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野戰第二彈(H)帶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白色花瓣層層疊疊,如少女白色婚紗的裙擺般浪漫曼妙,輕盈舞動間點點光熒將其襯得愈發仙姿脫塵。 “原來這就是曇花啊,真好看?!?/br> 肖離話落,踮起腳將手中的玻璃瓶小心地放之高閣。通墻高的木柜中每個隔間都安放著一個玻璃瓶,乍眼看去讓人數不清數量,每一個都是極盡光輝絢麗。不過肖離轉過身并未多看,只是小聲笑道, “可千萬不能讓童童知道這朵曇花,說什么我都不會換的嘻嘻?!?/br> 星塵飛船在紅巖星的戰爭中損壞確實不小,包括肖離自己??粗w船走廊間來來往往忙于修復工作的機器人,不禁想著或許該找個時間再多做些機器了... “主人?!?/br> 肖離停了思緒,止步于一黑色的艙門前,從自己的“機器管家”手中接過黑色斗篷和面具,將一頭白發和面龐盡數遮掩, “他恢復得怎么樣?” “身體還在適應,不過他精神體本身等級不高,預計一周后就沒什么問題了?!?/br> 肖離點了下頭,“情緒呢?” 機器管家一時無言,肖離大致猜到了。不等回答,徑直推門而入。 “不要...不要過來!” 顏楨在墻角縮做小小一團,身體還在不住打顫。奈何那個笑臉面具不為所動,依舊一步步徑直朝自己走來, “求你了...不要過來!” 顏楨在極度恐懼下,將頭埋入臂彎不敢再看。腳步聲愈來愈近,直到停在床頭。短暫的靜默下,這次沒有針管扎入自己的血管,也沒有大劑量麻藥帶來的昏睡。而是一只手輕輕覆上自己的頭發,伴隨而來的是略顯溫柔的聲音, “小哥哥別怕哦,身體還難受嗎?” 顏楨不敢抬眼,哪怕這人看著并無惡意,但前兩天在經歷了精神體壓縮提煉后,可入骨髓的懼意依舊讓他打顫。 “小哥哥,我不會傷害你的,乖啦?!?/br> 說著,肖離輕輕俯下身將人半摟在懷里,一點點拍著他的后背順氣,“你抬頭,看看我?” 顏楨版垂著眼眸,只是迅速看了肖離一眼又快速低下。饒是如此,肖離依舊看到了他已轉變為灰色的瞳眸。很好,又是一次成功的洗契。接著道, “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怎么樣?那里雖然是異星,但是有很多像你一樣沒有精神體的同類。你去那兒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超級自由的哦?;蛘吣阌衅渌肴?..” “林郜,”顏楨發著顫,鼓起勇氣打斷了肖離的話,又小聲說了遍,“我想回到林郜身邊??梢詥??” 輕柔的擁抱消失了,當那個笑臉面具驟然起身時,顏楨本能地又往墻角縮了縮。只聽那人又發出了同之前一樣的癲狂笑聲, “哈哈小哥哥,別的契主也罷了。林郜?林郜他有什么好的噗...再說你現在的身體回到α星,你知道會有什么結果嗎,嗯?” 顏楨縮著不敢抬頭,身體又開始剜心刻骨般的疼痛,疼得他腳趾都不禁蜷縮緊緊扒住床單。明明自己也知道這個事實的,但話從笑臉面具口中說出時,他的心臟依舊痛得呼吸不上來... “顏楨,林郜他從來都沒愛過你吧?一個連契子都不保護的契主,他配嗎?” 轉身前,肖離將帶來的止痛藥隨手扔在床上,繼續道, “不過往好了想,你沒失憶,算是非常成功的洗契了。別作踐自己哦,止痛藥吃一吃,太作的話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死?!?/br> “那就死好了啊...”說著,顏楨拼著拿起床上的藥片,鼓起勇氣扔向了肖離,“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是司空對不對...你為什么,要奪走我和林郜最后的聯系...為什么!” ... “所以說我還是更喜歡小老虎,”肖離忍不住嘆道,“我最討厭隨便就放棄生命的傻東西了?!?/br> 話落,一腳踩碎了地上的藥片,抬步便向門外走去,“你哭吧,求死也行。我會把你送到那個安全的地方,剩下的隨便你。我沒時間陪你玩兒了?!?/br> 夜晚的叢林中,樹影隨著山風微微搖曳,月光不似戰場上那般寂寥,鋪在叢林草地間襯著蟲鳴聲,是這些天紅巖星難得的生機勃勃。 邊越躺在一處柔軟的草地,紀南俯在他身上,指尖輕輕撩著棕色汗濕的額發,灑下的影子依舊是未盡的律動。 邊越下身濕得不能看,褲子早被紀南隨手扔在一邊,任由光裸的小腿搭在腰際隨之晃蕩。唯剩軍裝外套半掛在男生臂彎,但也不起什么實質性作用,只是紀南故意留著沒幫他脫,他喜歡看邊越穿著黑色軍裝被干得喘不上氣的樣子。 “紀南嗯...你別...太過分了啊哈...” 紀南沒急著回答,也沒停止動作。汗水順著額間滴下,落在了邊越鼻尖。手向下伸,握住他已經射不出來的性器擼動了兩下,又隨手將腹部一片yin液順著腹肌紋理緩緩抹開,才答道, “累了就再睡會兒,”低頭舔掉人鼻尖的汗水,聲音明明冷,但不知怎的透了絲委屈,“邊越你說的,要喂飽我?!?/br> “靠...”邊越也說不上是為什么生氣,是為了紀南戳穿他已經被干暈了一次,還是為了自己拒絕不了這人委屈的語氣??傊?,他又罵了遍靠。 紅巖星的夜空硝煙終于散了大半,星光終于透過云霧重新眷顧這顆星球。只是在眼前晃得厲害,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看得邊越昏沉失神。偏偏無止境的快感釣著他的意識,讓他連控制呼吸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微微偏過眼,恍惚間他覺得紀南的眼睛比沉沉夜色還要濃重,望著自己時閃爍的光亮卻比星空還要灼目。雙臂不自覺就搭上了不斷征伐的身上人,左手的血已經被紀南舔盡,雖然動不了,指尖依舊隨著律動晃蕩。 有些話明知說了破壞氣氛,但又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時候。邊越猶豫間,倒是紀南先開口了,一針見血, “邊越,你是不是...很難過?” 男生笑了下,虎牙露出了尖尖,轉瞬即逝, “那你嗯...很害怕?” “嗯,”紀南沒否認,被那顆虎牙蠱惑得低頭唇舌又糾纏了一番,直到分離時拉出一線銀絲,才繼續道, “我和你說過,我很自私。遇見你之前我沒有理想,沒有追求。但當我發現自己可能會失去你的時候...用你的話說,我怕得要死?!?/br> 他們離得極近,目光交錯下是一致的頻率。邊越恍惚間思緒亂飛,如果兇猛的快感便是不受控的現實,那紀南便是他唯一的同伴,他的唯一。 “我想想嗯...”邊越嘴角勾了勾,他們的對視從未結束,“你要是嗯...能像,外星那樣,生孩子就好了...嗯!” 那一下紀南頂得太狠,頂得邊越咬牙住了口,性器在戰栗間只能流下點滴透明液體。 “依照體位受精來說,也是你生?!?/br> 邊越被紀南死死抱在懷里,等勁兒緩過去了才道, “靠...我就一說嗯...如果真的有,你看著ta或許...就不會這么害怕了啊哈...” 紀南沒吭聲,攬過人的腰起身,讓人直接坐在自己腿上摁在懷里,開始由下至上的cao弄。 他不想告訴邊越,自己一點都不想要什么孩子。也許是來自于契主的占有欲,只要想到有生命的孕育要在邊越體內完成,他就沒來由得不爽。那種感覺,就像有東西要占用老虎,甚至吸食老虎的生命...想想都生氣。 但他知道邊越的意思,老虎估計覺得如果感情能夠一分為二,不全部寄托在一個人身上,應當會好受些。但帝國人做不到,他紀南也不想。 “輕...輕點嗯...”邊越被頂得有些受不住,后xue的水在這個姿勢下流個不停,他自己都能感覺到又打濕了紀南的腿根, “我就說說嗯...因為,我也怕...我沒辦法向你承諾...紀南!” 律動猛然間停了,紀南微微仰頭看著不住喘息的人,輕聲道, “邊越,你就不能和我說...你不會拋下我嗎?” ... 夜空閃爍,邊越低眼間,他承認紀南的眼睛其實比所有星星都漂亮。腿一落,讓性器再次進入到最深處。輕輕貼了下紀南的唇瓣, “嗯...說了,沒用。我以后...用行動告訴你,行嗎?” 傻老虎。 “好?!?/br> 當jingye又一次射入體內時,xiaoxue被灌得太滿,淅淅瀝瀝順著交合的邊緣流在草地。 紀南看著那雙失神的上揚眼尾,知道這人又想睡了,偏偏他近乎無意識地胡亂道, “紀南,我好難過嗯...‘拯救者’機甲,明明就是‘侵略者’...我只剩你了?!?/br> 邊越的意思他明白。從那場審訊開始,到帝國下發的攻打城邦的命令,再到肖離的事情。每件件都讓插在邊越心口的劍越刺越深。信仰已經崩塌成灰塵,甚至經不起一陣風的刮過。 只是當所有人都默認這個信仰時,他們就像這個世界的異類,分不清錯的到底是帝國還是自己。到了最后,唯一剩下的竟只有彼此。 紀南不知道邊越還聽不聽得到,只是輕輕吻了下他的眼睛, “不要難過了。如果你對帝國徹底厭惡了,累了...就告訴我?!?/br> “嗯...”邊越閉了眼,腦袋搭在人肩上,應的聲也不知道是喘的還是真聽進去了,但紀南還是繼續道, “我會變得更強,強到能護住你,強到能帶你走,去所有想去的地方?!?/br> 一個人的叛逃,是場流放。那兩個人的叛逃,可以是場旅行。宇宙那么大,紀南覺得總會有邊越喜歡的地方。只要邊越想,只要自己變得更強大... “傻子,”趴在肩頭的人笑著輕聲說了最后一句,“我困了...你要,扛我回去?!?/br> “睡吧?!奔o南揉了揉那叢棕色的頭發,落下一吻。 飛船掠過一片旋渦星云,像繁星一場最盛大的宴會匯聚一齊,透過小小的窗戶在肖離的面龐點綴五彩斑斕的星光。卻讓他冰冷的‘星塵’顯得愈加空寂孤獨。 他又想起了邊越說的話,“契子天生就會偽裝,和契主學會撒謊一樣早?!?/br> 其實當時自己沒想得太明白,只覺得他說的話讓自己疼,那雙棕色的眼睛褶褶得他疼。如今想來,好像不止是為了他說自己依靠編織的謊言活了這幾百年這一個原因。 邊越說他怕,但裝著沒事。他說星辰的偽裝,你我皆知。肖離知道他指的什么,應該是那句,“去吧肖離。我等你?!?/br> 自己明白,但他不能承認。其實當時星辰就已經怕到發抖了,身體的每一處包括顫抖的指尖,都在叫囂著一句“別走”。只是自己還是離開了。 其實自己從那時候開始就先拋棄了他啊,比帝國還要早,比敵軍還要可恨。太惡心了。 猛然間一絲冰涼滑過臉龐,肖離有些詫異地抹了下。迎著星光望向指尖,那是一點透明的水漬... 肖離望著那水滴,恍惚間根本不記得上次流淚是在什么時候。飛船太安靜,他的星塵太孤獨,一個人生活的那么多年讓‘哭’這個行為也變得可笑而無趣。 他突然很希望邊越在這兒,不該讓這滴眼淚浪費,應該舉到男生面前給他看看,再問一句,“你的偽裝,你的契主看破了嗎?為什么你那么肯定我在撒謊?為什么你寧愿被束縛著當條狗,也不想要自由???” 那一刻,是自己幾百年來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交流,想要對話和一句回答。 ... “來人?!?/br> 話落,房門推開打斷了冗長的孤寂。冰冷的機器聲響起一句已經極盡厭煩的話,“主人?!?/br> 肖離跳下床,“飛船繼續原計劃跳躍蟲洞200822位置,送那個小哥哥去他該去的地方?!?/br> “是?!?/br> “幫我準備個飛行器,我要出門?!?/br> 機器人依舊沒有遲疑,“是?!?/br> 肖離繞過它走出門外,他不想等了,一秒都不想了。他要回到最惡心的帝國,他想立刻找邊越問清楚。 星塵太冷太無趣了,冷得讓自己害怕。如果錯過了邊越,下一個那么合適的旅行伴侶,又要他等多久。 紀南抱著懷里昏睡的人,走在紅巖星晨曦時分的林間小路。 只需微微低頭,他便能看見老虎的睡顏。眼尾的紅許是因為自己舔吻了太多次,久久散不去,和東邊被朝陽染粉的云彩相得益彰。 這場性事確實太狠了點,但他們都給了對方一個答案,讓這些天兩人異樣的情緒有了‘落腳之處’。 紀南害怕,邊越說他用行動告訴自己不會拋下他。邊越難過,那自己只能道一句‘帶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安撫著人入睡。 林間小路漫漫,其實紀南覺得這樣就很好。抱著他的老虎走在路上的感覺,很好。 通訊器響起滴滴聲,紀南聽頻率知道是上級的,蹙眉間摁下了接聽。 “紀南,你們在哪兒?” “報告隊長,昨日報備了外出,現在在回去路上?!?/br> “好,”通訊器那頭嘆了口氣,也沒在意紀南有意壓低的聲音, “快回來吧,我們晚上啟程回帝國。另外之后別叫我隊長了,以后我還是你們的教官?!?/br> ... 紀南沒吭聲,他知道梁玉因為和星塵的戰斗判斷免不了受責罰,一時無言下梁玉接著道, “你和邊越因為審訊,本次作戰依舊記二等軍功。司空也是二等軍功,不過他身體出了些狀況,到現在還沒醒。等回軍??纯?,我們一起好好慶個功...” 面對梁玉難得的滔滔不絕,紀南嗯了聲,說了句他一直沒機會說的話, “謝謝。謝謝你隊長,謝謝你那時候,選擇了邊越?!?/br> 梁玉愣了瞬,良久笑道,“應該的...職責所在?!?/br> 其實這哪是什么職責呢?只是兩位契主都沒有戳穿這句謊言。 通訊器掛斷那刻,紀南迎著遠方瑰麗的朝霞,低頭在他昏睡的契子唇上落下一吻, “早安邊越,你討厭的戰爭結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