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三天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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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輕柔的觸碰演變成具侵略性的吻,方翼不知不覺往後仰倒在桌面,王宿順勢壓在他的上方,方翼頓時覺得自己就像只躺在砧板上的死魚,難以翻身。 和少將接吻不是第一次了,由於對象是個男人,又是過去曾經尊敬的上司,每一次的親密接觸他的心里都有疙瘩,導致他面對少將時總像是個手足無措的處男。 雨的氣味將他包圍,他連呼吸都不敢太放肆,憋氣到差點缺氧,這種情況下他除了張嘴之外沒多余的心力回應。 王宿沒有糾纏太久就從他口中退出。 「你要是累了,可以在這里休息一小時?!雇跛迵崦揭戆l燙的臉頰,雖然室內一片漆黑,但他還是能想像這人被欺負過後的模樣。 「這里不安全,隨時都有怪物會闖進來,我們盡快離開比較好?!狗揭肀簧賹⑾窦弭~一樣翻來覆去,累得連話都說得有氣無力。 「有我在,那些東西進不來?!雇跛拚f。 「在還沒親眼確認柳魚平安之前我不休息……您先起來,我要穿衣服?!顾麕捉嗦愕乇簧賹涸谏硐?,根本無法安心,處於發情期的少將比門外那些游蕩的怪物還危險。 王宿默默退開,方翼動作緩慢地起身,一時之間只有兩人整理衣物的聲響。 穿好褲子後方翼在桌子附近摸索半晌找不到自己的皮革腰帶,他認真回想皮帶是在什麼時候被少將抽掉的,不過在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浮上來後他就放棄思考了。 回想被少將cao的過程做什麼??!皮帶沒了就沒了,褲子又不會掉。 「你在找什麼?」王宿看方翼趴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找什麼,隨口問道。 「我的腰帶?!狗揭碚f。 「在門口附近?!雇跛拚f。 「您怎麼知道……不,您不用回答!」 方翼走到門邊低頭找尋,不過室內太暗了,他什麼都看不見。 王宿也走過去,依靠光腦手環的微光在門口附近的地面找到腰帶。 「謝謝……」方翼伸手想接過,王宿沒有把腰帶還給他,單手搭上他酸疼的側腰,方翼嚇得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您要做什麼?」 「幫你系腰帶?!雇跛迌墒掷@到他身後,摸上他的後腰。 「我自己來!」 「這麼黑,你看得見?」 看不見,不過他寧可自己摸索也不想讓少將幫忙。 「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系就好……」 王宿沒理會方翼的抗議,半摟著他系腰帶。 搭在少將肩膀的手想挪開又無處安放,方翼只好繼續維持這個和擁抱無異的姿勢,即使他偏過頭,耳畔還是能感受到少將溫熱的吐息,耳尖彷佛染上對方的溫度微微發熱。 少將平日行事雷厲風行,怎麼系個腰帶這麼慢…… 「好了?!?/br> 終於等到王宿系好腰帶,方翼立刻退了三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王宿蹙起眉頭,不過他沒說什麼,轉身扭開門把打開實驗室的門,方翼松了一口氣,拾起背包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里。 王宿和方翼出了地下道和鍾鶴一、南河在郊外會合,天色微明,警方封鎖周遭的區域,救護車也趕到了現場。 現場不見柳魚的蹤影,方翼找上鍾鶴一詢問柳魚的下落。 「柳魚呢?」方翼問。 「她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她的情況不太好,你待會要趕過去吧?別忘了你今天要上班,待會兒記得跟毛上尉請假,向王宿請假也行?!规R鶴一說。 按照流程來說,方翼提出請假申請的對象是毛睿上尉,王宿也有權力準他放假。 鍾鶴一的光腦手環發出通訊的提示音,鍾鶴一邊抱怨「老頭子又來探聽軍情了」邊走到旁邊接電話。 方翼點開光腦,螢幕顯示有幾則左輔傳的訊息和方天喜的未接來電,他回撥給方天喜,鈴聲響了三聲後方天喜的聲音自光腦手環傳來:「兒子,你現在人在哪里?」 「四號公路附近的地下道出口,才剛離開地下道不久。你和媽都還沒睡?」方翼說。 「出了這種事誰睡得著,星期一你媽還要工作,我三個小時前把他趕回房間睡了,不過我還有工作,現在在另一個案發現場。我聽說柳魚已經獲救了,她的情況如何?」方天喜的聲音有掩不住的疲憊。 「歹徒取走她的脊髓,我沒趕上……」方翼視線低垂。 「你盡力了?!狗教煜卜湃嵴Z調。 我沒有,我是個沒保護好柳魚的廢物。方翼心想。 方翼深深吐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 「我待會要去醫院看她?!?/br> 「搭車過去,不許疲勞駕駛,聽見沒?」方天喜囑咐。 「知道啦。你也要記得休息,再見?!?/br> 方翼切斷通訊,距離離他不遠的南河正在向王宿匯報追擊莫殞的過程,兩人的交談聲飄到他耳里。 簡而言之,南河還沒抵達房間就中了陷阱,掉到地板下的地道,後來在地道里找到處於監控室的莫殞,兩人舉槍開戰。 莫殞的火力不比南河充足,落敗後假裝束手就擒,等南河接近他再伺機偷襲,南河因為一時大意讓到手的鴨子飛了,打斗過程中還摔碎了柳附白給的抑制劑。 南河兩指捏著證物袋,里面裝著半截抽過的菸。 「這是莫殞抽過的菸,聞起來味道帶有甜味,我認為有可能是毒品?!鼓虾诱f。 王宿接過證物袋翻看,又還給南河。 「交給警方化驗?!雇跛拚f。 「是?!鼓虾涌匆娫谕跛奚磲岬姆揭?,對他露出微笑,方翼向他點了點頭,南河拿著證物袋轉身去找警官了。 「你不去陪柳魚?」王宿說。 「她已經被送到醫院了。我在精神病院里發現了一些東西?!狗揭韽谋嘲锬贸鲋霸诰癫≡喊l現的一疊資料交給王宿,簡單交代這疊資料的由來。 王宿接過後快速翻了一遍,在看見王辰的報告時動作微頓,神色倒是沒有任何變化。 「除了你還有誰看過這疊資料?」 「只有我看過?!狗揭碚f。 「別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雇跛拚f。 從少將的神情方翼判斷這些資料沒那麼簡單,方翼點了點頭。 「少將,關於楊慧和莫殞的情報,您了解多少?」方翼說。 「關於他們兩人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警方會繼續追查他們的下落,你問方警官也許更有收獲?!?/br> 方翼敢肯定少將一定知道什麼內情,不然他不會在訂婚宴有所準備,不過剛才那番話敷衍得太明顯,少將不愿意對他透露消息。 盡管明白少將只是在盡他的職責,方翼還是忍不住燃起怒火。 既然少將會在他的訂婚宴前一晚對他做那種事,也許少將根本不在乎柳魚的死活,去他媽的協議!柳魚要是出事了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方翼對自己無比嫌惡,他就不該放任王宿對他為所欲為。 「也是,我爸肯定不會對我有所隱瞞,畢竟我是他兒子,不是他的下屬?!狗揭淼纳眢w不適,心情欠奉,談話對象又是王宿,他難以維持敬語。 因為他句句帶刺,王宿的眉頭微微蹙起。 「方翼,楊慧沒辦法憑一己之力建造地下實驗室,就算你找到楊慧和莫殞,你也拿他們無可奈何?!雇跛拚f。 「少將也拿他們無可奈何?」方翼的神情充滿挑釁。 「緝拿罪犯是警方的工作?!雇跛拚f。 方翼快被他四兩撥千金的話術給氣死了,王宿對他的怒氣似乎一無所覺,依然面無表情,他愈是不為所動方翼愈是火大。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要和王宿繼續那個協議,他恐怕會犯下過失殺人罪! 「少將,有件事我要說清楚,盡管我們之間有協議,但這不代表您可以不顧時間地點胡來?!狗揭砝淠乜粗跛?。 王宿被他眼中的冷意觸動,斟酌著如何開口才不至於讓方翼的怒火更熾。 「你想事先約時間和地點?」 「這不是重點!我要說的是,我們那個時候還在執行任務,我還沒親眼看見柳魚是不是真的平安無事,時間和地點都不對,您卻想和我做那種事,糟透了!」方翼不客氣地譴責上司。 明明是該運用上半身的場合少將卻被下半身主導,以後出任務敵人當前少將卻急著做那種事,他不如先宰了友軍再殺敵軍! 「你可以拒絕我,你不喜歡我就不勉強?!雇跛拚J真地說。 方翼冷哼,哪一回少將給他拒絕的余地了?明面上二選一,實際上他只有一個選擇。 「如果我說這三天別碰我,您能遵守這個要求?」 「可以。我允許你今天休假?!雇跛薏患铀妓鞔饝?。 「誰幫我代班?」 平白無故得到一天假,方翼沒有半點喜悅之情,有太多事等著他處理,他能想像明天上班桌面累積了成堆的工作。 「我會把你的工作交給鶴一?!雇跛拚f。 方翼聽了并沒有安心多少,因為平日鐘鶴一會把處理不完的工作偷偷放到他桌上,他敢保證等他返回工作崗位,他的工作有增無減。 「……謝謝少將?!怪辽偎袝r間去陪伴柳魚了。 結束通訊的鍾鶴一面打哈欠朝他們走過來。 「王宿,王上將目前在軍部,他要你回軍部見他?!规R鶴一說。 「嗯?!雇跛揶D身走了。 方翼余怒未消,眼下發青,鍾鶴一看了看他的臉,露出擔憂的表情。 「我剛才看你走路的姿勢有問題,你的腳受傷了?」從剛才鍾鶴一就注意到方翼兩腳的重心不對。 聞言方翼的臉色微僵,從清晨到現在,方翼已經被王宿折磨了好幾回,經過混亂的訂婚宴和精神病院里的打斗,他全身酸疼得快散架了,多虧以往的繁重訓練大大增強體力他才沒倒下。 他應該在少將把他拉到那間實驗室的時候,快狠準地重擊對方的命根子才對。 「我沒事?!狗揭砻嫔y看地說。 「在我面前你裝什麼,打腫臉充胖子沒有比較帥啦?!圭婜Q一轉頭對醫護人員大喊,「這里有個傷患,快過來把他帶到醫院?!?/br> 那名女性醫護人員迅速從救護車前奔過來,看了一眼方翼憔悴的臉,二話不說將他拉到救護車上。 「我真的沒事,不用幫我檢查?!狗揭聿豢咸稍诖罴苌?。 對於這種故作逞強的傷患醫護人員顯然見得多了,她把方翼按在擔架上,橫眉豎眼地警告他。 「上了救護車就別想下去!到了醫院檢查後確定你沒事就會放你離開?!?/br> 他上的是救護車不是警車吧? 方翼被迫躺在擔架上,打電話給毛睿上尉想告知今天他要請假,但電話不通,他只好發訊息給對方,又打開光腦登入帳號填了假條發出去。 「把光腦關了,救護車上禁止使用光腦,以免干擾儀器?!贯t護人員兇巴巴地說。 「抱歉……」醫護人員的氣場太強大,方翼乖乖關了光腦。 車門隔絕車外的噪音,周遭一下子安靜下來,醫護人員坐在一旁專心處理他手和腳的小傷口。 方翼確實累了,決定閉上眼小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