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鎖起來
羅德里安在房間里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告訴明越要帶他離開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然后從通風管道里離開了。他走后沒多久艾伯特就回來了,明越身邊所有的電子產品都被收走了,只能根據肚子餓的程度粗略判斷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他其實有點疑心羅德里安是不是又故意騙他,因為他進來和離開的時間是那么湊巧,簡直好像有人幫他在門口望風,好讓他正巧避開艾伯特。 更讓他煩心的是,艾伯特似乎不打算放他出去了,連晚飯都讓人送到房間里來。在他表達了想要出去吃的想法后,艾伯特回答:“可是你現在能坐下來嗎?” 明越反駁不了他,只能獨自趴在床上生悶氣。 他的脾氣已經算得上很好了,凡事都循規蹈矩,不愛出風頭,不愛反抗權威,連他這樣的性格都受不了艾伯特,他不禁陷入沉思,到底什么樣的人才能做他的妻子。 撤掉空盤子之后,艾伯特把他抱到浴室去洗澡,他嚇得裹緊了被子,抓住了床頭的鐵環,不讓他抱起自己。 “先生,我的腳和手都好了,我可以自己來?!?/br> 艾伯特只是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問:“還在生氣嗎?讓我看看紅腫消下去了嗎,要不要上點藥?” 明越緊緊抓著腰上的被子,有些難堪地漲紅了臉:“還是不要了,我已經不生您的氣了,是我不對。 艾伯特笑了起來,以為他只是在害羞,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說:“自己去吧,睡衣給你放在里面了?!?/br> 明越收到許可,手忙腳亂地換了一條薄毯子裹著跑進了房間附帶的大浴室里。換洗衣物和干凈的浴巾都放在門口的竹籃里,他看也沒有看一眼,反鎖上門就直奔蒸騰著水蒸氣的大浴缸。溫度偏高的熱水沒過身體,舒服到讓人戰栗,只有這個時間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 以為羅德里安真的遇難了的那段時間里,他曾經認真思考過要不要和艾伯特發展新的關系,可是他發現沒辦法想象和他接吻,更別說zuoai的樣子,一想到要和他進行某些親密行為,心里的旖旎便立馬煙消云散。他們認識太久了,艾伯特的在他心里的角色已經固定成型,他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長輩,但要作為愛人,那是萬萬不可的。 做成獅子形狀的銅質水龍頭還在嘩嘩地往外冒熱水,浴缸里的泡沫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明越漫不經心地把泡沫堆起來,畫成一個簡筆小人,等到他企圖給小人畫上一把長長的砍刀時,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畫的是羅德里安,慌忙把它拍散了。 他把下巴泡在水里,盯著打散的泡沫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塞西莉亞來求他繼續找南夏,艾伯特將他關在了古怪的房間里,而這一切都沒有羅德里安死而復生令人震驚。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南夏有了新的愛人這件事,人人都以為是他自己放棄了,只有他知道是南夏先放棄了他。不過塞西莉亞提醒了他,他在德特里克堡沒有找到她的尸體,從那之后沒人見過她,倘若是變成了喪尸,那她究竟是怎么離開特德里克鎮的呢?要知道,離開小鎮之后是荒無人煙的戈壁灘。 他在水池里舒展開身體,閉上了眼睛,眼前仿佛出現了她溫柔的笑臉。哪怕是現在想起她,心臟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絞痛,他年少時就認定的終身伴侶,最美好的初戀。 睜開眼睛,一切煙消云散。 還好羅德里安出現了,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才能從失去伴侶的悲痛中走出來。他還愿意陪自己去喀布拉尋找答案,怎么會有如此大度的戀人,明越心想,那應該會是最后一次了,他想知道阿曼達去那里為了尋找什么,就算什么也沒找到,他也可以好好和過去告別。 浴室的門輕輕地響了三下,艾伯特的聲音響起:“明越,好了嗎?” 明越的屁股隱隱又痛了起來,他敷衍地應了一聲,從浴缸里爬起來,用浴巾擦干身體,,拎起籃子里那件睡衣的時候發現有點奇怪。等到整件衣服被展開,他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這是一件輕薄的女式睡裙,布料通透到甚至能看清另一邊的手指。 他當然不會穿這件衣服,和情趣睡衣有什么區別?他憤怒地把睡裙扔到了地上,裹了一條浴巾走了出去。艾伯特已經換上了他往常穿的棉睡衣,濃密的金發略顯凌亂地垂在額頭上,胡茬刮得干干凈凈,看起來就像一個英俊又體貼的丈夫,抱著胳膊靠在浴室門口的墻邊等著他。 明越一直以來都有點畏懼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才抬頭說:“我不穿女式睡裙,我的睡衣呢?” 艾伯特突然站直了身體,跨了一大步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說:“你的屁股還腫著?!?/br> 明越想掙開他的手,但是發現這一次他好用力,被抓住的那只手動都動不了,他只好換了老一套的和柔方式,小聲說:“可是穿寬大一點的棉睡褲沒問題的?!?/br> “我覺得沒有必要,”艾伯特看似輕飄飄地拉了一下,實則力道奇大,拉得明越腳下一個踉蹌栽進了他的懷里,“不穿也可以,你以后在這個房間里不必穿衣服?!?/br> 明越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還想說什么,但是馬上就被他扛到了肩上,骨頭頂得他說不出話來,差一點吐出來。 艾伯特將他扛到床邊,溫柔地放在鵝絨被褥上。明越慌極了,揪住他的衣袖問:“我今天不想睡這里,先生,我怕沒有窗戶的房間,可以回去睡嗎?” 回答他的只有落在額頭的一個吻,艾伯特輕輕推了他一下,按住他赤裸的胸口,說:“明越,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你都不聽我的話了?,F在開始,在這里乖乖呆著,知道錯了再放你出去?!?/br> 說著,他的手指順著胸口一路向下,明越緊張地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再惹惱他。觸碰到下半身的浴巾時,他頓了一下,最后沒有解開它,而是越過浴巾直接抬起他的一條小腿,從被褥下面抽出了一根細細的金鏈。 明越意識到了什么,掙扎著想要將腿收回來,轉身就往床的另一邊爬。艾伯特抓著他的腳踝猛地一抽,他一下子摔在了床上,等到重新抬起頭的時候,那條金鏈已經系在了他的腳上。 “聽話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讓你出去了?!卑嘏郎狭舜?,抱住了他,將被子蓋在了兩個人身上,“現在睡覺吧?!?/br> 明越難過地將臉轉到另一邊。 房間里的燈滅了,只留下壁爐里幽幽燃燒的紅色火焰。明越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房間中央的金籠看,他一開始以為那只是裝飾,現在看來,假如他繼續“不聽話”,那可能是用來關他的籠子。 “你知道在我的故鄉,只有狗才會栓鏈子嗎?” 他說完之后房間里再一次陷入寂靜,壁爐里炸開了一小塊木頭,發出一聲悶響之后,艾伯特才抱緊了他的腰肢,刻意避開了他的問題,輕聲道:“我總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了,究竟要怎么做你才愿意交出自己呢?” 隔著浴巾和一層睡衣,明越明顯感覺到他身下的巨物已經硬了,頂在自己的臀部。艾伯特是一個很能克制自己欲望的人,他不像羅德里安總是在床上出爾反爾,明越知道他今天肯定不會強迫自己。他想告訴他,只要給他真心就可以了,可是想到他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檢查下體,對自己在事業上遭受的挫折從來不聞不問,還用鞭子抽他的屁股,甚至現在將他赤身裸體地關在房間里,用鏈子拴起來,就什么也不想說了。 艾伯特或許覺得這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他既沒有被強上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讓他倍感屈辱。 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平等,哪怕他真的成為了他的伴侶,也絕對不會是他想要的那種幸福和睦的關系。 艾伯特火熱的胸膛就貼著他的后背,明越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比平時跳得更快一點。他嘗試忽略,但安靜的房間里心跳聲格外難以讓人忽略。最后,他放棄了,干脆數著心跳企圖催眠自己。 一百二三,一百二十四,一百二十五…… 明越突然睜開眼睛,想到了什么。 為什么……羅德里安的心跳速率和他被感染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