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世界的盡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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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初剛到廠房的大門處,就有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走過來,和旁邊的民兵說了幾句,然后靠近袁初,開口:“你手上是不是有個戒指?” 袁初搖搖頭。 男人“啪”地給了他一巴掌,惡狠狠地說:“交出來,不然把你手指切了!” 袁初沉默了一下,摸出口袋里的戒指。 他自己臉上血呼啦擦的,他都不想看了,這人居然還能下手打。 一看到戒指,男人就貪婪地搶過它,眼里露出喜色,寶貝一樣戴在手上,偷偷地端詳。 這東西他盯了很久,之前出去的時候就盯上了,沒想到竟然有機會擁有。這血玉的顏色就像有一種鬼魅般的吸引力,讓人不能移開視線,整日惦念著擁有它。尖嘴猴腮的男人偷偷地藏好戒指,心里想,還是他運氣好,這戒指總是該到他手上的。 一股飄飄然的驕傲感包裹著他,他說:“把他扔進去吧,下午干工?!?/br> 隨之,他又嫉又恨地摸著那枚血玉戒指,心里想,cao他媽的,這是真有錢吶,這玩意都能弄到,一看就不便宜。富二代就是好。 民兵扯著袁初,把他扔進了房間。 袁初被扔進房內后,房間的鐵門也關上了,關了兩層。 房間里就一張床,坐著一個光膀子的男人??吹皆鮼砹?,也木訥著沒什么反應,視線都沒怎么停留在袁初身上。 袁初注意到,這個男人的腹部青紫一片,帶了好幾處刀疤,似乎這刀子是直直捅入肚子的,他能活下來是個奇跡。相比之下他挨的這頓打看著青紫,但比起他在馬戲團遭遇的那些,確實并不算嚴重。 袁初向前走了幾步,又往鎖死的大門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搶走血玉的男人拿著血玉的時候神情不太對勁。 血玉是邪物,袁初其實是有點擔心它被拿走后像一開始那樣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但事到如今這男人想要拿走,他也并沒有辦法。 看那個二把手老茍的意思,是想在他身上榨幾百萬,再讓他工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袁初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他把木偶拆了,這讓他換了一條釣魚短信和一頓打,但袁初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但如果說有什么頭緒,又實在沒有。 一條活生生的命,就像和袁初同房間這大兄弟一樣,豬都不如。 袁初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 墻上貼著“工作流程”,袁初暫時不想看這些東西,又不想躺這張床上,就坐在這兒,視線繞了一圈。 那個時候確實疼,他才躺在后座當死魚,現在緩過來就覺得還好,但還是有余裕,不敢動。 他還是很想把關蒼揍一頓。 哪個正常人會忍受自己憑空挨一頓打?都是沒能力還手罷了。 這地方只有鐵門,沒有窗,只有一個勉強能伸進手的洞來透光,和那個死絕了的村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血玉沒了,袁初深表遺憾。 但一想到之前那個保管員拿了血玉后會遭遇什么,袁初好像又沒那么遺憾了。 讓袁初有點奇怪的是,這個房間也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不是那種催情的香,就是供奉祭品的那種香。 很快,袁初就找到了答案。一尊佛像在墻邊一個凹陷下去的柜子形狀那兒,它的前面燃著香。房間太小,他一眼就能看到。 這佛像袁初很熟悉,緬北大街小巷都有,代表了某種怪奇的信仰,但這個地方的佛像又似乎有所不同,像是經歷過某種變異,不是正統的宗教,和國內的佛教并不相同。 袁初摸了摸身上,押運的過程中,有錢的東西都給取走了,包括手機、手環,不知道會運到什么地方,但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他們應該也不舍得銷毀。都是裝了定位器的,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袁初還坐在床上,之前那個光膀子的男人忽然一個翻身,湊過來,直愣愣地盯著他,把他嚇得一激靈。 平時見多了洛文成、白子悠這等級的帥哥,猛然一見這種男人,還穿得挺清涼,那是多少有點滲人。 “兄弟,新來的?”男人開口,嗓子聽上去不太好,“我叫阿壯,你怎么進來的?” 還沒等袁初回答,阿壯又自顧自地說:“進來了,可就出不去了啊?!?/br> 他指了指自己肥厚腹部的深色刀疤,有點神神叨叨地:“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是給刀子捅的,嘿嘿,很快你身上也就這么多刀子?!?/br> 這是緬北待太久,已經有點精神不正常了。袁初心底拔涼,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坐著。 “你哪里人?”阿壯繼續問。 “我南方的?!痹跻姲讯⒅约?,還是回答。阿壯點點頭:“南方,南方好啊?!本头^身去,頂著一身的肥rou上床,不說話了,沒一會就發出呼呼的睡覺聲。 袁初也跟著歇了一會,很快,鐵門就被打開了,出現的人是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他沒介紹自己的名字,袁初就在心里叫他猴子。 “怎么還睡著?豬。要工作了?!焙镒涌戳艘谎圻€呼呼大睡的阿壯,少見地沒有直接把他踹起來,得意洋洋地俯視著袁初,露出大拇指上的血玉戒指。 袁初看著血沁戒指還在猴子手上,放心了。至少根據猴子對血沁戒指的珍視程度,一時半會,這戒指沒法離開這片園區。 冥冥之中,他和血沁戒指有一種莫名的感應,他知道這戒指不會太遠。雖然自己也不太能確定,但直覺這東西,就是一種玄學。 而猴子還把這戒指穩穩當當地戴著,甚至有意無意地在他眼前炫耀,驗證了袁初的這個直覺。 “你這戒指可真是個好東西,好東西?!?/br> 猴子再炫耀一樣把血玉戒指在袁初面前晃了晃,喜上眉梢。他就是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沖動,想給所有人炫耀他有這么個寶貝,但不行。這東西誰看了都知道是寶貝,如果再被上頭搶走就不好辦了,只能在自己手下炫耀炫耀。 尤其是看這張好看的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好看又怎么樣?完不成指標,該電擊的照樣電擊。把人當狗使喚的家伙到了這都得當狗,上頭沒來巡視,他就是這片的大王。 就是不知道怎么地,一個小時他回來之后,這家伙居然也沒想用水把臉擦一擦,依舊是半邊臉的血。他一抬頭,猴子就真切地感覺到有些滲人,稍微退后半步,語氣本能地弱了一些,開口:“你不把臉洗洗?” 莫名地,他總能從這個人的神情中看到像是他上頭那樣的眼里的戾氣,但更多時候,這樣的戾氣都像是直接被地主家的傻兒子那樣的眼神掩蓋,讓人懷疑自己只是眼花。 但即使是剎那間的錯覺,就讓人脊背發寒。 袁初抹了把臉,他差點把這事忘了。他站起身,勉強去洗了把臉。 血順著水槽落下來,水槽已經發黃有水垢,還有不知道什么造成的深色痕跡,墻邊也有深色的東西,有可能是污垢,也有可能是血塊。 沒有鏡子,他也不確定自己洗沒洗干凈,只能盡量避著傷口,多洗了幾遍。 他以為猴子會催他,但很奇怪,對方并沒有。 洗了幾遍之后,袁初才露出本來的面容——即使他自己是看不到的。 猴子看著那張臉,內心的不安感才消退了些,過去踹了躺在床上的阿壯幾腳,喊道:“死肥豬,醒來!工作!” “嗷嗷、嗷嗷!”阿壯捂著肚子嗷嗷慘叫著彈跳起來,一驚一乍了好一會,才確定往他肚子上砸的是腳而不是刀子,還是有點驚魂未定,用手抓了幾把手臂,慢吞吞地站起來,就站著,跟著猴子,眼神一直向外飄。 “別琢磨你的出逃計劃了,去工作!”猴子又踹了阿壯一腳,阿壯直接被踹出去,左右都跟著帶槍的民兵。 猴子又想去踹袁初,一看到袁初站起來的身高,縮了縮脖子,摸了摸手上的血玉,暗暗想,寶貝被拿了吭都不吭一聲,肯定也是個好欺負的,他就不踹了,抬著頭對袁初說:“你跟著他過去,我看著你們?!?/br> 袁初看了猴子手上摸著的血玉一眼,跟著走出去,天氣很悶熱,沒有空調,更沒有風扇,袁初一出去,身上立刻沁了汗。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袁初順著走到了另一個廠房。 廠房里就像普通的辦公室,很多人擠在電腦桌前,一人一桌,拿著電話打。 沒有人注意到進來的兩人,廠房里的人眼神都木然而呆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阿壯光著膀子走到一個空位,猴子依依不舍地摸了摸血玉,放回口袋不讓別人發現,丟了一個智能手機給袁初,再拿槍指著他,說:“你過去,給你家人打電話,向他們要贖金?!?/br> 袁初深呼吸,走過去,拿起電話。 所謂家人,當然就是特案組給他安排的。如果他現在打家里人的電話,那肯定沒法打通,還不如不打。 袁初撥通了那個緊急背誦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