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學界會長
距離木清公布視頻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季心以國安的名義幾次質詢研究所未果,親自來到了位于南城的特殊行動研究所總部。 張錦之穿著他酷愛的一身白衣,手腕上戴著佛珠手串,平靜地和季心相對而坐。 “姓張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季心毫不客氣地當頭就問 張錦之慢條斯理地摸了一把手腕上的佛珠:“不過是通過點手段多采點樣本而已” 季心脾氣暴躁,使慣了槍的大掌砰地拍在桌面上,引得地面都在震動: “你在挑戰道德的底線!上面給你們研究所權限,是被你這么用的?活體實驗?性虐地下室?你到底干了什么?” “稍安勿躁”張錦之冷笑:“你我都是一體的,研究所出事,特組能好到哪里去?別給我扯道德那一套,要論道德,蝴蝶谷都不算犯罪組織,該叫他們英雄” “特殊行動不要這樣把生命踩在腳底的研究所,我寧愿不要特組,也要查到底!”季心直接把腰間的槍拔了出來,拍在桌上。 張錦之早就見識過季心的暴脾氣,見他連槍都掏出來,還是嚇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顧徽呢?讓那個摳門玩意兒出來!我不信他忍得了!” “所長他老人家身體不適,不接待外人”季心往邊上退了一下,緊張地看著桌上的槍:“我告訴你,即使你是第十八局局長,你要是今天開了槍,你連研究所的門都別想出去!” 季心把槍一舉,直接上膛,指著張錦之: “你看我敢不敢?” 張錦之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抬起雙手,示意沒有反抗的想法: “季局,特組和研究所本來就是利益相關,你何必做到這一步?研究所平時也沒少幫助特組吧?” 季心根本不理張錦之說什么,直接打開了槍上的保險: “少他媽給我廢話,我以第十八局局長的名義,合理推斷你有限制特殊行動研究所所長顧徽人身自由的嫌疑,不配合我就斃了你!” 張錦之徹底坐不住了,動嘴皮子玩陰的始終干不過上來就打的。他向來惜命,維持著舉起雙手的動作,帶著季心往里走。 研究所地下室別有天地。季心不止一次在顧徽嘴里聽到過這個地方,卻還是被震驚到。 這個地下室完全不是錢景萊那種僅供玩樂的場所能比的。與其叫“地下室”,不如叫“地下城”更貼切 “我當一個搞研究跟信息的地方怎么能把特殊行動經費的大半吞下去的,原來全給用到地下去了?”季心暗自咂舌 這個地下城極大,單層就覆蓋近一千平方,層高三米多,功能齊全,看上去很多都是實驗用的獨立空間。隨著張錦之帶著季心坐上深入下層的電梯,季心發現這地下城居然有十九層之多,而顧徽此時正是在地下十九層。 他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卻是一頭銀發,神態安然,被放到一張床上昏睡著,手腳被固定在床的護欄上。 “把人放了”季心不敢松懈,用槍指著張錦之的頭命令道 “好,我……去柜子那里拿鑰匙”張錦之答應著,走到遠處的柜子邊,在季心還沒反應過來時轉頭猛踩了一處地面上開關,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季心和顧徽都被一面透明的防彈玻璃墻隔在了內部,張錦之站在外面哂笑: “季局,這地下的主體是我參與設計的,你以為我沒給自己留后路嗎?” 季心并沒有被這堵墻擾亂心神,似乎早有預料: “顧徽這個摳門玩意兒雖然喜歡搶經費,卻和你這等貨色不是一路人,我以為你會更狠一點,把他給弄死” 張錦之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 “他畢竟是我同門師弟,何況我不殺生” 季心被氣笑了: “你不殺生?錢景萊干的什么勾當你不知道么?你戴那串佛珠信的他媽是個邪神吧?你把買來的人弄到哪去了?” 張錦之臉色變得極為陰沉,顯然被踩到了痛點: “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異教徒才是歪門邪道!那些人不過是去了該去的地方,我不過是讓他們解脫” 季心見張錦之臉色陰沉下去,火上澆油: “少給我來虛的,你有種就給我見識見識所謂的解脫,要是真的有西方極樂,你和錢景萊沒一個能去,全該下地獄!”他也不知道這兩個東西對不對應,總之再接再厲就對了。 張錦之臉都綠了,直接打開了墻上的一個開關,季心就聽到他和顧徽這個封閉的空間傳出嘶嘶的漏氣聲: “姓張的,你放瓦斯?真以為外面查不到你?我和顧徽死在這里,你就是逃到境外也要把你弄回來處死” 張錦之大笑:“死到臨頭還想知道我把那些人藏哪去?沒見過官當到這份上還那么蠢的,要不是錢景萊被蝴蝶谷盯上,特組多管閑事,你我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顧徽要把我關起來,你要殺了我,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得逞” 季心無奈,看一眼顧徽: “我嘴笨,又不是黎方舟那小子,你們讓我干這個,還不如讓我一槍崩了姓張的” 原本應該昏迷在床的顧徽忽然睜開眼睛,揉了揉自己發僵的脖子: “你還是有很大發揮空間的,要是唐徹過來,我這多疑的師兄還不一定上套” 張錦之驚疑不定地看著床上的顧徽,比起奉行實干的季心,他顯然更忌憚自己這個時常出其不意的師弟顧徽。 季心指了指隱藏在角落還在噴氣的口子: “唐徹這招好是好,但是他再不過來,你我就都得交代在這” 話音剛落,整個地下城的音響都開始發出尖銳的電流聲,大家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季心面前的玻璃墻緩緩地被隔空打開,張錦之發現,自己的地下城系統徹底脫離了掌控,他甚至沒有辦法打開身后的門,使得自己重新暴露在季心的槍口下。那陣刺耳的聲音持續幾十秒鐘后重歸寂靜,不久就傳來一個男人沉著而清冷的聲音: “張錦之,我是唐徹,我以學界會長和特殊行動研究所臨時所長的名義,宣布你已被除名,永不錄用,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唐徹的聲音響徹整個研究所地下城。平時醉心學術、泡在實驗室和信息中心的人紛紛抬起頭,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那個在學界呼風喚雨的人,現在終于把手伸向了研究所,他的聲音在每一個研究員的耳邊回響。 唐徹的聲音不疾不徐:“我現在位于研究所總部門口,站在我身后的,是國安和記者朋友們,張錦之,我現在勒令你馬上說出被你買來的人的下落,否則,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