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計
出發前往拭劍大會的人選只給弟子留了四個名額,其它由長老們分了。 限制人數一方面是為了節省開銷,另一方面是因為主辦的萃斟谷委婉地給出了規模建議,還是有必要尊重主辦方的意志,否則家家多帶一些人,到時候現場可比趕集市還熱鬧。 謝眠與平日監督弟子的郭教諭商議,最終將年長的大弟子、祁世明以及另外兩個孩子選出作為參加者。 這次弟子們沒再提出異議,他稍微放心了些,抓緊時間去規劃路線、籌備丹藥武器去了。 一連忙了好幾天,難免冷落了家里的那條蛇。 雖說向門派管事說明了粼司是山下帶來的幫工,門內卻并沒有給他安排事務,成天就由著這個人游手好閑到處亂逛。 每天把叮囑的農活應付完畢,蛇妖就在山里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打坐修煉,沒兩個時辰就溜到謝眠待著的丹房偷偷看人。 居處還沒徹底打掃出來,于是這幾天謝眠都在公共的丹爐處煉制儲備丹藥,盯著火焰變化的間隙抬頭一看,正巧瞧見小蛇從窗邊潛入。 粼司躲過房間另一角的其它弟子游到謝眠手邊,還沒來得及搖尾炫耀就聽得上方低聲嘆氣:“到處亂跑……” 怎么還是不太待見他的意思。 蛇妖當即打算給這個人一點顏色瞧瞧,逮住沒防備的時候纏上手腕。 結果身體還沒鉆進衣袖就被人抓了出來。 “這里都是修士,你個蛇妖被發現的下場想過沒有?”謝眠將他放進堆滿干枯草藥的袋子里,往上拉拉布袋,將蛇整個罩住。 爐中飄來的氣味漸漸變化,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煉丹上,聚精會神地等到十顆丹藥全部煉制完畢才放松下來。 收好東西他才犯起嘀咕。將近小半個時辰沒有搗亂,粼司難得這么安分…… 謝眠分出心神,往邊上一摸,小蛇的身體隔著布袋扭動。 “出來透透氣?!彼行┬能?。這里畢竟不像原先獨居的房子能放任蛇妖自在變幻,粼司又不認識別人,來找自己是理所當然的。 小黑蛇慢騰騰地探出腦袋,然后是脖子,接著是明顯圓了一圈的蛇腹。 豌豆大的金瞳與謝眠對視,張嘴打了個飽嗝。 “你——!” 謝眠把斥責壓在牙間,立刻撇開小蛇收拾布袋。 可惜還是來晚一步。蛇妖想要什么向來是立刻馬上現在就要,貪婪得無法無天,將他辛辛苦苦煉了一下午的丹藥吃了大半。 活血的、清心的、鞏固修為的……此類基礎丹丸是一路修行消耗量最大的藥物,雖然煉制過程并不復雜,但要積累到供一行人來回使用的數量還得費一番功夫,所以他才主動替門內其它丹師分擔任務。 謝眠不心疼材料錢,更心疼的是自己一個下午的時間,咬牙切齒地埋怨:“吃吃吃,什么都往嘴里放,撐死你算了!” 粼司切了一聲,得意道:“這點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br> “就不能先問問我?你還真敢吃?!敝x眠握住小蛇脖頸,語帶威脅,“下次加點雄黃,看你現出原形怎么辦?!?/br> “那倒霉的是你又不是我?!蓖党再\擺出一副賴皮樣,“真現出原形……我就說是你的姘頭,夜夜上山為大老爺紅袖添香,白天不得補回來?” 他搖頭晃腦,似乎對自己能使用這些平時不多見的言辭而驕傲。 謝眠打定主意要把房間里那些話本都收到柜子里,免得粼司到處亂學詞匯,出去滿口混賬話。 丹藥被吃了不可能讓小蛇吐出來,就是再心疼也只能作罷。 謝眠吐出一口氣,將蛇放到地下,語氣冷淡地叮囑:“自己出去找個地方煉化,真氣紊亂可不是跟你開玩笑?!?/br> 言罷轉過頭去拎起另一袋材料,擺明了不想和這個人多說。 手上循規蹈矩重新起鼎煉藥,他在心里默默背誦藥方,背到第三個方子時心情稍稍平復。 粼司似乎察覺到他確實不開心了,默默支起身體,小聲試探:“你是不是為我心亂了?!?/br> 這時候要是回話無疑是給對方順桿子上的可趁之機。 于是謝眠裝作沒聽到,連眉毛都沒揚一下,專心地照顧著丹爐。 放在膝頭的手被冰涼鱗片觸碰,小蛇討好地拱拱他的手心,些許癢意從接觸的地方傳來。 謝眠不著痕跡地抿唇,最終還是妥協,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修煉去,再拖著等下晚飯不給你留了?!?/br> 眼見jian計得逞,粼司相當識相,不再得寸進尺,嘴上說了幾句乖巧的話,從窗邊原路溜了出去。 基礎的丹藥煉制起來不費心力,謝眠另起一個空閑的丹爐同時煉制,盡量把損失的部分補上。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今日的丹房開放時間臨近尾聲。 房間另一邊的丹師站起來伸懶腰,謝眠眼睛注意著遠處幾人的動向,一只手隱蔽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原料,趁著最后機會小心煉制自己的東西。 明日十五,要熬過蛇蠱,這味苦辛清丸必不可少。 明天的計劃安排妥當,他已經與人商議好用兩天時間采買生活物品,屆時在山下原來的小房子里過夜,悄無聲息地將這件事解決。 謝眠熟練地打開丹爐降溫,一面估量剩余時間一面在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計劃,稍微安心一些。 隨后不由嘆氣。從今往后每到十五夜里就要外出,得提前編好能夠長期使用的借口蒙過其他人,否則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到時候再臨場解釋恐怕會漏洞百出。 尤其是……很難瞞過這條難纏的蛇。 “上哪兒去?” 晚上謝眠簡單收拾包裹,拿出第二天出門的簡裝,身邊的人瞧著瞧著問題冷不丁拋了出來。 “去外面買點路上要用的東西?!彼潇o地搬出早就準備好的借口,順嘴念叨一些將要購置的物品種類,好讓這個借口更真實些。 蛇妖哦了一聲,咂咂嘴隨口說道:“你怎么每過十幾天就跑出去一躺,不能安心待家里嗎,我都沒地方去?!?/br> 謝眠呼吸短暫停滯,飛速朝邊上人投去一瞥,腦海估量這句話的意思。 之前模糊地形容過蛇蠱的癥狀,粼司當時說沒聽過這種毒,不知這是真心話還是隨口應付之辭……難道日常相處中哪里露了馬腳? 月初不該因為寒涼入骨而同意對方為自己輸送真氣的。也許對方藉此產生了疑惑…… 他還在謹慎構思回應,蛇妖已經將沉默揭了過去:“那我打理完院子里的菜自己找地方修煉了?!?/br> “嗯?!敝x眠含糊回答,沒有抬頭與他視線相接。 簡裝和銀兩收拾清楚,再磨磨蹭蹭洗漱換好寢衣,粼司已經先在床上躺著了。 看見人類站在屏風邊一副遲疑的模樣,蛇妖隨手拍拍床鋪:“明天不是要早起?” 這幾天他安分守己,沒有再做出逾矩的行為,仿佛前幾天的事是一場幻覺。 注意到蛇妖眼里的戲謔,謝眠明白要是再僵持下去這人肯定要張口調笑,心里有點不服氣,在自己家里還能讓他壓制不成,將顧慮放在一邊,堂堂正正地走過去躺在床上。 燭火忽地熄滅,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隨即被靜謐掩蓋。 一夜睡得安穩,第二天計劃推行得十分順利。 固然是借著購置東西的由頭謀求獨處機會,出行隊伍物資缺口卻也是真的。 謝眠白天摒棄雜念順著清單購買物品,傍晚租借一輛馬車將東西搬回山下的小屋,預備明天帶著東西回去。 辦完正事他才泰然自若地走進廚房,先給自己做了些補充力氣的食物,燒水沐浴,種種事前工作處理完畢,在幾乎搬空的臥房靜靜等待。 白瓷陽柱并沒有帶回山門。他早就料到了,到了、這種時候……沒有它的幫助是不行的…… 謝眠的眼神略微渙散,沒有焦點地望著床頂布罩,素凈的手捏住瓷器輕旋,緩慢地將它送進體內。 溫溫的。在熱水里泡過,小心地試過溫度才敢使用。 “嗯……哈、嘖……” 從足心到腿根都是酸軟而焦躁的感覺。單純插入只會喚起更多渴望,無力感充斥腦海。 謝眠小幅度擺動膝蓋,直到適應侵入的感覺才艱難地半坐起來,足底蹬著床沿,兩只手握住瓷柱底部由慢及快抽送。 他不喜歡發出太多聲音,哪怕一個人待著也是如此,緊緊咬住牙關沒有泄出呻吟。 室內的人聲只有喘息。黏膩水聲在瓷器上分外明顯,不超過兩指長的物什很容易連根抽出,時不時發出啵的響動,添上幾分yin糜色彩。 沒過多久手腕就陣陣酸乏,越來越強烈的快感讓他想就此放手,可謝眠繃緊腳尖,忍著深呼吸的沖動繼續手中動作。 現在停下來就是前功盡棄,他無數次認識到這一點,在與前道侶漫長折磨的情事中。 出精的時候謝眠的眼淚也跟著落下。 那股令人頭腦空白、失去力氣的潮水慢慢退回原位,謝眠暫時取回了身體的自主權,倏然聽到窗戶卡地打開一條縫,熟悉的蛇影優哉游哉游入室內。 與那雙金黃色的豎瞳對視之時……比方才還要強烈的窒息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