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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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無人居住,宋云鈞曾經的家已經落滿灰塵。剛一打開房門,塵土便撲面而來。 紀晨澤嫌棄地用手在面前揮了揮,“我去,這么多灰塵,還能住人嗎?” 見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宋云鈞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笑意,“我猜不行,所以回來之前訂了酒店。只是某人太過熱心,非要送我回家?!?/br> 紀晨澤臉色都變了,“你不早說!我時間很珍貴的好嗎?” “因為我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另一件事,”宋云鈞道,“俞楚懷孕了?!?/br> “懷、懷孕?!”紀晨澤瞠目結舌,一臉見鬼,原本流利的口齒此刻也變得不中用起來,“你說誰懷孕了?俞楚?!怎么會呢,他不是男的——呃,半個男的,這也能懷孕的嗎?” “反正楚楚懷了,而且寶寶已經有四個月了,很健康?!?/br> 紀晨澤默然半晌,才夢游一般開口道:“我、我先回家冷靜一下,你自便?!?/br> 說完邁著漂浮的腳步離開了宋云鈞家。 宋云鈞也不管他,由著紀晨澤自己消化這個震撼性的消息。畢竟他當初知道俞楚懷孕后,也足足失眠了一夜。 想到俞楚,宋云鈞再次拿出手機查看,但俞楚仍舊沒有回復。他抬手看了一眼表上顯示的時間,晚上九點,A國時間早上九點。 雖然已經不早了,但俞楚可能還在睡著,宋云鈞怕貿然打電話會打擾到他,轉而撥通了管家的電話。 “是的,俞先生正在睡覺。是,在沙發上睡著了,已經蓋好了毯子。飯和藥都已經吃過了,您請放心?!?/br> 管家掛了電話,準備去做家務時,身后忽然傳來微弱的聲音,“是、是云鈞打來的嗎?” 管家轉身,俞楚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揉著眼睛,視線停留在她——準確來說,是她手中的手機上面。 “是的,剛剛宋先生打電話來詢問您的情況?!?/br> “謝謝?!庇岢p聲道,從茶幾上拿起手機,果然看見宋云鈞發來的短信,告訴俞楚他已經抵達A市機場。 A市。 俞楚出神地看著這兩個字,許久才失魂落魄地將手機放下,片刻后又想起自己還沒有給宋云鈞回復短信,慌忙拿起手機發送信息,告訴宋云鈞自己一切都好,寶寶也很好。 短信發出沒幾秒,宋云鈞的電話緊接著打了過來,俞楚接起,溫柔的聲線從聽筒傳來。 “楚楚剛剛在睡覺嗎?” 俞楚下意識點點頭,然后才想起宋云鈞看不見,回復道:“嗯,在睡覺……老公,你到酒店了嗎?” 宋云鈞走到餐桌旁,伸手一摸,手指上立馬沾滿灰塵。 “已經到了,酒店挺好的,干凈整潔?!?/br> 俞楚低低“哦”了一聲,又問道:“那、那你吃晚飯了嗎?” “吃了飛機餐,現在不餓。楚楚呢?有沒有乖乖吃飯?” “有呢!不吃飯的話,寶寶長不大的?!?/br> 宋云鈞發出輕笑聲,還想再說點什么,俞楚卻已經催促道:“已經很晚了,老公你坐了一天飛機,該休息了?!?/br> “好吧,好吧,”宋云鈞笑得無奈,又因俞楚的關心而感到愉悅,“那楚楚要照顧好自己,有事就給老公打電話,什么時候打都沒關系,知道嗎?” “嗯,知道了。老公再見?!?/br> 俞楚的聲音再次消失,宋云鈞環顧空曠的舊家,孤寂感浮上心頭。 也許從來不是俞楚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俞楚。 雖然才晚上九點多,對于宋云鈞而言是他浪子時期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但他已經懶得再找車鑰匙開去酒店,干脆在家里湊合一晚。 好在衣柜里還有換洗的床單被單,他又皮糙rou厚,沾點灰塵算不得什么。 但在入睡前,他還有件事要做。 “喂,何律師嗎?我是宋云鈞?!?/br> “宋先生?”何律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訝異,“您回國了?” “只是回來幾天。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啊,是的。和俞總有關,您有空嗎?這件事可能需要面談?!?/br> “明天下午三點可以嗎?望北路15號,壹刻咖啡館?!?/br> 和政府的面談安排在后天下午兩點,明天宋云鈞原本安排了去各公司巡查,但現在他更關心俞楚的事。想了想,他又給邱秘書打去電話,再次確認和政府官員面談的時間后,又告知對方巡查時間推遲,改到后天,明天上午在公司處理公務,下午則有私事要辦。 宋云鈞最重視莫過于俞楚,和他有關的事自然不會輕忽。他提前半個小時來到咖啡館,本以為夠早,對方卻更早,已經坐在里面等候。見宋云鈞走近,忙站起身伸出手,“宋先生,你好?!?/br> 宋云鈞伸出手和對方交握,旋即松開,挑了挑眉道:“何律師認識我?” 何律師露出一個職業笑容,示意宋云鈞請坐。等他坐好了,才道:“您是宋氏珠寶的總裁,A市納稅大戶,怎么會不認得您呢?何況俞總最后一次找我,是要立一份文件,將您指定為他的財產繼承人?!?/br> 饒是宋云鈞這幾年修煉有成,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不得不變了臉色,“你說什么?!” 何律師將放在地上的公文包打開,從里面取出看起來十分厚重的文件袋打開,取出其中一份文件遞給宋云鈞,道:“這是俞總當時立的文件,上面寫明若他死亡或失蹤三個月以上,即將所有財產無條件贈送宋云鈞——也就是您。如今俞總下落不明已經七個月有余,按照上面的約定,他的所有財產都是您的了?!?/br> 宋云鈞鐵青著臉接過文件,翻到最后的簽名部分,仔仔細細看過,的確是俞楚的筆跡,簽名時間是九個月前——距離俞楚出事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又拿過那份文件袋,里面是兩本房產證和鑰匙之類的零碎物件。 何律師在一旁注解,“俞總的不動產有一套商品房、一間店鋪,動產大部分都是存款,放在銀行……” 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宋云鈞忽然舉起文件袋,冷冷道:“這里面的東西,俞楚是什么時候給你的?” 一瞬間,何律師仿佛覺得自己被一匹兇惡的狼盯上,強烈的壓迫感促使他不加思考便毫無保留地道:“是立文件那天一起交給我的,指明了您是唯一的繼承人。那天俞總還說您或許看不上這些東西,但他只想交給您?!?/br> “還有嗎?” “沒有了,俞總那天似乎很匆忙的樣子,立了文件就離開了。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但我畢竟只是俞總的律師,按照他的指示辦事?!?/br> “我知道了,”宋云鈞站起身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何律師?!?/br> 何律師連忙也站起來,“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俞總現在還下落不明……” 宋云鈞沒有回答,買過單,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咖啡館,朝旁邊的小區走去。 從壹刻咖啡館出發,朝前走五分鐘,就能到達俞楚從前住的小區。小區保安早已面熟宋云鈞,見他來了,有些局促地摩挲著雙手,道:“哎呀,俞先生不在這里住了?!?/br> 宋云鈞依舊沒有回答,俯身在來訪簿上簽了名,繼續朝俞楚家走去。 俞楚住的小區需要刷卡才能用電梯,宋云鈞刷了卡,電梯朝上到達二十樓,開了門,便是俞楚的家門。 宋云鈞從前有過一把俞楚家門的鑰匙,是俞楚交給他保管,以防某天忘記帶鑰匙出門。如今那把鑰匙被他珍藏在A國的家沒有帶來,文件袋里卻還有一把。 他從文件袋中找出鑰匙,雖然是全新的鑰匙,但他曾無數次摩挲過另一把完全相同的鑰匙,連上面的齒形都刻印在腦海中。再次撫過鑰匙,宋云鈞將它插入鎖孔,轉動,推開大門。 里面還是他上次離開時的樣子。 宋云鈞脫下皮鞋,從鞋柜里找出他專用的拖鞋換上,走進屋內。 屋內已經斷電,好在現在是下午,光線充足,不開燈也不影響視線。宋云鈞看過客廳、看過廚房、看過書房、看過他住過的側臥,最后來到才主臥。 主臥是宋云鈞無數次幻想與俞楚肢體交纏、水rujiao融的地方,但真正踏入卻只有一次——就是那天沖進俞楚家中,從主臥的衛生間中救下俞楚。 衛生間的浴缸和瓷磚上還沾有血跡,宋云鈞從盥洗臺上抽出紙巾,沾水拭去。 瓷磚上的血跡被拭去,浴缸上的血跡卻怎么也擦不干凈,殘留著淡粉色。 也是,雪泥鴻爪,總要留下點什么。 宋云鈞將紙巾丟進垃圾桶,直起身,又回到主臥,找到保險柜。俞楚的保險柜同時需要密碼和鑰匙,鑰匙已經在他手中,密碼他也能猜到。 輸入密碼,轉動鑰匙,“啪”一聲輕響,保險柜門彈起。 宋云鈞深吸口氣,拉開柜門,里面只有寥寥幾份文件。他將里面的文件全部取出,大多是俞楚的個人物品,相冊、出生證明、畢業證書、獎狀……即便是在這種時刻,看著畢業證書上青澀稚嫩的俞楚,宋云鈞也忍不住唇角微微翹起。 但下一秒,他的唇角就被拉平了。 他看見了鄒婭的名字。 宋云鈞將寫著鄒婭名字的文件抽出,就見上面寫著“保密協議”四個大字。他再看內容,卻是俞楚作為甲方,鄒婭作為乙方,俞楚承諾成為鄒婭名義上的男友至少三年以上的時間,鄒婭承諾……不泄露俞楚是雙性人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