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流水，夜色微涼，原黎在燭火搖曳中俯身輕吻他的耳垂，蜻蜓點水，然后停在臉頰。

    “不是我想，是看你有沒有心……”

    魅惑的尾音消散在兩人唇齒之間。

    原黎在自己被抱起來時摟緊顏子箴脖子，指尖輕輕一彈，房間陷入漆黑，月光隱約透過紗窗窺視一二。

    眼前陡然一片黑暗，顏子箴依舊鎮定地往床邊走，目不能視，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比如兩人糾纏的呼吸，和若有若無的異香。

    身體陷入柔軟床榻上，原黎也直接伸手把顏子箴拽上床，不等他慢慢脫去繁復的衣服和靴子，隨手一扯一扔。

    他摸著顏子箴緊實的胸膛，隱約地回憶起以前的手感，感慨沒有自己跟他搶rou吃，確實是壯了。只是不知道下面壯了沒。

    顏子箴慢慢解開他的腰間系帶，一層層剝開他的薄衫，還有心思問他：“這些年，你去哪了？”

    原黎對他這些年發生什么并不感興趣，也不知道他問自己的意義，于是隨口糊弄：“沒去哪，我回我們妖界了，那邊一天人間一年?！贝藭r顏子箴已經將他完全打開，玉白皮膚在燥熱的空氣中暴露，他情難自制哼唧出聲，用小腿蹭著他催促。

    顏子箴像是沒感覺到，還在他胸口嫣紅處留戀，悶聲問：“那……你缺錢嗎？”

    “我說過你們的錢財對我們毫無用處……”見他無視自己挑逗，原黎已經在爆發邊緣了，沒好氣地冷哼：“顏子箴你是不是不行？”

    被撐滿的快感沖到天靈蓋上時，原黎還能分心想：時隔幾年還是個不經激將的。

    “阿黎……”顏子箴一遍遍地在原黎耳邊念，他也忍得很辛苦，慢慢地等原黎適應，慢慢地頂弄。他看著原黎迷茫在情欲中的眼睛，漂亮的眼尾泛著潮紅，這樣一雙好看的眼睛，琥珀色瞳仁里印著他的模樣，心里突然覺得都值了。

    顏子箴喊魂一樣喊他，原黎在浪潮中仿佛置身山洞被回音環繞，下意識回應。

    “嗯啊……啊子箴……快點……”

    如原黎所愿，此后長夜漫漫，再也沒有慢下來。

    原黎早上是被熱醒的，他目光所及是兩具玉體糾纏在一起，他倒沒一點廉恥心，就是想了下不知道顏子箴睜眼看到會不會又是窘態。不過他沒時間等他醒了，現下顏子箴緊箍著他的腰，抱得太緊了。他稍一縮骨打算鉆出來，顏子箴就悠悠轉醒。

    “你要去哪？”他緊張問道，嗓音還粘糊，甚至能聽出一絲哀怨。

    “起來，我要練功?！彼^疼地回。

    “好的?！鳖佔芋鹂焖倨鹕?，找到原黎的外衫給他披上。

    原黎原地打坐，慢慢消化一晚上的精氣，再次感慨顏子箴真不愧是萬里挑一的紫微星坐守命宮之人，之前凡人對他修煉的增益微乎其微，原黎自然沒指望靠他們修煉……但是顏子箴還是可以指望的。

    靈力大增，連帶著原黎整個人都很開心，捧著顏子箴的臉響亮地親了一口，“你真棒！”

    顏子箴已經穿好了衣裳，他見多了原黎修煉，一點也不訝異，倒是在被親后俊臉微紅，轉過了身。

    原黎也不知道他在扭捏什么，明明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卻也來不及多想什么。

    他趕回踏雪閣時，衛途已經醒了，原黎不慌不忙，笑容得體：“少爺，阿璃早上親手為你做的糕點，要不要嘗一口？”

    衛途看他一眼，沉思片刻，“拿來吧?！?/br>
    于是原黎擺上自己提前吩咐人做好的糕點，挑不出絲毫差錯。衛途只知道昨晚他睡得比以往都早，睡眠也更沉，早上醒來身邊沒有人……雖有疑惑，也只當是熏香所致。

    衛途離開后，原黎來了興致檢閱他至今所獲得珍寶。

    世間各種各樣奇珍異寶，被收納進儲物袋，他沒有整理的習慣，所有東西都一并雜亂堆著，遍地閃著耀眼光澤，倒也很好認。

    他仔細數了數，算上衛途剛遣人送過來的，一共二十八件，約莫能換六十味靈丹。

    原黎把儲物袋收好，心情甚好，喚人給他準備午膳。

    “小夙，你對官員了解多少？”吃到一半，原黎狀似不經意地問一旁侍奉的人。

    “不知璃公子想問誰？若是閣內?？偷故橇私庑??！薄白蛉漳俏活伌笕?，可常來？”

    小夙無奈笑了：“昨日是他第一次來……這位顏大人清高的很，若不是來找衛將軍……日后怕是也不會再來了?！?/br>
    是么……說來慚愧，原黎腦海中的他都是不可描述的嗯嗯，想象不出來他清高的樣子。純情倒是不假，不禁逗，一逗就臉紅，這么多年都沒變。

    原黎剛起了逗他來踏雪閣的想法，又被他自己摁死在搖籃里：還是算了，看他現在混的，來一趟不得傾家蕩產……怎么說也有恩于他，原黎還不會這么缺德。

    此后一連幾天衛途都沒有來，原黎樂得清閑，無所事事好幾天，花嬤嬤倒先急了，行走的搖錢樹哪能歇息呢！衛將軍不來不代表其他人不想見璃公子，可是在他身邊旁敲側擊了許久也不見他挑誰，氣得花嬤嬤上火也無可奈何。畢竟璃公子現在出名了翅膀硬了，她也打不得了，不然這身子上留下一疤半痕的，賠錢的還是她。

    “踏雪閣可不養閑人吶！”隔著門，她厲聲教訓新的小倌，眼睛卻頻頻瞪著璃公子的房間。

    閑人本人此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人。

    這個圣賢人，自然是顏子箴。

    這個呆子第二次來到踏雪閣，直言來找璃公子，被小夙攔住，居然還敢一本正經地說是你們公子找的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唬得小夙都動搖了，來問過了原黎，這才得以放他進來。

    原黎伏在顏子箴胸口，從余韻中回神，捏住他的下巴一邊審視一邊問：“你是來找璃公子還是找我的？你莫不是早知道我是璃公子了？”

    何時？何地？總不會是第一次來踏雪閣就認出他了吧……

    顏子箴在他肩頭深吸一口，緩緩道：“你身上的香、和衣服上的不同?！痹枭砩弦恢笔堑暮蠚g花香，至于這衣服上的香……他只在踏雪閣璃公子房間內聞到過，便猜了七八。

    “還挺聰明?！痹鑿澚舜浇?。

    “阿黎……你到底是哪個黎？是狐貍的貍的貍還是琉璃的璃？”

    “黎明的黎，我都告訴你了怎么可能騙你，”他可不是誰都告訴的……這么一想還真只告訴他一個凡人，越想越氣，連我都不信嗎，“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嗯嗯阿黎沒騙過我……阿黎最好了?！鳖佔芋痦樦?，“黎民的黎……是因為姓黎嗎？”

    原黎沒糾正他的口音，倒是無聲盯了他一會，他的眸子清純迷戀，讓人生不得防備心，原黎在顏子箴疑自己臉怎么了時撇了撇嘴：“算了，告訴你也問題不大……我全名原黎，沒有姓?！彼陬佔芋鹗中囊还P一畫地寫。

    妖只有一些大族大姓的后代才會被賦予姓氏，他連父母都沒有，自然也無姓。

    而且……名字是不可告與凡人的，師父一直警告他。天上的神仙會盯著凡間，若是有妖魔霍亂人間、即便只是無意改動了凡人命數，也會被神官抓起來。滅世天劫過后，規矩就格外嚴了，所有一切都需順應天命。他如今留了名字在凡間，便是隱患。

    不過就告訴顏子箴……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