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誰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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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六年? 盛尋到底在說什么話?他為什么聽不明白? 項勤徹底懵了,在聽到這個讓他意料之外的答案的時候,眼淚都忘記了流,只會呆呆地看著盛尋。他心緒紛亂,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仍控制不了結結巴巴,“尋哥,你、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六年?六年前我們見過面嗎?” 他敏銳的開始捉住這個重點,并且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六年前他才十五歲,才上高中,那會在他的感覺里,爸爸和mama的感情好像還很不錯,雖然爸爸老是有那么多的緋聞,但兩個人從來不爭吵,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是和和氣氣的。他那時候基本上沒有煩心的事情,他們家雖然是二婚家庭,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但裴韻對項易并不差,除了感情上,在物質上對兄弟倆并不偏心,項勤又不是討人厭的性子,項易也沒有陰暗到是非不分嫉妒幼弟的地步,所以兄弟倆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關系跟普通親兄弟也差不多。 項勤的記憶中是這樣的,但很快他就回想到了一件事。 那會父母的關系其實只是表面看起來好,實際上分居的時候居多,就是從那兩年開始,裴韻回娘家的日子更多,而他暑假的時候為了陪伴mama,特意去了紫荊花市住了兩個月。 項勤找出一點思路,發現盛尋又有回避的意思,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切追問道:“尋哥,六年前我們是不是見過面?是在紫荊花市嗎?你那會在上大學對不對?”他拼命想找出見過這個人的記憶,甚至回想自己是不是去逛了那里的大學,可很快意識到,盛尋說他是從偏遠落后星球來的,經濟必然困窘,大學的暑假,他應該不是在宿舍里舒服的待著或者去圖書館里泡著,而很有可能是在輾轉打工賺取生活費用。 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項勤顫聲又無比堅定地道:“我爸爸的酒店,紫荊花市的分店,尋哥,你在那里做過兼職?” 他目光太過灼熱,充滿了求知欲,甚至有種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腦子把所有記憶抽出來尋找的懊惱感。所以盛尋盡管已經后悔自己的失言,卻還是忍不住道:“是?!?/br> 項勤眼中閃過一抹狂喜,很快又焦灼了起來,為自己根本沒真正觸碰到的記憶,“可我、可我……”他什么都不記得,怎么急亂都沒有用,焦躁之下他忍不住伸手去敲自己的腦袋,一邊痛苦呻吟,“我怎么可以把這么重要的記憶全部都忘記……我……尋哥都記得我,為什么偏偏我不記得……” 盛尋抓住了他的手,緩緩道:“三千零一塊錢,是我當時一個半月的兼職薪水?!?/br> 那個數字他咬音很重,特別是那個“一”字,咬得格外認真。 項勤怔怔地看著他,聽到這個數字還是有點懵,但已經有隱約的記憶浮了上來。 盛尋看著他,“這筆錢丟失了,當時在頂樓,你把它重新給了我?!?/br> 記憶的面紗被拂開,項勤終于想起了那段記憶,那段對他來說一直以為是無關緊要甚至沒過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凈的記憶。他腦海中慢慢勾勒出記憶中那個人影,黑、瘦、干巴,只有一雙眼睛很黑很亮,因為相差太大,項勤根本無法將那個人跟面前的美人相疊?!澳闶悄莻€……在天臺哭的哥哥?” 盛尋看清他眼底的震驚,居然有點無法面對,因為過去的自己那個形象無論讓他回想多少遍都有些自慚形穢。他變美了,長高了,變時尚了,口袋里有錢了,外人看著他都是清冷高傲的形象,不敢多跟他說話,不敢過分接近,連看一眼都要偷偷的瞥,甚至有好些人同他同乘電梯的時候都會偷偷吸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并且不少同事會去購買同款香氛……但實際上,他骨子里的自卑從來沒有被徹底抹平,甚至在這個人面前的時候,還會成千百倍的冒出來。項勤越對他表現的癡迷,他心理越扭曲,所以才總忍不住把那些不堪一點一點展現出來給他看。 項勤呆呆看著他,喉結滾了滾,很快眼睛里的驚愕收斂了,轉換成了歡喜,“原來是你,尋哥,對不起,你變化太大了,我根本認不出來,是、是我的錯?!彼麧u漸臉色有些紅,“我們只見過一次,你那時候就對我……對我……” 沒想到他知曉真相后的反應會是這樣,并沒有流露出絲毫自己以為會有的失望或者厭棄,盛尋反倒有些呆了,好一會才回了神,“你幫了我?!彼值溃骸捌鋵嵞枪P錢不是丟失了,而是被另一個兼職生偷了,我沒有證據,當時去找他索回的時候還被他砸了一拳?!?/br> 項勤肢體都有些亂了,聽到他被打了一拳的時候,眼睛里立即露出心疼的情緒來。 “所以你當時說要幫我找回來的時候,我心里并不信任?!笔ね蝗恍α艘幌?,笑容很輕很輕,“可你真的把那筆錢給了我,給的是整三千塊,每一張錢都很新,然后對我說,是你撿到了?!?/br> 少年笑容明亮,眼睛里的光芒溫和純真,跟盛尋這輩子遇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他們當時躲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里,可那一瞬間,盛尋有種從身到心都被溫暖住了的感覺。 “然后我說,我丟失的數目是三千零一?!笔ぶ肋@筆錢不是自己的那一筆,他不想拿,他想從其中找出漏洞。 這樣的細節項勤是完全想不起來了,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幫過的人很多,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生命中一件很微小的事,卻沒有想到對另一個人來說會有如此重要。 盛尋道:“你當時脹紅了臉,站起身來開始掏口袋,最后找到一塊錢的硬幣遞給了我?!?/br> 少年對他露出笑容,還吐了下舌頭,“原來在這里,差點被我私吞啦?!?/br> 二十歲的盛尋定定看著他,緩慢從他手中接過那枚硬幣,然后緊緊地、緊緊地攥進了手心里。他垂著眼睫,眼睫上還沾著淚水,他沒拆穿說他發的薪水全是紙幣,根本沒有收到硬幣,他也沒說自己在十分鐘之前還有輕生的念頭,打算哭完了就從樓頂跳下去,結束這崎嶇坎坷的一生。 少年看他沒有再哭了,明顯松了口氣,又熱心的詢問道:“哥哥,還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其實這家酒店是我爸爸的產業,如果是有生活上的困難,我可以找人幫你的?!?/br> 受慣了欺凌的盛尋沒法徹底放下心底的戒心,也不敢接受不需要回饋的好意,所以搖了搖頭。 但他原本是打算結束這份兼職去另一個每天收入要多十塊錢的地方工作的,卻突然放棄了這個打算,還是在這里做到了開學前一天。在這些時日里,他偶爾能看到項勤的身影,卻因為自卑的關系并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他很快從旁人的口中知道項勤經常來紫荊花市,并且打聽到其中的規律,于是即便沒有在這里兼職了,還是會守著少年有可能來的時間在附近徘徊,除此之外,他還多修了一門專業。 紫荊花市并不大,一旦知曉項勤過來時間的規律,忙碌的盛尋就總會空出一部分時間來追蹤對方的痕跡,他后來兩個暑假都會在項氏酒店兼職,也曾偶遇到對方,但顯然他并沒有在對方腦海里留下過什么痕跡,所以連打招呼都是一種奢侈。而盛尋又察覺項勤很愛打籃球,于是還會守著體育館等待他的到來。 兩年的追逐時間里,一開始只留下了一枚硬幣,最后盛尋鼓起勇氣偷拍了一張他的側影照片,并且珍藏至今。 而第三年,項勤在機緣巧合之下解救了被變態色情狂跟蹤出手的盛尋,甚至還有了接近一周的保護。 項勤不知道,那個黑瘦的男性每一次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語的行為,不是因為懼怕他,也不單純是因為內向,而是因為歡喜和激動到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不知道盛尋那幾夜的輾轉反側,不知道他手抓著那枚硬幣根本無法安睡,不知道他的心跳到底有多劇烈,也不知道他每天有多期待那個時間的到來…… 盛尋不是沒有產生過加深這段“友誼”的念頭,他甚至開始想要擠壓出生活費給自己買一支廉價手機,然后詢問對方的聯系方式。然而所有的一切計劃還來不及實施,項勤就要離開了。 他離開的輕松徹底,并不知道另一個人因為他陷入了怎樣的深淵里。 對自己的外貌太自卑了,又恥于長了一對令對方并不喜歡的胸部,那段時間的盛尋拼命想改變自己。每天的洗澡對他來說都是一件自我厭棄的事,看著胸前多余的乳rou,盛尋都為自己感到絕望,所以才在明明錢還沒有存夠的情況下找黑醫進行了縮胸手術,然后染上了性癮。 但他成功畢業了,還拿到了令同期眼紅的工作崗位,他離開了項勤沒有再去過的紫荊花市,踏入了天空球上最繁華的中心區的地盤,進入了項氏。 然后在拼命忍耐情欲的時候,遇見了跟項勤長相相似的項易。 項勤說:“我有一個哥哥叫項易,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mama生的,但他對我很好,而且他非常非常優秀,我們關系很好?!?/br> 盛尋沒有克制住自己,跟項易開啟了一場成年人的戀愛。 項勤的臉色徹底紅了,眼中含著藏不住的驚喜,像是被天降橫財給砸中了一樣。他看著盛尋,許久才擠出一句話來,“所以、所以我不是我哥的替身?尋哥、尋哥一直喜歡的是我?” 盛尋還沒回答,另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穿插進來,含著竭力壓抑的怒氣,“那誰是替身?” 項勤和盛尋都微微一怔,項勤慌亂扭過頭,就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的兄長。 他臉上的酒氣已經散了大半,發絲凌亂的垂下來,英俊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仔細一看,甚至能看清眼白里扭曲爬滿的紅色血絲。他的視線自始至終只盯著盛尋,在盛尋轉過臉來的時候,他眼中的寒光更甚,帶著幾分尖銳,語氣也冰冷到了極點。 “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