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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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致逸壓住心頭的哀戚,強顏歡笑。 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被趙詩獻嚇一嚇就退卻的少年了。 只要趙詩獻識趣一點,一切都好說。 他挨近趙詩獻,“餓嗎?林西路有一間法餐,我們一起去吧?!?/br> 謝致逸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趙詩獻卻聽著汗毛倒豎,他不可思議地看了謝致逸一眼,疑惑謝致逸又在耍什么新花樣。 回想過往點點滴滴,趙詩獻將一只手無力的蓋在眼睛上。 他懷疑人生是否真的有命運之說,否則不能讓他和謝致逸一次一次地產生交集。 他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好的壞的,折中的決絕的,但謝致逸對他的糾纏就像某種難以治愈的頑疾,會在緩和一陣子后再次復發,而且愈演愈烈。 “你到底想怎么樣?”趙詩獻打算緩棋一步。 謝致逸又湊近了一些:“我說過了,我喜歡你?!?/br> 意料之中的答案,趙詩獻覺得很諷刺,“那怎么辦呢?我一點也不喜歡你?!?/br> 這話趙詩獻不說謝致逸也知道,現在能聽趙詩獻心平氣和地說出來,謝致逸甚至認為自己看到了希望的火苗。 他把重點放在“怎么辦”三個字上,“那你喜歡做什么事?我陪著你。你忙你的,不用管我?!?/br> 趙詩獻心想,這不就是變相監禁嗎?他換了種問法:“可以讓我單獨待會嗎?” 謝致逸低嘆一聲,看著墻上的鐘表:“三十分鐘?!?/br> 趙詩獻點點頭,真好,監獄放風也是三十分鐘。 他緩緩開口:“謝致逸啊,你真是一個讓我傷心的人。我把你當弟弟看待,在別人灌你酒的時候幫你擋酒,結果那是你和你那一幫狐朋狗友給我下的套。你來給我道歉,我也原諒你了,就因為不答應跟你在一起,你又給我下藥。你一次比一次過分,你說這是喜歡,你不覺得你玷污了這兩個字嗎?” “我恨你,我討厭你,我希望你從我眼前永遠消失,你聽明白了嗎?” 謝致逸仰起頭,努力不讓淚水滾下眼眶,他無法反駁,因為趙詩獻說的句句屬實。 可是他能怎么辦呢? 他不是沒有試著讓自己放下趙詩獻,趙詩獻不會知道,自己在見不到他的日子里,痛苦地快死了。 他偏過頭去擦掉淚水,強作鎮定:“你確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我確定,我受夠了,你現在就給我出去?!?/br> 趙詩獻要站起來開門,謝致逸撲抱上去把他壓在沙發上,一只手緊緊捂住他的嘴。 他不想再聽了,一句也不想再聽了。 眼淚一顆顆砸落,趙詩獻在這場奇怪的雨中和謝致逸抗衡,像一條瀕死的魚,跳著,躍著,最后滿身狼藉,除卻發出微弱的呼吸聲,再也無力動彈。 謝致逸找出絕緣膠帶綁住了他的手腳,又撕下一塊貼在他嘴上。 掙扎無用,他就不再掙扎了,任由謝致逸把他抱到床上,在他身邊躺下貼近他,伸手探進衣服一下一下地摸他,舔吻他的脊背和腰部…… 夜幕漸漸降臨,屋外的燈火一盞盞點起,屋內卻漆黑一片,只有不堪的聲音持續鉆進耳朵。 趙詩獻閉上眼睛,惡心,惡心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門響了,謝致逸下床去開門,趙詩獻聽見于湘的聲音,不一會兒門被關上了。 “咔噠”,突兀的光亮刺得他睜不開眼,謝致逸忙活了一陣兒,把打包的菜盒一一擺在桌子上,端著飯過來將他扶起。 “吃飯吧。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br> 還挺體貼。 趙詩獻嘴上貼著膠布不吭聲。 在給他撕下膠布之前,謝致逸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情,他拿來一個黑色DV機在趙詩獻面前打開。 趙詩獻頓時腦部充血,鏡頭里是昨晚他和謝致逸像兩條野蛇一樣忘情纏綿在一起的畫面。 一切人類知曉的自然災害同時在他體內發生,五臟傾倒,六腑崩裂,他天旋地轉,只有抓狂地把頭重重磕在床邊上,發出軀殼受殘的聲音,他才能勉強自己不被情緒洪流沖垮。 謝致逸揪著他的衣領不讓他自殘,他控制住趙詩獻的手腳,像哄小孩一樣地說:“別激動別激動別激動,只要你聽話,我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里面的東西?!?/br> 他臉上帶笑,一面看著錄像內容,一面說道:“你不喜歡嗎?這里面可是我珍愛的寶貝?!?/br> 趙詩獻用喉嚨嘶吼出“我要殺了你”的聲調。 謝致逸把他死死摟在懷里,讓他的耳朵緊貼自己的心臟,冰冷修長的指節順著他的發縫一遍遍慢慢向下捋著。 淚水從他臉上流到趙詩獻的頸部,趙詩獻聽到他斷斷續續地說:“不是說討厭我嗎?殺了我會為我賠命的,你也愿意嗎?你那么好,不要因為我站在審判席上?!?/br> 趙詩獻冷冷看著他,心想這是一個善于自我感動的行兇者。 “你不想給別人看,我就不會給人看,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嗎?” 他把飯菜拿到趙詩獻面前,“現在我們吃飯好嗎?” 趙詩獻沒反應。 他把膠布撕開。 趙詩獻嘴都麻了,他活動一下,說:“把手給我松開?!?/br> “我可以喂你?!?/br> “我手累了!” 謝致逸猶豫了一下,還是幫他解開了。 趙詩獻又自己去扯腳上的膠布,謝致逸再次催促:“快吃飯吧?!?/br> 趙詩獻根本不想搭理,他要往門外走,謝致逸擋在他面前:“你要拿什么?” “我要洗手!” “哦?!?/br> 謝致逸又黏在他后面給他一起去衛生間,還拿起洗手皂給他打肥皂。 趙詩獻把手放在水龍頭底下拼命搓洗著,在洗漱鏡中,他看到一個滿臉黑氣的自己,而站在身邊的謝致逸,白發玉面,眼神純真,仿若一株在溫室中不諳世事的名貴花卉。 趙詩獻真想把鏡子砸爛。 擦手的時候,他巡視了衛生間一遭,里面沒有任何尖銳鋒利的東西,剃須刀牙刷都是電動的,不具備傷人的功能。 這不是他第一次想殺了謝致逸。 三年前他曾經到文具店買過一支筆刀。 那天李文越打電話給他,說在宿舍樓下見到了謝家的小孩,是來找他的。 趙詩獻深吸一口氣:“你把電話給他?!?/br> 謝致逸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激動:“詩獻哥,我在你們學校,你在哪兒呢?” 他沒說話,謝致逸又說:“我找不到你,就到你宿舍樓下等你了,你今天回來嗎?”這一次謝致逸說地小心翼翼。 久久沒有聽到他的回復,謝致逸“喂”了幾聲,“詩獻哥,你在聽嗎?” “嗯?!?/br> 謝致逸羞澀地笑了,“那……我等你回來?” “你在宿舍樓下呢是嗎?” “對啊?!?/br> “謝致逸,你怎么還敢來找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嗎?!” “……我……我可以當面跟你說嗎?你別生氣,我知道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只要你別不讓我見你,求你了……” 趙詩獻找了個巷口抽煙:“那你等著吧,你等著我過去殺了你?!?/br> 謝致逸還沒聽清楚電話“嘟”得一聲被掛斷了,他握著手機臉色蒼白站在原地,連李文越叫他,他都沒聽見。 李文越滿臉困惑:“怎么了?我哥跟你說什么了?他今天回來嗎?” “……回吧?!?/br> “那不就得了,別站在樓下了,天黑了多冷啊,跟我上去等吧?!?/br> “……算了,我還是在這里等吧?!?/br> 謝致逸反復回憶,剛剛趙詩獻是不是說要殺了他?似乎也沒有其他字和“sha”同音,他的心跳地跟鼓點一樣,趙詩獻應該是在跟他開玩笑吧? 李文越看到謝家小孩一臉驚惶,心中疑云重重。 他對謝家小孩沒有太多印象,只知道他有段時間經常去找趙詩獻玩,后來他父母把他接回了城里,中間就有三四年的時間沒再見到過。 怎么最近又出現了? 他上下打量著謝致逸,小孩長高了不少,以前就長得好看,現在果實成熟了,更讓人挪不開眼睛,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李文越暗罵一聲,自己想得都是些什么形容詞? 兩個人各懷心事,片刻后看到趙詩獻滿臉冰霜的從茫茫黑夜中浮出,眼帶寒光。 還不待李文越打招呼,謝家小孩驚呼一聲,拔腿就跑,前方的趙詩獻也突然加速追上去,像一頭獵豹一樣,迅猛無比。 李文越被他從身邊掠過,竟然感到一絲恐懼。 謝致逸驚慌失措,他不了解地形,只好往寬敞明亮的地方跑。 太久沒有做過這樣劇烈的運動,腿很快一陣陣抽疼,但是他不敢停。 人應該相信直覺,方才他和趙詩獻對視一眼,確認過,那是想殺人的眼神。 然而他忘了,趙詩獻是蒲荔中學的短跑冠軍,很快他便被趙詩獻追上。 趙詩獻從后面勒住他的脖子,謝致逸看到寒光一閃,脖子上被金屬的涼意抵住。 “……”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大概是趙詩獻第一次主動擁抱他,用一種獵殺的姿勢。 在寒冷的冬夜里,兩個穿著棉服的人緊緊貼在一起,呵出的氣卻苦寒刺骨。 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趙詩獻猛地推了他一把:“滾!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拿它捅死你?!?/br> 一支黑色的鐵質筆刀被甩到謝致逸懷里,他倉皇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