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謊言 替身與逃跑 白汝梔待產擴xue|玉勢擴xue
深冬已至,京城的雪越下越大,處處白雪皚皚。宮闕掩映在瀟瀟簌簌的飛霜之中,青瓦紅墻映襯著滿世界的素白,美不勝收。 寧國各地依然雪災頻發,在以晉楠若為核心的朝廷官員cao持之下,賑災人員和物資一波又一波派出去,一段時日下來頗見成效。 嚴霜凍骨的時節,大片濃黑的云在皇城之上壓著,可謂黑云壓城城欲摧。 天子殿由衛兵重重把守,密不透風,除了君王的心腹重臣晉楠若,便只有太醫署太醫可經傳喚進出。 寢臥中,特制的藥物熏香正在紫砂爐中燃著,升起仙霧一般絲滑的煙縷,裊裊婷婷,氤氳著舒緩安神的淺香。 白汝梔蜷著身子躺在四方垂紗的龍床之中,素白的手指攏在隆得鼓鼓的肚底,睡夢里呼吸時輕時緊,偶爾蹙眉輕喘出一絲囈語,手指無意識地在時有墜痛的腹底輕輕摩挲。 年輕的君王近日愈顯疲乏,整日昏沉睡著,近8個月雙胎的孕肚越發大了,身體沉的墜鉛一般,日常蜷在龍床錦被里窩著。也許是天越來越冷,亦或朝中繁忙的緣故,晉楠若沒再怎么折騰他。 隨著氣候進入嚴冬,天亮的越來越晚。深緋色官服的俊挺少年每日迎著天邊第一縷魚肚白的微光,準時踏入天子殿。 不僅一人之力撐起整個朝廷、整個國家,為暴雪災害奔走勞神之余,依然盡心盡力侍奉重病的君主,家國之責、君臣之誼令人唏噓感慨,一時間美名遠播,人人稱頌。 晉楠若近來,的確稍顯力不從心。 朝中諸事繁瑣,雪災頻發,樣樣需得他過目、決斷,白汝梔這邊也時時需他守著、看著,妥善打點。徹夜點燭熬著熬著,接連幾個通宵達旦,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眼下有了烏青,腳步也虛浮不少。 值此之外,更有些說不上理由的心神不寧。 這日如常提著食盒邁入君王寢殿,晉楠若往香爐中添了熏香,又加了些炭火,習慣性在殿中轉悠一圈,掩了掩窗敞進些新鮮的空氣來,又迅速合上了,把那窗外風雪隔絕。 揭開食盒蓋子,一層層端出餐點,御膳房每日鮮做的,他一早天不亮就去了,撐傘冒著雪親手取回,這時候吃著溫度正好。 撩起龍床垂落的紗幔,晉楠若俯身把熟睡的小皇帝慢慢扶起來靠到床頭,掖了掖被角裹緊他的身子,又往他腰后塞進塊綿軟的枕頭。 這些動作他做的順手,白汝梔剛醒眼里還惺忪,有些疲軟地扶了扶腰坐直身子,張嘴一口口慢慢咽著他喂來的燕窩粥。月份大了胎兒頂著胃,沒吃幾口就咽不下了,晉楠若把水晶餃和杏仁包遞到他唇邊,也只嘗了一小口。 雖說白汝梔平時就吃的不多,今天卻似乎胃口格外差。 他看了看剩了大半碗還冒著熱氣的燕窩粥,也不勉強,收整了餐點把食盒重新裝好。隨后拿出了藏在殿中的那只箱匣,取出里面一根尺寸可觀的圓潤玉勢。 白汝梔卻不似以往配合,在晉楠若的手探進被褥里掰他的腿時抗拒起來。 晉楠若停下動作,看了他好一會兒,索性欺身而上把人錮住,強硬掰開他夾緊的腿: “陛下男子之身,不尊御醫囑咐,是生怕自己平安生產?” 他這話說得冷硬,帶著譏諷,將那根粗壯玉勢強行推進小皇帝緊窄的xiaoxue時,動作卻十分輕柔。 按理說,他沒必要這樣伺候他。 沒立刻殺了他折磨他為晉家百千冤魂復仇,已是他最大的仁慈。白汝梔男子之身誕育雙生胎,本就是找死的行為,他根本沒必要尊那該死的御醫囑咐,日日為他安胎、擴張。 可現實是,他每一日都這么做了。 大概是……小皇帝淚蒙蒙掙扎的樣子,下體埋著一整根的玉勢偎在他懷里低低吸氣的樣子……著實誘人。 晉楠若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 這次白汝梔的反抗卻有些出乎他意料。他平日都是乖順的,盡管難受也會愿意為了胎兒接受擴張,今日卻十分反常,一直在抗拒,哪怕那玉勢入了體,也難耐地扭著腰不肯接受。 晉楠若蹙了眉,幾次反復,發現昨日還能輕松進去的玉勢,今日竟是沒法整根進去了,就像被什么阻隔一樣。 “……難受?!卑兹陾d被他摟著腰,手指攥緊了腹底的薄薄一層衣裳,肚皮有點yingying的,呼吸也不太暢快,仰頭有點可憐地看他,“今日……算了吧?” 晉楠若摟著他又試了一次,還是進不去,只得作罷了。 “楠若?!?/br> 方才收起箱匣,起身往君王案去,身后傳來白汝梔輕輕的呼喚。 晉楠若回頭,面上是冷淡的,一個字也不愿多說,用疑問的目光看向他。 白汝梔腰后靠著軟枕,漆墨般的烏發順著肩背灑落,膚色比窗外飛雪更白,眼瞳清亮凝視著他,纖細的手指覆在被褥下隆的鼓鼓的肚子上,今日他的肚形顯得有些下垂,沉沉壓在腰間,不似以往渾圓挺翹。 “謝謝……” 很輕的道謝聲。 晉楠若便將目光從他腹部移開,定在小皇帝俊俏蒼白的面容上,沒有搭理扭回了頭去。 心里卻泛開了些波瀾,說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小太醫今日也勤快地提著藥箱按時抵達君王殿。 跨入殿中時,龍榻帷幔垂落,美人孤影正在其中,皇帝白汝梔仍不在殿內,唯有晉楠若安靜坐在君王案前,正忙碌著處理政務。 “陛下今日也不在呢?!彼呅χ蚵曊泻?,邊放下藥箱在龍床邊坐定,準備為榻上天子妃妾把脈。 殿中寧靜,熏香一線一縷升起,沒人搭理他。那龍床上安胎憩睡的神秘姬妾從沒開過口,而晉楠若也鮮少搭理他,更別提此刻他扶著額正為政事愁眉緊鎖。 “大人!晉大人——” “您父親……出事了!” 直到侍衛急切的呼喊聲從殿外傳來,晉楠若從思緒中回神,聞之臉色一變,幾乎當即撂筆起身,就要沖出殿去—— 他腳步一頓,略略冷靜了一下,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老爺子跟人起了爭執,推搡間落進了冰湖里,這會兒一直昏迷不清,聽說磕傷了頭,血流不止,恐怕是……” 晉楠若的臉色看得見發白,眼中卻有遲疑之色,良久回頭看向龍榻前坐著的小太醫,蹙眉。 “晉大人,”小太醫立時站起身來,抓起藥箱,“我這就隨你去看看……” “不必,你守好娘娘?!睍x楠若打斷他,“把完脈趕緊回太醫署,別叨擾娘娘休養。陛下怪罪下來,誰都擔待不起?!?/br> 他在出門前定定看了一眼龍床方向,又補了一句,也不知說與誰聽:“……我很快回來?!?/br> 雪越下越大了。 晉楠若縱馬奔過京城街市,行至狀元府邸,下馬時踉蹌險些崴了腳,一路跌撞大喘著氣,全然沒了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爹爹——” 一路奔過門廳廊道,奴仆們詫異的眼光下,晉楠若撲到床頭,看著床上氣息奄奄的老人,顫抖著緊緊握住他的手,渾身的雪滿額冷汗,哽咽的像個軟弱小孩。 張迎躺在床上,頭上纏著滲血的布,顫巍巍睜開眼看著他:“楠若……你怎么回來了,多大點事……” “爹爹太胡來了!” 晉楠若紅了眼眶,想要發火又硬不下心腸:“什么事非得跟人動手,我讓您回去,您就是不聽……” “還說呢……你要肯跟爹爹走,爹爹何苦日日在這守你……” 所幸血止住,人也醒了過來,晉楠若這才松了口氣,送走了醫師,又叮囑了府中丫鬟小廝好生照顧,便又匆匆趕回去了。 飛雪如絮,殿中寧靜,一方龍床垂著紗幔,小太醫已沒了蹤影,應是把完脈回太醫署了。 晉楠若在殿門前靜靜佇立良久,發絲和衣裳上都沾著雪,額上卻因馬不停蹄的奔波出了一層熱汗,良久才慢慢在君王案前坐下,低著頭顯出幾分頹然。 “罷了,白汝梔……” 良久,他低啞地開口,像一名敵軍沙場的頑將,終于繳械投降。 “我沒空再繼續與你糾纏。待你產下孩子,我便辭官回鄉,從此你我兩清,再無瓜葛。這該死的天子機密,你找別人去守吧……” 他突然怕了。 他是亂葬崗撿回來的孤兒,無父無母,一出生就是孤魂野鬼般不屬于世間的存在。他從一開始就一無所有,若是再失去爹爹,那便是屠盡白氏皇族又有何用?這仇報的,越來越味同嚼蠟,越來越叫人心亂如麻…… 是時候結束了。 良久良久,大殿中燭火在燈罩中淬閃,熏香清雅恬淡,龍床中的人影沒有回應一聲。 晉楠若定定看了一會兒,擱筆站起身,慢慢走上前去,探手撩起了紗?!?/br> 床上的人背對著他偎在錦被里,只露出幾縷發絲,裹得嚴嚴實實。 “也不怕捂閉氣過去……”晉楠若垂眸低嘆口氣,俯身向他伸出手去,試圖把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褪下來些,被中那人卻縮的緊緊的,而后開始抖。 晉楠若盯著,忽而蹙緊了眉,手上力氣也驟然加重,強硬地將人翻了過來—— 小太醫瑟縮在被子里,披頭散發正穿著君王那一身雪白的褻衣,看著他像見了鬼,整個臉白得滲人,哆嗦的說不出話來。而原本龍榻中身懷六甲的君王,早沒了蹤影。 晉楠若的手僵在了那里,盯著面前瑟瑟發抖的人,短暫的驚詫后,額角有青筋慢慢暴出來。 “哈……” 良久他放下手,明白過來。嘴角有了笑意,漸漸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 “……”在小太醫驚恐的眼神里,他的笑容一瞬釋放又一瞬潰散,整個人斂起神色,眼里多了幾分高深莫測,唇邊的弧度也添了狠辣。 “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