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春衫
21 春衫 十月廿五,靈海洲傳來捷報,定武將軍匯合幾路勤王兵馬攻入京畿,把叛軍首領就地斬殺,一直躲在密室的順天王終于得見天日。 這是天大的好事。旼妃聽聞之后,特意帶上一壺好酒到思明宮賀喜。 曇妃神采奕奕,一見到他就合不攏嘴:“我正要去找你?!?/br> “我一聽到消息就往你這跑,現在你可算是能放心地睡個安穩覺了?!?/br> 他們溫了酒擺在榻上,分別坐在案幾兩邊隨意聊著,曇妃說:“這次多虧了定武將軍,否則父王斷無生路?!?/br> “定武將軍確實是有勇有謀,尤其是晗貴人新喪,他還能不受影響帶兵出征?!?/br> “可惜了晗貴人,小小年紀就香消玉殞?!?/br> “還有楚常在,解酒消愁卻不慎跌入湖中,撈了好長時間才找到?!?/br> “聽說是從攬月水榭掉下去的,那地方的水最深,水草又多,真是可惜了?!睍义】诿蚓?,品味之后又似笑非笑道,“他倆感情倒是好,前后腳走?!?/br> 旼妃道:“說起晗貴人,你去給晝嬪求求情吧?!?/br> “晝嬪謀害嬪妃,皇上已然定罪,他沒被處死已然是開恩,還能怎么求情?” “可我不相信,他連只螞蟻都沒踩死過,怎么會故意害人,一看就是被陷害?!?/br> “不信又能如何,連皇上都信了?!?/br> “皇上不得不信呀,聽說定武將軍賴在城外不走非要有個交代才行,所以晝嬪才當了替罪羊,要不你去求皇上再重新調查?!?/br> 曇妃吃驚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救的是你父王,要是晝嬪堅決否認,說不定定武將軍現在還在城外僵持不走呢。晝嬪輕易認罪,實則是解了你和皇上的圍?!?/br> “無論怎么說,定武將軍都于靈海洲有恩,他救我父王,我卻替他的殺子仇人求情,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吧?!睍义哪樢驗榫扑⒓t,醇香的酒氣吐在旼妃面前,“而且我也不想這樣做,白茸進冷宮對我而言沒壞處,正好少個勁敵?!?/br> “你怎么變得這么絕情?” 曇妃笑了,忽然道:“說道情,我倒是該去找皇上一趟,他派人救了我父親,我總得還這個情?!币粨P袍袖露出雪白的小臂。 旼妃怕他冷,幫他把袖子放下來,無意中碰到肌膚,問道:“你發燒了嗎,身上燙得很?!?/br> 他嘴角含笑,舉手投足間皆顯出一絲媚態:“我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br> 旼妃直覺他并不好,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今日的曇妃與以往很不一樣,少了矜持端莊,多了妖嬈嫵媚。 “你喝醉了?!睍G妃看著空空的酒壺,招呼秋水把他家主子扶到床上,然后對秋水道,“這屋里什么味兒?” 曇妃在床上醉醺醺地說:“香味兒,你聞不出來嗎……” 秋水小聲道:“主子這幾日一直在調香料?!?/br> 旼妃打開桌上的香爐,仔細聞,玫瑰花的味道十分濃重,很可能不止一種花?!拔兜勒鏇_,虧你們也能呆下去?!彼麌诟狼锼?,“你好生服侍,我走了?!?/br> 曇妃本就醉得不厲害,睡了一會兒便醒了,扯開被子,讓冷空氣安撫燥熱的身體。 秋水聽到動靜,來到床前:“主子不冷嗎?” “不冷,我熱?!彼鹕戆岩律衙撓?,“你去找些薄衣服來?!?/br> 秋水從衣柜里找出一件還沒來得及穿的春衫,捧給他:“只剩這個了?!?/br> 他不挑剔,換上之后感覺涼爽許多,但沒一會兒又熱起來,最后干脆把布襪也脫了,赤腳穿木屐,腳底冰涼的觸感讓他舒服極了。 “主子生病了嗎,要不要請太醫?” “我挺好,酒勁還沒下去,所以熱?!彼谖堇镛D了幾圈,坐到梳妝臺前,精心打扮,然后踩著木屐往銀漢宮去,連步輦都不用。 路上,木屐噠噠響,聽見聲響的宮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他,又都在看到他的瞬間退到墻邊低頭。 帝都秋天多風,他長衫的下擺不斷翻飛,露出光裸優美的小腿,上身的衣領敞開,隱約可見精致的鎖骨。 他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問秋水:“我美嗎?” 秋水點頭,這樣的曇妃妖嬈得令人害怕。 他們就這樣一路行到銀漢宮的丹陛前,值守的宮人見了忙不迭進去通報,銀朱一開始還當宮人夸大其詞,可從宮門縫隙往外瞧了一眼后不敢耽擱,馬上回報瑤帝。 “什么叫衣衫不整?”瑤帝興趣缺缺。這些天他過的渾渾噩噩,晗貴人意外而死,晝嬪遷居冷宮,楚常在又落水身亡,種種事件讓他透不過氣,連帶著后宮也不怎么去了,整日躲在銀漢宮里和一幫宮人們玩骰子。 銀朱不知該如何描述,大著膽子道:“陛下一見便知?!?/br> “你來扔骰子,點兒大就讓他進來,點兒小就打發他回去?!?/br> 銀朱依言照辦,骰子在碗中轉了幾圈,停在五點上,瑤帝皺眉,說:“再扔一次?!?/br> 這一次停在六上,銀朱緊張地看著瑤帝,恨不能剁掉晦氣的手。 瑤帝冷笑,整理一番后讓他把人請進來。 曇妃進來跪拜,瑤帝定睛一看確實驚訝,走到他面前彎下腰,將人扶起:“愛妃怎么穿成這樣?” 曇妃撥開被風吹亂的長發,說:“我熱?!?/br> 瑤帝上下打量,火紅的絹紗長衫顯然是春夏才穿的,袍子底下光溜溜的,他不禁在想是不是連褻褲都沒穿。 “你來有事嗎?” “我來感謝陛下?!睍义褍H剩的三枚扣子解開,雙臂向后張開,衣裳墜落。 屋中包括瑤帝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銀朱率先反應過來,把宮人們都趕了出去,最后壓低腦袋也退到殿外,關上門。 瑤帝深吸口氣,饒是他見慣美人也禁不住如此血脈噴張的視覺刺激。 曇妃往前走幾步,手搭在他肩上,說:“讓我們都坦誠相見吧?!?/br> 第一次,瑤帝被動地脫下衣服。 他在美人手指的引導下達到高潮,低吼著將曇妃的雙腿架到肩膀上狠狠穿刺,眼前粉嫩嬌美的身體就像熟透的水蜜桃,每碰一下就溢出汁水。 他在癲狂中一次又一次達到情欲頂峰,這種淋漓透頂的極致快感是他以往都不曾體驗過的,身心在膠著的纏綿中直沖到九天云霄,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到方位的變化,兩個人從床上滾到地上,又從地上來到案幾,最后靠在粗大的殿柱上,用古怪的姿勢融入到彼此的骨血中。 他們一連做了幾個時辰,最后瑤帝實在沒力氣了,躺在地上,氣喘吁吁:“以前竟沒發現你也是這么的……”他想說yin浪,但又覺得這個詞太有辱斯文,于是臨時改口,“富于激情?!?/br> 曇妃雪白的身體交錯著數道紅腫抓痕,胸口乳粒緋紅,趴在瑤帝身上,說:“陛下知道為什么這事又被稱為云雨之事嗎,那是因為云朵積攢久了,便是暴雨,而身處暴雨之中,自然酣暢淋漓?!?/br> 瑤帝已經恢復清醒,摸著身上之人優美的曲線,忽然說:“今天是晗貴人的生日?!?/br> 曇妃提議:“陛下何不追封他為貴妃,相信他地下有知定會高興的?!?/br> 瑤帝點頭:“就這么辦吧,按貴妃葬制去辦,辦的風光些?!?/br> 銀朱在殿外侯著,站得腰酸背痛也不見人出來,他找到秋水,問:“曇主子今兒個是怎么了?” 秋水道:“主子今日喝了些酒,可能有些發癲……” 銀朱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小聲說:“原本主子的事我們做奴才的不該多管,但……還是提醒你,要勸著些,一次兩次還好,若次數多了,不定鬧出什么閑言碎語?!?/br> 正說著,銀朱聽瑤帝叫他,連忙閃進去,眼睛一直老實地盯著地面聽吩咐,曇妃要在銀漢宮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