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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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江月走時,約了慕思柳一起去看萬世擂臺。慕思柳沒什么異議,但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某個黑色的身影,心中一緊,神使鬼差地就拒絕了。 “到時請你喝酒便是?!蹦剿剂鴮趩实幕ń掳矒岬?,“你不就圖個說話的人嗎,到時我聽你說一天總成了吧?” “但不在看擂臺的時候實時說道就沒意思??!”花江月還是不愿意,“阿柳~我的好阿柳,你就陪我那么一陣子唄?” “不成。你要真的想找人聊天,就出去交朋友去。你又不是我,江湖之大,成天縮在自己的龜殼里作甚?”慕思柳沒再跟人廢話,硬氣地把人推出了窗戶,便看月下有白影閃過,花江月帶著滿腔的委屈離開了。 “真是的……”慕思柳笑嘆一聲,關上窗戶轉過身,就看到椅子上坐著個人。 “你!”慕思柳被單哉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在這兒的?!” “我一直都在啊?!眴卧罩匦缕懔藟夭杷?,倒了一杯慢慢品味,“那小子講故事的水平還不錯,打擂的時候和他坐一塊兒,能平添不少樂趣,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我愛如何如何,與你無關?!蹦剿剂鴽]想到單哉竟旁聽了全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留,“倒是你,叫我干等在此,怎的這么晚才來?” “陽春那有些事情要我去辦?!眴卧彰蛄艘豢诓?,“我的幾位朋友就要到陵城,我得派人去接應一下?!?/br> “你竟然還有朋友?”慕思柳一挑眉,并未遮掩語氣中的嘲諷。 “這話我原樣奉還?!眴卧照Z中含笑,把矛頭指向了花江月。 二人間的空氣帶了些許矛盾的星火,如此凝固。但這緊張的氣氛終究是停在了一聲嘆息當中。 慕思柳到底是妥協了。 他其實想了一下午,想著白日單哉為何會生氣,自己又是否做錯了什么。不過他的硬骨頭怎的都不覺得自己有錯,這般矛盾導致他心煩意又亂,明明想著要去哄哄單哉,心底又不甚愿意。 方才也是,他明明能與單哉好好說話,卻不自覺地用上了惡劣的語氣,倒有些自找沒趣的意味在里頭了。 于是乎,慕思柳抿唇準備了片刻,變扭道: “昨晚……還有今早,都是我對不住你。白日那燒雞,也是我叫人買來給你的……你若還有要吃的想法,我便去廚房熱熱,給你端來……” “……”單哉聽到這話愣了片刻,隨后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他沒聽錯吧?刺頭小子跟他道歉了?還準備了賠禮?! “你……”單哉訝異地望著慕思柳,只覺得心里有哪里突然通了一般,在慕思柳羞憤的注視之下,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你笑什么?!”慕思柳紅著臉,恨不得用眼神堵住單哉那張無所顧忌地嘴巴,“不許笑,別笑了!” “我笑你可愛啊,小柳子?!眴卧照f罷,朝慕思柳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去。 慕思柳怎得會如狗子一般如他的意?但自己那雙腿可真是不爭氣,不受控制地朝男人走了過去。 單哉滿意于慕思柳的“聽話”,伸手握住了青年的小手稍稍一拉,便將人拉入懷中,右手攬著扶柳細腰,左手挑著人的下巴,神態柔和,嘴角上揚,曖昧的動作讓房間的氣氛立刻旖旎起來。 “昨晚玩得開心嗎?”單哉在慕思柳的耳邊低語,那沙啞的語絲讓慕思柳從耳蝸癢到了心尖,腦海不自覺得回想起昨日的放浪與歡愉,臉袋立刻紅成了蘋果,“我弄得你舒服嗎?” “很舒服……”慕思柳下意識地回答,雙手自不自覺地扶上了單哉的蜂腰。昨晚就是這“腰物”在自己的身上起落,伺候得他好不舒爽,那場景讓他食髓其味,恨不得現在就把它掐住,讓單哉被他所掌控…… 想到這里,慕思柳的下肢便不自覺地硬了起來,那速度,比昨日吃了春藥還要兇猛。 “這就有反應了?” 單哉驚訝地低語一句,哭笑不得,“想要了?” “……想要你?!蹦剿剂鴽]有逃避自己的欲望,而是挺直腰板,低頭向單哉索吻,但單哉只是笑著避開,并擒住了慕思柳扯自己領帶的賊手。 “年輕就是好,精力旺盛?!眴卧崭袊@一句,攔腰抱起慕思柳,在其驚呼聲中,把人抱到了床上。 “不過今天不行?!眴卧照f著,從口袋里拿出一灌瓷瓶,“你昨晚是第一次,我技術再好也沒這么玩的。今晚你還是乖乖上藥,然后好好休息?!?/br> 單哉說著,俯身就去扯慕思柳的底褲。 慕思柳這下意識到有什么不對了,他本能地拉住自己的褲腰,忍著跨間腫脹的不適感坐了起來。 “給我上藥?”慕思柳紅著臉,又是慌張又是羞憤,“我、我不需要上藥!” “不需要?”單哉不解地偏過頭,“你自己上好藥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里面涂到了嗎——” 單哉說著又去拉扯慕思柳的褲子,慕思柳比不過單哉的氣力,便只好加緊道:“你誤會了——我那里又沒用過!” 慕思柳這話總算是把單哉給敲醒了。他懵懵地眨了眨眼,不解道:“但昨晚我確實上了你才對……難道我用的是腿……?” “什么你上我……”慕思柳徹底明白單哉是怎么回事了——這家伙昨晚醉得連記憶都沒了! “當然是我上你?!眴卧找荒樌硭斎?,“難不成還是你上我?” 單哉說完這話,屋子里安靜了一秒,緊接著,單哉的神色變得奇怪起來: “等等,難道說?哎……?” “……哈,你明白了?”慕思柳打量著單哉那精彩紛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單哉吃癟,而且還是自己讓他吃到的癟。這個事實如同興奮劑一般打在了慕思柳的心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奪過單哉手里的瓷瓶,一把將發愣的男人拉扯在床,惡狠狠地欺身壓了上去。 “是我上的你,單哉,這藥要用也得用在你的屁股里,懂嗎?” 慕思柳說著,還用力捏了一把單哉的腰胯,刺激得單哉低叫出聲,那性感的喘叫就像一根法槌,敲定了單哉昨夜挨cao的事實。 “我……”單哉的大腦宕機了片刻,他想問問耀澄昨晚究竟是誰上誰下,但那丫頭早在自己調戲慕思柳的時候就跑沒了影,自己也因此變得“孤立無援”。 單哉愣愣地模樣讓慕思柳十分受用,遲來的征服感和性欲一同涌了上來,讓他更為渴求單哉的身體。他迫不及待地叼住了單哉的喉結,但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嘗,就被人拽著后領拎了起來。 “所以我是被你插了……但那又如何?”單哉瞇著眼,緩緩撐起了身子,上下打量著慕思柳,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強勢,“就你這小身板,最后肯定是我‘上’的你?!?/br> 慕思柳見單哉已經推敲出了昨晚的真相,心中一緊,并未承認,而是如同貓咪一般,在單哉的手中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地想跟男人交配,盡快穩固自己在這段rou體關系中的地位。 單哉見青年如此急切,眉頭一挑,伸手摸到那硬如鋼鐵的玩意兒,忍不住輕笑出聲:“我cao起來有那么舒服嗎,讓你這么饑渴?嗯?” “……當然?!鼻嗄陠≈曇?,氣息急促地咽了口唾沫。 若是讓慕思柳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一定會嚇得收起色心。由于單哉帶來的“威脅”,他的內力悄然擴散到四肢百骸,讓他雪白的皮膚冒出誘人的緋紅,眼中也滲出些猩紅,衣擺和長發無風而動,襯得這位柔弱君子異樣的狂氣。 這幅樣子在單哉眼里,也算是熟悉——慕思柳一旦走火入魔,就會變得如此。不過單哉也看得出,慕思柳此刻是清醒的,不光清醒,還在試圖用那些澀情的話語和手法勾引自己,說服自己主動張開大腿去迎接他。 “小色胚?!?/br> 單哉親了親慕思柳的臉頰,他現在也無心去考慮慕思柳身上的毛病,他早就被慕思柳勾引出了性欲,尤其是在他的身上出現異象之時,自己骨子里的霸權意識立刻發出了信號,要自己去征服和調教這個威脅到他地位的小兔崽子。 這可真不錯,在這個世界里,慕思柳是第一個讓他感到挑戰和威脅的人——雖然這挑戰的方向合理力度都有些不盡人意。 單哉躍躍欲試,眼中的危險相較于慕思柳遠過之而無不及。他舔了舔嘴唇,隨后猛地放開手上的衣領,任由其撲上來對自己又啃又咬。 慕思柳在親到單哉時,渾身激動得顫抖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跟一個人zuoai,zuoai對象還是單哉。這樣的事實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渾身燥熱不已,不斷地深吻,卻驚訝地發現,單哉也在不停地“攻城略地”,攻勢甚至比他還猛,讓他不得不退后防守,與單哉周旋。 二人都不愿意輕易地被對方侵犯,就像兩只打成一片野獸,彼此撕咬著爭奪那上位的地位,把這用來纏綿的床鋪變成了斗獸場。 但這種過分野蠻的場面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單哉在其中占領了絕對的優勢,把慕思柳親得發軟不說,還壓著人家,把美人剝了個“含苞待放”。 “你說這玩意兒要用在誰身上?嗯?” 那瓶裝有藥膏的瓷瓶又一次落到了單哉手上,他高傲地俯視著慕思柳,嘴角還掛著輕佻的笑。 “當然是,你身上……”慕思柳喘著氣,也忍不住地笑。他還不服輸,嘴角都被咬出了血,身上也多了蠻力留下的淤青,但看他向單哉的眼神卻是赤裸裸的,仿佛用眼神就能把人給jian透了一般。 他曲起膝蓋,放肆地磨著單哉的屁股,他很清楚那一處的炙熱,也很清楚那里能給單哉帶來怎樣的快感?,F在,他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進入單哉的機會,這樣他肯定能取得最后的勝利。 “嘴硬?!?/br> 單哉不屑地把膏藥扔到一邊,扯下慕思柳的褻褲,卻被那通紅的性器打到了手背。 “還挺大?!眴卧赵u價了一句,并未因此停下動作。慕思柳見狀,不甘落后,扯開了單哉的褲腰,握住了那根比自己還夸張的玩意兒。 臭男人。 慕思柳紅著臉暗罵,替單哉稍微擼了兩把,見人舒服地迷起眼后,掐住了他的腿根,在其被刺激到失神的瞬間,重新翻身而上,掌握了主動權。 “怎么樣?嗯?”慕思柳撩起自己下垂的長發,挑釁地看著單哉,那得意洋洋的模樣真是他自己看了都要喊蠢,“你乖乖躺著就行,我能讓你舒服?!?/br> 慕思柳說著,扯下單哉的褲子扔到一邊,揉著他的屁股,準備最后的“征服”。 單哉也不急著跟慕思柳去爭什么,他現在的腦子里快感一陣一陣的,他知道這不正常,而那讓自己不正常的,些許就是自己最為滿意的“剛筋鐵骨”。 “別急,小子?!眴卧找琅f從容,他握住那根往屁股里鉆的玩意兒,用力捏了兩下,惹得慕思柳吃痛地叫了兩聲, “看到了嗎,嗯?我要讓你雌伏可太簡單了?!?/br> “……卑鄙?!蹦剿剂а狼旋X,卻因為子孫被握在單哉手里而動彈不得,只能享受著單老大那有一下沒一下的“愛撫”。 “呵呵?!眴卧沾怪垌靶蕾p”慕思柳的身體,并沒有把青年的罵聲放在心上,“這樣吧,你說說,我憑什么給你cao?你說的好,我就張開腿,你愛怎樣怎樣?!?/br> 干什么都行嗎? 單哉說的條件太過誘人,慕思柳想著那個畫面,腦子宕機了幾秒,下體都有清液冒出來了。 “說???”單哉皺眉沉聲,“還是說,你想體會一下那瓶藥的滋味?” “我能讓你舒服?!蹦剿剂氪?。 “我找根黃瓜也能舒服,下一個?!?/br> “我……”慕思柳噎了一下,“我能侍候你?!秉S瓜總不能侍候人吧? 單哉被慕思柳急切的語氣逗笑了,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惹得慕思柳倒吸一口涼氣:“我不需要別人的侍候,下一個?!?/br> “那……”慕思柳眼巴巴地看著單哉,明明人就躺在身下,卻壓根cao不到,這讓他急得直冒汗,眼神都中摻了渴求,唐突變得可憐起來,“那我再欠你個人情?” “你自己算算你欠了我多少人情,還有臉欠呢?” 單哉眼角抽了一下,卻根本無法對眼前的青年產生一點怨氣。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慕思柳這孩子還有如此蠢笨的時候,真是可愛極了。 “我以后可以替你辦事?!蹦剿剂拖骂^,克制不住地在單哉嘴上啄了一下,“我替陶萬海管過不少事情,你的陽春些許也用的上我?!?/br> “那陶萬海呢?” “我早就想脫離他了?!蹦剿剂f著,思緒不得已和現實掛上了鉤,眼中似乎找回了點清明,“但我還不夠……強大。我握了他太多的秘密,他不會放走我的?!?/br> “所以呢?”單哉好笑地看著慕思柳,“該不會想讓我幫你吧?” “……不用,我會找到方法的?!蹦剿剂秩滩蛔∮H了一下單哉,好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更純粹的rou欲上。 “然后呢?你擺脫了陶萬海,想到我這兒來?” “只要你需要……” “我不需要?!眴卧崭纱嗬涞卮驍嗟?。 男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突然冷下了臉,冷峻的目光叫興致勃勃的慕思柳愣在了原地, “我直說了吧,慕思柳,你根本都沒有獨立的決心,你這樣的人對我而言,甚至不如街邊撿來的乞丐。乞丐起碼可以一無所有地去乞討,但你不行。你離開了探花樓,離開了一處籠子,就必須尋找下一處籠子才能生存。那個籠子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哪家老爺的宅子,甚至是皇宮。哪怕天下沒有籠子給你住了,你也會自己造一個出來,直到死為止——你心里住著一個籠子,一個牢不可破的籠子?!?/br> 單哉尖酸刻薄的話語一下便把慕思柳刺得遍體鱗傷。 他怎么都沒想到單哉會在這樣一個時候跟他說這般話。他沒有心理準備,也設任何心防,他只是坦誠地面對了單哉,然后被單哉的坦誠給傷得無處可逃。 “……為什么?” 慕思柳想起一個月前,單哉第一次在他面前醉酒的時候,那人曾把自己抱在懷里,一遍遍地安撫自己,告訴他無需害怕,這天下還有他會保護自己。 但現在,他似乎反悔了。 這強烈的反差讓慕思柳的心臟難以抑制地絞痛起來,淚水從他的眼中不自覺地涌出,落在單哉的臉頰上,但單哉眼中滿是平靜,面對哭泣的美人,無所動容。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靠近他,百般折磨他,還在他好不容易愿意袒露真心時,把他傷害? 為什么不能在他身邊,做他的保護衣? 慕思柳失魂落魄地坐了起來。他想責罵跟眼前的男人,想與他撒潑,但是那雙眼睛,那雙平靜到毫無波瀾的黑眸,讓他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般無情的人,與他爭論又有何用? 看著丟了魂兒的青年,單哉淡定地披上了外套,隨后湊上前去,在青年不情不愿地掙扎中,把人摟進了懷里。 “小柳子,你有傲氣,所以我敢把這些話直白地告訴你……陶萬海把你當作博弈籌碼和犧牲品,如果你再不清醒,等待你的只有一個結局?!?/br> “……”慕思柳渾身一震,他大抵是知道單哉在說什么的,也知道這背后潛藏了什么樣的陰謀,但他沒想到,陶萬海真的會這么做——那可是他唯一的血親。 他開始害怕了,因為他發現,如果沒有單哉,自己根本無力面對這一切。 “我……還是……太弱小了?!蹦剿剂Ьo牙關,雙手無措地攥著床單,眼中再次泛起猩紅,書寫他的不甘。 “你是很弱,但并非百無一用?!眴卧盏恼Z氣很冷硬,像是手術刀一般,從局外人的角度,一點點地剖析慕思柳的內在??善?,他的動作又很溫柔,一下又一下地梳理著慕思柳的長發,保持著他的美貌。 “你小子只是還沒想明白——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br> “我……”慕思柳喃喃,“我想要自由……” “從來沒有絕對的自由?!?/br> “我,想,走遍千山萬水,逍遙快活地活著……” “逍遙的人,在哪都逍遙。又何必執著于望不見的山水?” “我想……我想要快樂……” “我看你上我的時候就挺快樂的——” “那你說我到底想要什么?!” 慕思柳猛地推開單哉,又掐住他的脖子,將人撞在了床頭,內力亂竄,憤怒至極, “你不是很懂我嘛?你說???!” “……”單哉平靜地看著怒火中燒的青年,許久,用雙手捧住他猙獰的臉蛋,抹去了那狼狽的淚痕, “小鴕鳥……就這么不想面對自己嗎?” “——”慕思柳不想跟單哉打啞謎,沉默以對。他知道自己掐不死單哉,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肆意地在男人身上發泄憤怒。 “小柳子,我這人吧,有些糊里糊涂的,但有兩件事,我給活明白了?!?/br> “第一件,人分兩種,一種是有歸處的,一種是沒歸處的。有歸處的人是幸運的,他們總有地方可去。而沒有歸處的,不論身處何處,還是待在一個地方,都是只身一人,也只能是一個人?!?/br> “第二件,人總該找個歸處,哪怕這得耗盡一生?!?/br> “不要把籠子最為你的歸處,更不要去肖想不存在的天空??纯茨闶掷锏臇|西,你還有我……還有你自己。你得好好想想,你必須好好想想,何以為家?!?/br> 溫柔的話語像是一塊溫暖的冰,它觸到了慕思柳最深處的心底,將他凍醒,卻又悄然融化開,如春泉一般滋潤他。 “……家?”慕思柳松開了雙手,雙目通紅,愣愣地坐在那,仿佛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家……我沒有家……我的家不要我了……” 生母不要他,將他撫養的乞丐也不要他,好不容易在探花樓遇到的血親,也不過是個處處利用他的陌生人。他好嫉妒那些有歸處的人,嫉妒他們的悲歡離合,嫉妒他們的逍遙灑脫,嫉妒得恨不得摧毀他們的幸?!?/br> 慕思柳這才恍然,單哉確實比誰都懂自己,就像、就像他偶爾也能明白單哉的孤獨一般。 他們是一路人。 “我……想要個家……”慕思柳怔怔地看向單哉,像是一個渴求玩具的小孩,克制不住地流下了淚水,“單哉,我想要個家……” “好?!眴卧站o緊地抱住慕思柳,放任孩子在自己的懷里痛哭流涕,“我們找個家——我會陪著你,我會幫你?!?/br> 大雨在下,水泥地上都積了淺淺一層。 公安局門口烏壓壓地擠著一堆黑傘,警察們神色凝重地守在門口,將穿著病號服的男孩護在中間。 突然,有一把黑傘從外頭移了進來,其他傘撞見他,紛紛退讓,為他讓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黑衣的男人大步走在前頭,后頭的人緊跟其后,將傘蓋在他的頭頂,生怕讓那不長眼的雨點落在他身上。 “當家?!焙趥銈冞@么稱呼他。 男人的嘴角掛著笑,但從這抹笑容開始,有一條可怕猙獰的血痕蜿蜒到斜上方的眉角。那條傷痕很新鮮,新長的rou還帶著嫩粉色,讓男人英俊的面龐變得平添一份丑陋和兇狠,令人一眼便生出畏懼來。 隨著皮鞋踏上臺階的聲音靠近,警察們不自覺地將目光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一個個屏息凝神,或是憎惡或是害怕地凝視他。 無形的壓迫感籠罩著這片大雨天地,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男人走到最上方的階梯,他的目光始終都在男孩的身上,也只有那個孩子,才值得他扯出一點笑來。 令警察驚訝的是,男人并未走上最上方的平臺,而是在那濕滑的階梯上,混混似的蹲了下來,用那流里流氣地姿態,與單薄的男孩平視。 “小子,你家呢?” 這是男人問出的第一句話,而正是這樣一句話,讓不遠處的警察勃然大怒,怒吼著要讓他伏法。這樣的動靜像是一點星火,惹得階梯下的黑傘們蠢蠢欲動,如炸藥一般炸裂。 沉重的寂靜瞬間化作了激烈的爭吵,可怕的暴戾在雨幕中擴散開來。但是這并沒有影響到那個男孩。他被男人的眼睛吸引了,那雙眼是那么的黑,又是那么的亮,就好像……好像畫里的鯨魚。 “我沒有家……”男孩的聲音很小,很容易就被大人們的爭執毀了去,但男人讀懂了他的口型。 “一個小屁孩,沒有家怎么行呢?”男人笑著放大了聲音,卻還是被噪音蓋了過去,“你跟我吧,我做你的家人,我帶你回家?!?/br> “……”男孩沒有聽清男人在說什么,外頭的雨聲似乎太大了些。他茫然地看著男人,看到他伸出了大手,朝自己說了什么。 男孩不明白,他什么都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里,又為何會見到那么多陌生的人。 他唯一明白的,是眼前的黑衣男人,明白他的雙臂是如何有力,更明白他的懷抱有多么溫暖。 于是,男孩怯生生地走了過去,而周圍狂躁的聲音,也隨著男人抱起男孩的動作而安靜下來。 “當家……” “哎……”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男人,還有他懷里的男孩,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頂多只能用“一時興趣”去概括。 男人讓男孩坐在小臂上,他不在乎周圍的目光,也不在乎那些議論,他在乎的只有手臂上的男孩——他新的家人: “乖,我們回家?!?/br> 這句話,男孩聽明白也聽懂了。他開心地點了點頭,尚且留有血跡的小手抓住了男人精致的西裝。 他可以回家了。 “嗯啊……” 單哉是被自己的呻吟和強烈的快感喚醒的。 他先是在劇烈地搖晃中懵了一會兒,隨后才意識到,有人在強jian自己。 源源不斷的快感從尾椎傳來,單哉的意識模模糊糊的,身體被快感cao縱著去迎合,嘴巴也“嗯嗯啊啊”地呻吟,直到高潮讓他腦中白了一瞬,他才如窒息的人一般,喘叫著睜開了眼。 房間里還是暗的,但慕思柳的眸子卻亮得嚇人。他一下又一下地聳動著腰部,把自己還未發泄的硬物塞進單哉的體內,把剛高潮的男人刺激得流下涎水,讓他被激流似的快感折磨得沉淪。 慕思柳見單哉醒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那緋紅的面孔配上凌亂的發絲,如桃花一般,如此艷麗,叫大夢初醒的單哉看呆了一瞬,隨后又被cao得滿嘴破碎呻吟。 “嗯啊……”單哉抓住慕思柳的手臂,本想停下他對自己的冒犯,卻沒想到慕思柳突然俯下身來,湊到自己的嘴上輕輕啄了一下。 真是純情的親吻,單哉都心動了。 “你小子……啊啊……慢點……”單哉被翻了個身,沒再抗拒慕思柳的侵犯,只是控制著自己的嘴巴,不再發出丟人的歡叫。這是他第一次在心里埋怨“鋼筋鐵骨”的效果,無痛的效果讓那野蠻而激情的沖撞帶來了無窮的炙熱和黏膩,以及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把他反抗的意識灼燒殆盡,只剩下求歡的本能。 如此廝混到窗外蒙蒙亮,性事才在慕思柳的第三次內射和深吻中遲遲結束。如同單哉所期盼的那樣,慕思柳這回沒再拔吊走人,而是用力地抱著他,親吻他,愛撫他剛剛高潮的身體。 “哈……嗯……別親了,熱?!眴卧针p眼迷蒙地將人推拒一邊,換來的卻是慕思柳更加過分地舔舐,就像是小牛一樣,癢得單哉帶著氣笑出了聲。 “混小子……”單哉強硬地捧住慕思柳的漂亮腦袋,一臉饕足地打量片刻,才緩緩道, “膽子那么大,是想清楚了?” “沒,只是想cao你了?!?/br> 慕思柳垂下眸子,又想湊上來親單哉,但得到的卻是單老大的一擊腦瓜崩。 “別抖機靈,想清楚沒?”單哉沉下聲,語氣中含了危險,“沒想清楚就準備光著身子游街示眾吧,小yin魔?!?/br> “……那想清楚了?!?/br> “想清楚什么了?”單哉被摟住腰,酸酸麻麻的快感又一次上了頭,但他沒再沉溺。 “我想清楚我憑什么cao你了?!?/br> “噗?!眴卧锗托σ宦?,“那你說說?!?/br> “就憑我會成為你的相公?!蹦剿剂掃€沒說完就被單哉捏著臉強行坐了起來。 “你說你想做什么?”單哉皺起眉頭,這可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就你?做我相公?給我當小老婆還差不多。小子,做夢不是這么做的?!?/br> “我會的?!蹦剿剂V髁恋难?,直直地看著單哉,眼中不再迷茫。 “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給我做娘子?!?/br> “哈哈?!眴卧找膊恢雷约壕烤故怯X得生氣還是好笑,總之他笑了,“你該不會給我玩‘愛來愛去’那一套吧?” 單哉說著把臉靠近過去,二人鼻尖對著鼻尖,單哉嚴重的兇厲讓慕思柳看得真切, “還是怎么,想在床上搞到我?你個小男妓到底不過如此——” 單哉話還沒說完,便感到捏著慕思柳的手突然熱了起來——不,不只是熱,而是在發燙,燙得令他難以忍受。 他猛得收回手,又被慕思柳眼疾手快地握了回去,緊接著,那股熱量便褪了下去。 “果然,你根本沒有內力?!蹦剿剂恼Z氣很柔和,他低頭親了親單哉的手指,眼中溢滿了喜歡,“現在我掌握了你的一個弱點……以后我會知道更多。我會了解你,然后打敗你。我會征服你,然后迎娶你——” “你會成為我的娘子,然后,你會給我一個家……” “我們的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