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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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席卷的熱浪還未交還,車內冷氣開的太足,凍的人毛孔都不自主地顫栗。 周淵打開車窗散掉煙味兒,忍不住回頭張望,卻正對上后排端坐的男人視線,連目光都好像凝著淡淡的煙氣,罕見的把愁掛在了眉宇中間。 周淵扭過身,心里也不好受,雙手壓在方向盤上靜止,心里也琢磨些事兒。 程粲性子倔,一時間不肯回去他是知道的,沒想到的是沈恣居然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說到底,沈恣只消一句話吩咐下去,程粲總能被強制帶走。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覺得沈恣是不想花心思還是決定要多花心思,平時做事的手段一點兒也沒往程粲身上擱,每每提及程粲,就難得莽撞。 沈恣往后靠了靠,微微瞇著眼睛養神。今天他來這一趟,既是要把程粲帶回去,也是要給魏朝一個接近周淵的理由。 他暫時無法從程粲身上把所有情緒都抽離,只得轉頭問及另件事。 “見過魏朝了嗎?” “啊,”周淵慌亂應聲,在回以抱歉眼神的同時拉回了自己的心神,“見過了,據他所說最近這邊也沒發生什么事,不過他傳達的意思是不想跟著小粲,還是想被安排回去?!?/br> “畢竟他好不容易才混到勉強和褚二貼身的位置,是沈哥不放心小粲才讓他來跟,自然、他是有些不樂意的?!敝軠Y察觀著沈恣的臉色解釋道。 “不行?!鄙蝽Ь芙^的很快,是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迅速。 沈恣又陷入毫無出路的困境當中,他不該在這個關頭挑明程粲在他心里面的位置,或許,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分量比他想象中還要重上一些。 “褚二前天在會館見了船商,”周淵打破了沉默,話頭不知怎么的又引到程粲身上,“跟沈哥想的一樣,褚二雖然覺得小粲可信度不高,但他查了半月,我們給了他甜頭之后,有些事兒他還是愿意冒險看看的?!?/br> “嗯,他是會冒險?!鄙蝽в行┏錾?,輕聲重復兩句。 沈恣交叉在大腿上的十指驟然鎖緊,帶繭的骨節強硬地擠在一起,他緩緩搖頭,眼神被喚起幾分亮光,結實緊張的肌rou和茫然詢問的語調極不相稱。 “周淵,我是有偏心嗎?程粲,他好像更在乎沈斌的事?!?/br> 周淵聽到沈恣聲調里面的猶疑不決,一時無法組織言語的狀態,他微彎著脖頸,也是思考了一會兒才敢回話。 “沈哥,在小粲眼里,您可能是對沈斌好些。其實這也不是幾個行為的問題,就是,態度?而且沈斌是您親弟弟,小粲又一向很敏感,所以才會覺得心里不舒服吧?!?/br> “但你知道,”沈恣仿佛有些著急解釋,后背繃的筆直,目光在急切中又轉為了無奈,他嘆口氣,“如果不是時間太急,沈斌才是被犧牲的那個,即便他是我弟弟?!?/br> 沈恣恍惚又退回了暗光里,他低頭凝望著自己掌心紋路快被磨干凈的雙手,指縫也因為反復洗手的習慣被搓的泛白起皮。 他心底一涼,沉悶平淡的語氣聽不出是悵然還是不甘。 “這么多年,我也已經快忘記初心了。有時候,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未曾發覺中就被權勢迷了眼,我拿家人算計,用魏朝押籌碼,現在連程粲,也不愿意回來了?!?/br> 沈恣偏頭倚在車窗,打顫的手指被縮回冰冷的掌心,他的整個身子像是被迫放松下來似的,不設防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太難完成的糟心事。 “他在的話,一定會親自拿槍處決我的?!?/br> 周淵眼睛微潤,他避開沈恣的苦笑,無措地把車窗合上,也只會用沈恣曾對他說過的話安慰回去,“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人總要活著?!?/br> 沈恣聽了就笑了,彎翹的嘴角依舊嚴肅到像是刻意設計的,他做的事把他和誠心的笑意拉開太遠距離,就像周淵的性格經歷不適合說出這句話一樣,有些事,也只能他一個人擔著。 連自己都忍不住會試圖在低落的境遇中吐露些心聲,更別說太嬌氣的程粲了,現在他明白程粲為一個不過是短暫相處的秦景川對他怒目而視,懷有敵意的原因。 他養了程粲十年,拒絕了程粲太多想要表達的情緒。 “沈哥您是知道沈斌不會很快信任您的吧,但您還是試了,起先對他好,做戲的成分多。后來金老爺子的病越來越等不及了,所以才不得不讓程粲替代沈斌去把消息透露出去?!?/br> 周淵愧疚地攥著拳,“其實是我的錯,我沒勸,是因為我認為沈哥等到真要把小粲送給褚二的那天,一定會舍不得。我沒料到小粲會先發現,更沒想到褚二會逼到這種地步。小粲他……” “他還是個小孩子?!?/br> 沈恣接過周淵的話,不愿意看到他強行攬錯,“事趕到一塊兒了,不管現在怎么想的,程粲眼中,認定我算計他,還拋棄他。也,的確如此?!?/br> 總覺得車里太悶。 沈恣用掌根在額上重錘兩下,太陽xue別著筋的跳痛并沒有因此減免,緩聲道:“鬧脾氣是應該的,是我做錯了?!?/br> “小粲他,他挺好哄的,”周淵脫口而出,“他最喜歡您。 周淵又結巴著補了兩句,“沈哥,您、您哄,哄小粲,他……” 沈恣耐不住焦躁地反問:“怎么哄?最近事情那么多,他非要趁這個時候鬧著不回家嗎?他身邊那個男的查過了嗎?” “您已經看過秦景川的資料了?!敝軠Y低低地應聲,把三遍之多的次數吞了下去。 沈恣一時失語,煩到屈指敲窗,一下比一下響,更是越來越急。 周淵正尋思要不要再開口勸時,那車窗玻璃總算是被放過了,被沈恣的戾氣嚇到似的打了最后一個顫。 沈恣突然開口,“程粲從前不是有個朋友,是?” 周淵點頭,迅速提醒,“祁家的小少爺,祁天?!?/br> 沈恣鼻梁微抖,瞥著周淵高升的顴骨,“你笑什么?” 周淵的蘋果肌一幀一幀地卡頓著掉下去,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行了,”沈恣沒逼周淵,這兩個人的事他也知道些,他擺擺手,“李良生的代言簽給他們家?!?/br> 周淵一愣,李良生是最近熱度最高的流量小生,選秀節目靠公司運營和郁子期的cp圈了一大波分,成團之后又迅速解約單飛,這類行為本應該會被粉絲詬病,但反倒憑借唱跳素質扎實營造出被隊友拖累、被公司利用的無辜人設,再收割了大批同情心。 雖是公司運作,最近頻繁熱搜、又預定了兩檔綜藝的常駐嘉賓,誰都知道這是一個投一分賺一萬的搖錢樹。 “選秀的紅利吃不了多久,跟穩定的時尚品牌綁定對他沒壞處?!?/br> 周淵默默笑了,跟李良生適配的公司太多了,不一定非要給祁家的。更何況,這不是一個代言問題,而是兩方合作的通路開口。 沈哥有時候還真是,嘴太硬。 “周淵知道了,”周淵竭力壓住太過顯眼的愉悅,他也明白沈恣的意思,“祁天一直想見見程粲,他來,小粲會開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