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忍不住犯賤
池飏打給烏哲問席之蘅在不在家,烏哲說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池飏求了半天才要到席之蘅公司的地址,然后打車前往。一路上緊張的不停抖腿,連司機的聊天都沒精力搭腔,他能想象到席之蘅的冷漠或是怒火,只是真的不愿親眼看到,關系好不容易有了緩和,他不忍打破。 前臺通知了席之蘅的助理喬嘉譽,等喬嘉譽親自到前臺見到池飏才狐疑問道 “你來之前和席總打招呼了嗎?” “沒有,我有急事找他,要是他在忙,我隨便在哪等都好”池飏連喬嘉譽的目光都不敢迎,不請自來也會給人家帶來麻煩吧,雖然沒工作過,基本的常識還是懂的,打工人不容易。 “席總在開會,十點半應該能結束,我帶你去他辦公司等吧” 喬嘉譽一身合體的西裝包裹著纖細的腰身,干練不失誘惑,池飏想席之蘅身邊優秀的人這樣多,自己這種小雞崽子到底有什么底氣一而再的要席之蘅幫他呢。 這是池飏第一次接觸席之蘅的另一個世界,也是池飏之前最忌諱的身份。主奴世界,感情世界或許存在童話,但是現實世界不存在,他們的社會身份,社會地位隔著崇山峻嶺,永遠不可跨越。池飏端坐在會客沙發上環顧四周,辦公室快要趕上他上課的教室那么大,席之蘅的辦公桌和他們睡得臥室床差不多,一切都超出池飏之前的想象,也徹底打破了自己的可憐幻想,能被席之蘅包養已經是他最大的造化。 “這個點不是在學校上課?怎么跑這來了”席之蘅手里還拿著筆,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看池飏坐在沙發上,邊走邊問。 池飏看著席之蘅向他走過來,站起身下意識想向后退又逼自己站定,趕緊回道 “有點急事想找你幫忙,你開完會了嗎,沒打擾到你吧” 席之蘅聽喬嘉譽說池飏過來找他還不信,會確實沒開完但也不是什么要緊會議,池飏難得有事主動找他,說不開心是假的,才分開一天自己昨晚就沒睡好,這會看到池飏心情都好了幾分,牽著池飏的手往辦公桌走去 “開完了,什么事不能電話里說,這么熱還跑一趟”席之蘅拉著池飏坐在他腿上,看小孩一直低著頭語氣都放緩一些。 “我有點事想求你,我下來再說好不好” 倆人這么親昵池飏更難過了,席之蘅都沒有怪他突然來公司,而且很高興看到自己,池飏說這句已經抹上哭腔,席之蘅也就放了手任由池飏滑下他的腿,站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 “我前女友為了幫我還錢,賣yin被抓了,你能幫幫她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我只認識你,求你了” 池飏說完就貼著席之蘅褲子跪下了,那么自然流暢絲滑,其實就算不是因為有事求席之蘅,他現在也能做到隨時隨地跪在席之蘅身邊,他終究是被改變了。 席之蘅將這幾句話反復咀嚼,才聽明白池飏話里的意思,先是輕笑兩聲,然后拽著池飏的衣服整個人提溜起來按趴在自己辦公桌上,掐住池飏脖子,瞪眼怒道 “你他媽讓我去救你喜歡的女人?池飏,你一大早逃課來我這里,就是為了這個?我憑什么幫你,又憑什么幫她” 池飏嚇傻了,臉貼在實木辦公桌上承受著席之蘅的怒氣,關鍵還不知道怎么回嘴 “對不起,我知道你沒義務幫我們,是我越界了” 席之蘅并不是幫不了,相反這種小官司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但凡換個人,他都愿意幫,池飏一大早跑來找他將他當做最信任的人,絕不能是池飏喜歡的還放在心上的人,更何況池飏還用了‘我們’這樣的字眼,徹底激怒了席之蘅。 “你身上都是我的標記,sao逼都被堵上了也還是忍不住犯賤嗎?她為了你被人cao進局子,你他媽恨不得也進去陪她吧”席之蘅隔著褲子伸進池飏臀縫,用力揪著肛塞的頂端轉了幾圈,什么話難聽說什么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池飏用了全身力氣掙脫席之蘅,他后悔踏進這里了,這樣難堪的話就像一根毒刺扎進胸膛,頓時鮮血直流。褲子已經被席之蘅剝落開來露出半邊屁股,池飏踉蹌著將褲子提起,忍著沒有掉眼淚,飛一般跑出席之蘅的辦公室,轉了一圈沒找到下樓的電梯,干脆從消防樓梯一層一層往下跑。 來之前已經做好被羞辱的準備,為什么親口聽席之蘅說出來還是撕心裂肺般難受,池飏下樓梯又快又急,寫字樓的消防通道臺階比普通的高窄,一個不留神腳底打滑從臺階摔下來,不過只滾了幾米遠,池飏捂著腳踝緩了緩又站起來扶著樓梯慢慢往下挪。 辦公大樓在市南區中心新建的產業園,周圍業態豐富,池飏沒有打車,沿著路邊慢慢走,幸好扭的不重走路不太受影響,現在還不允許他自憐,席之蘅不幫他是情理之中,他需要找更有辦法的人。 突然想到了eden,他知道他們家家族生意遍布全國,社交一定廣泛,只是這事不能讓閻放知道,不然席之蘅早晚會知道。 eden也確實靠譜,說自己表哥人脈廣這點小事不在話下。池飏打車去找eden,見面后又一起去找了eden表哥江一茗,想要救人就得實話實說,實話實說難免就得暴露席之蘅的身份,于是池飏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給江一茗,席之蘅這個角色隨便編了一個王老五,沒有隱瞞自己被包養的事實,看不起也比撒謊要強,這是池飏的倔強。 江一茗聽完沉默片刻,先拿起電話打了一圈,應該是問齊爾曼的情況,那頭說剛才有人也在打聽,這丫頭到底什么來路。池飏自然說不清楚,沒有提去找席之蘅幫忙被拒這件事。 池飏走后席之蘅坐在辦公室仰著脖子發呆,剛才說話確實難聽,池飏第一時間能想到找他幫忙是得多信任他,他忽略了自己對池飏的在乎程度,在意到連他交往過的女人的醋都要吃,池飏走后他立刻安排了喬嘉譽過問此事,自己滿腦子都是池飏離開前失望的眼神,要是池飏袖手旁觀或許自己不會這樣喜歡他,那自己又在意什么呢?真要是擔心倆人舊情復燃說明池飏對自己也不過如此,既然這樣何不幫完成全他們呢,真他媽的cao蛋。 兩邊人馬同時關注一個小案件,且出面的人來頭都不小,案件本身不復雜,也并未構成犯罪,只是違法行為,因罰款不交拒絕與家人聯系或許還得關一陣子,要是能交齊罰款,拘留滿十五天自然是可以放出去的。 罰款是池飏和江一茗一起去交的,釋放那天也是江一茗陪他一起來的,齊爾曼看到池飏,愣了一會隨即想到警察說的有人一直在幫他,釋然后她走過來對著池飏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出來賣是為了幫你還錢?池飏你都多大了還這么天真,我是被一個人渣騙了,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你花了多少錢撈我,我寫個欠條給你等賺了錢再還你。你知道我為什么和你分手嘛?因為你比我還像個女人,遇到點事要死要活沒個男人樣,你自己說我怎么依靠你” 池飏呆愣在原地,看著齊爾曼從他包里撕了一張紙寫好欠條,又將本子塞到他手里,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對,確實是個懦夫,還是個傻子,席之蘅罵的對,這個賤是自己要犯的,怪不了任何人。 池飏臉色灰白自顧往外走,江一茗不放心跟在身后不遠的地方,別說池飏就是他也未必能承受這樣的打擊,說好聽點是善良,不好聽就是自作多情。池飏一瘸一拐漫無目的走著,快要拐角的地方突然摔倒在路面上。 拍片才能看出腳踝處的骨裂,應該是那日在席之蘅辦公室出來后樓梯上摔得那一下,當時不太疼也就沒在意,現在的腳踝已經明顯腫起來,不知道早上怎么忍著來這里的。江一茗和醫生商量手術方案,要開刀固定髓內釘再靜養。手術本身不復雜,只是需要臥床得有人照顧。 “池飏,你這個要盡快手術,幫你安排了明天上午,術后我會請人在這里照顧你,我空了也會來看你” 池飏還未從曼曼這件事回神,自責加上情緒淤積在胸口,整個人都在崩潰邊緣,別說這只腳廢了,他活著除了拖累人又有什么意義呢 “江大哥,最近真的麻煩你了,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手術的事請尊重我個人意愿好不好,我不想治也不想再麻煩任何人,我會打電話讓我朋友來接我回去” 江一茗也就和池飏接觸了兩三次,為了前女友到處奔波,自己深陷泥潭本可以見死不管的,現在這樣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倒是不多見。 “池飏,你別這樣想,eden也不會允許他朋友這樣自暴自棄的,我知道你的難處,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公司每年都會在你們學校機械工程專業招聘,你可以提前簽進我們公司,按照目前的市場工資年薪加獎金15萬左右,我跟你簽三年的勞動合同,你畢業那年開始算起必須在我們公司服務滿三年,三年工資我可以一次性打給你” “不可以,江大哥你已經幫我太多了,三年后的事誰也說不準,我今年才剛大二,你不用這么幫我的,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負責,你這樣只會讓我不安” 池飏遇見太多好人,如果席之蘅也算的話,他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厄運降臨都有人伸出援手幫他一把,但他知道一切都要付出代價,果不其然,江一茗接下來說道 “雖然才接觸幾天,但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性格,你是自由之身我才能光明正大追求你,給我個公平的機會好嘛池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