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02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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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前夜 帶著對周謖的新發現,衛天卜在學習工作時,總是神游天外,把周謖也作為鉆研的對象。 他看周謖一直是庭前一株芳菲牡丹,嬌嫩、華美、不禁風雨。有時冒出古怪脾氣,這叫牡丹有牡丹的倨傲,不肯和旁人一樣,也是理所應當。 周謖無論做什么,任性的,可愛的,稚嫩的,全是順應天性,不加掩飾。他過去的繁冗日程里,這不受拘束的天性撂到他面前,心情差時像對自己裝模作樣的諷刺,心情好時又像是對自己風塵碌碌的慰藉。 他全在自己的心情里手忙腳亂,沒能給過周謖一個客觀公平的評價?,F在洗滌了眼里雜質,卸下了負擔,敢睜開眼去好好看了,就跟在周謖后面飄了幾天,從起床跟到入睡。 他試圖客觀公平去給周謖一個評價,得出的結論似乎太過主觀,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件事不知不覺耗費了太多時間,轉眼周將軍帶著周母來過新年了,他都沒有想通。 雖然周將軍他沒什么親近的意愿,但能看看久負盛名的周母,從她身上找找周謖的來源,也是一件趣事。因此他對這次新年是有了期盼。 周謖感到他期盼,就不想和父母會面了,還說叫他們別來。不說還好,是周將軍想帶周母躲清靜,周母本來不想挪動。他一主動拒絕,周母來了興致,表示一定會去。 周謖就對著衛天卜據理力爭:“你要公平一點,也要一直這么想我?!?/br> 衛天卜徒勞辯解:“我怎么會想他們,我只是新鮮好奇。再說,想他們不就是想你?” 周謖不接受這個邏輯:“你上次也這樣狡辯的,我不會再上當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不要再瞎說了?!?/br> 他說得這么硬氣,衛天卜有些手癢:“我再瞎說你又能怎么辦?” 周謖沒吭聲,瞥了他一眼。最近周謖體驗了他圍著打轉的感覺,異常舒心,很想維持住,暫時沒有想出訣竅,只能算有了目標。 這一眼冷峻有力,迷得衛天卜來親,周謖被親完單手一推:“好了,可以了?!毙l天卜聳聳肩笑著退了,周謖的剎車不分等級,要么不動,一起動就飛起來一樣跑,他確實也不想在新年前表演放浪形骸。 到新年那天,周家父母才乘飛機過來。到了周謖的特制鳥巢,沒先見到兒子,倒是看到一個曬得通紅的小姑娘在玩機器人。 二人均是一愣,衛天卜是個男的沒錯,生不出。 衛天卜這時剛好快步從屋內走出,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廚房有點忙,他不肯出來?!睂χ苤q父母,他的“謖謖”就叫不出口了,只能用個“他”代替。 周母發揮一位藝術鑒賞家的能力,從頭到腳對他掃射一番,再看向那個已經站起來的小姑娘。 衛天卜第一次有機會能見她真人。周母作為周謖異樣美貌的來源,更像個迷離的美夢,一舉一動都有魅力,頗有顛倒眾生的意思。鄭瀟看了她就眼睛發直,懵住了。 周母習以為常,開口就是:“這是誰家的女孩子?怎么曬成這樣子?” 衛天卜說:“她是我那里的向導,年紀還小,貪玩曬的?!?/br> 周母若有所思:“晚上一起吃飯?” 衛天卜也覺得這事不穩妥,但周謖不讓他走,他不讓鄭瀟走,最后就成了這個局面。他對周母說:“怎么會,我們吃過了,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br> “吃過了?”周母眼睛微微睜大:“那再陪我吃一點,周謖太無聊了?!?/br> 這下衛天卜也懵住了,轉頭去看周母身邊的周將軍。他不知怎么眼神空空,像是發呆,絲毫沒有上次的威風。 “你看他做什么,又不是他要你陪?!敝苣刚Z調婉轉,但話語本身令衛天卜一震,不敢再看了。 兩人,或者說三人,一起走至露臺的沙發椅,衛天卜陪周母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周母心情一直很好,傾著身子歪著頭,帶有一絲少女的浪漫。周謖帶著盤子出來時看到這幅場景,臉都要氣歪,生氣說:“你!” 衛天卜回頭看,周謖端著盤子系著頭發,委屈嗔怒的樣子惹人憐愛,忙問:“怎么了?” 周謖把盤子一放:“說了要公平!” 衛天卜琢磨他意思,汗如雨下,不敢當著他母親的面調侃他吃飛醋的毛病,左思右想,急中生智道:“我去做飯?!?/br> 周謖勉強接受,也要一起去。衛天卜眼神抽筋:“我去就行了,不打擾你們?!?/br> 沒人理他,周謖硬推著他回廚房,回頭癟著嘴看mama一眼。 周母看兒子表演小媳婦,沒琢磨出這算更笨了還是變聰明,皺眉暢想也沒得出結論,推周將軍清醒一點:“你不看看嗎?多好玩???” 周將軍好不容易清空大腦來休息,才懶得理會沒用的傻事,眼睛對上焦后說:“隨便,我去那邊躺躺?!?/br> 第一百零二章 家宴 衛天卜到廚房里,用手在額頭上揉搓,把皮膚擦得發燙,片刻后理清思緒,找出了一點人樣,問周謖:“周將軍為什么不說話?” 周謖反問:“為什么要說?”說話這種費力的事,當然是能不做就不做,他不覺得有什么稀奇。 眼下兩尊貴客等著吃飯,衛天卜晃晃腦袋,堅決不讓周謖風格的廢話侵入自己頭腦,命令他:“那我來做,你去陪他們,把鄭瀟叫過來?!?/br> 周謖不聽指令,給他一個悠哉的背影。只見周謖從案臺的水池里撈出一條青灰色的大魚,他一手抓著,手臂磐石一般,任魚如何活蹦亂跳也使不出勁。周謖把魚甩上案臺,那魚立刻就跳起了身,直接彈到了地上,“啪塔啪塔”水甩得四處都是,他轉頭問:“你來?” 衛天卜結巴道:“廚……廚師機……” 周謖微微一笑:“那個殺不了?!?/br> 衛天卜的想象里,做飯的機器應該是把吃的丟進去,就能生出另一種吃的。 周謖再一指那魚問他:“你來?” 別說去殺魚,他看魚蹦的可憐,很想把它放回水里。自知沒用,嘆氣道:“我來不了?!?/br> 周謖聞言又笑了一下,彎腰拎回那條魚,不去敲魚頭,任由魚用力蹦跶,活生生刮鱗掏腮,毫不費力,眼睛眨都不眨。衛天卜旁看著,不知怎么仿佛自己就是那條魚,悲哀憐憫沖得他頭昏眼花,不禁流下幾滴淚。 周謖分分鐘理干凈那魚,扔進機器里,歪著頭盯著衛天卜瞧。 他被看得不好意思,低頭認錯:“我真是太沒用了?!?/br> 要不是親身經歷,衛天卜自己也不會想到,他連殺魚都看不順,丟了大臉。 周謖摸摸心口說:“有用?!?/br> 他只當是周謖好心安慰,落了氣勢,也不再想著去長袖善舞了,安安分分地做他會做的事:把一個蘋果洗洗干凈,吃掉。 周謖做完了一桌菜,衛天卜則碌碌無為地做了一場圍觀,兩個人搭配得當地擺出了一桌吃食,周將軍也躺夠了,大家終于湊在一起,算是吃新年飯。 兩人離開期間,周母無事可做,抓鄭瀟談天,現在鄭瀟就坐到了周母身邊聽麻將的打法,把周謖給隔開了。 衛天卜一看,這算什么事,剛想出言制止,想起這家子的古怪和自己的無用,默默閉上了嘴。 周將軍不舉杯也不喊話,人一坐齊就直愣愣地吃。周母一邊吃,一邊給鄭瀟講水晶蝦的特點。 衛天卜云里霧里,哪里都不太對勁。一頓飯不喝酒又不談事,是吃的什么飯呢? 周謖看他不吃飯,以為他又在思慮那條魚,說:“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吃魚?!?/br> 衛天卜想到那魚,確實胃里翻騰。問他:“你不想看我吃?” 周謖瞪他:“為什么要看你吃?” 一頓飯沒有阿諛奉承,又沒有哭鬧委屈,實在是不像氏族的飯。衛天卜沒了主意,端正坐著嚼菜葉以掩飾內心的無措。 嚼著嚼著,他越發想不通,周將軍再不濟,也該讓周謖出去做點正事才對。 哪曉得周將軍吃飽后,挺直腰板,轉頭就對周母說:“慧嫻,我們去看海?!?/br> 夜里黑漆漆,也不知看的什么海。 周母拿絲絹擦擦嘴:“行吧,瀟瀟,我先走了?!?/br> 周將軍皺眉道:“怎么叫這個?!?/br> 周母慢悠悠起身道:“不是很好嗎,你當初不就希望瀟瀟是個女孩兒?” 周將軍打量鄭瀟一番:“這個好一點?!?/br> 衛天卜也不知該不該替周瀟心碎,周母此時溫柔叫他:“天天,我明天再來找你?!?/br> 周謖立刻說:“我也要找你?!?/br> 周母眉毛一挑,似乎對他不屑一顧,帶著周將軍施施然走了。 她一走,餐廳里黯然失色。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位貴客說來就來,走也走得猝不及防,一點余味也沒給衛天卜留下,他認為的一切大事,似乎都是不值一提。 過了今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年。鄭瀟憂郁地說:“不知道鳴金她們在哪里過年,吃的好不好?!?/br> 衛天卜走過去抱起她,捏捏她圓潤的臉說:“一定是好的?!?/br> 鄭瀟不信:“你怎么知道呢?” 衛天卜見她逐漸長大,還會質疑自己了。于是說:“我托人問過了,不騙你?!?/br> 鄭瀟將信將疑,她自從跟著科學家們認真學習,對什么事都有求證精神,還是覺得親眼看到更靠譜些,于是身體力行,回房繼續盤弄那電子鳥。 人終于走干凈,周謖這下心情暢快,揚眉吐氣。衛天卜一回頭,就看他心情這樣好,哭笑不得:“小少爺,你怎么誰的醋都吃?!?/br> 周謖不認為這叫吃醋。他只是希望衛天卜全身心都在自己身上,這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又不是什么難事。 就這么點事,衛天卜卻總不肯。 看他表情,衛天卜就知道說不通。溫柔而無奈說:“明年就要十九啦,再這么古怪……” 周謖側耳聆聽,聽他停在半路,追問:“然后呢?” 衛天卜搖搖頭。他是順口說出這句話,按照慣性,是該說太不像話??伤^察許久,周謖諸多不討人喜歡的古怪,他卻怎么看怎么喜歡。無情是瀟灑,醋勁是可愛,擺明了是自己心太偏,根本也好不到哪兒去,沒資格說什么像話。 他改口說:“沒有什么。你很好?!?/br> 周謖認同:“對的。記得明天告訴我mam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