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鳥(劇情/前戲/床上打架)
流竄的魔氣宛若熾熱的業火熊熊燃燒,沖天的火舌肆無忌憚地舔舐,延伸它的爪牙,企圖將一切覆蓋在它的統治下。 灼燒,灼燒的痛感令人發瘋,周圍的事物都蒙上熱浪,空氣翻涌起浪潮般的波紋,甚至可以聽見耳邊炸開燃燒時刺耳的噼啪聲。 他在地上掙扎翻滾,油煎火燎的痛楚占據每一寸身體,蠶食理性,吞噬神智,讓他像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般發出駭人的嘶吼。有什么人從身后接近他——轟,真氣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來者面無懼色,清俊的臉上帶著跟往日無異的冷淡,對掌的瞬間,逼人的寒氣頃刻襲來,壓滅了半數業火。 失去理智的人發瘋般試圖撲上去,面容在魔氣的襯染下顯得猙獰扭曲,身著白衣的男子微微蹙眉,指尖點上他的前額,源源不斷的真氣輸進他的身體里,這真氣至冷至寒,本該凜冽而充滿肅殺,渡過來時卻變得水一般包容萬物,火焰上下起清涼的雨。 像沙漠中渴水的人,這場雨讓他想將面前的男子拆吃干凈吞入腹中蹂進身體里,可對方黑眸如冰,目光威嚴凌厲,這一眼竟讓他清醒了半分。 “跪下?!?/br> 就是這片刻間,白衣男子真氣如虹,頃刻間壓下來,咚——他跪在地上之后,男子伸手點了數下,抑制住他身體里流竄的魔氣,但那火焰依舊負隅頑抗,不放過任何猖狂作亂的機會。 鴉黑的魔氣在他周身纏繞,仿佛能聽見無數尖銳癲狂的叫囂跟低語,灼傷感折磨著他,那溫度比火焰還要高上數倍。他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他該害怕的,該厭惡的,在見到自己這幅丑態之后。 但男子只是蹙著眉,提起他頸后的領子將他扔到了床上。 “麻煩……”略帶嫌棄的喃喃之后,他聽到了一陣窸窣的摩擦聲。 杜凌霜站在床邊,身上的白衣滑落到地面。 “師尊?” 晉夜從床上醒來,身旁的人被他圈在懷里,仍然睡著,和夢里一模一樣的面孔,同樣皺著眉頭。 杜凌霜睡覺向來規矩,一夜過去姿勢未變。倒是晉夜,頗有得寸進尺的意思,占了大半張床榻不說,還將懷里的人困在了他跟墻壁之間。杜凌霜動彈不得,身后的墻壁又頗為寒涼,睡夢中便不自覺地靠向晉夜,細微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頸間。 他看著懷里的人,想起夢里那張威嚴的面孔。彼時他還控制不好體內洶涌的魔氣,是別人眼中落魄可怖的瘋子,魔氣失控時他殺過很多人——直到遇見杜凌霜起。 讓瘋狗變成家犬。杜凌霜就是這樣的存在,他從來沒怕過晉夜,或者說世間上沒什么能讓他感到恐懼,再或者,他連恐懼這種情緒都沒有。 起初他們交手杜凌霜甚至不屑拔劍。第一次見到晉夜發狂時他并無防備,洶涌的魔氣向四面翻飛迸濺,震起地上無數雪花,擊中他的胸口,杜凌霜唇邊溢出一絲血,那是晉夜第一次傷到他。這抹紅跡刺激著晉夜的神經,讓他愈發嗜血,愈發不知饜足起來。 想看這個男人匍匐在他身下的模樣,想看他示弱,求饒,順從的卸下一身冷傲。 …… 然后晉夜就被一腳踢開了。 杜凌霜拇指蹭過血跡,在唇間留下一抹朱砂般艷色的紅,繼而抬腿將他踢出數米遠,直到狠狠地撞上身后的梅樹。 樹干震顫了一下,簌簌地落了無數梅瓣跟雪花,紅色的花瓣跟白色的雪輕盈的在空中舞動,花瓣落在他的肩頭,雪花落于他的睫羽,他的衣袂在風中獵獵翻飛,手中的劍直指晉夜咽喉。 那一刻晉夜竟不覺得恐懼,天地萬物間只剩他們兩人,靜的只剩風聲。 他閉上眼睛,至少死的時候能讓杜凌霜出上一劍,也不算遺憾。 可他等了許久,也沒感到疼,睜開眼睛后發現杜凌霜正靜靜看著他。 那雙烏黑的瞳仁依舊沒什么情感流露,面前的人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 “清醒了?” “醒了就走吧?!?/br> 杜凌霜沒殺他,知道他的身份后,連質問都沒有。 “還愣著做什么?”雪中的人回首,對靠著梅樹不動的晉夜說。 甚至他說的“走吧”,都是帶他回去的意思。 后來他魔氣發作時就是夢里那副情景。杜凌霜會給他渡真氣壓制,再脫下外衣在他身側躺上一晚。 至寒之體,抑制那邪火,防止他爆體而亡的最好解藥。 他能感受到杜凌霜的手貼在他的后背上,冰涼的感觸緩解了灼痛。體內邪火漸滅,yuhuo卻熊熊燃燒起來。 晉夜捏住杜凌霜的下巴。 曾經他背對著杜凌霜躺在他身旁,連動下四肢或者翻身都不敢,如今他曾經的師尊就這么躺在他懷里,讓他幾乎分不清哪個才是夢境。 他竟對這個人懷有過柔軟溫存的感激——多可笑。魔頭晉夜會感激一個人,那個人還是冷血無情的杜凌霜,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晉夜冷哼一聲,指腹描摹過杜凌霜的唇,這個人根本不值得他敬畏,自己早就該這樣了,用低劣的手段強取豪奪,將他囚禁在籠中,直到他屈服順從為止。 杜凌霜那些舉動或許連憐憫都沒有,只不過是為達目的手段罷了,他竟因他的利用而悸動。 晉夜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杜凌霜被捏的下巴發疼,不得不從昏睡中醒來,醒來后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晉夜。 他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晉夜圈在懷里,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他想要掙脫,腰腹卻蹭到了什么東西,起初他沒反應過來那是何物,掙扎間身體摩擦過那處接觸身體的部位。 晉夜的目光愈發危險起來,他牢牢圈住杜凌霜,身下的欲望緊貼在他的腰腹上,“剛醒就這么主動?” 杜凌霜身體一僵,抬眸剜了晉夜一眼,“無恥?!彼菩木燮鹫鏆?,鐲子嗡鳴,竟沒壓制住他的力量,這一掌擊在晉夜肩膀上,瓷器破碎聲響起,室內的擺件都被震裂開來。 “杜仙君要給我按肩嗎?”晉夜捏了捏肩膀從床上坐起來。既然能運功了,看來寒氣好了不少。 幾乎是同時,杜凌霜飛起一腳,晉夜閃身下地,他的腳尖從他眼前滑過,繼而借力起身,輕盈地點了下床沿,左手猛地抽出墻上掛著的橫刀斬向前方的人。 那把橫刀刀光一閃,真氣斬斷了殿內的一根石柱,躍上房梁的晉夜側坐著揶揄,“按完肩又要表演刀法?” 話音剛落,第二刀就劈在了他剛才坐的地方,殿內的隋梁斷成了兩截,杜凌霜跟晉夜面對面立于上方的五架梁上,像是終于玩膩了,晉夜雙腿發力,頃刻閃身到杜凌霜面前,杜凌霜側身撤步,舉起細長的橫刀向前刺去。 晉夜揮拳,暗色的魔氣翻涌叫囂著直沖向前,轟——杜凌霜的手一震,身體撞在檐椽上,幾乎握不住刀,面前的魔頭一步一步走過來,杜凌霜皺眉抿唇,竟側身向一邊墜落下去,晉夜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嘶啦”一聲,他身上的褻衣被扯壞了,卻還是不依不饒地舉刀刺向上方的人,晉夜罡氣護體,伸手握住刀刃,將那把橫刀從杜凌霜手中奪走,“當”的釘在了旁邊的石柱上。 “你的刀法可不如劍法?!睍x夜調侃,話音剛落,錦帛撕裂的聲音響起,杜凌霜再次落下去,晉夜一驚,來不及思考便從房梁上躍下。 咚——兩人掉在床上,昂貴的紫檀木被砸塌了,從剛才就岌岌可危的寢店也終于不堪重負,轟然倒塌下來。 晉夜用魔氣護住了杜凌霜,未經思考的下意識動作卻激怒了他,即便知道了赤裸殘忍的真相,他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擔憂這個人的安危。 “鬧夠了?”他捏住杜凌霜的脖子,身下的人臉色很快便因為無法呼吸而泛起潮紅,“那就該放棄以卵擊石了吧?!?/br> 他淺色的薄唇微微張開,能窺見一截潮濕的粉紅舌面,晉夜一只手捏著他的脖頸,另只手兩指插進他的嘴里,指腹觸摸到溫熱濕軟的表層,向更深處探去,摩擦摳挖內里脆弱的黏膜,嘔吐反應讓他收緊了咽喉,深處的小洞裹緊入侵的手指,溢出的津液將它們浸濕,在抽插時發出清晰的水聲。 分泌的津液在緊張缺氧的情況下嗆進鼻腔里,剝奪了他獲取微薄空氣的可能性。杜凌霜的胸腔起伏著,在無法呼吸的情況下劇烈咳嗦起來,透明的水液從他的嘴角跟鼻腔流出來,留下晶亮的水痕。 他的眼睛也像下過雨的天空般潮濕起來,浮上一層水光,這水汽染紅了他的眼尾,直到他掙扎的動作逐漸弱下來晉夜才松手,并且拔出了濕漉漉的手指。 杜凌霜喘息著,他身上單薄的褻衣在剛才的撕扯中早就無法避體,晉夜抓著那錦帛一扯,他便近乎赤裸了。 與此同時,魔族上下幾乎都聽見了晉夜寢宮里的動靜。 整個七煞殿地處險境,連鳥獸都了無蹤跡,突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所有人都警惕異常。 左右護法終于忍不住,顧不得晉夜不得擅入的命令闖了進去。 “尊主……” 走在前頭的話還沒說完,便面紅耳赤的啞了聲。 “滾出去——!”晉夜厲聲道,甚至沒抬頭看他們一眼。 左右護法退出去之后立刻被鳴鸞宮派過來打探的人截住了。 “尊主怎么樣?” “尊……尊主無恙?!?/br> “那這是……?”內侍指了指大門內。 “尊主……在寵幸新帶回來的那個男寵?!弊笞o法眼角抽搐了一下,回答道。 半個時辰后,晉夜跟新帶回來男寵顛鸞倒鳳翻云覆雨,連寢宮都塌了的消息不徑自走,很快就在鳴鸞宮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