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找到你了/攻2發現小受剛吃攻1jiba嫉妒的不行
應崢聞言,微微偏過頭,只留給對方一個冷漠的側臉,“這個搭訕方式太老套了?!?/br> 薄舒笑了笑,一雙淺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男人,夸張的墨鏡擋住了男人的大半張臉,從薄舒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薄削的嘴唇跟棱角分明的下頷線條。 記憶里那個男孩的身影,如同發黃的老照片,始終牢牢地鐫刻在他的心底。 薄舒記得男孩的眼睛很亮,鼻梁高挺筆直,嘴唇薄薄的,微微勾起唇角時顯得有些壞,臉型輪廓深邃又立體,小小年紀就俊氣逼人,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這些年,他時常根據想象,用畫筆勾畫著男孩長大后的模樣,可無論怎么畫都不滿意,直到剛才驚鴻一瞥,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令他下意識叫住了對方。 為了確認什么,薄舒放輕腳步走到男人身側,素白的手指抬起,想去摘那副寬大的墨鏡。 應崢見狀,藏在墨鏡后面的兩道濃眉皺起,條件反射地側身避開,下一秒,腰被一條胳膊用力圈住。 薄舒一把勾住應崢的腰,用了點力把人帶到墻上,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欺近,將人圍困在胸膛跟墻壁之間。 半小時前,應崢才用差不多的招數把傅青嶼壓在身下,沒想到報應來得這么快,輪到他被薄舒壓在墻上,尤其是,他們靠得很近,薄舒的一條腿好巧不巧地卡在他的腿間,無意中壓到了他的下體,他穿的又是情趣性質的三角內褲,內褲底部再次嵌進了某道密縫,又刺又癢。 應崢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壓低聲音道:“放開我?!?/br> 走廊昏暗的燈光照出了男人臉上薄怒的紅暈,呼吸交纏間,薄舒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麝腥味,他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淡從容:“抱歉,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我想確認一下?!?/br> 說著,他無視男人的掙扎,抬手搭在墨鏡邊緣,小心翼翼地摘掉,然后那雙淬上怒火的黑眸就印入了他的眼簾。 那些廢棄的畫稿,忽然就有了模子。 薄舒以眼睛為筆,悄然勾勒著男人英俊的眉眼、俊挺的鼻骨,以及那略顯無情的薄唇,他默默記下了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目光在男人右眼角下方那個很淺的線疤上停留了數秒。 這時,耳邊傳來一句沒有感情色彩的話語:“確認好了嗎?” 薄舒回過神,重新幫他把墨鏡戴上,后退一步,朝他歉意一笑:“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了?!?/br> 聽到這話,應崢繃緊的神經驀地一松,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沒事?!?/br> 他跟薄舒分開時,薄舒才八歲,他不信過了這么多年,薄舒還能認出他來,認不出最好,兩人身份天差地別,薄舒是天賦型演員,第一部電影就讓他獲獎,不過25歲,已經是史上最年輕的三金影帝。 反觀他,出道多年還是十八線,走在大路上沒幾個人認識他。 收起那些復雜的心緒,應崢越過薄舒再次往前走去,身后緊接著傳來規律的腳步聲,應崢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薄舒是在跟著他,他沒猜錯的話,薄舒是來找傅青嶼的。 果然,到了他訂的房間門口,薄舒停在了他的隔壁,也就是傅青嶼住的房間門口,應崢朝他點了點頭,刷卡開門,沒有絲毫停頓地踏入房間。 他并不知道,薄舒在門外站了很久,那雙琥珀色的眼里正匯聚著一場風暴,里面充斥著震驚、激動、狂喜等各種激烈的情緒,新雪一樣白皙的臉因為興奮而發紅,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顫抖。 嫣紅的唇瓣微動,青年低低的仿佛在自言自語:“終于……找到你了?!?/br> 他喟嘆著,清潤柔和的聲線里,溢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然而這份喜悅,在踏入傅青嶼的房間,聞到了跟應崢身上如出一轍的麝腥味時煙消云散。 在浴室折騰了許久,傅青嶼滿心煩躁,沒有什么心情跟薄舒談公事,冷淡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br> 薄舒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用關心的語氣道:“青嶼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br> 傅青嶼想回不需要,話到嘴邊,突然想到應崢提到的那部劇,他記得是薄舒負責的,便裝作不經意地問:“盛世娛樂旗下的首部劇籌備的怎么樣了,演員敲定了嗎?”盛世娛樂是傅青嶼為了試水新開的影視公司。 “籌備得差不多了,只有主演還沒定下?!备登鄮Z平時從來不過問這些,薄舒很快聯想到什么,眸色一閃,問:“青嶼哥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嗎?” 傅青嶼自然想起了那個下賤的野心勃勃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是神經搭錯還是怎么了,居然莫名其妙問這個問題。 面對薄舒的提問,他表情僵硬,道:“沒有?!?/br> 將傅青嶼的反常收入眼底,薄舒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 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在這里逗留了,“那青嶼哥早點睡,我先回去了?!?/br> 他朝傅青嶼鞠了個躬,微笑著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唇角的笑意猶在,眼里卻透出了刺骨的寒意。 關上門,薄舒再次來到應崢的門口,眼里晦暗不明。 他本想慢慢來,男人不愿意跟他相認,他就想辦法一點點滲透進男人的生活中,讓他習慣他的存在,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跟傅青嶼有了糾纏! 薄舒忍不住嫉妒地猜測,他們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經脫光衣服坦誠相見了?是不是已經上過床了?想到這里,怒火跟妒火在體內四竄,燒得他心口發疼,恨不得把男人的衣服扒光,仔細檢查到底哪里被傅青嶼碰了! 好在妒火沒有燒光他的理智,稍微一思考,就知道兩人不可能有更加深入的交流。 他問傅青嶼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傅青嶼回答說沒有,很顯然,他們的交易沒有成功,這讓薄舒不禁松了口氣。 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屋里的人跟他有心靈感應似得,吱嘎一聲門開了,應崢攙著罵罵咧咧的尹思霖往外走,差點撞上薄舒。 “我都說了你年紀太大,都成老臘rou了,人家傅總瞧不上你吧,還不信,非要上趕著往前湊,這下被趕出來了吧,活該!” 尹思霖幸災樂禍,毫不掩飾話里的刻薄,“要是換成我,早他媽睡上了,應崢,你啊就認命吧,你這輩子就沒有紅的命,還不如把耍手段的心思用在磨練演技上,安安心心當你的綠葉,等老了,說不定能混個老戲骨當當?!?/br> 由于麻繩綁得太緊,尹思霖腿麻了,不得不靠在應崢身上。 本來被應崢搶走上位的機會,尹思霖氣得快要吐血,一看到應崢嘴巴裂了,以為被打了,當即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來。 他也明白,自己爬床成功幾率很小,聽說傅總性格高冷有潔癖,又沒啥緋聞,不像是隨便睡小明星的那些老板,但人嘛總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去碰碰運氣。 現在一看連應崢這種姿色的,人家傅總都沒瞧上,那他就更不可能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應崢能從一個群演混到戲份吃重的重要男配,臉皮鍛煉的不是一般的厚,但一面對薄舒,他的厚臉皮莫名就變薄了,他面無表情地撤了手,任由尹思霖軟倒在地。 尹思霖剛要破口大罵,一看到薄舒,以為是他眼花,用力揉了揉眼睛,眼睛瞪得有銅鈴那么大,“你你你是薄舒嗎?” 薄舒朝他溫和一笑,右手食指抵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保密,隨后快步追上已經走到面前的應崢。 他沒有跟他求證尹思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安靜陪著應崢退完房,然后同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在男人打開車門時,輕聲問:“你叫應崢?”他剛才看到了他的身份證。 “嗯?!?/br> 應崢不想跟薄舒多呆一秒,哪怕對方并沒有認出他來,他急著上車,卻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搭在車門上,啪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英俊逼人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意,應崢擰眉,正要問他到底想干什么,薄舒忽然將他壓在車門上,微涼的手指輕觸著他嘴角那個細微的傷口。 猜到這個傷口是怎么來的,薄舒眸里暗藏深沉的妒火,語氣卻格外輕柔:“疼嗎?” 指尖碰觸很小心,羽毛般搔刮著那個破口,癢癢的,過分曖昧的姿勢,令應崢倍感不適。 他搖了搖頭,剛要把人推開,青年忽然俯身,在他唇角留下一個溫柔的吻,隨后在應崢驟然放大的瞳孔下,湊到他耳邊輕聲問了一句:“應崢,你的病好了嗎?” 濕熱的吐息噴灑在耳邊,應崢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心里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那是源于本能的對危險的警覺。 回到家里,從里到外仔細漱了口,應崢躺在蓬松柔軟的床上,反復咀嚼著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應崢,你的病好了嗎? 呵,他又沒病。 應崢翻了個身,極力將薄舒的身影在腦海中擦去,閉上眼,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就在腦袋放空快要入睡時,腦海里快速閃過一個畫面,應崢猛地睜開眼,睡意全無。 他想起來了! 彼時,他在小他三歲的薄舒面前,從來不掩飾他的野心,他喜歡薄舒看他時那崇拜的充滿信賴的眼神,就好像無論他內心有多陰暗,薄舒都會一直站在他身后支持他。 他告訴薄舒,他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要很多很多的錢才能做手術,小薄舒就一臉擔憂地問他是不是很嚴重,應崢含糊地說不嚴重。 是不嚴重,但他討厭那個不該存在的女xue,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有錢的養父母幫他做手術。 前來孤兒院收養小孩的大人中,不乏有錢人,但正因為他們有錢,才有更多的選擇,那么多正常的孩子可以挑選,為什么要選個性器官畸形的雙性人呢? 應崢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跟他同齡的小孩一個個被收養,一年又一年地往下拖,直到他十一歲那年,傅青嶼來了。 許是因為自己以前也受過冷遇,他對那些形單影只的小孩格外抱有同情心,對薄舒是這樣,對傅青嶼也是這樣。 他一開始對傅青嶼好,確實是出自真心,但他慣會察言觀色,很快就看出院長一直在暗中關照傅青嶼,有一次無意中聽到院長跟傅青嶼父母的談話,才知道,原來傅青嶼并不是什么孤兒,而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后面他對傅青嶼好,因為有私心沒有一開始那么純粹。 當他信心滿滿,以為傅青嶼肯定會選他時,那個驕傲又別扭的小孩轉頭就選擇了薄舒,選完后還用看垃圾跟臭蟲的目光盯他,眼里是赤裸裸的惡意。 當時的他,遠沒有現在這么沉得住氣,能坦然接受結局,能在傅青嶼拒絕他的陪睡后,干脆利落地滾蛋,那時他找到傅青嶼,再三追問他為什么,傅青嶼說:“你跟薄舒說的話,我都聽到了?!?/br> 他賭咒發誓說最開始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是真心想對他好的,九歲的傅青嶼聽了沒說話,只是用輕蔑譏諷的目光看著他,像在看一個小丑。 久遠的回憶被再次翻出,應崢皺了皺眉,他從來都是往前看的,要不是被薄舒那句話勾起,也不會想起這么多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 不過,薄舒突然提到這句別有深意的話,難道他認出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