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書迷正在閱讀:與君長訣、南轅北轍、【蟲族】開局全靠撿、把徒弟養成我的專屬XP、束縛、短篇sp合集、淪為Alpha的禁臠(3p)、小公子、城南冀北、永久替身
陸郡沒多話,也不放聶斐然下去,就那么抱著他,先去撿他落下的東西,然后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聶斐然后知后覺才為剛才的沖動感到羞窘,把臉埋在陸郡頸窩不抬起來。他聽到陸郡把房卡插進電源開關,之后輕輕用腿帶上門,皮鞋踏在地毯上,摩擦出沙沙聲響。 陸郡走得微喘,額頭起了層薄薄的汗,俯身想把他放在床上,而他還是抱著陸郡脖子不愿意放,陸郡就只好寵溺地撐著雙臂,稍微抬起一點身子,交代,“寶寶,幫我把外套解了,太勒了?!?/br> 聶斐然怕他確實不舒服,忙伸手給他解開。 “還有襯衣?!彼皖^吻聶斐然額頭。 聶斐然面頰泛起酡紅,只給他解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就罷手。 陸郡想起什么似地,一條腿半跪在床上,拇指和食指扣住聶斐然下巴,迫使他和自己目光相對,認真道:"確認一下,我沒有橫刀奪愛吧?" "……什么?" "你今天不是來當陽霖男朋友的嗎,"陸郡說罷,低頭在聶斐然下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 "唔,痛——" "還是你還有其他男朋友,嗯?" "沒……" 陸郡松開手,嘴唇貼著咬過的地方用力廝磨,像終于圍捕到獵物的狡猾野獸,淺嘗輒止,克制著一口全部吞下的原始欲望。但吻著吻著,當聶斐然習慣性地雙唇微啟追隨他的方向時,他又忽地偏開頭,完全停下不再有任何行動了。 總算到了清總賬的時候。 無情地掰開頸上的手,抱著淚痕未干的人換了個方向坐下,抽了紙巾給他擦眼淚,又故意板著臉,開始一樁樁數令他氣悶的事。 “一件件來說?!彼侣欖橙煌低涤执钭∽约弘p肩的手,十指扣著,把他拉得更近,"跟誰去吃冰淇淋了?別告訴我那張照片對面坐的是你爸爸?!?/br> “什么照片?"聶斐然聽得云里霧里,但馬上反應過來,微微驚訝地看他:"你監視我?” “啊?!?/br> 多一秒都不猶豫,承認得理直氣壯,倒令問的人汗顏。 他當然相信聶斐然,以聶斐然感情上的溫吞性格,這么短期就開始新的戀情根本不可能,但無論如何他心里就是憋著股邪火,需要聶斐然親自澆滅。 他湊過去,“分開半年就想跟別人跑了是吧?!?/br> 聶斐然的心酸酸漲漲:"那你呢?又來找我干什么?" 陸郡聽著這話胸口一窒,"我不來怎么辦?你又不愿意在那邊了。"但看聶斐然寫了滿臉的委屈和自責,又實在不忍心逼太緊,才放柔語氣,恨鐵不成鋼地說:"說了多少遍要跟你在一起,難道真的要分開?" 當然不要。 聶斐然羞于接話,被陸郡重新摟過去,但還沒忘記算賬的事,邊親邊警告:“沒有下次!我養小豬是為了自己吃的,不是為了讓他去拱其他白菜。" 說到這個程度還不夠,還要前言不搭后語的補充:"我的小豬最好永遠也不會拱白菜,而且只準吃我買的冰淇淋!” 自己倒是拱得歡。 但聶斐然除了乖乖點頭還能做什么。 接著陸郡想起更生氣的事:"還有,你說說,都給我寄了些什么?到底是分手還是要氣死我?" 聶斐然當然記得,但這一刻他只想為自己做過的事寫份情感真摯的檢討書。 不過盡管后悔,他還是忍不住小小聲頂嘴:“誰讓你囤那么多,都沒拆封,扔了好可惜,送也不可能送誰,還給你,你還可以跟別人——" 用字沒講出口,陸郡就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他的嘴唇,不讓他繼續說,"什么別人聶斐然?你再說這種話我真的要生氣了。"他用力地親過去,貪戀地掠取著熟悉的味道:"我從來沒想過別人,不會有別人了,我只想,只想跟你……" 親完一輪,兩個人抱在一起抵著額頭喘息,陸郡用手指替聶斐然理了理揉亂的發絲,指腹無目的在他耳后薄嫩的肌膚一下下撫過。 錢的事自然不必再提,聶斐然的樣子已經是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過陸郡還是要問: “你傻不傻?” 聶斐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是提分手的事,還是逃跑的事,或者是誤會陸郡已經另尋新歡的事,甚至被陽霖騙到這件事。 他承認自己每天都發瘋似的在想陸郡,他看手機上的G國時間和天氣預報,想陸郡在做什么,早餐吃了什么,他那邊天氣好不好,晚上睡覺有沒有好好蓋被子,有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會不會把自己忘了。 所以不管怎樣,只要陸郡說他傻他都認。 "下次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 陸郡說完,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想想又嘆氣:"算了,任性也沒關系。" 他抱著聶斐然側躺下去,親親他:"就這么一個寶貝,任性我也收著。" 他有些累了,還有許多攢了半年的話也不急一時說完,所以把聶斐然摟過去貼著,拉了被子蓋住兩人,平靜了一會兒,輕聲說: “寶寶,你要勇敢一點。除了你自己,不要讓任何人定義你,定義我們的感情。如果要談分開,唯一理由就是你不愛我了,不要說什么合不合適?!?/br> 聶斐然幾乎被這句話擊潰防線,肩膀抖了抖。 陸郡摸索著找到他的手,嘴唇在他手背親了又親:“有些事我沒辦法替你去經歷,但你要知道,如果你痛苦,我比你還痛苦,所以你要提醒我,因為有時候我不是那么敏感,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br> 沉默了一會兒,懷里的人鼻音很重地說: "可是我一個人痛苦已經足夠糟糕了……" 還是軸得厲害。陸郡伸手又去抽了張濕紙巾,耐心十足地邊給他擦眼淚邊繼續開解: "不是的,"他撥開遮住聶斐然眼睛的一縷頭發:"假設我們有定量的負面情緒,你跟我說以后,不是變成了雙倍,而是我們各自分擔了一半對嗎。" 他牽起聶斐然左手,用自己的食指碰他的食指,又分開:"你看,不會讓我們都更難過,相反卻被我們一起稀釋了。明白嗎?你不能一個人去扛所有的壓力,那對我也不公平。" 聶斐然好像只在陸郡面前這么脆弱,聽著這番話,恨自己竟然哭得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抽抽搭搭地抱住陸郡,下巴在他肩窩處點了點。 陸郡舒了一口氣,話一說開,覺得終于解決了大部分問題,輕輕撫拍著他后背安慰:“沒事了寶,不哭了,我懂的,這次是真的委屈了?!?/br> 又抱了一會兒,聶斐然好不容易消化完一系列情緒,想起這么半天都只顧著說話,把婚禮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想問陸郡接下來怎么辦,陸郡抱著他,半瞇著眼道:“陪我躺會兒,下飛機就趕來了,時差還沒倒過來?!?/br> “陽霖……” “不用管,他自己會去撲騰?!?/br> "他會生氣嗎?被我放鴿子。" 陸郡睜開眼:"你還在乎他生不生氣,他能騙到你已經在我面前嘚瑟好幾天了。" "……" 不過他也沒打算一直占著聶斐然的時間,淡聲說:"你要睡不著就下去逛逛吃點東西,我在房間等你。" "不去了。"聶斐然抿唇,拱了拱靠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摟著他的腰才覺得有安全感。 睡意漸漸涌上來,陸郡打了個呵欠,忍不住絮絮叨叨,"唉,我真的擔心,你怎么那么容易上當——" 聶斐然輕輕推他肩膀,“別說了?!?/br> 陸郡把下巴抵在他頭頂,一只手繞到他背后摟緊,另一只手熟門熟路地把他別好的襯衣從西褲里抽出來,手伸進衣服里,從后背開始慢慢捋著一寸寸往下摸,直到抵達他后腰上那顆熟悉的痣,最后指腹摁著不動,心滿意足地用氣聲說:"好,不說,睡覺,睡醒帶你回家。" 聶斐然以為他困迷糊了,想他們哪里有家。 天光大亮,他們卻摟著睡了半年來最沉的一覺,不管窗外一直未停的熱鬧婚禮奏樂。那一定是很夢幻又盛大的場面,但他們只要有彼此,就不會再好奇其他的幸福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