披羊皮襖子。 襖子是女真的樣式,是這里的王送給主子的。防風御寒,唯一的壞處就是洗不得。 “我來吧,鈴蘭你去歇息?!?/br> 男人主動接過衣裳自己披起。風鈴蘭難過道:“主子,我只是想為您披件衣裳,沒有別的心思?!?/br> 問槐不解,“你怎么突然這么說?” 風鈴蘭或許不夠聰明,但她對問槐的為人處事還算了解,自然知道他這不過是明知故問。 “陳香將軍能為您披衣,為何我就不行?” 問槐見她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平添麻煩,遂幾分不喜道:“她可以你卻不行,你難道不該反思一下自己嗎?” 鈴蘭鼓足勇氣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主子,但您也毋需以為我事事存了心思?!?/br> “我不想讓你誤解?!眴柣睙炛翗O,繼續道:“你若早已認清你我絕無可能,也不會問出這種問題,說出這些話來??磥砦覍δ闾珜挻?。即日起你分至外聯營后勤,沒我傳喚不得入帳?!?/br> 風鈴蘭眼里立刻噙滿淚水,心道: 也好,徹底斷了念想! 她奔出大帳,與來通報的軍士撞了個滿懷。大帳的軍士對她都極熟悉,見她從大將軍帳內沖出又如此情狀根本不敢出聲詢問,生怕觸了問愧行的霉頭。 “主公,外聯營文員慕易求見!” 通報的軍士在帳外請命。大半夜,軍中哪個軍官來報都不奇怪,獨慕易例外。 思忖片刻,問槐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來,朗聲道:“讓他進來!” “慕易還攜了兩名外客,大將軍也一道宣進?” 聞言,他騰地從矮椅上站起身。 風簾被一把掀開,通報的軍士面前刮起了風。只見大將軍快步走出往營門處去,腳步之急切除緊急軍情外未曾見過。 問槐心跳得極猛。 多日的等待終于開花結果。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酈御,你終于肯來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