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離開
就像家長陪同孩子打針一樣,傅歸把紀清抱進實驗室,倪深早便在此等候,他分開紀清雙腿,把在蛇巢附近發現的最后一塊香薰塞入女xue。其間紀清連大氣也不敢出,乖乖地容納了那枚香薰,又乖乖合攏雙腿等待香薰融化。 他還記得傅歸說過,這是最后一次植入香薰。 似乎察覺到紀清在想些什么,倪深禮貌地朝他笑了下:“這塊香薰與大人融合后,您的信息素缺陷就不復存在了。您將會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也將會重新感受到他人的信息素,只不過,您將不會有腺體,并且信息素全部來源于您的生殖器官。您無法標記他人,但能夠被人標記,請注意,標記您的部位是生殖器——” “別說了?!奔o清面紅耳赤地低喝。 “……因為Alpha體質特殊,您可以被多人永久標記,請妥善處理好您的人際關系。在其他Alpha看來,您是一位十分理想的床伴,沒有腺體,不會懷孕,哪怕將您永久標記也不用負責?!蹦呱钗⑿Φ?,“而且由于香薰的特殊功能,您會同時具有Omega的發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即是說,您的信息素能夠誘導其他Alpha發情——如果您能獲得抑制劑,這一情況或許會有所好轉?!?/br>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尊貴的大人,沒人會給您抑制劑的,同時,我要提醒您,至少每兩周過一次性生活,以此來發泄體內過剩的性欲,否則在香薰的驅使下,您有可能變成只知道交配的怪物?!?/br> 紀清攥緊拳頭,卻礙于傅歸在場而不能對倪深動手,不然他一定把拳頭揮到倪深的臉上。 呸。 “還有一點,您可能沒有察覺到?!蹦呱畲髦痔椎氖种篙p輕按壓了下紀清的胸膛,“您已經開始發育了,但顯然與常人有所不同。據我們觀察,您的這里就像您的yinjing一樣,只有在性興奮時才會變脹,并且有可能一次比一次更脹,這與我們的初衷有所出入。因此,為了您的身體健康,我會定期為您檢查?!?/br> “好了,其他注意事項我會列成條目發送到時生大人手中,他會照顧好您的?!蹦呱畋虮蛴卸Y地欠了個身,“感謝您這些天為養殖場做出的貢獻,自今日起,養殖場會關閉數日來研究您帶回的野獸jingye。為表達感謝,養殖場將為您配備一位貼身管家,直接送到時生大人的府邸?!?/br> “我還要梵洛?!奔o清突然小聲說,“我要梵洛,不要關它?!?/br> 倪深看向一旁的傅歸,傅歸指間用力掐著根未燃的煙。 大概又開始生悶氣了。 倪深無奈地搖搖頭,剛要開口拒絕,就被傅歸插話道:“把梵洛也送過去?!?/br>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恭敬之語:“好的大人,我會盡快安排?!?/br> 兜兜轉轉,還是被紀清拿捏得死死的。 …… 香薰完全融化之時,即是紀清回家之日。 外面的世界不像養殖場那么閉塞,一條條氣軌連成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富裕的家庭馴養飛行禽類作為出行工具,貧窮的家庭也可以用一枚銀幣換來公共軌車的搭乘。 倪深親自開著私用軌車將兩位大人送到親王府邸,紀清在傅歸身邊不敢放肆,只能偷偷望著窗外新奇的一切。 像是重生。 車停下來,面前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是一大片精致考究的皇家花園。傅歸走在最前面,紀清小心地跟在他后面——這片被花花綠綠植物覆蓋的天地甚得紀清歡心。 傅歸聽見身后窸窸窣窣走走停停的腳步聲,不言不語地改變了路線,七拐八拐,帶著紀清在偌大的花園中散步,其間偶遇了幾個園丁,立馬欠身問候一句“時生親王”。 紀清跟在傅歸身后,偷偷跑到園丁面前,園丁照例欠了下身,恭敬道:“大人?!?/br> 沒意思,紀清忿忿地揪下朵漂亮的小藍花,還以為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 花園里植物多,動物也多,大概是這香薰的味道天生吸引獸類,紀清身邊不一會兒就聚集了幾只貓貓狗狗,他蹲下身去把毛茸茸的小動物摟了一懷,傅歸聽不見腳步聲,就停在前方掐著手里的煙。 大概是從信息素中察覺到傅歸不耐煩的情緒,紀清挑了只rou乎乎毛茸茸的小奶貓抱著,很快跟上了傅歸的步伐。 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哼哼唧唧的,又可愛又黏人,傅歸走在前面,聽見紀清哄小孩一樣哄著貓貓,終于把手里的煙掐斷了。 他轉過身朝紀清走來,無名的威壓把紀清嚇了一跳,手一哆嗦,小奶貓矯健地躍出紀清懷中,傅歸順勢拉住紀清的手,一言不發地領著他朝花園深處走去。 花園深處坐落著三幢相通而又相對獨立的建筑。中心一幢規矩大氣,既不低調也不張揚,掛名“時生”;左邊一幢風格內斂,充滿沉靜的典雅氣息,掛名“子庚”;右邊一幢熱烈張揚,跳脫得奪人視線,掛名“戎征”。 紀清被握住手,像是被握住命門一樣,他戰戰兢兢地隨傅歸前行,邁上中心建筑的臺階,走過寬敞明亮的平臺,推開輕巧精致的大門—— 正在沙發上交談的兩個男人止住話頭,同時轉過頭來,一個束著長發,面容冷淡卻美得不可方物,一個束著雙眼,神情溫柔卻帶著無法言說的陰冷。 紀清的腿顫了顫,下意識地往傅歸身后躲去。 傅歸握著他冰涼汗濕的手,一步步朝那兩個男人走去,氣氛不知怎么變得凝重起來,三個男人的信息素虎視眈眈地包圍著紀清的香薰味道,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蒙著雙眼的男人率先笑出了聲:“在養殖場生活了幾天,怎么膽小成這樣?來,過來?!?/br> 傅歸松開紀清的手,紀清小心地朝蒙眼男人走了幾步,站在一兩米外沖他揮手。 沙發上的美人開口了:“他看不見?!?/br> 紀清覺得自己有些唐突,遂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角,他走到蒙眼男人身前,謹慎地打量著他。 蒙眼男人笑了下:“我叫旗越。旗幟,僭越,旗越?!?/br> “我叫紀清?!蹦呐聫哪腥说脑捴新牫鏊J識自己,紀清依舊一本正經地做起了自我介紹,“我也是一位Alpha?!?/br> 旗越勾起一邊嘴角,朝旁邊的美人揚了揚下巴:“這位是邢墨,水墨的墨?!?/br> 紀清看了一眼那個漂亮的男人,乍然覺得這名字十分配他。 “別光站著?!逼煸诫m蒙著眼睛,卻準確無誤地捉到紀清一只手腕,他把人拉進沙發里,另一只手輕車熟路地去摸紀清腿間,紀清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突然就被一個陌生男人隔著褲子觸到了rou縫,他全身一震,還沒反應過來,一巴掌已經扇在了旗越臉上。 清脆的“啪”聲。 旗越的臉被扇到一邊,他卻不緊不慢地舔了舔嘴唇,嘗到嘴角一絲血腥味。 “沒了記憶,但紀清還是紀清?!逼煸铰龡l斯理地轉回頭來,他沒有生氣,笑容卻越發濃郁,“不過,應該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吧。比如,我剛才摸到的那里,是不是開始濕了?” “旗越?!备禋w叫住了他,聲音低沉,“你和邢墨等會不是要出門?” “是是是——”旗越被攔下了話,頗有些哀怨地轉向傅歸,“今晚小清自當歸你。畢竟,我們來日方長?!?/br> 最后一句話是對紀清說的。 紀清一動不動地縮在沙發里,直到旗越和邢墨離開也沒抬起頭來,傅歸在原地停留片刻,用平靜的語氣朝他敘說殘忍的事實。 “紀清,你本來就是我們的玩具?!?/br> “玩具……?”紀清聲音輕顫,微弱得不堪一擊,卻帶著無法抑制的羞怒,“時生大人,您應該用性奴來形容我?!?/br> 時生大人。 傅歸許久沒聽他這么叫過自己了。 “或許是的?!备禋w從回憶里脫身出來,他靜靜望著現在的紀清,狠著心說道,“早在養殖場里,你就應該有所察覺……即使你曾經是個Alpha,那也只是曾經了?!?/br> …… 走入花園,旗越才收起那副流氓相,他跟邢墨并肩走著,狀似無意地問道:“紀清之前那些記憶……真的沒了嗎?”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毙夏乘谎?,“但不排除他恢復記憶的可能?!?/br> 旗越摸了下蒙住雙眼的布條,低低笑道:“子庚,你不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嗎?那可是紀清?!?/br> “是啊。那可是紀清?!毙夏咀∧_,淡淡道,“正因為他是紀清,所以沒有記憶的他才更加危險……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次會出什么牌?!?/br> “話不能這么說?!逼煸綍崦恋匦ζ饋?,“他沒了記憶,我們就幫他塑造記憶。讓他溺于被塑造出的身份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不是也挺好?時生就十分認可這個方式……至少,他不會再對我們不利?!?/br> 邢墨定定地看著旗越,中肯地評價道:“很變態……不過,我也認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