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羽頂著黑眼圈，將房間里隨處可見的性用具全部扔進了儲物間，鎖好儲物間的門后又把鑰匙從下水道沖走。

    一連幾天徹夜不眠，再加上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衛羽的神情十分憔悴。

    “你生病了嗎？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蕭程坐在衛羽對面，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擔憂地問，“要不請個假我陪你去醫院吧？”

    聞言，衛羽仿佛受到驚嚇似的連連搖頭:“沒關系……就是這幾天沒睡好，等會上過課回去睡會就好了?！?/br>
    蕭程看著從早上見面開始到現在一直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的衛羽，眉頭皺起。

    “衛羽，”　蕭程的語氣有些嚴肅，“你先把頭抬起來?！?/br>
    衛羽下意識地抬頭去看蕭程，卻剛好撞上了他帶著審視的目光，立刻心虛地低下頭，手指攥緊了勺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蕭程語氣又軟了下來，伸手搭在衛羽肩上，“咱們不是朋友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br>
    “我……”　衛羽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什么。

    “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的?！薄∈挸淘谒缟吓牧伺?，“小羽，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那一聲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小羽，終于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衛羽的肩膀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洶涌而出的眼淚無聲地滴落。

    蕭程被嚇壞了，拉起衛羽走出了學校餐廳，一直走到了學校里無人的角落才停下，松開了他的手腕，卻被身后的人立刻抓住。

    衛羽的力道有些大，蕭程吃痛，只微微皺了下眉，沒有提醒。

    “我……對不起你……”　衛羽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傾泄而出，他聲音哽咽，握著蕭程的手不斷收緊。

    蕭程用另一只手把他抱住他，在他背上輕拍，低聲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卻只收到了衛羽更劇烈的顫抖和不知首尾的道歉。

    蕭程有些慌亂無措，只能沉默著讓他在自己懷里流淚。

    不知過了多久，蕭程感覺身上一沉，衛羽竟然昏睡過去了。

    蕭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將他打橫抱起，挑著人少的路出了學校。

    蕭程知道衛羽的住址，但從未去過，全憑著聊天時三言兩語提及過的找到了衛羽的樓層，又從衛羽身上翻出了鑰匙，打開門后將他抱了進去。

    衛羽的公寓干凈整潔，沒有什么多余的家具，所有房間的門都緊閉著，讓人覺得有些冷硬和生疏。

    蕭程推開了第二扇門后找到了臥室，將衛羽放到床上蓋好了被子，站在床邊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轉身出了臥室。

    蕭程害怕衛羽再出什么意外，便留了下來。

    他在房間里四處看看，出于禮貌并未去打開其他關閉著的房門。

    “衛羽身體不舒服，我陪他去醫院了……”

    “好的，謝謝老師?！?/br>
    蕭程掛掉電話沒多久，聽到臥室里發出了些輕微的聲響，還沒走進過去就迎面看到了衛羽揉著眼睛出來。

    衛羽抬頭看到蕭程，心里猛的一沉，呼吸也停滯了一瞬，隨即緩過神來，暗暗長舒一口氣。

    “真是抱歉，但還要多謝你?！薄∫呀洸辉偈B的衛羽禮貌地笑著向蕭程道謝。

    蕭程看著眼前頭發凌亂的人，雖然與平常一樣的客氣有禮，但給人的感覺更柔弱溫和了些，更容易惹人垂涎。

    “沒關系，我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你可以再睡一會兒?！薄∈挸滔肴嗳嗨念^發，手伸到一半又趕緊收回來，“抱歉忘了你不喜歡和別人接觸?！?/br>
    聞言，衛羽的眼眶有些發熱，他拉住蕭程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沒關系，你和別人不一樣……”

    蕭程被拉住，胳膊有些僵硬地伸著。

    他抽出了被拉住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衛羽的頭發，朝衛羽笑了笑，“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家了，明天見?！?/br>
    沒等衛羽有任何回應，蕭程便轉身離開了，留下衛羽一個人聽著關門聲，一個人呆立原地。

    衛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去查看儲物間的門鎖，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又翻遍了所有的房間，也沒有找到任何令人惡心的東西，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離開衛羽家的蕭程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下去。

    他深呼吸，壓制著心里洶涌澎湃的占有欲。

    “這樣的衛羽真是誘人……”蕭程露出了個與平常截然不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