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徒弟看了事后
14 宿寅躺在易游寢殿的大床上,他眼前的半空中懸著一柄長劍,劍身古樸而銹跡斑斑,劍刃卻是锃亮的。 那劍上透著掩飾不住的殺意,血色的冷光下血腥氣息重得彷如實質。但正是這份血腥的殺意,隔絕了月光帶來的潮汐靈力,護佑著這里,讓失去了內丹的虎妖得以從瘋狂的發情期中解脫。 而劍的主人顯然是坐在床頭、用個說得上曖昧的距離貼著宿寅的那位帝尊。 斬業帝尊低著頭,纖長的睫毛斂著赤瞳,帝尊沒有一絲瑕疵的面容放大了呈在宿寅面前,近得宿寅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這個距離只是一瞬,在宿寅反應過來之前,他眼前的那一扇睫毛顫了下,屬于帝尊身上那個帶著點血氣的冷香瞬間拉開了距離。 虎妖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隨之而來的,是滅頂的羞恥和無措。 刃心……斬業帝尊怎么會…… 虎妖抓緊了身下的床單,那是個干涸的、帶著點黏膩的觸感,他有些腫痛的股間也是一塌糊涂。 斬業是什么時候來的?他……看到了多少? 這其實不是個問題,宿寅身上披著一件玄色的外袍,上面的繡工巧奪天工,顯然是一件頂級法衣,而坐在床頭的斬業帝尊……恰好沒穿外袍。 他是被易游硬生生cao暈過去的,這會兒他身上一絲不掛,滿身黏膩的體液和愛痕,那件外袍罩上來之前是什么情形,已經不用多想。 虎妖的死死地咬住唇,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位尊貴的帝尊大人一眼,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躲起來。 和易游糊里糊涂的搞在一起,上了床,被反復當做玩物cao弄……已經足夠糟糕,為什么還要……被刃心看到。 這位帝尊大人……他剛才說“逐曦先帶他回去”……那不是阿晨也…… 斬業帝尊仍舊坐在床頭看著他,宿寅即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那視線——好像剛才那個曖昧的距離只是巧合或者幻覺,這位執掌上界殺伐的帝尊大人正平淡地、沒有任何審視的地看著他下界的師尊和愛人,就像是對一個陌生人。 宿寅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只呼吸都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氣。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該這樣扭捏作態。對斬業帝尊來講……對帝尊們來說,虎妖早就是個陌生人了,現在或許還是勾引他弟弟的玩物婊子。 宿寅逼著自己抬起頭,撐起身體,他身上那件外袍因為這個動作滑落了一點。 虎妖看到斬業帝尊那雙冷肅的紅眸落在他的肩頸和胸口——宿寅的腦子里瞬間炸了一下,易游不知從哪兒找的……乳夾……他的rutou現在紅腫破皮掛著血痂,聳起的蒼白乳rou上滿是少年人啃出來的吻痕,與其說是個散仙,連下界的娼妓也不如…… 要怎么辦?難道像女人一樣用衣服遮住身體,做出那樣嬌羞的姿態嗎?那也只是……徒增笑柄吧。而更糟糕的是……這樣難堪至極的場面下,被斬業帝尊那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他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xue口縮緊,腳趾扣緊了那濡濕的被單。 幸好,斬業帝尊的視線只是從那里掃過,很快就移開。他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是嘴角的弧度微妙地往下耷拉了一點點。 刃心不高興又不想說、不好說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宿寅再熟悉不過,下意識就要張嘴去哄,下一秒又悻悻地閉上。 他算什么呢?他就是現在惹了帝尊不高興的那個小蟲子,拿什么立場去勸解? 倒是斬業帝尊先開口了,他音色凜冽,不再有刃心聲音里那一絲隱約的稚氣,更多了些冷意和肅殺:“……界隙出了點問題,逐曦先帶易游回去了?!?/br> 他這是在解釋之前說的話。宿寅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斬業為什么要和他一個普通散仙解釋這一句,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于是空蕩的寢殿之間有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有那柄靈劍帶起的細微風聲昭示著時間的流動。 宿寅低下頭,那兩團冷白色上嵌著紅暈和青紫、yin靡不堪的乳rou就撞進視線里。 在斬業眼里他該是如何一副下賤yin蕩的樣子,即使想想,宿寅都覺得或許他應當叫那劫雷劈死才是。 幸好,斬業帝尊已經不是他的刃心了。 只是,腦子里想著“幸好”,但宿寅胸口卻翻涌得更洶,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沖撞著他,卻無處發泄。 他閉上眼睛,強行冷靜了一下,然后嘗試著開口。 “.......帝尊” “......你” 好似是約好的一樣,他和斬業帝尊幾乎是同時開口,兩個人都只叫了一下,就意識到對方也要說話,于是雙雙停下。 宿寅不得不再次抬起頭來,硬著頭皮和斬業帝尊對視。 如果有選擇,虎妖一定不會多看斬業帝尊一眼,這位帝尊大人實在是太像刃心了。刃心天生劍骨,劍心通明心思澄凈,從練氣到筑基絲毫不費功夫;那崖低深淵下,他為了讓師徒三人早些脫困,修煉起來幾乎是不眠不休,到成丹的時候,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人。 成丹之后,除非刻意重塑,仙體便幾乎不再成長;是以宿刃心登頂萬劍山尊位的時候,也仍舊是這樣的少年身形。習慣了那收斂鋒芒的少年劍尊,宿寅也偷偷想象過小徒弟成年的樣子,但也只是想象罷了。 帝尊大人此時正微微抿著唇,等著宿寅開口。 曾經的萬劍山劍尊宿刃心臉上的最后那點圓潤的幼態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輪廓。劍尊大人的睫毛還是很長,和發色一樣的銀白色,趁著他那雙血色的紅眸,明明是掌管殺伐的上界第一戰力、竟然有種動人心魄的妖異。 他的唇色極淡,薄薄的唇角的弧度向下得比方才又多了一點點。宿寅想,那多半是被他的丑態氣到,有囿于修養不好斥責。 是他臟了帝尊大人的眼。 宿寅這樣想著,他是自責的、羞愧的,但與此同時,他胸口那股說不出的氣愈發膨脹起來。 虎妖忍不住想,說好了讓我快點,說好了不讓你等;丹是為你碎的、這身體被調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小子也沒比阿晨嘬得少;說忘就忘、失約的人明明是這位帝尊大人,憑什么卻是他在這里,被這樣看著? 這樣委屈的想法在胸口轉了一圈,直氣的虎妖眼圈發澀,但下一秒,就只剩下長長的一個嘆氣。 虎妖比誰都明白,他的刃心是不會失約的。 假如眼前的帝尊是宿刃心,少年劍尊絕不會坐在床頭看著他醒來,看著他滿身的痕跡沉默?;⒀欢〞蝗舆M池子里從里到外洗得干干凈凈的,然后被一言不發的劍尊殿下扔進洞府,等著他去和易游打個天翻地覆回來,再沉默地,用他特有的、那種要哭不哭的眼神盯著,直到虎妖主動服軟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了。 宿刃心只是......真的不在了。 當斬業帝尊真正這么坐在他面前,冷硬的、無動于衷地、帶著點怒火沉默地安坐在被易游凌辱了個透的虎妖面前的時候,這個概念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真實,在虎妖胸口豁開一個淌血的空洞,隨便一股風吹過,就撕心裂肺地疼起來。 宿寅眼睛又酸又疼,鼻腔也像是被灌進了海水一樣難受,但被殘忍的現實踩在腳下,難過到了極致,他竟然反倒能夠平靜地開口。 “帝尊殿下,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要交代,我想先去洗......” ??! 突然爆發的危機感讓宿寅本能地戰栗,他下意識地去抓自己的本命劍,但尚未突破那突然爆出來的危險靈力的阻隔,那危機感就連帶著那滿是血腥殺意的靈力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屋子被兇煞般的劍氣撕扯得七零八落的器物裝飾。 “.......抱歉?!睌貥I帝尊的聲音依舊冷靜而平穩,沒什么情緒,“我靈力有損,會失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