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壯慫人膽
星期六的下午,覺得自己已經深諳調教之道的何禾帶上前幾天從買的灌腸器,偷偷回家給自己灌了腸,順帶給腸壁涂上了足夠的潤滑液。 清潔身體是奴隸的必修課,灌腸是一定要會的。 但是…… 他知道灌腸很難受,可他沒想到灌腸居然那么難受,才堪堪五百毫升不到的清水進肚子,憋了兩分鐘都不到他就認輸了,結果一次次的洗不干凈,忙活了七八次才算有點效果。 他的腿和菊花……大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忍耐著菊花拉到脫力的異樣感何禾在家里轉了一圈又一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雖然身體不舒服,滿腦子卻都是想出門的沖動,最后他實在拗不過自己的大腦,開著他那個小破車一腳油門提前過去了。 烏托邦的負一樓是酒吧,專門用以容納剛入會但沒有經過管理審核的會員,現在還不到七點,多數地方光線還很昏暗,隱約可以看到有樂隊在調試設備,會員也只有那么幾個,聚在唯一明亮的吧臺旁邊。 他來的好像確實太早了,都還沒有多少人。 何禾從消防通道出來看了一眼,就打算往下走。 “苗苗,來來來~” 調酒師兔子正在吧臺下給調酒用的器具消毒,直起身子正巧看到何禾探頭探腦的從安全通道往這邊張望,于是就喊住了他。 苗苗也看到了兔子,正在惆悵到底應該如何在先生面前表現的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趕緊收回了向上走的步伐轉而朝吧臺走過去。 “兔子,晚上好?!?/br> 他坐在高腳椅上,好奇的打量起這片一直和他無緣的地方,桌上琳瑯滿目的都是他不認識的酒,什么顏色都有。 “你怎么還是這么苗條,真是好羨慕你啊,我主人說我最近都成肥兔子了?!?/br> 這會沒多少人,兔子無聊地趴在吧臺上,撐著腦袋上下打量何禾,不得不又一次感慨造物主的偏心。 有些人是要胖先胖肚子,要瘦先瘦屁股,比如他。 看著苗苗幾乎找不著贅rou的腰身,尤其是那個S型曲線流暢下來的翹臀,在SUB中,苗苗的身材是屬于很受大多數DOM的歡迎的,再加上娃娃臉的加持…… 嘖嘖。 兔子羨慕何禾,而何禾也在羨慕兔子。 張口主人,閉口主人…… 他什么時候也能這樣…… “我不是一直都很苗條?” 何禾怏怏不樂的回答,他最近極度討厭別人在他面前秀恩愛,群里的主奴已經被他默默屏蔽了好幾對了。 而兔子顯然是來秀恩愛的。南山先生也是在烏托邦人氣排行榜屬于第一梯隊的,挑奴的標準也是很嚴格,那是得德智體美勞,樣貌身材性格都得對胃口了才行,兔子敢胖只能說是南山先生樂意。 裝吧你就…… “來來來,有什么高熱量的零食通通砸過來,怎么都吃不胖,我好憂傷?!?/br> 對付這種秀恩愛的,自然得是以毒攻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哼哼。 “真是受不了你?!?/br> 兔子果然受不了刺激,拎起了他沙包大的小拳頭,砰砰砰敲吧臺的臺面。 “過分了啊你~” 隨后,深受打擊的他卻低下身子,從柜臺下面的食品柜里給他掏出來幾包完全不會長rou的檸檬無骨鳳爪。 “懶得給你拿盤子了,最近我們這上的新款,你嘗嘗?!?/br> 酸甜的味道在他的嘴里彌漫開來,夾雜著檸檬的香氣,去了骨頭的雞爪爽滑Q彈,充滿嚼勁,確實……好吃。 何禾幸福的瞇起了眼睛。 “對了,你今天怎么跑來了?” 招待好了苗苗,兔子又開始繼續他的準備工作,用干凈的吸水巾把消毒后的用具全部擦干。 何禾被美食沖昏了頭腦,這會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是想干什么的,他把最后一口雞爪rou也給咽了,擦了擦嘴才有些吞吐的說起他現在的情況。 “什么?你居然想讓夜寒收你?你不要命了?” 意外的是,一向熱衷于八卦的兔子竟然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何禾。 “怎么了么?” 何禾不太理解,這怎么還扯上要命了。 “他,手黑啊,就你這細皮嫩rou的,我擔心你天天都得住醫院里,正好他那幾個朋友,醫生律師什么都有,真給你打出點什么事來……” 他說著,又仿佛在回憶著什么,最后只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長嘆一口氣。 “反正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不敢招惹他?!?/br> 怎么把先生形容的像是權勢滔天又兇狠殘暴的洪水猛獸? 何禾很尷尬的笑了起來。 “啊,哈……他有這么可怕?” 說到這個兔子來勁了。 “你不經常來是不知道,夜寒來的時候那個人氣旺的喲,當然他現在人氣也還是很旺,我們交流群聊天經常說到他,不過你回頭仔細看看,他坐下的地方,別說他自己那了,連他朋友那都不敢有人去跪了?!?/br> 何禾想起上次在烏托邦的見面,確實沒有遇到哪個SUB來搭訕,他還以為是因為他們去晚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主奴儀式上。 “為什么啊?” 兔子兩手一攤,一臉“你為啥要問這么蠢問題”的表情。 “主要還是手黑唄,不過心也是挺黑的,聽說有個SUB膽子忒大,直接裸體跪下來求夜寒先生收他,夜寒先生就帶著他上了一次公調,沒一會人就扛不住喊安全詞了?!?/br> 他沖何禾招了招手,讓何禾附耳過去,用極小的聲音說。 “好像聽說那次公調的項目是窒息加上電擊,我的天,好多SUB都覺得夜寒是瘋了?!?/br> 這一會把何禾也說的有點怕怕的,但他始終無法把那個在病床上照顧他,又讓他蹭車的溫柔男人和先生劃上等號。 “啊~算了,你就不用替我cao心這個了,我就想問問你,怎么把你家南山給綁定的啊?” 當一個奴隸被問起了當年是怎么和自己的主人在一起的,那羞澀和純情大概可以類似于夫妻之間對青澀時光的美好回憶。 奔放的兔子竟然一臉嬌羞。 “我把自己打包好送給他,然后他吃了……” 對于兔子來說,這形容的可謂相當隱晦了。 “要不我也試試?” 聽何禾這么一說,兔子的眼睛放起光,滿腔的熱情燃燒起來,當即教何禾怎么勾引自己的主人,好似剛剛那個嬌羞的是另外一個人。 “來來來,跟我說,求……嗯……你這應該還是叫先生呢,對吧?!?/br> 何禾點了點頭。 “那來,跟我說,求先生玩玩奴隸的奶子。你的聲音基礎比我好啊,不過要比你現在的更柔一點,不要太生硬,語言要連貫一點……” 何禾頓時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有點后悔找兔子取經了。 “求……先生……摸我的……我的……臥槽,我說不出口!” 他憋紅了臉,那個奶子還是沒有說出來,倒是被逼著爆了一句粗口。 “這還是最初級的啊,小弟弟,不管你想誰收你吧,這種話以后說出來那就跟你天天需要喝水吃飯一樣正常?!?/br> 兔子確實是在認真教的,臉上沒有半分戲弄之色。 “請先生……” 后面的又說不出口了,比第一次還差。 “這樣,你來一口這個?!?/br> 兔子瞟到了吧臺上這些酒,單獨抽出來一瓶龍舌蘭給何禾調了一杯日出。 “來吧來吧,酒壯慫人膽?!?/br> 何禾被撲鼻而來的柳橙味迷住了,驚奇的看向那杯外觀和味道都很像橙汁的日出,猶猶豫豫的問兔子。 他還記得自己上次因為好奇喝多了白酒住院的事。 “這個度數高么?” 兔子聽了立馬把酒往回收。 “不喝拉倒?!?/br> 柳橙的甜膩實在誘人,不像白酒聞起來就一種刺鼻的辛辣,怎么看都不像是度數高的酒。 “喝喝喝?!?/br> 他把那杯酒又搶了回去,試探性的抿了一小口。 果然是橙汁的味道。 何禾放心大膽的喝了一大口,這一口才回味出來有種酒精的辣感,但是兔子沒有摻太多龍舌蘭,因此刺激感沒有多強烈。 “不要喝太多,喝醉了就適得其反了?!?/br> 兔子在旁邊叮囑道。 何禾答應著好好好,咕嚕咕嚕一杯酒下肚子了,他今天灌了腸以后沒有喝水,這會才發覺有點渴了。 “這酒……味道不錯?!?/br> 沒一會,何禾咧著嘴傻笑著,手上還拿著空了的酒杯,試圖從里面看出點酒來。 完蛋,不會一杯就多了吧。 兔子在這調酒也有個快兩年了,還從來沒見過喝了一杯就這樣的主。 “還想喝,酒是好東西,酒壯慫人膽……我就是慫人……” 看不到酒,何禾仰著頭把酒杯往嘴里倒,兔子覺得這個場面他鎮不住了,趕緊把煙鬼給搬了過來。 “煙鬼哥哥,你再給我來一杯嘛,想喝……” 煙鬼匆匆趕來,把杯子給搶了過去,他不僅沒看出來煙鬼不想讓他繼續喝了,反而還撒著嬌的要酒。 這他媽…… 煙鬼哪見過這樣的何禾,黏在身上跟小妖精似的,要是被看到了說都說不清。 他還好,量瑞瑞也不敢跟他炸毛,這苗苗追夜寒呢,這不是給夜寒難堪么。 他可真是無福消受這個小可愛,煙鬼把人直接扔地上,讓兔子找個濕毛巾給何禾清醒清醒,無語的掏手機把消息發群里。 十年和夜寒,誰想認領誰認領走好了。 十年倒是最早看到消息的,不過既然答應了把何禾交給鐘離楊,他也不好太過干涉,再說他還在外地,等到鐘離楊停好了車,看到群里消息,何禾已經清醒的大概……差不多了? “先生~先生~先生~” 何禾看到鐘離楊,立馬撲了過去,跪在了來人的面前,兩只手死死扒著褲腿,那語氣,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他這不到一個小時鬧的地下三層樓的閑人都跑來圍觀,負一層吧臺附近滿滿的都是人,鐘離楊一來立刻成了焦點。 認識苗苗的不多,認識夜寒的那可就多了,特別是一群被夜寒嚇到過的SUB等著來看好戲,上一個敢這么巴著夜寒先生的人,好像夜寒讓他自己爬進電梯,最后從負三層血淋淋爬出來的。 “他喝了多少?” 鐘離楊想把人拽起來,可小孩不配合,哼哼唧唧的不愿意動,臉蛋在粗糙的牛仔布上磨來磨去。 “也就喝了一杯吧……”兔子早都溜得連影子都沒了,煙鬼只能干巴巴的笑了笑“度數很低的,沒事?!?/br> “苗苗,起來?!?/br> 聲音不是很大,在這鬧哄哄的地方連聽清楚都有些費勁,地上的人抬起臉,睫毛濕漉漉的,似乎是剛剛哭過“先生,你聽我說,我跟周申什么都沒有,你別不要我……” 周申?何禾那個室友?怎么扯到他了? 鐘離楊想起了教師節那天中午,那天好像是他趕回公司有事,沒在學校吃飯,低血糖卻又犯了,所以表情有點不太好看。 看起來何禾誤會了什么。 “先起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了?!?/br> 聲音頓時冷了幾分,圍觀的都知道夜寒不高興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不過這一次終于聽清楚了,趕緊站了起來。 “先生……我剛剛是沒聽清,我很聽話的……”何禾本就不小的眼睛瞪的溜圓,一臉懵懂的看著先生,輕輕晃著對方的手,奶聲奶氣的賣萌。 不過這嬌憨的模樣倒是無意中熄滅了不少鐘離楊的怒火,何禾不知道自己就這么悄然的躲過一劫,只顧拉著先生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