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受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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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狀的空間仿佛沒有盡頭,天花板像是穹頂、而四周則如同海洋,皆是一眼望不到邊緣。 墻壁的涂料采用的是白色吸光材質,它自然發光,卻不刺眼,柔和的光讓這個房間在人眼下顯得更為廣闊,就像是置身宇宙中的一個亞空間。 這個空間里的每一個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他們數量眾多,白晃晃一片,跟背景融為一體,只能靠頭發才能辨認。如此多的人,卻也只占了這個空間的幾十分之一,以他們的數量想要填滿這里還遠遠不夠。 極目遠眺,遠離人群的是足以讓舊世紀最為卓越的科學家都目瞪口呆的智能科技——數以百計的戰機與機甲錯落而立,每一臺機器上都帶著莊嚴肅穆的冷意,它們皮膚堅硬而富有無機質的光澤,在室內散發幽冷氣息。 季琉溟站在人群之上,他的腳下是一座平地而起的高塔,一架顏色低調的戰機??吭谒纳砼?,再往一旁,是校方幾個負責接待的導師。他就這么站在那里,俯瞰著視線所及之處的每一個人。在底下站著的都是軍校今年入學的新兵,其中也包括江汜。他無意尋找江汜,但茫茫人海里,他還是與對方對上了視線。 江汜朝著季琉溟微笑。對方軍裝筆挺地站在高臺,面上是所有人都熟悉的冷淡疏離,相比以往卻透露出一絲瑰麗,無數人因為他的一瞥心神蕩漾,連江汜也不能避免。他看著高高在上的季琉溟,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但季琉溟馬上移開了視線,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頭轉得非???。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 “沒想到季學長真的負責我們的訓練了,我原本以為我發小騙我呢……” “學長真的好有氣度啊,要是能夠認識他就好了?!?/br> “不知學長有沒有婚約者……” “別想了,他可是季元帥的兒子,日后肯定會迎娶貴族家的小姐……” 他們交談著,話語中無非是夸贊與憧憬,在他們的眼里,季琉溟宛如神只一般莊嚴而不可侵犯。 他們敬仰、贊嘆,恨不得將季琉溟捧在手心里,江汜卻只想破壞這道圣潔。他的視線過于灼熱,季琉溟若有察覺,此后再沒有與他視線交匯過。 “諸位——”季琉溟身后的中年男人高喊。 偌大的房間內瞬間鴉雀無聲。 “你們都是帝國的棟梁,我很高興你們能夠加入帝國軍校,為帝國做出自己的貢獻,我由衷地歡迎你們,”他鞠了一躬,場內掌聲如雷,“同時,我也很榮幸地告訴你們,今年負責你們訓練的,是帝國有史以來最為優秀、最為卓越,也最為年輕的少校,季琉溟閣下!他對戰蟲族時的英姿想必你們早已目睹,毫無疑問他也是我們帝國最驍勇善戰的勇士!我希望你們能度過愉快的訓練,能夠學到他身上的帝國精神!” 即便只是老套又煽情的廢話,卻也因聲音主人激動的情緒而富有感染力,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場內掌聲高漲,江汜整個人都淹沒在聲浪之中,耳邊掌聲與尖叫不絕于耳,刺得人耳膜作痛,他不耐地皺起眉頭。 而季琉溟站在頂端,神情寵辱不驚。 他們隔著人海,某個瞬間又對上了視線,遙遙相望,眼中都有情緒在翻涌。 男人的致辭沒有拖得太長,他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廢話后就退下高臺,將主場交給了季琉溟。 季琉溟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垂下眼簾,他不熱情,卻也不冷漠地贊揚道,“你們都將是帝國驍勇的戰士,帝國以你們為榮?!?/br> 本只是客套的話語,可他偏偏神情分外認真,眼神中帶著讓人不可質疑的信賴,讓人忍不住便心悅誠服。 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場館的躁動達到了頂峰,人聲鼎沸中,江汜覺得自己仿佛也被感染了一樣,胸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馃煤芡?,欲望隨之沸騰,在這一瞬間,他總算有點自己理解源自靈魂深處對季琉溟的渴望了。 季琉溟在萬眾矚目之下走入了戰機的駕駛艙內。 那一架黑曜石一般的兀鷹平地而起,以擊破蒼穹的勢頭朝著穹頂沖去,在這支離弦之箭射出的同時,穹頂的活靶機關開啟,激光從戰機前端的炮口射出,每一道攻擊都精準命中?;畎斜簧渚€穿透的瞬間,其內裝著的彩帶盡數落下,五彩繽紛的,就如同季琉溟親手點的禮花。誠然每個人都知道這一定不是季琉溟的主意,可沒有人不為所動。 他們看著那架兀鷹在空中急速翱翔,每一次轉彎都異常驚險,但每一次射擊都十分精準,于是在仰望中那架戰機仿佛化身成了真正的鷹,在煙花雨中追捕著獵物。 司令塔將駕駛艙內的畫面投影到新兵們的眼前,坐在駕駛位上的青年沉著冷靜,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他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又一個被擊破的活靶、撒落的禮花。 沒有人不為之動容,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呼喊。 這樣的季琉溟眼中是滿滿的堅定,他的視線沒有一絲動搖,仿佛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能夠擊垮他。 這樣的季琉溟是江汜覺得陌生的,可他卻潛意識里認為,對方就應該是這樣。 季琉溟應該生來就翱翔于天際,他是蒼鷹,而不是籠中的金絲雀。 是江汜折斷了他的翅膀,將他關在了籠子里。 又是一陣驚呼,季琉溟的兀鷹以一種極其驚險的姿勢躲過襲來的障礙物,黑色的戰機在空中翻過720度的大圈,而后向下俯沖,在所有人以為它要觸底墜毀之時,它突然高揚著頭向上飛起,滑翔了幾圈之后,在眾人的贊嘆中平穩落地。 季琉溟從駕駛艙內走出。人群為他獻上了潮涌般的掌聲。 他在這掌聲里按動脖子后面的按鈕,將合金頭盔收縮到腦后。沒有了頭盔的遮擋,那張精致的臉便完整地暴露了出來,霎時,四周的呼吸聲都淺了很多。 他站在數百人面前,氣場卻絲毫沒有被比下去。人群中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依然是他,即使他走入白色的人海,只要江汜想,還是能夠在一瞬間就找到他。 江汜遙遙望著季琉溟,看著對方耐心地為每一個人講解飛行要點,心里忽然有點不是滋味。季琉溟脖子后面的接收器將他的臉投到半空,屋內的揚聲器接收到他的聲波,讓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不少人因他的平易近人而吃驚,膽子大的甚至問了他無關訓練的問題。 不過都只是局限于他的家庭與戰功。 江汜沒有等很久,季琉溟很快便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看著季琉溟抬手,向他投送了一份飛行資料,這份資料通過手環直接連接到他的神經網絡,飛行畫面在他的腦海中展開,幾乎是只要看上一遍,江汜就知道怎么cao作兀鷹了。但可惜的是,他是輔助人員,最后大概率是駕駛醫療機甲,與兀鷹無緣。 但這也有好處。醫療兵可以與兀鷹一并出戰。若是scv這種負責資源采集的兵種,他壓根就沒辦法上戰場。而一個主戰場所需要的兀鷹有限,它們往往是突襲部隊、精英作戰,像季琉溟這種有經驗的戰士也不會跟新兵蛋子分在一起。 “有什么疑問嗎?”季琉溟站在他的身前,神色鎮定,與對待他人沒什么不同。 江汜笑了笑,說:“沒有,但理論不是實cao。如果學長愿意手把手教我的話,我想我會理解得更加透徹?!?/br> 他在手把手三個字上加了重音,說得十分輕佻。站在他一旁的人露出了十分精彩的表情。 人群攢動,偶爾傳出了幾聲對江汜的咒罵。 江汜充耳不聞,一瞬不瞬地盯著季琉溟的雙眼。 季琉溟在萬眾矚目之下,安靜地回視,過了許久,才說道:“我希望你到了戰場也有這份開玩笑的閑心?!?/br> “如果是跟你一起……唔……”江汜的話還沒說完便因為遭到痛擊而被打斷,他被季琉溟一個過肩摔摔在了地上。 季琉溟出手實在是太快了,幾乎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光屏里他突然暴起,畫面一轉,江汜就被撂倒在地。 江汜猛地遭受沖擊,躺在地上咳嗽了幾聲。他的視線沒有從季琉溟臉上挪開,而季琉溟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里不帶一絲溫度。 “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已經死了?!奔玖痄檎Z氣冰冷地說完,毫不留戀地離開。 人群一瞬寂靜,此后再沒有人敢跟季琉溟開玩笑。 沒有人在乎躺在地上的江汜。 除了匆匆趕來的夏利。 “不是吧江汜,”夏利俯視著躺在地上卻在笑的江汜,意外地挑眉,“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季琉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 他語氣擠滿了嫌棄,卻還是伸出手把江汜從地上拉了起來。 江汜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塵,“在你眼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夏利轉了轉眼珠,“至少不該是這樣,這么……低賤?” “不該?”江汜看著他,“那我應該是什么樣?” “嗯……看著好接近,其實防備心比任何人都重,明明出生低微,卻莫名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br> “是嗎,”江汜不置可否,揉了揉扭傷的手腕,視線一直固定在季琉溟的背影上,“那你覺得季琉溟應該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我又不熟,”夏利聳了聳肩,“不過,看著就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不會真的對他有想法吧?” 江汜沒有承認,但也沒否認,他盯著季琉溟的背影出了很久的神。 連夏利都能一眼看出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若不是當初他執意折斷季琉溟的羽翼將他囚在自己身邊,他跟季琉溟根本就不會有交集。 他人眼里的季琉溟,與在自己身邊的根本就不一樣。 可那又怎么樣,江汜根本不在乎。他看到的也是別人從來沒見過的季琉溟,并且那只屬于他自己。 于是他話鋒一轉,忽視了夏利的問題,反問道,“之前拜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夏利翻了個白眼,“拜托,你前兩天才把資料發給我,我是人行數據站嗎,有這么快就查得一清二楚?” 江汜頓了頓,“這么說還是有收獲的?” “是有一點,那個男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夏利一邊說著一邊cao作手環將資料傳給江汜,“他不是原生的地上人,大約十八年前來到獅子星,他來的時候滿身是血,還帶著一個襁褓里的嬰兒,十多年來孩子的母親也沒有出現過。因為當時的目擊者對這件事情印象太深,所以很輕易就打聽到了,至于更多的,目前還沒有消息?!?/br> 江汜的叔叔叫江兆,十多年前他還不像現在這么干癟,他的五官與江汜有三分相似,若不是他神情怯懦,含胸駝背,看著就很窩囊,勉強也能稱得上帥氣。 夏利給的資料很多,但江汜沒有機會一一看完,因為很快他們便被叫去兀鷹??康牡胤?,準備接受實機訓練。 江汜只得關掉了光屏,朝著停機坪走去。 新兵的戰機都會默認開啟安全模式,它們不能開火,快要觸地的時候還會開啟自動駕駛模式,季琉溟會在地上監控每一架兀鷹的數據,待到駕駛者下來之后為他們提出指導意見。 原則上他是不會送駕駛員上戰機的。 但他此刻正站在江汜那架即將試駕的兀鷹前靜靜等候。 江汜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學長,你這是……?” 季琉溟只是瞥他一眼,率先走進了駕駛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