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好風好月,燭影晃動,艙內春色明媚,時不時漏出兩三聲低吟。 再看榻上,何斯至給他弄得死去活來的,腰也酸了,腿也軟了,這個人還在死命地頂呢…… 方叩最喜歡的是站在床邊,扶住老師的后腰,對準老師的屁股,噗呲一聲猛插進去,撞擊他的sao點,這樣的交媾姿勢,又放蕩又刺激,老師渾身不著寸縷,就像狗一般,雌伏在他身下,只得挨他的cao干,別無反抗之力。 可是今天撞得太過分,盡根拔出,又狠狠插入,連帶著媚rou都翻出來,xue口被拍打出白沫,而后噴出一股股花汁,老師很快便出來了,射在身下。 方叩不盡興,平時老師總是輕輕地悶哼著,偶爾忍不住,便皺著眉吟叫出聲,今天卻沉默了許久,一聲也不吭。 方叩干了百十來下,在他身體深處爆出濃精,軟趴趴的東西掉出來,垂在腿間。他舒服了,卻見老師依舊伏在床頭,脊背白皙而平窄,肩胛骨似蝶翅舒展,自腰窩到臀部,如同柔美的山丘一樣起伏,頓時便有千萬般的柔情涌上心頭,他爬上床,湊過去,從后面貼著老師的背,想要用濕漉漉的舌頭舔一舔老師的臉,掰過他臉來時,才發現老師眼圈微紅,咬著唇瓣,幾乎要咬出血來了。 “哭……哭了?” 方叩愣了,也管不了身上汗淋淋的,急忙抱住老師,放在腿上,一下下地摸,一下下地顛。 他不知道老師怎么了,只得一邊摸,一邊輕輕地哄:“不要哭,乖……”心里還在想,老師怎么那么傻,挨不住了,也不說一聲,就這樣干捱著。 “你怎么、你怎么敢……”何斯至強忍著抽泣,語帶哽咽,羞恥難當。 方叩急忙把他放在床上,為他吻去淚水,動作輕得像雕豆腐,他忙道歉:“老師,我錯了,我輕輕地……” 何斯至抬起手臂,橫著擋住臉,悶聲道:“不要叫我老師……” 他馬上保證:“那就不叫,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眼珠子——” 于是嘴就被老師緊緊捂住了。 他算是知道,老師那點威風全是紙糊的,對別人還能裝裝樣子,在他面前,衣衫除盡,赤裸相見,便再沒有一絲遮蔽。自從破了童子身的那夜,方叩還以為老師要恨他一輩子,虧他那時候還覺得天都塌了,現在看起來,真是不值一提,老師多喜歡他,怎么舍得恨他? 何斯至怒道:“你從哪里學來的這些不正經的話!” 這還用得著學么?一見到老師,這些話就自然而然地從心底里排著隊跑出嘴邊了,好像憋了大半輩子似的,他就想親他,就想欺負他,愛他的時候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又恨不得咬他一塊rou下來。 平日里,師門風氣清肅,老師是絕不允許幾個學生說半句村話的,哪怕是稍嫌粗鄙一些的字眼,也杜絕他們宣之于口,可是在床上,魚水歡諧時,方叩卻忍不住地貼著他,湊在耳邊,專門挑那些羞人的葷話說。 聽了這些東西,何斯至臉上guntang,方叩看起來,覺得他真是讓人又憐又愛,忍不住在他臉上啄了好幾下,把重新硬起來的下體塞進去,癡迷地說:“老師……真舒服?!?/br> “你怎么又……” 這些日子,方叩就像長在他身上似的,推也推不開,好生粘人。 又不知過了多久,方叩總算完事,摸了摸他的額頭,皺眉道:“老師,你怎么這么熱?” 用手心撫在額頭上,給他降溫,還是一片guntang。 何斯至都快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還不是你,弄得太……” 方叩臉色凝重:“老師,把腿分開?!?/br> “不行……” “那怎么辦,萬一生病了,還得叫大夫,多、多難為情啊?!?/br> 何斯至聽到叫大夫,身子僵了,并在一起的雙腿猶豫了一下,緩緩打開了,方叩見到這一幕,心神一蕩,天啊,他把老師的身子弄成什么樣了,兩條腿上全是紅印,那根筆直秀美的東西,也時常被他攥在手里把玩,顯露出一種芡實熟透般的rou粉色,后xue更是紅腫不堪,他來不及思索,便將兩根手指伸進去,探到軟rou里面,挖出來一團團混濁的精絮,他捻了一下手指,嘟囔道:“怎么弄進去這么多……” 何斯至聽不下去了,把枕頭埋在臉上,心想,你怎么問起我來了,都怪你…… 方叩就是這樣,說了不碰老師,很快便故態復萌,又賴到老師身邊去了。 這十來日,恐怕是方叩這些年最放浪的日子了,也是何斯至最好過的日子,不必擔憂國事,沒有案牘勞形,一條大船上,一片艙頂下,搖搖晃晃,溫柔似水,嘗遍了情愛的滋味,難分難舍。 很快,這神仙樣的日子便過去,今日入了京,到了孟門,約莫巳時便可上岸。 方叩只覺得恩愛得還不夠,捉著老師,在臉上親了親,心里還在想,到了京城里,可不能再這樣親密無間了,他得收斂一些才好。 何斯至知道他的心思,在他亂糟糟的頭頂上揉了揉,柔聲道:“不要怕,萬事有老師在這里,你先把衣服冠帽收拾齊整了?!?/br> 船到芷渡,方叩趴在船頭,遠遠看見到岸上站著烏壓壓的一隊人馬,皆身著紫衣,腰系玉牌,佩長刀,站在垂柳的陰影里。 方叩晃了晃老師的袖子,陽光刺眼,半睜半閉著,對老師說:“瞧,好多人來接我們了。這次立了大功,也不知道陛下該怎么獎賞老師?!?/br> 何斯至瞇起眼睛:“那是鳳鳴衛,他們怎么來了?” “鳳鳴衛?那是什么人?” 何斯至想了想,道:“一群難打交道的人?!?/br> 船靠了岸,一個矮小模樣的人迎上來,一抖廣袖,緩緩展開圣旨。 何斯至與方叩,還有后面幾條船上的隨從,伏在地上,屏氣凝神,聽從圣令。 鳳鳴衛的領隊一揮手,那矮小的人便朗聲宣旨道:“罪臣何彬聽旨,你與狝猗王子赫丹往來書信,里通外國,鬻賣軍機,罔上負恩,謀國不忠,果然查實,今茲陛下降罪,奪其蟒閣大學士,兼通議大夫、翰林院學士、太子少傅等職,捉拿何彬,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話音落下半晌,周遭陷入死寂,方叩還沒回過神,抬頭看見圣旨上繡的那條銀色的巨龍,目光猙獰,心里還在想,老師為何還不接旨? “來人,拿下他!” 何斯至站起來,淡淡道:“慢著?!弊叩侥侨松磉?,道:“此旨可否借我一覽?!?/br> 方叩感覺不對,也騰地站起來,搶過圣旨,一目十行地掃過去,又倒過頭細細地讀了一遍,像剛學認字時那樣,半個字也不肯放過——怎么會這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是陛下寫的? 何斯至對詔書的樣式已然爛熟于心,黑犀牛角的軸,淡黃色的綾錦,那字跡也是由陛下身邊親近的人一筆一劃寫上的,想必是錯不了。 “看也看過了,還磨蹭什么!” 這時跪在地上的隨從官員已經嚇破了膽,在后面使著眼色。 方叩攔在前面,喝道:“你們不能這樣帶走老師!” 那領隊按著刀柄,豎起眉毛,反問道:“莫非,你要抗旨!” “方叩?!焙嗡怪恋吐曋浦顾?,上前對那人道:“其中必有誤會,我先與你們走一趟,等事情厘清便是?!?/br> 那隊長點點頭,知道他是個識時務的,便要來拿人。 何斯至道:“不過,我要向他囑咐兩句話,說完,便和你們一同去了?!?/br> 那人死死盯了何斯至一會兒,生怕他逃了,才抬起手,道:“說吧?!?/br> 何斯至便轉身,與方叩走了幾步,到稍空曠些的地方,眾目睽睽之下,忽然傾身抱緊了方叩。 方叩也想不到老師會這樣抱他,承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異樣的目光,他慢慢抬起手,僵硬地放在老師的腰上:“老師?” 何斯至卻沒有抬頭,臉貼在他胸口上,沉沉道:“好孩子,那名冊在你的衣箱里,你一定要想辦法進宮,親手交給陛下?!?/br> 所謂的名冊,便是老師所寫的升南大小瀆職受賄的官員,他對今天是早有預料的! 方叩脫口而出道:“那你怎么辦?” 何斯至從他的懷抱里脫離出來,抬起手,刮了一下他的臉,道:“你勿要掛心我,把你的事辦好……記得,今后修身養德,不可違心違道?!?/br> 語罷,低頭為他理好衣冠。 方叩聽他這話,總覺得不妙,好像永別了似的,還要追上去,卻被那鳳鳴衛的隊長揮刀攔住了。 “思圜,你……不要負我?!焙嗡怪猎谛渥永?,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背,回盼他一眼:“老師走了?!?/br> 鳳鳴衛隊長來回打量了他們好幾眼,輕輕哼了一聲,便將鐐銬拿出來,粗魯地卡在何斯至的手腕上。 方叩撲上去,卻被鳳鳴衛攔住,他怒火中燒道:“你給我輕點!” 何斯至沖那人頷首,緩道:“有勞?!?/br> 親眼見到老師被押走,方叩心里火冒三丈,隨手牽了匹馬,翻身上去,撇下一地的官員侍從,一抽馬鞭,跟在他們后面走了,看看這些人到底玩的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