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墜入深淵漩渦的身與心
在尤里.尼達姆一無所知地折磨他的獵物時,穿透性遠超過正常網絡的特種網絡,依然艱難地運作著,維持著獵手與Fork們的通訊。 這個“黑棺”高層專用的網絡為了保持隱秘,用的是某種復雜的低頻信號,雖然穿透性強,又無法被偵察,但代價就是相當容易被干擾,在梅雷迪斯用盡全力的調整下依然無法傳送影像,只有Cake那聲壓抑至極的慘叫,穿透了信號的雜音,清晰地傳到外界的Fork耳邊。 “奈哲爾,我已經趕過去,最快半小時內能抵達?!?/br> 墨菲快速在通訊頻道說道,被幾縷金色發絲遮掩的漆黑眼眸緊緊盯著前方拼湊的情報,在聽到尤里的自白后,眼神早已深如黑淵,足以將窗外飛馳如梭的城市炫光都吞噬其中。 但通訊的另一端,只有痛苦的急促喘息,沒有任何回應。 芯片除了能接受外來的聲音外,實際上還能直接接受cao控者大腦發出的指令,只是一般來說,大腦思想復雜,若不夠集中精神的話容易發出無效指令,因此Fork們喜歡用手勢向芯片發令。植入奈哲爾頸椎的,是和Fork同類的芯片,也就是說除了話語以外,也能夠透過意識向芯片輸入指令,用電子音的方式回復。 如果連簡單的回應都發不出,代表男人現在處于相當痛苦的狀態,讓他連集中幾秒的神智都做不到。 墨菲臉色沉下,再將同樣的話語重復一次,從芯片投影出來的虛像中,可以看到連線雖然不穩定,但傳輸成功的標示一直亮著,代表奈哲爾必然是聽到了。 足足一分鐘后,沒有起伏的電子音終于響起,字詞間帶著那個Cake獨有的調侃。 “——沒事,你的狗還不會這么快死?!?/br> “嗯,想辦法拖時間?!?/br> 聽到對方的回應,Fork繃緊了的臉稍松,但眼中陰影絲毫未褪。 按照本來的計劃,他將奈哲爾派去搜查相對安全的別墅,以那個獵手的實力,只要沒有被道具限制,即使是墨菲這種等級的敵人都能應付,理應不會出現威脅生命的危險,反而卡洛絲這邊才是更難纏的一環,尤里的“速度”很危險,還必須要確保所有嫌疑Fork不會逃脫,所以他才會選擇在這邊監視,只讓梅雷迪斯輔助那個獵手。 這樣導致他現在距離沃克.尼達姆的別墅有將近一小時的車程,就算他無視人類社會的規則,將車速提升到最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過去。 在那之前,沒人能保證那個喪心病狂的Fork,不把淪為獵物的獵手折磨致死。 “卡洛絲,你聽到那邊的情況了,剛才也已經和宴會廳的‘尤里’接觸過,結果如何?”他向頻道的另一個Fork發話,語氣相當嚴肅。 “.......表面上一模一樣,提及過去的事對方也很清楚,但我確實.....覺得有種微妙的違和感?!?/br> 卡洛絲硬邦邦地回應,語氣顯得相當僵硬,又補充了一句,“但也不能確定那就是偽裝者?!?/br> “無論那實際上是否尤里,那個神秘的Fork已經交代了主謀的罪行,并知曉毒品案的詳情,必然與毒品案有相當大的密切關系,嫌疑以及危險性極高?!蹦普f,聽著另一端的混亂喘息,聲音越發低沉而肅穆。 “奈哲爾的手槍里還有最后幾發子彈,如果現在解除限制,或許那個獵手還有最后一絲機會?!?/br> “........” “卡洛絲?” “........” 輕微的宴會悠揚樂聲在背景傳來,那雙烈焰般的紅唇,卻是無法開口。 卡洛絲.尼達姆聽到了墨菲的話語,也聽到通訊那段傳來的慘叫。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無意將手中的高腳杯捏碎,只是迅速反應過來,裝作撞到了杯子的模樣才沒有引起其他賓客的注意。在“黑棺”科技的虛像掩蓋下,她真正的臉色卻變得無比迷茫。 她原本以為,她應該能享受那聲慘叫........或者至少應該無動于衷才對。 不管她對那個混賬男人有過什么復雜的感情,奈哲爾始終是親手殺害她導師和好友們的獵手,把她一切都生吞活剮的血腥噩夢,至今還在纏繞著她,每在夢中目睹一次,她對奈哲爾的仇恨就會增添一分。 而她對奈哲爾說的也是實話,就算當初獵手沒有欺騙她,坦然將那些女性Fork的罪行告知她,她也會選擇她的“親人”,而不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獵手奈哲爾——只是一個奪走了她的過去,奪走了她的未來,把她的身心都毀滅的可恨男人。 她沒辦法接受再有Fork,因為她的選擇而死,尤其可能是曾經帶她走出絕望的尤里。 絕對不能。 “不.........我不會解除的,墨菲?!?/br> 卡洛絲臉上的動搖再次被壓下,她抓起手上的新高腳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變得苦澀的酒,眼神變得兇狠而冰冷。 “別忘了,我們不在現場,也看不見現場的影像,你知道獵手有太多把戲能造出虛假的聲音。那些毒品案的詳情,也完全有可能是編造的,那個獵手為了能虐殺Fork,可是什么都做得出?!?/br> “我被他騙了一次,不會愚蠢到再被他騙第二次,除非能看到現場的影像,否則我絕對不會解除限制!” “卡洛絲........” 雙性調教師語氣中的堅決和憤恨,讓墨菲和梅雷迪斯都有些默然,如果從奈哲爾完全不值得信任的角度來看,卡洛絲說的也勉強算合理,奈哲爾作為最強獵手,自然也有這個能力。正是因為如此,墨菲才需要他的副手盡快提升特種網絡的穩定性,只有獵手無法憑空干涉的Fork科技,才能證明現場真實的情況。 可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梅雷迪斯都已經煩躁得給自己打了第三支含鎮靜效果的營養劑,網絡波動還是低得幾乎貼近圖表最下方,能聽清聲音已經是極限,強行傳來的影像模糊得嚇人,和完全的黑幕差不多。 而奈哲爾那邊,情況也越來越糟糕。 和斗獸宴那樣用刀、或是當初他那樣順著眼球外廓快速取下不同,尤里惡意地從眼球中央刺進去,動作粗暴,一點點地攪爛那脆弱的器官,破開連接眼球的組織和肌rou。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本能地劇烈掙扎起來,直至幾乎昏過去,Fork的折磨才暫時減緩。 他的右眼,被那和墨菲一模一樣的指尖挖了出來。 右眼視野一片漆黑,眼窩變得空蕩蕩的,連接眼球肌rou徒勞地垂著,涌出的鮮血染紅了眼眶和Fork的手指。被機械臂抓住的四肢腕部覆著大片的血跡,剛才在劇痛下的猛烈扯動讓傷勢變得更嚴重,碎裂的骨頭刺破肌rou,即使在Cake快速的痊愈能力下依然血跡斑斑,看上去凄慘至極。 凌亂的黑色發絲被細汗玷濕,粘在男人蒼白臉上。 這次沒有快感,Cake的耐痛能力沒有增加,這些痛楚原封不動地從身體四面八方傳來,奈哲爾只能死死忍耐,胯下原本被尤里踩踏得勃起的yinjing早已頹軟。 尤里卻是完全興奮起來了,他如獲珍寶般將黃金眼球放入口中,隨手把男人脫臼的下顎推回,拇指繼續擴張攪動著男人的眼窩,以對方的痛苦呻吟作為佐料,含住那顆嫩滑美食,迷醉地品嘗濕潤滑嫩的口感中,那絲刺痛著舌尖的苦與辛。 “對.......就是這個味道,雖然粗糙了一些,比不上我用毒品精心調教的Fork呢?!?/br> “......毒品........真正的.....效果.....” 下顎酸痛不已,奈哲爾斷斷續續地說著,緊緊盯著眼前正在用餐的Fork,獨眼中略微渙散的眼神竭力聚焦,思考和交談能讓他從劇痛中分散精神。 尤里仿佛沒有聽到般仰起頭,細細咀嚼著,直至將男人的眼球碾成rou泥咽下,才緩緩開口。 “讓Fork,變成Cake?!?/br> 尤里的聲音很輕,吐出的卻是不可思議的話語,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