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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大哥快穿并養成在線閱讀 - 35 魁首慶宴(上)

35 魁首慶宴(上)

    入夜,陵城燈火通明,尤其是那河道盡頭的探花樓頂上頻頻有光點飛起,或是燈明,又摻了五顏六色的煙火,伴著那嘈雜震撼的人聲,將陵城襯得熱鬧無比。

    探花樓高層,慕思柳的房間內,單哉坐在床邊,摸著下巴沉吟。

    他在思考,思考晚上該穿什么。

    【我覺得這件黑月蠶衣就不錯,絲綢又薄又涼爽,還貼身,能把您的身材給勾出來?!?/br>
    “但是這是睡衣啊丫頭?!?/br>
    【那就這件黑窄袍吧,修身!】

    “丫頭,咱們要穿正裝?!?/br>
    【唔,那果然還是那件黑色錦繡——】

    “所以為什么都是黑色???”

    【因為很合適你黑老大的身份??!】

    “……黑老大的‘黑’不是這么用的?!?/br>
    單哉說罷,懶得再參考姑娘家挑三揀四的意見,隨手挑了件“大富大貴”的紅綢金絲便買了下來。

    【啊啊??!這大紅色您這是要嫁人嘛?!俗爆了!一件衣服五千積分啊宿主!咱們下午總共也就賺了兩萬積分,怎么能這么浪費?!退貨!】

    “不是你說系統商場概不退貨的嘛?而且這顏色多喜慶,別那么嫌棄嘛?!?/br>
    【啊啊啊啊我的審美不能接受??!】

    單哉呵呵笑了一聲,點擊紅衣的面板便換在了身上。

    于是乎,慕思柳一推門,便看到一個顏色喜慶的單老大站在房間的中央。

    “……”他是進洞房了?

    慕思柳下意識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見自己穿的不是大紅袍,不知怎的就冒出了“新郎不是他”的念頭。

    真是可惡。

    慕思柳關上門,把手頭的布包放在了梳妝臺邊,看著鮮艷的男人,萬分不解:

    “怎么突然換了衣裳?”

    “既然是慶宴,自然得穿得喜慶點?!鄙踔琳f罷就要出門,慕思柳愣了一下,趕緊把人拉了回來:

    “你真想穿這身出去?”

    “怎么,你也嫌棄?”單哉無奈地拍了拍新衣的,怎么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我很喜歡啊,紅紅火火的惹人眼,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你這身太鮮艷了,最好不要隨便穿出門?!蹦剿剂鴽]有質疑單哉的衣品,只是垂下眼眸,跑到自己的衣柜,從自己的一堆素衣地下,拿出一件古玄青紋的薄袍來,替人體貼地套了上去,頗像一位為丈夫打點行狀的妻子,當然在慕思柳心中,這是為了不讓自家娘子的“嫁衣”被人看去。

    “結果不又是黑色?而且兩件衣服真的很熱哎?!眴卧諏徱曋约?,并不滿意,但還是任由慕思柳把自己拉到梳妝臺前,架起了那面新購置的等身鏡,一個人高馬大、不怒而威的成男站在鏡中,刺眼的鮮紅被藏在古典的玄黑之下,像是壓住了血液一般,如半出鞘的寶劍,鮮活而駭人,起碼在氣勢上做到了力壓群雄。

    【只能說先天條件太好穿啥都不難看吧?!?/br>
    “也就那樣吧?!?/br>
    “承認我這身行頭好看有那么難嘛?”

    慕思柳梳妝臺前翻箱倒柜,沒一會兒掏出一套胭脂水粉,讓單哉心里一個咯噔,不安道:

    “你該不會想……”

    “怎么?你想就這樣出去參加慶宴?丟不丟人?”

    “不不不,我一大男人畫什么妝——”

    “得畫。過來?!?/br>
    慕思柳說罷,拉著人摁在妝臺前,不顧單哉的反對,強硬地給人上了妝。

    慕思柳再怎么也是男妓出生,下手干凈利落,眉筆脂粉在他手中簡直是活了過來,單哉便覺得有香風拂面,還挺舒服的。

    這一上妝,慕思柳的心神便極為專注,二人的臉因此越挨越近,幾乎就要貼上,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到臉上。

    單哉玩味地凝視著慕思柳的眼眸,青年卻全然沒意識到,專心致志地描摹單哉的眉宇,直到滿意,才散了心神,注意到了那道目光——漆黑的瞳孔倒映著他的眼眸,好似泥潭,要將他吸入其中。

    “小柳子?”單哉刻意壓低了聲音,沙啞的嗓音將人撓得心癢,將青年的目光引到了那一張帶笑的唇上。

    好欠揍,但是好想咬一口。

    就聽見慕思柳重重咽了口唾沫,倏地直起了身,把單哉往外推去:

    “畫好了,你走吧,我要換衣裳?!?/br>
    哎呀呀,這小子竟然沒親上來。是把他畫成了鬼了不成?

    單哉想著瞥了眼鏡子,發現意外的不錯,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些,還少了點痞氣,看上去更好忽悠人了。

    “小柳子你也真見外,你全身上下我哪沒看過?”

    “出去?!?/br>
    慕思柳沒跟單哉客氣,推搡著攆了出去。單哉倒也沒反抗,只是在慕思柳關門之前卡主了門板,輕佻地邀約道:

    “晚上我還差個伴兒,你待會兒來陪我?”

    慕思柳加大了關門的力道,做了無用功:“我要去幫陶萬海接待客人,沒空?!?/br>
    “你還不打算離開他嗎?”

    “遲早的事,不急于這一時——”

    “要我幫你嗎?”在這一身行頭下,單哉的嗓音也跟灌了迷藥一般誘惑,好似妖魔,勸誘著青年的墮落,“陶萬海這回欠了我不少東西,我可以向他買下你?!?/br>
    “……不需要?!蹦剿剂荛_單哉的眼眸,關上木門。

    “好吧?!眴卧諗苛诵?,卻故意吐出了愉快的語氣,“待會兒見?!?/br>
    慕思柳沒有回應,單哉也懶得自找沒趣,負手往那熱鬧處走去。而慕思柳扶著門,心神不在,許久才低聲補了一句:

    “再會,單哉?!?/br>
    探花樓下,大廳處。

    鶯歌燕舞,百花盛放,歌歡曲悅,在這金光籠罩的大廳內,說是回春之景也不為過。

    祝雪麟在這金光璀璨的花海中顯得格外渺小,各位富商顯貴甚至都沒人注意到這位擂臺魁首的入場。

    “倒也樂得清閑……”

    祝雪麟想著,看了眼身上新換的藍袍子,這還是孫大夫給他的,說是身為慶宴的主角不好太寒酸,眼下倒是有些自作多情的意味在里頭了。

    于是乎,這順風順水拿了魁首的青年百無聊賴地窩在角落里發呆。

    今日的擂臺決戰,與他想象中的相差甚遠。本以為會像師傅口中那般一分高下,人情義理,江湖豪情,卻被那看客與銅臭味給折騰得烏煙瘴氣,搞得他到現在都不愿意接受自己成為魁首的事實。

    含金量太低了。

    不過也是,這擂臺本就是商人所辦,自己也是借著擂臺揚揚名聲,各有所需,不好多指責什么。

    而且,他得了魁首,單大哥也會開心的吧……

    祝雪麟想著,恰好捕捉那樓梯口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才勉強找回點精神。

    是單大哥。

    祝雪麟興致沖沖地抬起頭,卻沒看到印象中的黑色西服,取代而之的,是一身黑絲華袍的男人,與那姓陶的商人一同說笑,緩步下樓。

    那是……單大哥?

    強烈的陌生感立刻充斥了青年的心頭,起先他還以為是因為男人穿了新衣,但很快,他在自己與男人間窺見了一座鴻溝——男人于花花世界閑游,如魚得水,而自己只能遠遠地觀望。

    經過了多日的攪局和露臉,單哉的低存在感buff再怎么強也該被人所熟知了。人們總算見識了這一位“陽春”的首領,并驚奇地發現,他遠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粗野莽夫,甚至比大部分商人都具有貴氣,還備受陶萬海的“尊敬”,自然就成了商人們拉攏的對象。

    而在那些權貴眼中,單哉雖說禮儀差了些,但其言語之風趣,見識之深遠卻是他們都看不明白的,個性之強讓人不禁懷疑他其實是“上面的人”,也是小心對待,生怕惹到這位“流民的首領”。

    這是祝雪麟從未見過的單哉,明明是同樣的笑容,卻涂上了厚厚的虛假,喜愛吐露尖刺的嘴巴也被套上了濾網,將不屬于這里的話語通通濾了過去,干干凈凈,就好像……好像一個正常人。。。

    哎?難道單大哥平常對他的態度才是比較惡劣的那一種嘛?但、但他還挺喜歡的來著……

    祝雪麟懵懵地想著,突然就和單哉對上了目光。男人微笑著朝他舉杯,并邁步迎向了他。

    祝雪麟心頭一跳,慌慌張張地舉起了酒杯,卻發現里頭連一滴水都沒有,又慌慌張張地去找酒壺,結果酒水還沒找到,單哉卻先一步來到他跟前,一把拍上祝雪麟的肩膀,上前傾杯,將酒液分給了慌亂的青年。

    “魁首慶宴,魁首慶宴,既然叫這名字,就該是為擂臺的魁首所準備的。那么我們的魁首怎么能獨自在這躲起來呢?嗯?”

    單哉說罷,摟住祝雪麟窄窄的肩膀,將人拉進了人堆里。

    一瞬間,那些如刀子般的目光全都刮到了他的身上。祝雪麟堪堪微笑著,但和單哉一對比,堪稱一只初出茅廬的小雞崽。

    富翁權貴們似乎才注意到這位容貌驚人的魁首,紛紛擠出笑顏,贊美之詞蜂擁而至。祝雪麟被吹捧得膽戰心驚,只覺得眼前這一幫沒武功沒內力的達官貴人就跟野獸一般,盯著自己這只兔子隨時準備分食。

    他不明白單哉為何要把自己拉入這漩渦中,抱著“不能給丐幫和單大哥丟臉”的想法,只能勉強地拉起臉皮撐住,努力應對。

    大抵是因為單哉在場的緣故,在場的人沒人敢對祝雪麟惡語相向,哪怕是刺探的言語都不存在,只是頻頻示好,然后在單哉這個“頂級捕食者”的注視下去找個借口開溜。

    “護犢子?!?/br>
    一時間,宴會廳內的所有人都冒出了這個想法,并在暗中揣測,他與單哉是什么關系——莫不是那“陽春大人”的弟子?情人?亦或是皇都某位大人的私生子?

    總之,在他們的眼里,祝雪麟這只“乞丐頭頭”已經成為了“切勿招惹榜單”上的人物之一,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兒,萬一惹到了藏在他背后的勢力,指不定要掉腦袋的。

    于是乎,祝雪麟的周圍熱鬧了一會兒便散了,但祝雪麟還不來得及松氣,就又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朝這兒走了過來。

    是郎子平。

    祝雪麟的大腦空了一瞬,隨機就跟小狗一般低吠著警惕起來。他下意識地往前擠了擠,本能地想要護住身后的人,奈何他的個頭和單哉相比實在是太矮了些,戴著人皮面具的郎子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便深情款款地往向了單哉。

    好氣人!

    祝雪麟就要跟毛球似的徹底爆開,卻突然感到頭頂被人挼了兩下。

    呆呆地抬頭看去,祝雪麟發覺單哉正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小雪子,這擂臺魁首便意味著你又朝武林第一邁了一步——加把勁,你很快就能向我報恩了?!?/br>
    “唔!”單哉的夸獎一下捋順了小狗毛發,把人哄得搖起無形的尾巴,眼巴巴地看著單哉,渴望男人進一步“撫摸”自己。

    單哉哪能看不出祝雪麟的心思?只是他一想到前天夜里的場景,老臉就有些掛不住,因此也沒“慷慨解囊”,摸摸少年的腦袋,用廉價的關心打發道:

    “先去吃飯吧,比武比了一天該餓了?!?/br>
    “哦……”祝雪麟一下就耷拉了腦袋,失落的模樣也是可愛,惹得單哉忍不住再次挼了一把腦袋,把小狗給挼精神了才肯放開。

    祝雪麟走前還朝郎子平看了一眼。青年人倒是做不出“鬼臉”這般幼稚的舉動,但那小眼神中的怨念和威脅卻是赤裸裸的,讓郎子平頗覺好笑,上來就朝單哉道:

    “人情世故乃江湖常事,這是鍛煉他的機會——你太慣著他了?!?/br>
    “是嘛?”單哉笑道,“你呢?既然想折騰那小子,何不親自出馬給他個下馬威?”

    “我不想節外生枝?!?/br>
    “那我也是一樣的?!眴卧照f著,把手中未曾動過的半杯酒液倒給了郎子平,并重新裝了杯清水進去。這奇怪的舉動讓郎子平微微挑眉,問道:

    “你不喝酒?”

    “不跟你喝?!眴卧照f著,也沒飲水,只是晃了晃杯子,裝模作樣,“說吧,陛下找我什么事?”

    “自然是聊閑天?!?/br>
    “還有呢?”

    “道個歉?!崩勺悠矫蛄丝趩卧战o的美酒,這才發覺杯里的竟是果汁。

    這是在照顧他,還是照顧那小子呢?

    “什么道歉?”

    “今日的比試,我本可以取勝的?!崩勺悠狡届o道,“但當時毒性突然發作,我怕下手太重引起懷疑,便自己下來了?!?/br>
    “毒發了?”單哉眉頭微皺,移目朝郎子平的腹部看去,“觸發條件是什么?”

    “無條件,是周期性的,情況差點半個月一次。不過今天這狀況,我猜是內力用過了頭——簡單說,功率過載,經脈就有被毒侵蝕的風險?!崩勺悠秸Z氣沉著,仿佛在談論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具體是為何,我還要回去試驗一下,不然醫師不在身邊,容易出事——”

    “你不是不怕死嗎?”

    郎子平聞之,勾唇輕笑道:“不怕。但只要你還活著,我便不能死?!?/br>
    “嚯,倆老頭子擱這比命長呢?”單哉哈哈大笑,“你那情況倒是跟小雪子的情況相反……試過沒有?”

    “看過,也請教了醫師,行不通?!?/br>
    “為什么?”

    “難說,你就當是電路過載,可能會毀去筋脈?!?/br>
    “有趣,謎團更多了?!?/br>
    單哉想著,又挑了點自己感興趣的問題繼續問:“既然毒發是周期性的,你那雄毒怎么抑制?”

    郎子平聞之,身形突然頓了一下,隨后視線默默下移,盯上了單哉的屁股:

    “醫師說,常發泄?!?/br>
    “你自己擼嘛?”

    郎子平凝視著單哉的面孔,微笑道:“……我的狀況不太好,隨時可能歸西的那種?!?/br>
    言下之意,在見到單哉之前,他就是個和尚。

    “嘖嘖嘖,意志堅定的老色批?!眴卧毡焕勺悠狡婀值膱猿侄盒α?,向郎子平舉杯敬意,然后繼續把杯里的清水倒給了郎子平。

    【噫,缺德?!?/br>
    “我這是為了防止他缺德我?!眴卧樟x正言辭,“你沒看見他看我屁股的那個眼神,我算是體會到‘視jian’是個什么jian了?!?/br>
    單哉在心里解釋著,同郎子平對視,二人共同露出了一個虛假而“友善”的笑來。

    “既然這么關心雄毒,要不今晚我去你房間,讓你體驗一下?”

    “哈哈哈。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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