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魁首慶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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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萬海怎么也沒想到,單哉會是“那位大人”的熟識。 關于那位“郎二”,其實從來都沒有人敢肯定地告訴他,他就是朝廷的人。但其人身上的貴氣,再加上黃鶴鏢局近些來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陶萬海再怎么傻也該知道這“郎二”的身份不低,而且大概率就是皇室中人。 不過,那橫空出世的單當家竟是真龍身邊的人,他是怎么也無法想象的,畢竟那人一股子江湖氣,怎么也不是宦海中沉浮過的模樣——亦或是,當朝天子竟會這般與江湖痞子親近?真是難以理解。也好在自己往日足夠謹慎,沒有貿然招惹這個瘋子,不然…… 陶萬海朝把酒言歡的單哉和“郎二”投去目光,搖了搖頭。 也罷,不論如何,這慶宴中真正的大人物已然出現,自己要做的事宜便只有一件。 “單當家?!碧杖f海這是今天第二次喊出這個稱呼了,第一次還是在慶宴開始之時,單哉“友好地請求”自己把他介紹給眾人, “單當家今日玩得可還開心?” “開心啊,有絲竹有沒人,吃的東西再多些就好了,這只飽眼福,莫得口福,真是令人不夠過癮?!眴卧諔吨?,那笑容要有多假就有多假,“陶老板也不用跟我客氣,你了解我的,有什么話直說就是,我們都聽著呢?!?/br> “……”跟著人說話還是那么令人心累,還是說,如今的貴族說話都那么直接了嗎? 陶萬海輕咳一聲,重振旗鼓道:“無他,我只是好奇與單當家侃天的這位,是今日上臺的‘朗公子’?” “哈哈?!眴卧諔械酶@人兜圈子,直言道,“既然二位早就見過,又何必我做中介?” 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郎子平也有些看不下去這般尬聊,輕咳一聲,道:“陶老板找我何事?單當家不是外人,直說便是?!?/br> 單哉當然不是外人,因為外人是他陶萬海??! 陶萬海心中腹誹,并沒有因此失去冷靜,而是朝“郎二”作揖,恭敬道:“大人,兩船的物資已都到了陵城,已召了一批貨郎,明日便可往西區送去?!?/br> 來邀功的? 郎子平一挑眉,面無波瀾,平靜道:“甚好。與于知府交接便是,不必向我報告?!?/br> “是……”陶萬海悻悻然。他當然不指望自己此舉能獲得賞識,但凡能留下一個好印象都是好的—— “陶老板說的那船,我有印象?!眴卧蘸呛遣逶挼?,“我曾聽老漁夫說,陶老板的船日日進出陵城。當初北邊鬧饑荒,也是陶老板的船在南北奔波,救濟了不少糧食。如今又是老板散糧流民,屬實是至仁至善?!?/br> 大抵是沒想到單哉會幫自己說話,陶萬海心里一個咯噔,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人又發什么瘋?莫非是要捧殺他? “哪里哪里,不過是自保之余多盡天朝子民之事物罷了?!?/br> “陶老板心系天下,格局之大,又豈有按住不表的道理?”單哉依舊是那副大無賴的模樣,讓陶萬海愈發不安,“要知道陶老板cao勞大局,有時連血親都顧之不及,莫要大家丟了小家才是?!?/br> “……”陶萬海這下總算明白了單哉的目的。 這是要他慕思柳的事情?還真是英雄難度美人關。 “單當家所言極是。這陵城魚龍混雜,家中小兒又調皮,這前幾日便遇到了危險,是被一幫叫‘行者’的流氓纏了上,也多虧今日的魁首大人出手相助,這才幸免于難……” 二人說話繞來繞去,驢頭不對馬嘴,郎子平一個局外人,聽著著實是頭疼。 好在,他足夠了解單哉,知道他的重點,變順了他的意,道: “說到運船,我在路上倒也聽過些故事。山城東邊有‘鬼船’之說。只道是夜里薄霧之時,會有不知名的運船在東河游蕩,好幾次撞了河上打魚的漁夫,擾得河民心驚膽戰——我還聽說,陶老板前幾月丟了兩艘運糧的大船,不知您心中可有主意?” “呵呵,我的船,連糧帶船一起沉了,人也死了,是大悲事,由此誕生些水鬼的故事也不奇怪。但人間又怎的會有鬼神存在?郎公子切勿放在心上才是?!?/br> “好?!崩勺悠讲簧踉谝獾貞?。 “哈哈?!眴卧諒娜莶黄鹊匦α?。 “嗯……”陶萬海冷汗不止。 【???嗯?剛才發生了什么?我怎么一點都沒聽懂?】耀澄被三個謎語人給繞暈了。 “哈哈,大人間的試探罷了?!?/br> 【所以?】 “你真想知道?” 【嗯?!?/br> “那好?!眴卧論P起了笑。 他雖然沒什么興趣去對付陶萬海,卻十分樂意折騰耀澄的小腦瓜子: “咱們聊的事情簡單,就是把陶萬海做的那些事拉出來批斗一番——你還記得當初乞丐說的,陶萬海曾沉了丟了兩條貨船。官方的說法是沉了,但打聽下來,卻從來沒有人親眼看到過沉船的那一幕。 “那么船能去哪了?按照小柳子處理的賬務和陶萬海需要大量‘高手’,甚至不惜與‘行者’聯手來看,那船多半就被用去運送一些明面上不該出現的貨物?!?/br> “咱們再看看這些年的流民數量,老譚給我的數據可穩定的很吶。不說其他地方,光是每年來到陵城的就以千位起步,這也就是為什么明明當地的官府明擺了要趕他們走,流民數量卻始終不減的原因?!?/br> “十年前發生的旱災,到今日再怎么也該恢復了。事實也確實如此,按照那些流民的說法,土地可以耕種,但當年被扔下的荒地不是被旱年興起的土匪搶了,就是被官兵征用屯兵打土匪,太動蕩,不安生。那邊還因此興起了‘異月教’,當然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br> “大旱的余波還在,北方亂得堪比打仗。而有混亂,就一定能謀利。貪款盜糧盜賣古玩之類的事情不會少,人口販賣在古代也不是啥稀奇事——啊,這對你是不是太過了些?” 【不會……】耀澄蔫兒啦噠。 “總之啊,只要陶萬海還想做這個江南首富,就必須拿下大部分北方流過來的錢財,而其中見不得光的部分肯定得偷偷摸摸,好好守著。我估計一部分‘行者’會和陶萬海鬧翻,應該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那剛才又是怎么回事兒???您莫不是想 向‘李業基’揭發陶萬海?】 “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對我有好處嘛?”單哉覺得好笑,“方才陶萬海想討好郎子平,我不過是借他摸一摸小郎的情報網——至少現在可以知道,郎子平不是真的像說的那般對什么都‘漠不關心’——可別被他討好的表面騙了,這人精得很?!?/br> 【呃呃呃呃呃大人好骯臟?!恳卫哿?,【不過我不懂哎,宿主你不是說來這世界養老,不干活的嘛?怎么還收集那么多情報?】 “你還好意思問我?當然是為了你那個狗屁修正值。而且,丫頭,這是一堂課,以后收集故事背景的情報可都是你的工作——你可是系統哎,總不能連情報分析能力都沒有吧?” 【呃,有……】就是想的沒宿主那么多,看的也沒那么遠…… 耀澄被單哉打擊到了。 單哉在腦內跟耀澄解釋了一大堆,面上卻始終游刃有余地處理著陶萬海和前來敬酒的各方人士。 陶萬海被單哉的各類暗示搞得身心俱疲,他不由懊惱,并疑惑慕思柳去了哪里? 自己今天明明是叫他前來拖著單哉,結果那小子從一開始就沒出現過,真是翅膀硬了—— 就在陶萬海憤憤之時,便聽到一陣短促而清亮的笛聲自樓上傳來。 是慕思柳的求救笛聲。 陶萬海心中一緊,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慶宴的眾人都注意到了這聲鳴笛,正好奇著,卻聽到一聲銅鑼巨響,緊接著,臺上的絲竹再次吹奏,安撫了賓客的情緒,只當方才的笛聲是音樂的開場,不再深想。 “怎么回事?!”陶萬海質疑地瞪向單哉,卻見對方只是聳聳肩,表示并不知情。 “你是在懷疑我?我可是按你的說法,沒有讓陽春的人靠近宴會?!?/br> 如此一來,只能是旁人盯上了慕思柳的‘天行訣’——能是誰呢? “媽的?!碧杖f海暗罵一句,甩手便往樓上跑去。 “不去管管嗎?”郎子平微笑著問道,“你應當很在乎那個孩子才是?!?/br> “那又如何?”單哉舉著酒杯,百無聊賴,嘴角卻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郎子平,我問你,上岸城多少人口?” “數千萬?!?/br> “陵城多少人口?” “……只二萬?!崩勺悠蕉?,忍俊不禁,順從道,“看來一切盡在掌握?!?/br> 單哉笑而不語,眸中卻流出了蛇般的狡黠: “繼續享受慶宴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