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姑娘，這簪子……是這位公子先看上的?！剐』镒佑行殡y。

    「他都還沒付錢不是？」

    封彥轉身。出聲的是一個身穿桃紅齊胸襦裙及大袖衫的姑娘，柳眉桃腮，一雙杏兒眼圓亮，看起來是頗清秀可人，然而態度卻是有些倨傲。

    「先來後到之理，敢問姑娘知道否？」封彥瞥去一眼。

    「你這人怎麼這樣！一個大男人，把簪子讓給我又不是什麼小事！」桃紅衫的姑娘下頷一揚，說得理直氣壯。

    ——看來沒被社會毒打過啊……要不就是在沂城這里有點地位的人家的小姐。

    「哦？既如此，我憑什麼要讓給小姐你？」封彥噙著笑，語帶挑釁地道。

    那姑娘一怔，臉色一變，顯然是頭一回被人如此反駁?！笐{你是男人！我是姑娘！」

    圍觀群眾終忍不住噴笑出聲。封彥伸指掏了掏耳朵，笑意滿滿地回應：「抱歉，姑娘剛才說了啥？什麼男人？」

    「我說，憑你是男人你就該讓給我這個姑娘！」

    「??？什麼？什麼姑娘？誰？」

    「我！」

    「那姑娘的男人應該不是我嘍？我跟姑娘可是素不相識！」

    「誰說我男人是你！」

    「不是姑娘您嗎？」

    「你！」姑娘聽到周圍已經開始笑聲不斷，氣得跺了下腳?！肝也还?！這簪子我要了！」

    葉承軒咳了一聲，道：「這位小姐，不若這樣吧！咱們來猜這簪子的價格。誰最接近，誰就能拿走。這簪子多少錢，相信這位小哥是知道的對吧？」葉承軒拿過簪子，左右翻轉了一會，忽地笑了一下。

    「那是自然?！剐』镒诱f道。

    「如何？這位小姐，您參與不？您猜對了這簪子錢我付?！谷~承軒笑得人畜無害。

    封彥看著葉承軒，忽地覺得自己贏面好像有點大。除非他打算讓出去，然而……他為什麼要讓出去？再者，大表哥故意皮這麼一下，似乎就是為了幫自己把這麻煩給解決了。

    陷入思考的封彥被葉承軒拍了一下，回過神，略歪頭疑問的看了他一眼。

    「你呢？參不參加？」

    「還是您來吧，我對猜首飾價格這事，真不在行?！狗鈴┬Φ?。雖說他自己手底下就有一間首飾舖子，然而他最後還是交給了自家娘親去管理。

    葉承軒禮貌的擺了下手說姑娘您先請。那姑娘一臉懵逼了好一會，才勉強出聲道：「二十兩？」

    小伙子搖頭?！父吡??！?/br>
    封彥瞇了下眼。這猜數字游戲，先猜的人要是真不懂，那真的是給後面的人一個大概率一猜即中的機會??！二十兩，高了。那麼就是低於二十，他想了想，在心里猜了一個數字。只聽得葉承軒說了十五，小伙子依然搖頭，說還是高。

    姑娘猜了十四，葉承軒猜了十二。小伙子松了口氣，說：「就是十二兩六錢。這六錢可以不算！」

    姑娘跺腳不依，鼓著臉頰生悶氣，眼睜睜的看著葉承軒將簪子拿走付帳，再交給封彥。葉承軒看了看這位粉衫姑娘好一會，轉身去架上取了一朵粉色晶石做的珠花，遞到她眼下。

    「當做是給小姐的賠禮了，給?！拐f完轉身去付帳。

    那姑娘有些發怔的看著那朵粉色珠花，有些愣愣的接過。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珠花好像比方才的簪子，要好看順眼得多。

    封彥揚了下眉，笑而不語。跟大表哥一起走出店面時，不意外的聽到身後傳來了嬌喊要他倆等等的聲音。

    「你、你叫什麼名字！」

    封彥略偏頭，笑意加深，以手肘頂了下自家大表哥?！覆诲e啊，桃花開了?！?/br>
    「姑娘是指哪位？」葉承軒笑道。

    「你！拿珠花給我的，你！」

    「在下葉承軒，這位是在下的表弟封彥。最近開張的天香酒樓的大老板是他！」

    封彥一揖後道：「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陸采芝，排名第三?！?/br>
    封彥還在想這是誰的時候，葉承軒已經笑道：「原來是陸府三姑娘。不過，陸大人近日似乎頗忙??？」忙著解決自己的家事吶！他偷偷跟封彥說道。

    「家里事多，沒我的份?！龟懖芍サ?。

    「什麼家事？」封彥好奇地低聲問道。

    「納妾唄！」葉承軒笑意不減，照樣壓低聲音?！杆躁懝媚?，有何指教？」

    「那什麼……」陸采芝絞了絞手里的帕子，道：「光給我珠花，我可消不了氣！既然你們家里開酒樓的，那請我一頓飯！」

    葉承軒看向封彥。封彥不置可否，給了一個表哥您隨意的眼神?！感?，不過現在在下跟我表弟有事待處理，不如晚上姑娘直接來酒樓，報上我的名字吧！」

    「你說的！」陸三姑娘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封彥眼尖，倒是看到那姑娘半藏在發中的耳廓，已經紅艷無比。

    「大表哥，您這桃花來得挺是時候。喜歡的話就不要錯過了！」封彥拍了拍自家大表哥的肩，笑道。

    「別鬧，人家是官，我是商，配不到一起?！股砑议T戶差得有點多。

    「這陸大人……是什麼官職來著？」

    「沂城的大小事都歸他管，你說呢？」葉承輯信步走著，摺扇輕搖。

    「大表哥消息靈通??！」

    「這不，輔東離這里不過一天半的路程，算不得遠，所以一些消息什麼的，自然也是很容易知道的。吶，漁市就在那了。不過……站在那當門神的，你瞧瞧是誰來著？」說到後半，語氣一轉，變成調侃。

    「他要是知道你沒買禮物給他，保不準跟你鬧呢！」葉承軒趁機會挑撥。

    「大表哥，安撫他很容易的?！狗鈴┮稽c也不擔心，橫去一眼。

    「知道，還不就你那手藝嘛！佩服！」葉承軒嘖了一聲。

    封彥搖頭失笑。葉家大表哥就是這麼一張嘴，特別能叭叭。不過，也不能怪他。在這里，做生意的還不是要靠嘴？

    他走向已經等了一陣子的趙琮，看著他那雙墨眸因自己過來而發亮，笑意加深?！赴㈢?，累你久等?！?/br>
    「不會，知道你要來，等個一會兒算什麼！怎麼，路上發生什麼事了嗎？」伸手攬過自家心上人的肩，關心地道。

    「去雜貨舖挑點東西的時候遇上的?！购喡缘恼f了一遍。

    「哈！那位陸三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嬌蠻，不過也就是脾氣傲了點，倒沒做過什麼壞事?！?/br>
    「這事你也知道？」封彥不禁覺得自己對於一些事情會不會太閉鎖了，來這里幾日了都不知道。不過也是事出有因，他一來便忙著開酒樓，從零到有的創業，哪來多余的時間去蒐集這些情報消息？

    「你啊，忙得昏天黑地，這些事就先擱一邊吧！來漁市找什麼？」

    「小丁香。就……小魚干那種?！顾龅赜浧?，天氣漸熱，陽光漸盛，他也可以做個一夜干，那些也是能下酒的。

    葉承軒走在前面，招手要他倆過來?！缚纯词遣皇悄阋?。我倒是覺得品質還不錯?！?/br>
    封彥過去翻看了一下，點點頭說就是這個了。葉承軒發揮商人本色，開始講價。而封彥則跟趙琮講了這東西可以做什麼。

    好不容易終於講好了價格，對方也愿意送去酒樓後廚，於是封彥便去附近的市場再買了些其它的東西後便打算回南風苑。

    回去的路上，封彥說要先去酒樓，他想給易曉荷一個小禮物。易曉荷知道後打開一看，哎呀一聲，說這鏡子真清楚！「挺好啊，謝謝阿彥了！」

    「大嫂不嫌棄便好?！?/br>
    待回到南風苑，葉承軒幫他把簪子拿去托人運送。封彥打開木盒子，示意趙琮拿起來看看?！高@是短刀，很鋒利的?！?/br>
    「我瞧瞧?！冠w琮抽刀出鞘，仔細看了一下刃紋，以及那寒光閃閃的刀身，贊了一句這刀好。

    「給你跟大哥了?！狗鈴┬σ饧由?。

    趙琮不客氣的收下，把人抱過來就開始親。大掌輕按著封彥的後頸，有意無意的輕撫。趙琮指節帶繭，劃過封彥的後頸時，總讓他全身一顫一顫的。

    而箍著封彥後腰的手，亦是趁機會往封彥後腰或是腰下幾寸的地方來回撫摩，挑逗的意味不言而明。

    封彥輕輕的推了下趙琮，示意他松開。一張臉全紅了，眼神有些渙散。有些急促的呼吸，雙唇微張，怎麼看怎麼誘人。趙琮再次把人抱進懷里，嘆道：「還得要多久??？我都快要忍不了了！」

    封彥笑了一聲，安撫似的拍了拍趙琮的後背?！改憔瓦@麼急色，嗯？」

    「不一樣啊，就只差洞房……我都快忍不住了！」趙琮可憐兮兮地道。這一小段日子以來，夜晚只要有機會，趙琮便會勸誘著封彥與他歡好，當然是那種就差最後一步的。

    封彥瞪去一眼，心想真要滾床，有些東西是需要備著的。雖然他上輩子有經驗，但現下面對的是自己打從心底喜歡的人，總還是覺得有幾分的羞赧?！溉滩蛔∫驳萌?，你要敢提前，我可要罰你的?！?/br>
    封彥想了想，他還是得想辦法去找人幫忙調制他想要的東西。光想就覺得有些羞於開口，找誰好呢？封彥一邊料理手中的魚一邊想。既然是要做成膏狀，那應該跟香膏差不多。若是有相關的制作工坊，倒也可以先找來看看。

    隔天，封彥去酒樓用一夜干作了料理。蜜汁醬烤，還有乾煎。易曉荷筷子挾得飛快，幾乎要跟大廚還有幾位助手搶起來了。而趙琮事後得知後委屈了，說怎麼不先做給他吃。

    封彥橫他一眼，道：「你跟趙大哥忙著cao練呢！」

    「阿彥！這樣可不行！你晚上再做一道他們沒吃過的，不然這個坎我過不去了！」趙琮索性耍起賴皮。

    「趙琮，你今年貴庚？」封彥眼角抽抽，這家伙怎麼能這麼幼稚？「服了你了?！狗鈴┳匀皇谴饝?，只是覺得這家伙人高馬大的一大男人，動不動就委屈巴巴的瞅著自己，一副不把他當人似的虐待，要哭不哭的可憐樣。

    ——戲精！一個大男人也能這麼戲精，服了！真的服了！封彥心想。

    易曉荷特意留了一些，用食盒裝了給趙真。趙真吃了之後有些意外，說這什麼魚，為什麼那麼好吃？

    「聽阿彥說，這個叫一夜干，就是把魚清理乾凈後，剖半張開，處理好後穿繩吊在外面一個晚上，再取下來料理。聽說很下酒呢！」易曉荷說道?！肝矣浀孟喙銈冞@里也偶而會抓到一些魚不是嗎？問問阿彥什麼魚能做，日後你們可以自己開小灶?！?/br>
    「還是夫人想得仔細！」趙真伸手輕捏了一下自家妻子的臉?！高€好吧，這些日子很累吧？」

    「累是一定的，可是算一算知兗能賺到多少銀錢，就覺得值?！挂讜院尚α诵??！覆贿^，這都是托夫君你跟阿彥還有阿琮的福，咱們啊，得謝謝阿彥跟阿琮！」

    「謝是一定要的。他倆完婚時，我還想去幫忙擋那些鬧騰的臭小子們?！冠w真挾了一塊魚rou，遞到自家妻子嘴邊。她含笑咬走，唔了一聲說好吃。

    這日，封彥看到易曉荷好不容易忙完，正在後廚那敲著酸疼的腿腳，心中一動?！复笊?。辛苦了！」

    「還好，你也是?！挂讜院尚α诵?。

    「大嫂，想請教一下，您平時有用香膏嗎？」

    「有啊，這東西在一般的賣胭脂水粉的店舖里就有?！挂讜院烧f道?！覆贿^，要好一點的香膏，還是得找你家大表哥?！?/br>
    「此話怎講？」封彥揚了下眉。

    「輔東葉家，除了茶葉最有口碑，再來就是制作香膏了。你可以問一下葉家大公子。畢竟，做生意，茶葉生意也是做，香膏生意也是做。都是一筆收入！」

    「有道理?！狗鈴┹p笑?！钢皇怯X得這東西多半都是女子在用，所以想說先來問問大嫂您。倒是不知直接問大表哥最快！」

    「那還等什麼，快去問吧！」易曉荷笑道。

    封彥找到了自家大表哥，趁著下午沒什麼客人，特意找了間包間，做了些下酒菜，跟自家大表哥問這事。

    「香膏？你怎麼問起這個了？」葉承軒笑道?！傅鹊取屛蚁胂牍?！」葉承軒看著封彥有些難以啟齒，臉上又開始泛紅暈的情況，大概曉得是什麼情況了！他曖昧一笑，伸指隔空點了點那紅著臉的自家表弟?！冈摬粫恰?/br>
    「不用想，就是你認為的，那個情況?？偛荒堋偛荒茏屛夷弥R老給我的薄荷膏吧？那該有多難受？」故意說得大膽點，然而，還是差點因為惱意而差點咬了舌頭。

    葉承軒笑了起來，拍了拍桌子?！改氵@話要是被趙三公子聽到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大表哥，您就說教不教或是幫不幫吧！」封彥心想，一句話的事，叨逼成這樣！真的是，夠了！

    「教，當然教！也會幫你，你可是四姑姑最疼的兒子，唯一的命根子?！谷~承軒笑得一副人畜無害，但那說話的口氣就是標準的調侃。封彥橫去一眼。

    「大表哥，您再這樣下去，就是斷自己的桃花運，別怪小弟我沒跟你提?！狗鈴u搖頭?！概獊砟切〇|西大概要多久？」

    「容易得很，我寫封信請人送來就是了，三五日的事?！谷~承軒這才正經起來。

    之後，酒樓推出兩道新菜，一道是蜜醬烤魚，另一道是辣炒丁香豆乾角。這兩道都算下酒菜，吃過的都稱贊不已。

    封彥跟著趙琮來到了專賣海貨的雜物舖。這是另一條街的雜物店舖，而這樣的店舖，在沂城倒也不少。

    「阿彥，你說你要找那種有蓋子的琉璃罐，是要做什麼用的嗎？」趙琮好奇地問。

    封彥隨手拿起一只陶碗，又放回去。他對藝術品認識不多，但隱約可以感覺得出來方才他拿的那個碗，應該也是來自東洋的東西?！赣靡话愕耐吖藁虼晒?，也是可以，然而還是覺得少一些感覺。畢竟，我想做的那種醬，用的材料都是挺不錯的。自然，我也得找一個能襯得上它的容器。不過，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只能算了?！?/br>
    封彥發現那些扇形的白大貝打開後，它的閉殼肌不小。而那也就是所謂的干貝，又稱貝柱。他找了易曉荷請她幫忙找熟識的供貨商人進一些進來，他想做點醬料。

    「其實，如果能找到燒制的技術，不覺得也是件好事嗎？」封彥彎唇一笑。

    「當然，只是，這可能有點懸啊……」趙琮隨手也拎了個木雕看了一會，又放回去?！赴?，阿彥，你看，這娃娃怎麼做的，怎麼能做得讓人一看就……瘆得慌？」趙琮指了一對男女娃娃。封彥看了過去，頓時明白這東西是什麼了。某島國一個節日里必擺的娃娃，也難怪趙琮會覺得不舒服。跟這里的畫法，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堂堂西北大營的小將軍，居然會怕這個？說出去怕是會笑得頭都掉了吧？」封彥想也不想的就張口揶揄。

    「阿彥，我不是怕，只是覺得看著不舒服！」趙琮解釋?！干线^戰場我還怕這個？」

    封彥笑了下，問了店主，確認過沒有之後，就改去另一家專賣陶瓷瓶罐的店了。

    「這個白瓷罐不錯，店里剩幾個？」封彥看中了一個白瓷罐，看容量還行，於是買了幾個。他記得扇形白色大貝這一兩日會先送一些到他這來，於是在回去的路上，跟趙琮說了自己要做怎樣的醬。

    「干貝醬？」

    「嗯，很下飯的。等材料都齊了，做來給你們嚐嚐。我記得你們不愛吃辣吧？那我就做微辣的就好?！狗鈴渡磉叺娜丝谖度绾蜗埠萌绾螏缀醵加浽谛睦?。

    「哦？那我就等著阿彥大展身手了！」趙琮咧嘴一笑。

    封彥笑了笑，說了句你就是嘴饞。他們回了南風苑，封彥換了套褐色短打，再系上他請會制衣的易曉荷做的圍裙，便開始張羅他想做的東西。扇形大貝已經被他處理過，取出貝柱。執起油壺，準備爆香早已切好的蒜末。辣椒切段，小丁香也準備好。

    一陣陣的香氣慢慢飄散開來，層層遞進。完成後，封彥特別準備了一碗米飯，舀上幾匙做好的醬，讓早就等在一邊的趙琮嘗嘗。

    聞著那沒聞過的香氣，趙琮想都沒想的直接開吃。雖是微辣，但還是把趙琮辣得直哈氣，封彥抿著唇笑，貼心的遞上一杯牛奶讓他解解辣。

    「這個……太好吃了！阿彥，這個要是在西北，拿饅頭蘸著吃，能吃上好幾個！要是做成再更辣一些的，那一定更下飯！」

    封彥笑了下，將早已擦乾凈的瓷罐拿來，裝了七分滿便蓋上蓋子?！高@個吃的時候要用乾凈、沒用過的匙子舀，免得壞了。開封後，最好還是放陰涼處保存。當然，有冰窖的話存冰窖里最好?！?/br>
    於是那一開始裝好的第一罐就被趙琮收著。封彥將剩下的都裝好，拿了幾罐說送去酒樓，還要給趙真夫妻倆。

    「總還是要聽過他們的意見再來做點改善?！狗鈴┱f道。這干貝醬在他那一世，一直都是貴得很。小小一瓶就要好幾百！只是在這里，他不知道該賣多少。小小的估算了一下成本，他怕賣貴了會被嫌。

    葉承軒回來時，就聞到了一種不曾聞過的香氣。於是問了封彥，封彥笑了下，說留了一罐在你房間里，別單吃，記得配點飯或是饅頭。

    「阿琮，我在想……要不要日後做幾罐，送宮里給那位？」

    「也是可以啊，日後你想送什麼就寄在京城的天香酒樓，我跟陛下通個消息就行?！冠w琮笑道?！付?，近日我大哥又弄了一批比較珍奇的貨，不如就連同那些東西一起送去?！?/br>
    「那倒是要跟趙大哥商議一下?！狗鈴c點頭。

    干貝醬送到趙真跟酒樓大廚手里後，自是獲得非常大的贊譽。嗜辣的易曉荷還拜托封彥做個巨辣的給她，封彥笑了笑，索性將干貝醬的制作方式給了她，讓她自己去琢磨。

    之後，封彥又做了一批，分成微辣跟巨辣。微辣的，他用白瓷罐；巨辣的則用畫了紅色紋路的瓷罐。之後放了一種各兩罐在特制的木盒里，交給趙真，讓人特別交給皇上。

    封彥之所以會想到，也是因為趙琮曾跟他說皇帝知道自己跟著趙琮來到沂城。心想這幾個月都要待在這，有些過意不去。再者皇帝對他也有好印象，於是想著不若就送一些過去。

    京城。下朝後的皇帝在花園散步，只見有人過來報告說沂城水師又送來一些奇珍，問皇帝是否前去察看?；实巯胫笥覠o事，不如去看看。

    皇帝隨口問了句可有書信，那小太監回答說似是有的，送來的人手上還有一個小木箱子?；实埸c點頭。大木箱子打開，將東西擺了一桌，皇帝拿起把玩一會又放回去，問道：「不是說有信？」

    送箱子來的是趙真的親衛，他恭敬地奉上兩封書信以及一只小木箱子?；实鄞蜷_，看到四個瓷罐。還特別用布封得很緊。那親衛單膝下跪行了禮後說：「啟秉陛下，這小箱子里的東西，是靜亭侯家的大公子特意送來的。詳情他已經都寫在信里，微臣只知是吃食，其它一概不知?！?/br>
    「封彥？」皇帝想起這個名字，笑了幾聲，道：「這孩子倒是有心?！拐f完便逕自拆了信看，看完後似是很感興趣的拿起白瓷罐，說道：「來人，給朕備一碗米飯?！?/br>
    說完讓那親衛下去歇著?；实叟d許是心情不錯，還給了那親衛一些賞賜。沒一會，一碗米飯連同餐具送了上來?；实坶_蓋後舀了一匙，先聞了下味道，點點頭，澆在飯上。隨意拌了下，便挾起一口吃了。

    咸香帶著微微的辣，一絲絲的干貝絲，還有特意切過的小丁香，拌著微溫的米飯，真的是能吃上好幾碗?；实坌臐M意足的吃完，說道：「這位封彥，真是不簡單?？呻迏s一時不知該賞他些什麼?！?/br>
    趙公公笑了幾聲，上前道：「陛下，這位封大公子，秋季要完婚，不若等他們婚禮時，再賜些有吉祥福氣的物件?！?/br>
    「也是?！拐f著，拆了另一封信。那是趙真客氣地說明了水師最近的事，以及建請皇帝在沂城開設一個官署，專門處理這些，對國庫也是一筆收入，再者明面上的交易總好過私底下的cao作。

    皇帝此時心情還不錯，決定記下，打算日後拿出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