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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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酒半裸著貼在顧漸身上:“繼續?” 顧漸順手摟住他的腰,若有所思地看了陳酒片刻:“你知道我成了護佑者是嗎?” 陳酒怔了一下,他沒有說謊的必要,便道:“嗯,你猜到了?” 顧漸稍稍覺得落寞,難怪最近陳酒對自己有求必應:“便是被誓約反噬,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補償我?!?/br> “不是補償,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心魔折磨?!?/br> 顧漸很輕地揉了揉他的頭:“你對我這么好會讓我誤會的?!?/br> 陳酒一怔,無措道:“抱歉,我沒想那么多?!彼皖^望著紫玉衣的衣襟,“我是應該和你保持距離,畢竟只要你不靠近我,你就不會被誓約反噬了?!?/br> “誓約是無事了,但我的心魔只會愈演愈烈?!?/br> 陳酒張了張口,顧漸說得也有道理,畢竟顧漸的心魔是自己,若自己離顧漸太遠,也許心魔會更嚴重。 他最后還是沒說出什么,只是雙頰rou眼可見地變紅了。 顧漸的眼中泛起笑意:“你還真是容易害羞?!?/br> “只是體質原因……唔!” 顧漸俯身堵住陳酒的唇,順勢把陳酒按在床上。陳酒有點茫然,說話說得好好的,這家伙突然發什么情? 陳酒哼唧了兩聲表示疑問,顧漸這才放過他的唇:“誰讓你不好好穿衣服?!?/br> 不管陳酒縱容自己是不是出于愧疚,但反正陳酒也不會對旁人這樣,怎么想都是自己賺! 三日后,皇界某處無人之地,顧漸與顧不恒又一次來尋找血魔心的下落。 顧不恒一個勁抱怨:“這種隱秘任務最是無趣,族長怎么不讓豐尊者來?我還是喜歡收貢的任務,擺擺排場聽聽奉承多舒服?!?/br> 跟隨在顧不恒身后的女弟子簡直想捂住臉,若不是師尊的不悔鏡,家族想必也不會讓師尊來,還是指望圣尊者吧…… 顧漸沒有理會顧不恒,他凝望了虛空片刻,突然點出一道生死法則。黑白法則與虛空撞擊,四周突然彌漫開一股極為腥臭的氣味,但很快就消失了。 顧不恒撫掌道:“生死法則竟還能這樣用?!?/br> 顧漸依舊望著虛空,顧不恒道:“你今兒心情不錯啊,遇到什么好事了?” 徒弟用余光瞧了瞧圣尊者毫無波動的臉,滿頭霧水:心情不錯是打哪兒看出來的? 顧不恒笑嘻嘻道:“聽豐尊者說你很中意你正妻?別管豐尊者念叨,雙兒就雙兒,喜歡最重要!” 徒弟暗想圣尊者和您能一樣嗎,人家喜歡一個,您喜歡一百個! 顧漸的神情略微柔和了一些,對他道:“不悔鏡?!?/br> 顧不恒哦了一聲,扔出一面錯金銅鏡。銅鏡懸在半空,那股令人反胃的腥臭味又一次出現。 顧漸一動不動地望著不悔鏡。徒弟等了一會,顧漸還是維持原本的姿勢,她忍不住看向顧不恒,顧不恒有氣無力地解釋:“顧漸通過邪物殘留的氣息,用生死法則逆推三日前發生的事,再重新解析三日前的氣息,很復雜,慢慢等吧?!?/br> 徒弟驚訝道:“這……可以嗎?” “御三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可不是虛名?!辈蝗蛔彘L為啥總是把事情丟給顧漸,實在是顧漸太好用了。 徒弟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顧不恒接著道:“你看看人家顧漸,你再看看你!圣尊者論年歲還比你小一輩,你這法相境的修為也好意思出門!” 徒弟欲哭無淚,又來了,顧家年輕一代的噩夢之首:你看看人家顧漸! 顧漸:好吵。 半日后,顧漸分辨出氣息是從北方而來,然后他面無表情地對顧不恒道:“東?!?/br> 顧漸把顧不恒忽悠到東邊,三人轉了幾圈,顧漸告訴顧不恒找不到了的結論。等顧不恒高高興興地離開后,顧漸轉而去向北方。 三日前殘留的氣息極為微弱,顧漸只好用法術獲取了周圍城鎮村落官吏的記憶,意外發現附近并沒有明顯的人口失蹤,但卻有數起死囚“越獄”、不知所蹤的案件。 莫非陳天皎并沒有用大量活人喂養血魔心的打算?陳天皎是心存善意還是別有打算? 但血魔心的氣息斷在這里,再也捕捉不到線索。顧漸沉吟片刻,既然他自己找不到,那不如把顧不恒忽悠回來,借助顧家的力量。 他正要聯系顧不恒,手腕上的契書突然微微發熱,顧漸有些意外,跟隨著契書的引導飛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酒沖他笑了笑,顧漸飛得離陳酒近了些:“你怎么來了?” 陳酒無奈道:“你說呢?!?/br> “尚沒有血魔心的線索?!?/br> 陳酒抓住顧漸的胳膊,語氣有些委屈:“你當我是為了血魔心來的?”他見顧漸沒有嫌棄自己,試探性地抬起頭,幾乎吻在顧漸唇上,卻又還差一點點。 陳酒難得這樣乖巧的索吻,顧漸卻抬手捏住他的下頜,制止了他的動作:“陳天皎,你想做什么?” 玄衣青年眨眼變成了白衣的嬌俏雙兒,圣女滿臉困惑:“你怎么認出我的?在我的入夢之術中,你看到的陳酒應當就是你記憶里的陳酒,怎么會有破綻?” 顧漸平靜道:“他不會因為這種小事來找我的?!?/br> 雖然陳酒說過,只要自己不見了,他就會來找自己。 但自己,并未當真。 圣女:“哦,松手,和臭男人離這么近感覺很惡心哎?!?/br> 顧漸: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陳天皎的入夢之術竟連契書都能騙過,看來自己得當心了。 圣女見他不理會自己,故作詫異:“你怎么還叫我陳天皎?陳酒連我是誰都不愿告訴你嗎?” 顧漸只是繼續往回飛。陳天皎的目的是陳酒,她近來卻一直跟著自己,果然她在謀劃什么。 但今日圣女是因果狀態,他打不到圣女,無視掉就好。 圣女繼續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陳酒是什么關系嗎?” 顧漸看得出來,陳天皎對陳酒沒有情意,但陳酒很在意陳天皎,他其實想知道陳天皎和陳酒到底發生過什么,只是陳酒不提,他也不會多問。 圣女笑道:“上次我試探了陳酒對你的態度,他倒是很關心你,可對你也沒有別的意思,你不如放棄吧,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只可惜顧漸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圣女很快覺得自己在對空氣說話,只得安靜下來,自己消失了。 同一時刻,越衡天。 陳酒向門口望了一眼,顧漸還沒回來。 顧漸所說的發泄心魔的方法確實有些用處,這幾日他任由顧漸這樣那樣的,顧漸的心魔確實是穩定了一些,他倒是不用擔心顧漸的安危。 陳酒便摸出琉璃碎片,準備趁顧漸不在再試一試死之法則,白衣的雙兒突然飄然降臨在身側。 陳酒一看見圣女就頭疼:“你又怎么了?” 圣女輕笑一聲,沒有多說,只是青蔥似的手指輕點在他額心,陳酒的眼前出現了極短暫的畫面: 顧漸捏住陳天皎的下頜,吻上了陳天皎。 陳酒很快意識到,畫面的靈氣沒有任何異常,這并不是圣女虛構出的畫面。 圣女笑吟吟地觀察他的表情,毫不掩飾她看戲的心態。陳酒冷淡道:“我不會相信你?!?/br> “我有沒有造假陳哥哥心里清楚?!笔ヅΦ?,“我可是好心幫陳哥哥試探他呢?!?/br> “你會這么好心?” “畢竟陳哥哥這么在意顧漸,若是他真的做出什么事,你肯定會很難過的,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陳哥哥痛苦的表情?!?/br> 陳酒垂下眸,平靜道:“便是他……你也不屑于和顧漸真的做什么的?!?/br> “別傻了陳哥哥,你又沒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他可是在和自己道侶的兄長偷情,你當顧漸真的和他說的一樣那么在意你嗎。他離開你的時候可是樂不思蜀呢?!?/br> “說完了?” 圣女抱怨道:“真無情呢?!闭f著就消散了。 陳酒望著前方發了會呆。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他直接問顧漸,若是誤會了自然好,若是顧漸朝三暮四,自己離開就是了。 而且他覺得,顧漸并不會做出這種事。 顧漸花了些時間把顧不恒騙回來,然后返回顧家外城。 只是在外城門口,契書又微微發熱。顧漸抬眸,見陳酒等在不遠處。玄衣青年望見自己,遲疑了一下,飛過來。 陳酒在離顧漸稍遠的地方停下,頗為不自在地移開眼神:“你是不是,回來得太慢了?!?/br> 顧漸掃了“陳酒”一眼,且不說陳酒不會特意等他,便是陳酒等他,第一句也只會問血魔心,陳天皎這次也太敷衍了。 顧漸皺起眉:“陳天皎,你還沒玩夠?” 陳酒:…… 圣女:呦吼,意外收獲! 陳酒心里呵了一聲,對著自己叫陳天皎,顧漸最近玩得真是夠花! 他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想相信顧漸! 陳酒轉身就走,顧漸瞬間意識到不對,忙追上去:“陳酒?” 陳酒頭也不回地道:“少族長不是在等別人嗎?!?/br> 顧漸抓住他的手腕:“陳酒,這只是個意……” 陳酒一把甩開顧漸的手:“去找你的陳天皎吧!” “陳酒,等等陳酒!陳酒!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