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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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那日,逐水樓并未大張旗鼓,門前只停了兩輛馬車,負責趕車的是林蕭風和一位車夫,兩人正坐在一前一后兩輛車上。 陸飲溪看到方若霖被安排進第一輛馬車,抬腿打算上第二輛馬車,掀開簾子卻發現里面已經被行李堆滿。 “把這些行李分些到前面那輛車?!标戯嬒獙嚪蚍愿赖?。 “老板,歡姐讓你坐我這輛馬車,里面備著您平日慣用的熏香、坐墊,您就別折騰了?!绷质掞L很不理解他的舉動,從馬車前面跳下來勸說陸飲溪。 陸飲溪見林蕭風遲鈍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就差拿指頭戳著他的額頭告訴他自己不想和方若霖同乘一車,可陸飲溪又不能當眾說出來失了風度。 前輛馬車后面的車簾沒有放下,陸飲溪眼角瞥見方若霖冷冷盯著自己,扭頭迎上他的目光,兩人視線相接,后者的眼神像是在看骯臟的老鼠,只一眼便移開視線。 “老板?”林蕭風喚道。 陸飲溪勾起唇角,冷哼一聲,報復似的上了第一輛馬車。林蕭風立刻殷勤地放下車簾,趕車前往此行的目的地——位于豐州的靈草田。 車已行了小半日,周邊只聞馬蹄與車輪的聲音,車內香氣馥郁,陸飲溪閉上雙眼假寐,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呼吸綿長平穩,確有幾分不諳世事的少年模樣。 方若霖抽出銀簪,看到他的模樣忽有些猶豫,片刻后神色一凜,下定決心悄悄起身,抬手將簪子狠狠向陸飲溪的脖子刺去,可就在簪子頂端快要觸碰到他皮膚的時候,方若霖的手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所阻止,停在半空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戴著鎖魂枷?”陸飲溪緩緩睜眼,直視著近在咫尺的墨瞳,“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察覺,而且……”陸飲溪不再說話,視線順著他的臉頰寸寸向下游移,最終停在他的胯間。 方若霖察覺到陸飲溪的視線,羞憤難當,手臂用力向下壓試圖劃破陸飲溪的皮膚,這終究不過是徒勞的掙扎。 “師父,后面的滋味如何?”陸飲溪笑得爽朗,全然不見方才不情愿上車的模樣。 “你……果然是你cao控我!”方若霖臉色煞白,咬牙切齒低聲道。 陸飲溪拂開方若霖,方若霖沒控制住,摔倒在地,手中的簪子掉在陸飲溪腳邊。陸飲溪拾起簪子譏諷道:“虧你想得出來用簪子來殺我,你當真覺得一個小小的簪子能殺死我這樣修為的修者?” 他看了眼方若霖,把玩著簪子繼續道:“也對,你也沒其他的法子。當年入神境界的尊者,竟落到這般下場,真是可憐?!?/br> 方若霖過去僅用百年便達到修者們所認為的入神境,一時令修真界為之嘩然。當然,龍天生仙胎,可自由往來上下界,與修者的修煉方式迥然不同,自然沒有入神、飛升這種說法。這都是修者們在不知道他是龍之前對他的稱呼。 “你要是想為父母報仇,就直接殺了我?!狈饺袅睾蟊惩吹玫钩槔錃?,眼圈泛著紅,慢慢從地上爬起。 “你求我呀?!标戯嬒獜澭σ饕鞯卣f,“你不是說當年是我父母求著你殺了他們,你也求一個給我看看?!?/br> “我沒有說謊,當年賀家村的人的確求我殺死他們,包括你的父母?!狈饺袅赝χ奔贡?,直視陸飲溪。 “可笑?!标戯嬒湫σ宦?,“我當年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明明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跪在地上祈求,在我看來,他們就是在求你饒了他們?!?/br> “我說過,杜止意給賀家村的下了毒蠱,中蠱之人會痛不欲生地死去,沒有解蠱的方法??赡悴恍??!狈饺袅仄届o地解釋道。 “你如何證明杜止意下了毒蠱?當時有幾十個修者來賀家村收拾尸體,他們根本沒查出尸體里有毒蠱,你總不會告訴我這群修者都和杜止意串通好了吧?這些年,我派人調查過曾與杜止意打過交道的人,他所精通的乃是醫治外傷,沒有人見過他養蠱。沒養過,這蠱從何來?” “如今杜止意從迷石林逃出來,我是不是說謊,你抓住他一問便知?!狈饺袅刂币曋麪庌q道。 “我當然會抓住他。但賀家村百余口人皆死于你的劍下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就算他們遭受痛苦與折磨,可他們從未求你殺了他們,他們想活下去,你卻自負地奪走了他們的命?!标戯嬒雌鸫浇?,可那笑意卻半分都未到達眼底。 “我……” “你一直都這樣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做的每個決定都是對的。你喜歡的東西,別人必定也喜歡;你厭惡的東西,別人也必須厭惡;你認為是壞人,便斬草除根,真真是殺伐果斷?!标戯嬒D了頓,深吸一口氣,“當年你殺人眼都不眨,可曾想過今日的結果?” “想到了,可沒想到是你?!狈饺袅叵駒iele氣一般縮起肩膀,垂下眼簾自嘲道。 陸飲溪將簪子收入衣袖,低聲道:“我當年也沒想到是你?!甭曇糨p得如同香爐升起的煙氣,于半空中散開無影無蹤。 車聲轔轔,落日西斜。 忽而馬車停了下來,陸飲溪掀開簾子問道:“蕭風,還沒到驛館怎么停了?” “老板,前面有輛馬車擋在路中間,我去看看?!绷质掞L說完跳下馬車,趁著還未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前去查看,卻發現車內坐著一位白衣女子。 “是你!”兩人認出對方,同時開口。 好巧不巧,車內女子正是林蕭風那日在天香閣打傷的人——蘇合。 林蕭風立刻后退數步,警覺道:“你怎么在這里?” 聞言蘇合皺著眉頭,滿臉嫌棄道:“你沒看到車軸斷了嗎?”她跳下馬車,果然見車廂一陣晃動,車輪向兩側偏斜。 “你怎么在這兒?”蘇合說著望向后方兩輛馬車。 “與你無關,你趕快把車挪開,我們要過去?!绷质掞L義正辭嚴,絲毫不給她拖延的機會。近日從逐水樓往豐州方向的路多少都遭受大雨損害,唯有這條路修筑精良仍可通行,但此路狹窄,僅容一輛馬車通過。 “哎喲,我這胸口好痛……”蘇合眉頭緊皺,捂著胸口叫疼,“定是你之前打傷的地方還未痊愈,現在你又蠻不講理?!?/br> 山林隨著落日逐漸暗下去,陸飲溪聽到兩人爭執不下,索性下車向他二人走去,和顏悅色問道:“在下陸飲溪,還未請教姑娘芳名?!?/br> “天香閣蘇合,久仰陸樓主大名?!碧K合手從胸口移開,欣欣然答道,不錯眼地瞧著面前這位風流俊雅的男子,其姿態實在毫無矜持。 “不知蘇姑娘是否需要幫忙?”陸飲溪對她灼灼的目光并不在意,體貼地問道。 “我今日出行,誰知中途車軸斷裂,車夫去了附近農戶家中尋找合適的木頭,眼見天都黑了他還沒回來,就算找到合適的木材,恐怕也要明日才能修好馬車?!碧K合黛眉輕蹙,語氣哀怨。 “不知蘇姑娘要去何處?我等正要前往豐州,若是順道,我倒是很樂意捎姑娘一程?!标戯嬒獑柕?。 蘇合一聽他的話,立刻兩眼放光,反故作矜持道:“這可真巧,我也正要去豐州,那就勞煩陸樓主了?!?/br> “請姑娘上車?!标戯嬒焓肿龀稣埖淖藙?,蘇合走過他的身旁,背對著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林蕭風難以理解老板邀請她的行為,真摯地提醒道:“老板,這女人如狼似——”話音未落,林蕭風看到自家老板一個手刃將蘇合劈暈,后半截話卡在喉嚨接著又艱難地吞下去。老板不愧是老板,能動手的時候絕不廢話。 “還愣著干嘛?蕭風你把那輛車挪開?!标戯嬒嶂K合的衣領,將她拖到第二輛馬車旁邊,對車夫說道,“你把車上的箱子挪一個到我坐的那輛車去?!?/br> 車夫忙不迭點頭,按照他的要求騰出一小塊地方。陸飲溪將蘇合用捆仙繩綁得結結實實塞到馬車里,又給下了道禁言咒,以防她醒來大叫。 陸飲溪行云流水做完這一切,腳步輕快地回到馬車里,催促林蕭風啟程。 “老板,我們要一路都帶著這女人嗎?”林蕭風坐在前面問道。 “正好有些事情要問天香閣的人,沒想到她主動送上門來,等到了豐州再細細盤問?!标戯嬒卮?。 方若霖閉著眼睛,聽到“豐州”二字心中忽地一動。此行前往豐州,興許可以托人傳信告知竹外樓,祝無晦定會派人來救自己。 若能逃脫,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要除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杜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