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夢憶 j il e 2.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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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風溫柔地拂過龍的面頰,伴隨著草木的清新和雨后塵香。每當這陣風降臨龍的領地,它便覺得是母親來看它了。 它望著那方天空。 天藍得如同鋪上去的一般,沒有一絲雜色。 它伸出手想觸碰天空的邊緣,卻又感覺那塊藍天沉重地像要倒下來壓垮它。 在這漫長的日子里,樹牢的綠色是它世界里唯一的異彩。這座牢籠囚困著它也慰藉著它。 被囚禁的時間久遠到快要被遺忘。上一次自由地翱翔在天空的感覺它也要記不清了。 來到這兒之前,母親將它的五根肋骨折斷削成利器,用草的精血澆灌了器芯并告訴它:這五把利器合一后足以斬斷你身上的鐐銬。但是,你的使命就是待在這座牢籠里,永生永世。哪怕天地陷落,大海倒灌,世間無物,你也要留在這里。 無視它眼眸中的錯愕和驚慌,母親接著說:我將在你身上種下叁種禁制。因為雖然母親相信你絕不會違背我的命令,但是作為至高的存在,無數人會覬覦你、忌憚你。這叁道禁制便用來保護你免受旁人侵擾。 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 只要叁禁不破,你將永遠沒有弱點。 禁制寫進身體時,巨疼讓龍昏厥。待它蘇醒,它再也沒見過母親。 數以萬年的禁戒生活,只有草曾經來看過它幾次。草將一粒草籽送給它說道:“這是世界上最絢爛的花種。你的世界天生沒有顏色,只有它能讓你感受到一抹色彩?!?/br> 草沒有騙它。 樹脫胎的那一刻,它的世界終于有了顏色。與此同時,它知道了一個殘酷的真相:母親沒有隕落。她只是不想再見它了。 “你是母親最不喜歡的孩子?!?/br> 草語氣平淡地說出這句話。它本性純善,極易和萬物共情,這一次卻對龍沒有絲毫憐憫。記住網站不丟失:p o18.l iv e “母親不想見你,她托我把樹送過來,因為樹需要你的力量?!?/br> 二神將目光都投向了樹。 這孩子蜷縮成一團,在四溢的靈光中安詳地睡著。 龍沒有因為草的話心緒波動。 它已喪失了動情的能力,否則怎扛過萬年的孤寂。 “我們為它起個名字。這孩子馬上要進叁界輪回了?!辈菽G色的瞳仁靜靜地看著龍。 龍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母親才能做的事?!?/br> 草的頭發已經開始消散成靈力粒子。它正在完成生命最后的任務。 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吹散那些幽綠的光點。 “樹誕生的那一刻,母親去世了。你放心,因為樹她走得很舒心很快樂。她笑了?!?/br> 籍宵從未笑過。所以她笑了這叁個字像一記重拳砸得龍一時發蒙。 龍身上的禁制明滅了幾下,代表著它出現了不該有的情緒。在禁制的作用下,這點情緒立刻消失殆盡。 龍開始端詳起樹,思考著給它起什么名字。 草勾起手指在樹光潔稚嫩的小臉上滑動著。 “叁界輪回,這孩子注定逃不過一個命字?!?/br> 在草的逗弄下,樹醒過來睜開雙眸。 初次感受到色彩的龍被這雙眼睛深深震撼。 它蘊含了世間所有的絢麗色彩,好像所有的美好都將被這雙眼睛目睹記錄。 龍無法說清楚這些顏色叫什么。但它深知,如果母親還在一定會把所有的愛都給這個孩子。 而這種愛,它沒得到過哪怕一絲一毫。 “萬華、命?!?/br> 注定要體驗無數次人生輪回的樹,它的生命會和它眼中的色彩一般華麗絢爛。 而龍的生命就像它自己的名字,無論一開始得到了多少,到最后都將歸一、虛無。 天演一。 龍細細地體味著自己的名。它在心里默念了數百次,看著草幾近消散、愈來愈遠的背影良久未動。 它又開始了漫長的歲月。它的生命沒有目的地,日復一日地重復著母親交給它的任務。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被打破了。 神明從夢中睜開了眼睛。 為了減少神力失控,它強迫自己做夢。這一次,它夢見了遙遠到幾乎忘卻的記憶。 當視線開始聚焦,女人盤坐的身影清晰起來。不知為何,奇怪的想法也陡然浮現。 它知道這就是造成它失控的罪魁禍首。 她改變了它數以萬年沒有變化的生命,改變了被母親強行固定下的軌跡。 甚至連叁道禁制的順序都弄亂了。她直接越過了第一道破壞了第二道,導致它的身體出現更嚴重的問題。 人因情生欲。 母親考慮到這一點,第一道無情制直接將他的七情拔除,與之對應,情制被破,他的神力將大幅消減。第二道欲制則對應神骨。神骨是使用神力的關鍵,沒有神骨就幾乎無法控制神力。 第一道被破才有可能會被破除第二道。母親是這樣考慮的。 怎能想到,如今順序被反過來,這就導致他現在無法控制磅礴的神力,只能任由它們肆虐。他用盡辦法才把神力肆虐的范圍暫時控制在了樹牢,卻不是長久的辦法,因為這棵巨樹遲早有一天會無法承載他失控的力量。 作為神,他深知自己的責任與義務。數以萬年,他日日夜夜重復著這些事。 神骨已碎,就算找回遺失的五把神劍,用五根肋骨修復骨骼也無法恢復如初。當禁制破除的那一刻,他就已不配再擁有這份至高無上的力量。 為了完成母親的囑托,唯有舍棄神力這個辦法才能讓叁界免除來自他的災厄。 所以,他需要動情。 用情制最大限度的削減力量,再找一個有能力結束他殘軀生命的人。 可是情到底是什么?母親沒有教過他。 沒有人愛過他,他亦無愛過人。正因如此,在看見這只妖的那一刻他產生了奇怪的念頭。 她似乎擁有著許多感情。 他記得多年前她吻向他的那一刻,眼里的情緒復雜地就像命璀璨的眼睛。 一只滿口大愛大義的妖,會否令他動情?而因為她產生感情,這樣也符合情欲二制的順序,符合母親的安排吧。 愛究竟是什么滋味兒? 被愛又是什么感覺? 想知道……想、知道…… 欲制的松動令這位天地亙古之神誕生了渴望。有了渴望,神身體的欲念便鮮明起來,排山倒海般涌向他。 無需開口神就可以向凡人傳遞思想。女妖接收到神的示下,站起身來將裙下的里褲褪去。 她眼里沒有多余的情感,可在兩人馬上就要連接的那一刻,她眼睛里閃過動搖。 她默默地看向神明。 如果不是他主動傳遞出意愿,他這樣癱在地上任她擺布的模樣真像她要強迫他。 他怎么想通的?是什么促使他做出這樣決定? 霧守了神明五十五個日夜。無論情毒怎么侵蝕他的身體,他都沒有妥協,在此之前,他則如此度過了接近五千天…… 一點點將熱物納進體內。久未使用過的rou壁帶著酸楚和澀痛艱難地接納著。 在完成連接的這一刻,霧又看了看神的表情。 那個表情和此時凝滯在樹井中的星空一樣空寂。 這次交合,霧迫切地想早點完成。 因為沒有產生過異樣的念想,她從這次性愛中感受不到任何征服和占有的滿足感。 她沒有把神當作男人看待。盡管他擁有雄性的一切特征——男gen火熱又巨大,長相絕無僅有的雄麗,身型完美到極致。 可是她對他沒有感覺。 不知無情地抬升了多少次,一股guntang的熱流射進了體內。 神體內積累的情毒太多,一次并不見效。霧強忍著不適和急躁又為其解了叁次,直到下腹猶如火石在墜,方停止。 “你的毒太重,進入我體內后我需要調動靈氣運化。往后每隔四日我會來為你解一次毒?!?/br> 說罷,霧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巨樹天坑。 她走得急不可耐。因為這些情毒再加上龍本身具有的催Yin體液深深激發了她身體的躁動。 天演一緩解不了只會加重。加之和他做完全沒有體驗,霧內心的饑渴越來越重,幾乎快要把她逼瘋。 她甚至想過去樹上村隨便找個愿意的男人解決。 霧下樹的步伐愈來愈快,到后來幾乎是攀幾步就放開雙手,任自己下墜一二里,再冒著巨大的風險抓住樹干,完全拿自己的命當兒戲。 她受不了了。 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村落。霧瞄準一個逛夜市的男人,手和腳幾乎要動起來了,她卻硬生生地止住。 果然,并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她過不去心里的關。 完全沒有了解的情況下,她壓根做不到。 霧在暗角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好讓自己能清醒些。 幾個眨眼,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出現在腦海。 如果是要解決她的生理需求,或許他會愿意。比較其他陌生人,她也更能接受他。 霧從高臺一躍而下,任憑自己下墜,在快接近樹底時險險抱住了樹干。 和他約好了十天,如今快兩個月過去了,他……還會在嗎? 霧叁步并兩步在林間疾馳。 快抵達燕子的小院時,她透過鏤空的籬笆院墻,借著昏黃的光線看見了此時完全占據她思維的男人。 在收衣服嗎?是啊,后半夜要降霜,再不收就來不及了。 徑直奔到院墻外,霧一個躍身翻了進去,腿一軟跪到地上。 不速之客的闖入令燕稷登時警鈴大作。 他想都沒想丟下衣物就要去護著燕子的屋子。倉皇回頭間,他才發現那人身型十分熟悉。 他停下跛腳的步子,定看了兩眼。待他確定到那是霧時,驚喜立刻沖走了理智。 他趕緊走過去,卻被爬起來的霧撞了個踉蹌。 那個又瘦了幾分的女人鉗著他的肩,一雙眼睛發著古怪的光。她盯著他就像看翹首以盼了許久的獵物。 “燕玉聲,你愿不愿意給我?” 她的聲音好沙啞,就像破了洞的風箱,需要他非常仔細地去辨聽。 她喊了他的字,只有她情緒非常熱烈時才會這樣喊。 而且他怎么聽不太懂?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用花……” 霧從懷里捏出那本皺巴巴的花小簿朝他胸前頂。 “這一本,你給我一夜好不好?” 這一句直白太多了。燕稷的臉先是一白,下一刻就爆紅起來。 “你、你在說什么?!”他懷疑她得了什么病,怎么胡言亂語的! 燕稷掙了兩下,但他確實拗不過霧這個練武。 霧很吃驚地看著他,本就圓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你你是不愿意嗎?我…我還以為……” 霧的表情令燕稷十分生氣。他難堪地扯著她控制他的胳膊,說道:“你以為什么?你看出我對你有意,所以你現在想要男人了我就會答應你?” 霧眼睛眨得飛快。 她被欲望沖昏了頭,完全沒考慮到燕娃兒骨子里那份傲氣。 他可以為了活命為了目的向別人卑躬屈膝,但在喜歡的人面前卻做不到奴顏討巧。 霧自知自己太急了,如果換種方式一定不會把這事鬧得這么難看。 “我承認我確實是這般想的?!笔碌饺缃?,大方承認比狡辯強?!拔摇膘F猴急地抓了抓臉,她現在渾身發熱發癢?!鞍涯憧摧p了,是我對不住你。竟然用那種骯臟的想法想你?!?/br> 看她不停地抓撓自己,燕稷的氣硬是消了兩分。 他冷著面問道:“你怎么了?”視線關懷地不愿離開霧。 霧搖了搖頭道:“說不得?!彼t著眼,視診片刻,確定燕稷腿腳好轉不少,擺手道:“我走了。這幾日天冷下來,記得多用溫熱的水泡腿?!?/br> 這句話令燕稷立刻心軟下來。 在外行走,有很多事不便說,很多難沒法子解決。她定是遇見了難題,想到了他能解決才來的。 能想到他,對她來說何嘗不是給出了一份信任和依賴? “你、你是不是要去找別的男人?” 燕稷鬼使神差地拉住霧的衣袖。 天哪,自己在做什么?問這種話,還拉著她不讓她走。 這和把自己送上去有什么分別? 燕稷懊惱地皺了下眉。 “或許吧?!膘F說得不假。她必須找人把yin性緩解了。至于這人能不能找到,隨緣。 燕稷氣兒又不打一出來。 他氣得胸口發悶、腦袋灌鉛,眼睜睜看著霧把自己的衣袖從他手心扯出來。 “你是不是有過很多男人?” 為什么自己一直在糾結這種問題?而且問得時候還暗自咬著唇吃味。 “對?!膘F誠實回答。 “所以誰都可以嗎?”燕稷死死地盯著霧。他的眼睛一向帶著邪和陰毒,如今死纏著追問淡化了這些特質,出現幾分傻氣和純真。 霧咳了幾聲清嗓,“你是我現在的首選?!北M管如此聲音里仍然溢出欲念。 她扭過頭苦笑道:“不敢再看你了。剛才我腦子里已經幻想著把你剝光了?!?/br> 走出幾步,她小腹快要被燒化了。 可惡的龍。 她心底咒罵,不知該去何方。 森林里光線很好,充斥著清透的月華。 突然身后傳來踉蹌的腳步聲。 她很熟悉這個聲音,轉過身那人卻不走了。 似乎下定決心,他又一瘸一拐開始走過來,來到她面前。 燕稷嘴唇張了張。一些話說不出口,最終化成吻如蝶翼輕輕落在霧的唇上。 被暗示到這個程度,木頭人都該明白了。 燕稷很緊張,想著自己下一步該做什么。 和霧不同,他沒有任何經驗,不知道女子喜歡什么樣的觸碰。 他害怕霧覺得不舒服。 他蠢笨地不知如何是好,一只火熱的手卻火速地從他沒有綁腰帶的衣擺下游了進去,牢牢地扣在他腰窩上。 一開始不對勁兒,他權當是霧經驗多,所以主動了些想引導他。直到霧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開始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 當氧氣被掠奪,燕稷開始發昏站不穩時,他意識到自己完全沒辦法了。 (嘻嘻,下一章吃rou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