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骨科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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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甫始終記得表妹的圍巾,紅色線,金色絨,像太陽火舌般的日冕。 圍巾是小姨織的,他和表妹一人一條。 表妹的病越長大越重,所以當冬天過去、其他人都脫下圍巾的時候,她卻仍只能靠圍巾貯藏一點溫暖。 說不清為什么,林甫也不愿意取掉圍巾。mama好幾次害怕他捂出痱子,都被他躲閃著遮掩了過去。 那天他送嶼心回家,在門口換鞋時聽到姨夫楊鶴忠在和別人說話。 “你家姑娘出落得越發漂亮了!” “哪里哪里,”這是姨夫的聲音,“孩子身體不好,看著太怯了。倒是你家那小子,聽說天天打籃球,健康活潑,孩子就是要這樣!” “那有空帶上女兒,咱們兩家一起吃個飯?” “沒問題,沒問題!”姨夫的語調高了些,“咱們關系好,下一代也應該搞好關系嘛!” ...... “嶼心吃的藥貴,以后婆家經濟條件肯定得說得過去。老趙和咱們是老交情了,家底兒厚實,他兒子又一表人才,你和嶼心說說,撮合撮合也沒壞處?!币谭蚝托∫淘趶N房里悄悄商量時,林甫進來幫忙端菜。 “哎,小甫,你也過來聽,勸勸你妹,”姨夫朝他招手,“剛我們說的你聽到沒?我再和你說說——” “聽到了,”林甫冷冰冰打斷他,“他們家兒子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學習比我好吧?” 楊鶴忠和妻子都一愣,接著笑說:“那肯定的,小甫這么優秀!但這怎么放一塊比呢?不能要求所有人和你一樣優秀??!” “我以后什么都會比他更好!經濟條件也肯定比他好!”林甫一下被氣性沖昏頭腦,“干嘛要為了吃得起藥嫁給他? “為什么不把嶼心嫁給我?” 他一愣,自然而然地,想到的話竟然脫口而出了。 “——哎呀!”小姨一下笑出聲來,“知道你關心meimei,可沒想到你這么關心!”說著在他臉上畫了兩下,“羞不羞?真不害臊,多大的人了,還想一直讓meimei當你的小跟班?連結婚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她覺得林甫只是玩笑話,可楊鶴忠的面色有一瞬凝固了。接著,他狀若不經意道: “小甫,你們是表兄妹。按照咱們國家法律,三代以內的直系、旁系血親,是不能登記結婚的?!?/br> 和蘇凌淵不同,楊鶴忠的話十分嚴肅。 林甫聞言,渾身過電一般直顫,大腦警報聲陡起,不啻遭了雷擊。 他、他怎么忘了... 他怎么能忘了,嶼心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meimei呢? 他哆嗦著唇,想起自己對嶼心做過的事,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他們在雪地里擁抱,在庭院的花木后接吻,meimei的經血汩汩流出時,是他幫她擦拭腿間血痕,撕去衛生巾的膠貼,為她粘在內褲上。 假期留宿在自家時,meimei怕冷,在熄燈后溜來了自己房間。當擁抱不足以溫暖meimei時,舌頭間的磨蹭是順理成章的。當舌頭的磨蹭還不足以升溫時,將手伸進她的文胸、握住她且揉捏捻弄,就是必不可少的。 當親、咬不足以讓她焚身,俯身到腹部之下,以舔舐讓她汗液淋漓,簡直是必行之策了。 meimei的手伸往雙腿,要擋不擋地撫摸他頭發,舒服地左右躲閃,口齒不清地喊“哥哥”。 無數個午夜夢回,林甫還是會為此情動。 這些事,他誰也沒有告訴。 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他決定告訴一個人。 “恪青,坐近一點?!绷指ε呐拇策叺奈恢?,讓拘謹立在一旁的蘇恪青坐下。蘇恪青遲疑片刻才點頭答應,側坐在床邊,扭身正對著床上的病人。 “我要講的大多數事情適合你和作鈴都知道,那些部分剛剛已經講完了??墒怯行┦?,我更想只告訴你一個人?!绷指β曇粢活D,給人留了遐想的空間,蘇恪青心中警鈴大作,以為自己已經無所遁形時,林甫突然開口,“你比他心智成熟,更能明白我說的意思?!?/br> 這話說得仍然模棱兩可、指向模糊。老爺究竟是單純地夸獎自己,還是在警告自己做的錯事都沒瞞住,要聽懂老爺的言外之意?蘇恪青不敢放松警惕,腦中緊繃著一根弦,身體僵硬著點頭。 “我和嶼心的事,不能說是一種錯誤。凡是世間你情我愿、兩情相悅的事,我都不認為其他人有資格評價?!彼粲兴傅乜戳艘谎厶K恪青,“對嗎?” “對,”蘇恪青點頭,確認自己沒有會錯意后心中安定許多,稍微松口氣,“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未必需要他人置喙?!?/br> 他想起了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 他和林作鈴的關系,不需要他人置喙。 見蘇恪青說得如此篤定,林甫沒有點頭也沒有笑,“可是最后仍然成了悲劇?!?/br> 蘇恪青一愣,“既然我和嶼心的事不是錯誤,那為什么不能長久廝守?” 林甫不指望蘇恪青回答,他自顧自繼續道:“后來我每每回想,唯一覺得后悔的,不是我們相戀、相愛,而是我—— “監守自盜?!?/br> “你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吧?”林甫眼中帶點失落,“我辜負了信任。如果我堂堂正正,那這一腔孤勇,還有悖德的愛意,好歹會有一絲機會被攤開在明面上討論??上疫x了下下策:私奔、出走,切斷聯系,不做解釋。負罪感壓得我抬不起頭,我放棄了所有可以彌補的努力...——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蘇恪青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臉皮冰涼,不用看也知道,現在一定毫無血色,面色煞白。他趕忙用空調風大遮掩過去,林甫也不欲深究,繼續道: “后來嶼心真的和我同時參加了考試,我們倆也很幸運地進入了同一所理想的學校。讀書期間,我想盡各種辦法賺錢,學校的項目、朋友介紹的私活、去電子市場倒賣元件...什么都干過?!?/br> 回憶起過往的艱辛,林甫手指抵上眉頭,無奈地一笑:“還好當時有她陪著,不辭辛苦,和我一起忙前忙后......” 聽到原來現在的產業是老爺白手起家打拼出來的,蘇恪青不由得心下一動。 如果自己和老爺一樣,也攢下一筆資金,那面對鈴子和林家的時候,會不會就更有底氣了? 林甫繼續道:“終于在畢業前,我勉強攢到了一筆啟動資金,準備在讀大學的城市自己創立公司,就是現在家里企業的前身。 “嶼心的藥很貴,但好在經歷這樣一番打拼后,我們賺錢的速度終于快過了花錢的速度,能維持生活了。 “不過我們很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姨夫果然想讓嶼心嫁給他朋友家的兒子,嶼心百般不愿意,我們創業的事情沒有告訴家里,她只是說自己有能力賺錢養活自己了。姨夫沒在意她口中“養活自己”的經濟來源,他應該是看出了點什么,旁敲側擊地問,‘你是愿意當個闊太太,一輩子讓丈夫捧在手心里悠閑生活,還是自己打拼,早出晚歸,食不果腹’?” 說到這里,林甫眼睛帶上笑意:“嶼心回答說,‘別把夫妻關系說得跟農場養豬一樣’。 “總之,在一段互相試探之后,我們耐心耗盡,決定不再爭取家里的理解?!?/br> 接著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蘇恪青心跳加快,他能猜測到,這兩人從家里離開以后會發生什么,會有多不容易。 和家人完全切斷聯系,忍受心里的煎熬; 在新的城市打拼立足,承擔數不清的風險; 雖然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但要處處隱藏不被接納的關系。 ...... 這段沉默或許沒有那么長,但在蘇恪青心里持續了很久很久。 久到蘇恪青以為林甫因為身體問題睡著了,林甫才再次開口: “之后,嶼心有了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