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信息不接電話!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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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鈴聲吵醒了睡夢中的于澤。 以為是柳宴有事找他,于澤恍惚地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您需要買房嗎?” “……不需要,謝謝?!?/br> 掛斷電話后,于澤剛丟掉手機小睡了一會兒,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您好,請問您的孩子需要報興趣班嗎?我們這里有芭蕾舞、爵士舞……” 于澤揉著抽疼的眉心,疲憊地拒絕道,“不需要,謝謝?!?/br> 剛掛斷電話,伴隨著“滴——”的一聲,一條短信出現在屏幕上。 您的賬戶涉嫌洗錢,您的賬戶已被凍結,請積極配合警方調查 “……” 原來柳宴給他的手機也會收到這些sao擾電話和詐騙短信。 于澤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被反復吵醒而產生的些許怨氣,在手機上安裝上了sao擾攔截軟件。 …… 當于澤在睡夢中再一次被令人窒息的手機鈴聲吵醒、一看是通訊運營商打來的推銷電話后,他忍無可忍地開啟了手機的靜音模式。 睡覺這幾個小時柳宴應該不會有事找他吧。 柳宴剛到家肯定和家人有很多的話要講,應該不會有時間找他。 嗯,肯定不會。 于澤將手機丟到一邊,摟了把被子倒頭就睡。 …… 完全睡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日落了。 于澤頂著有些凌亂的頭發去樓下廚房里拿了幾塊吐司面包,靠坐在旁邊的吧臺上一邊吃一邊看著屋外的夕陽。 他記得昨天分別的時候和他們約好了今天還要去找他們一起玩的。 可是今天不是大部分傭人收拾回家的日子嗎?他們應該也回家了吧…… 想到才剛認識的人又和他分別,于澤心里難免有些失落。 敷衍地吃了些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后,于澤去了昨晚遇見那幾個有趣的人的房間。 房間內短發女傭正在準備零食。 做好了走進空無一人房間的準備,于澤很是詫異。 “嗯?于哥你來啦!” 自己的到來似乎也很出乎短發女傭的意料,她的眼睛像是裝滿了星星般地亮了起來。 “誒你不回家嗎?”雖然很高興看到她,于澤還是關心地詢問道,不想她因為什么事情耽誤了回家。 “我家里早年間出了些變故,就只剩我一個了,所以過年的時候我都不回家的,這里就是我的家?!倍贪l女傭笑著說道,眼神并未因自己的不幸而顯露出難過,像是早已走出了陰霾,常人難以接受的變故不過是段普通的往事。 于澤想和她說聲“對不起”,但又覺得那樣說也不太好,可能會讓眼前可愛的女孩子覺得自己是看輕了她的堅強。 察覺到于澤的猶豫,短發女傭主動接過了話,繼續說道,“沒事的啦不用為我難過,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況且這不還有椋姐和景哥嘛,他們倆也差不多,我們仨湊一起就是彼此的家人呀?!?/br> “說起來于哥不回家嗎?” “呃……”于澤想了下除了自己和菜包再無旁人的家,又想到每逢年關心里偶爾浮現出的孤獨感,沉吟片刻后微笑著對她說道,“我其實和你們也差不多,我們家就我和菜包,過年留下來不回去也行?!?/br> 雖然住在柳宴的家里會覺得心里膈應,但若是和他們待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倒也可以忍耐人忍耐。 于澤蹲下身幫著短發女傭一起整理起地上的零食。 …… 或許是因為境遇相似的人很容易互相共情、信任,明明沒認識鶯鶯、小椋和小景多久,于澤和他們已經很熟絡了。 先前由于心理問題導致的潔癖和人格分裂,于澤不懂、不愿意也沒有時間和別人近距離相處,更別說成為朋友了。 時隔十多年,再次和別人以類似朋友的身份靠得那么近、再次被其他人所接納待以善意——于澤很珍惜與他們三人相處的時光。 偌大的房子因為大多數人都過年回家了的緣故大得令于澤自己走回主臥的時候總覺得荒涼和孤獨。在鶯鶯的熱心幫助下,于澤和他們一起搬了張單人床到菜包的房間,干脆在離他們更近的菜包房間內住下,每天一睡醒就抱著菜包去找他們打發時間。 除了打牌下棋,他們還一起包餃子,聽小景吉他彈唱,在夜晚一起去院子里的草坪上玩鶯鶯囤的小煙花,一起將他們的房間布置得充滿年味、甚至連菜包都穿上了紅色的小棉襖……——心中長久以來深埋心底的孤獨感因為恍惚間好像融入了他們充滿生機的世界而稍有軟化。 于澤完全把某個壞脾氣的家伙和那些感情上的破事拋在了腦后。 …… ………… “廉價玩物?備注很特別嘛?!背墒靹勇牭呐曌粤缟砗髠鱽?。 相貌與柳宴有個三分相似的年輕女子笑瞇瞇地看著柳宴略顯慌亂地熄滅手機屏幕。 “你們吵架了?” 柳黛俯身趴在沙發背上,托著腦袋饒有興趣地詢問道,濃密黑亮的大波浪卷發順著背脊滑下在空氣中留下嫵媚的淡香。 “沒有?!?/br> 見弟弟如此斬鐵截釘地否認,柳黛眼中笑意更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逗弄道,“去年這個時候偷偷摸摸背著人躲在房間里給他織圍巾,今年吵架了還織不織呀?” 故作無辜的刻意聲音聽得沙發上的漂亮男人耳根通紅,看上去隨時可能會惱羞成怒和jiejie吵起來。 柳宴站起身遠離了趴在沙發上的女子,“有時間看我笑話不如多陪陪姐夫?!?/br> 如薄紗般嬌媚的輕笑自嘴角勾起的唇瓣中飄出。 “我和他都老夫老妻了,”柳黛笑眼盈盈地看向弟弟,豆蔻色的指甲拂過紅唇,“哪有看你抓心撓肝地談戀愛有意思?!?/br> 誰不喜歡看自詡聰明的戀愛笨蛋為情所困呢。 “……我早就不喜歡他了?!?/br> “不喜歡還置頂聯系人?” “我那是、” 柳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jiejie無情地打斷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你那是想把他的消息排在最前面,這樣眼神不好的你看多了就會下意識地以為他是兜售玩具的供貨商?!?/br>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讓還未出口就聽上去像是嘴硬的解釋顯得更沒幾分可信度。 在jiejie戲謔的目光下,柳宴牙關緊咬地橫了她一眼后逃似地快步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柳宴看著空白的聊天記錄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給老王八蛋發消息,這么久了老王八蛋就不會主動聯系他嗎?! 他都給老王八蛋放了那么長的假! 真是沒有一點受他恩惠的自知之明。 刪刪改改好半天,柳宴才將聊天框內的文字發送了出去。 在干嘛? 盯著和于澤的聊天界面等了有十多分鐘都沒等到回復,柳宴正要發幾條威脅的信息過去,他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大哥催他下樓吃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帶著手機下樓心不在焉地和家里人一起吃完晚飯后,柳宴再次打開聊天界面的時候發現那個老王八蛋還是沒給他回消息——完全把他臨別時的話當成了空氣! 柳宴黑著臉推開家里的大門獨自在夜幕中去了花園。 “小宴這是怎么了?”柳母看著小兒子氣呼呼離開的背影感到不解,轉頭看向自己的二女兒詢問道。 柳黛了如指掌地歪頭笑笑,“大概是因為他男朋友冷落了他而鬧小情緒吧?!?/br> “嘖,他那種性子一般人遇上了也是棘手到頭疼,”柳黛故作嫌棄地努努嘴,攀附上身旁沉穩精英男的肩,豆蔻色的長甲曖昧地劃過他的腰際,“還是我的阿堯討人喜歡,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會憋在心里偷偷生悶氣,不爭不鬧的,很適合娶回家?!?/br> 說著,柳黛的紅唇短暫地貼了貼她老公的臉頰,在小麥色的皮膚上留下個淺淺的口紅印。 “喂,你這家伙,”剛回客廳的大哥正好撞見這一幕,無奈地瞟了她一眼,“調情注意場合,孩子們都在呢?!?/br> “知道了知道了?!绷煨χ鴮Υ蟾缯UQ?,將放在自己男人身上不規不矩的手收了回去,用指腹拭去了他臉上的印記。 …… 素白的雪花自天際飄落,怒火燒心的時候完全感知不到寒冷,只穿了身單薄毛衣的柳宴站在雪中等待著電話的接通。 消息不回也就算了,連電話都不接! 那老王八蛋簡直是天天在找死,天天在挑戰他的底線! 柳宴查了下定位軟件上于澤手機顯示的位置,在發現定位還在他的家里后火冒三丈,以為于澤把他的手機丟了自己逃跑了。 所幸這個時間節點大多數私家偵探事務所還沒關門,柳宴一邊找人去尋于澤的蹤跡,一邊急匆匆地回房間取車鑰匙。 剛進門就手拿車鑰匙著急忙慌地出了門,沙發上正看電視的柳宴家人困惑地目送他離去的身影。 “大晚上這么急著出門難不成他那個男朋友跟別人跑了?哈哈哈真有意思?!?/br> “少看笑話了,那畢竟是咱們弟弟?!绷环鲋~頭無奈地說道。 “就是因為是弟弟,這笑話看起來才有意思啊哈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