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火坑
江一茗按照池飏提供的電話打給了他的室友洪晉,一起勸說他先手術,其他的等手術后再說,但池飏依舊堅持己見,不配合不治療不手術要大嘴接他出院回學校。 eden和閻放一起趕來,緊接著是席之蘅,好像是哪一環沒有扣緊全盤散了,所有人擠在一間病房場面別提多尷尬,席之蘅上前抓住池飏的手,被他一把甩開,一點面子也不給。eden和閻放輪流上前勸說,池飏繃著嘴一句話不說,眼睛直勾勾望著窗外,連護士進來給他打消炎針也不配合,生無可戀又很欠揍。 閻放識趣的叫了所有人出去,病房里只剩下席之蘅,池飏該怕才對卻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直到自己被扒了褲子趴在病床上 “鬧夠了嗎?” 池飏將臉埋進病床里,屁股一動不動,一副有本事打死我的擺爛樣。 “啪”“啪”~ 席之蘅用膝蓋頂住池飏雙腿,用了些力氣甩巴掌,屁股從粉紅到深紅色不過幾十巴掌的功夫,隔著被子哭出聲響席之蘅才將人撈起來按在懷里 “瞞著閻放私自聯系eden,腳傷了還瞎跑,拒絕手術,你說說你該揍嗎”席之蘅知道池飏不想見他,自己沒理也不好先發制人,誰承想小家伙也沒閑著,倒是真找人將人撈了出來,他不知道池飏自作多情又被前女友傷了一次,也不知道被江一茗表白,只知道腳傷急著做手術卻不配合。 池飏窩在席之蘅懷里并沒緩和多少,依舊覺得自己糟糕透了,屋漏偏逢連夜雨,為什么老天要逮著他一個人不放過呢,他不想回答席之蘅任何問題,同樣也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人情,這輩子只欠席之蘅一個人就已經這么慘了,何況現在還牽扯了江一茗。 “你知道捆也會捆著你做完手術,明天手術后你有什么想說的都可以跟我談,一會有兩個保鏢進來直到你手術結束,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乖一點” 席之蘅自有席之蘅的辦法,池飏犯倔他全當耍小孩子脾氣,病著就多容忍一些,但有些事不會由著池飏胡來。池飏還光著屁股,腦袋窩在席之蘅懷里躺尸,好話賴話全都聽見了,固執的不想給席之蘅任何回應,似乎這樣就能保護自己那點可憐又所剩無幾的自尊心。 門外的江一茗自然聽到了里面巴掌著rou的聲音,他開始不知道池飏嘴里說的人是席之蘅,現在知道了事情確實難辦多了,席之蘅不差錢別想用錢打發,席之蘅更不好惹,惹急了池飏都會有危險,怪不得之前不敢找他求助,這純粹一瘋子啊。eden拽著江一茗的衣服讓他出來談,三個人在醫院走廊站著,誰也不想先開口。 “表哥,你不會喜歡上池飏了吧,不行的,席之蘅這人很難對付你不是他對手”eden有些后悔將表哥攪進局里,現在事情變得更加難辦,還有自己背著閻放和池飏去找表哥還瞞著席之蘅這事,也好難交代,天哪,誰來救救我啊。 “池飏是自愿還是被逼的?他本身是閻放那個圈子的還是不得已?”江一茗不死心,如果一開始對池飏的喜歡只有五分,現在各種同情心加上被激發的好勝心,足有七八分,到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程度。 “應該是被逼的吧,他不是那個圈子的,但現在應該也沒那么排斥,哎呀,表哥你就別管了,席之蘅那人你還不清楚嗎,別說是嘴里的rou,就是扔了的不要的,別人都不能碰” eden不敢看閻放,又怕表哥鉆牛角尖,簡直比池飏還為難,最怕大佬之前互相較量傷及無辜,他絕對是那個無辜。 “江總,池飏和席總應該不止是契約關系,我接觸過一段時間,但他們之間確實存在契約債務關系,這倒是事實。要不這樣,等池飏手術后,找時間坐下來細聊,現在當務之急是池飏手術,席之蘅會有辦法讓手術照常進行,再耐心等一天,好嗎?”閻放就在這家醫院上班,他相信席之蘅的能力和實力,也不想看eden為難,出口說道。 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但江一茗并沒死心,要是池飏信得過席之蘅就不會為了救人這么點小事來找他,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說服池飏接受他的條件的辦法,一切都等手術后再說。 術前準備工作在保鏢寸步不離的前提下有條不紊進行著,席之蘅沒有留在醫院告訴池飏明天手術會來陪他,打電話交代烏哲給池飏請假,然后替他來這里看著池飏。 烏哲留在醫院陪了一整夜,大嘴頭一天晚上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又趕過來,池飏身邊烏泱泱一票人,卻沒有一個讓他放心的,這孩子到底招惹了一些什么人啊。 推進手術室之前席之蘅過來了,他彎腰在池飏耳邊說了句“市立醫院最好的醫生,放心吧” 池飏再次撇過臉不去看席之蘅,感謝的話說不出口,道歉的話不想說,杠在這里要多尷尬有多尷尬,這點小手術有什么怕的呢,怕的手術后要面對的一堆問題,比毛錢球還亂,捋也捋不清。 閻放辦公室坐著席之蘅和江一茗,手術持續一個多小時,他們便談了一小時。席之蘅知道了池飏再次被前女友傷害的事,也知道了江一茗愿意為池飏還債追求池飏的事,江一茗知道了池飏被包養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還有機會。 “我知道席總不缺這50W,我也不缺,但是你敢不敢讓池飏在沒有債務的前提下,和我公平競爭呢?” 江一茗率先提出核心問題,這是席之蘅最占優勢的地方,他必須保證起跑線趨于一致。 席之蘅習慣性凜眉,隨即回道“他不會沒有債務,欠你和欠我沒有區別,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要是沒有區別,怎么會出事坡腳找到我呢,我也不會因此認識池飏,發現他的美好,你說是吧” 江一茗手里拿著一根溫度計把玩,漫不經心說著最扎席之蘅的話,有錢人的游戲都很幼稚,兩人出發點是池飏,比的卻是不能服輸的志氣。這一點來說池飏即是幸運又是悲哀的,他只是有錢人牌桌上的籌碼和賭注,輸了不會傷筋動骨,贏了能在圈子里頭炫耀一陣子。 “好,如果池飏愿意接受你的錢,我會把欠條還給他,但我相信他不會接受”席之蘅不知道自己賭注是什么,只是憑感覺相信這二十幾天兩人的相處騙不了人,池飏不僅僅當他是債主,他貫穿池飏身體的時候,那副軟軟的身子分明是需要自己的,他的感覺不會出錯,即使在辦公室那樣羞辱池飏之后,他依然自信的覺得池飏會選擇他,卻沒想過如果不是會怎么樣。 手術毫無懸念會成功,席之蘅等在手術室外,和護士一起推著池飏回了病房,看著還在昏睡的池飏,席之蘅第一次覺得池飏其實已經遠離自己了,似乎開學前那晚抱著纖瘦的身子是最后一晚,從那以后,池飏便逐漸脫離他的生活脫離他的控制,甚至奔向了別人的懷抱,他該是憤怒的,可又無從憤怒,是他親手將撲向他的池飏推開,掐著脖子說出那樣侮辱人的話,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只能尋找別人,在他最受打擊被前女友再次傷害的時候不在身邊,可現在需要池飏做出選擇了,他又希望池飏像之前每次看他一樣,大大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彩,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邊。 池飏醒來的時候席之蘅抱胸靠在床邊的椅子上睡著了,就那么坐著就睡了,窄小的椅子和席之蘅體格完全格格不入,眉眼掛著疲憊,頭發也不像從前那樣一絲不茍梳在腦后。池飏慢慢撐起身子,想在床上靠一會,病床發出吱嘎的響聲吵醒了席之蘅 “不舒服?想坐起來?” 席之蘅在床邊找了半天開關才將床頭升起一些,半點照顧人的經驗都沒有,等他重新幫池飏塞好被子才問道 “疼嗎?麻藥過后會疼,石膏打的很厚,這個月你都別下床好好躺著” 池飏嗓子里嗚噥一句嗯,算是近兩天和席之蘅說的唯一一句話。席之蘅重新坐回座位,身體坐直看著池飏嚴肅的說道 “你想接受江一茗的合同協議,把錢還給我,和我保持干干凈凈的關系嗎”席之蘅開門見山,不想繞彎彎,他要聽池飏親口說。 “我確實想早點和你解除債務關系,但也不會接受江總的錢,從一個坑跳另一個坑而已,我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呢” 池飏覺得他們太可笑了,他六歲玩過家家都比這個復雜的多,至少他知道直路比彎路要近。 “既然這樣,那出院后我們回家,烏哲照顧你我也放心些”席之蘅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都要升天,一副穩贏的樣子。 “出院后我想回宿舍,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強迫我好不好?要是周末按照協議必須回別墅,那你就讓烏哲來接我吧,周日再把我送回去就行,要是你能可憐我行動不便可以不用過去,這一個月的錢可以扣光,等我能下床我會遵守承諾每周過去” 池飏說這話一點也不情愿,就像簽了協議不得不遵守的藝人,他可以強迫池飏住過去,可那又有什么意義,回宿舍別人白天要去上課,肯定不會有人照顧他。養這狗崽子有啥用,就知道氣人!席之蘅在病房來回踱步,他很想現在就把池飏屁股打開花,將人打包帶回家。理智又告訴他,不可以,好容易緩和的關系,再鬧僵真的要失去池飏了。 “那就不回去,住在醫院一個月,你舍友空了可以來看你,你想烏哲來陪你也可以,不想的話就請護工。宿舍實在沒法住,沒人幫你洗澡,吃飯也是大問題,再不同意就直接回家,沒得商量了,你知道再倔下去除了多挨一頓揍我還能強行將你直接帶回去” 池飏除了閉眼裝死還能怎樣,自己就是一顆雞蛋非要往石頭碰,天這么熱撞一腦門子蛋花,去他媽的愛咋地咋的吧,只要不用每天看到席之蘅,住醫院就醫院吧,至少護士小jiejie很漂亮,這床也方便起身上廁所。 “本來護士給你插尿管的,我說我會就讓她出去了,褲子脫了我來幫你插,這幾天你要是敢下床走動一步,腿給你打斷” 池飏:我想要護士小jiejie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