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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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習慣了,祖父祖母每次出去完回家都會這樣,從來沒有過一次好臉色。 祖父把自己鎖進書房后祖母就一直在門外候著,我則像往常一樣回了房間,我知道的,待會祖父就要發瘋了,我得趕緊逃。 果然,沒一會兒祖父的書房里就傳來了打砸聲,玻璃摔在地面的聲音,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還混雜著祖父的陣陣低吼聲。 這個時候只有祖母敢去招惹祖父。 在一片混亂的聲音中還夾雜著祖母的拍門聲以及哭喊聲,我湊近門邊將耳朵貼了上去,聽見祖母聲嘶力竭的對祖父喊:“阿和,你冷靜一點,開開門好不好?不要傷害你自己?!?/br> “阿和,阿和,你不要這樣,求求你,我好害怕?!?/br> 過了好久打砸聲漸漸小了下來,我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向外瞄著就在我房間斜對面的書房。 祖父開門走了出來,手上都是血,可能是玻璃飛濺的緣故,連臉上也被劃了幾道血痕。 他委身蹲下把祖母抱在懷里,全然不顧手上還沒干涸的鮮血,摸著祖母的頭邊拍她的背臉頰緊緊貼著祖母的額頭跟她說:“阿舒,我錯了,對不起,你別怕,別怕?!?/br> 祖父繼而用手抬起了祖母的頭,仿佛剛剛在房間里打砸發瘋的不是他,溫柔地對祖母說:“阿舒,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開心以后我們就再也不去了,只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br> 祖母抱著祖父嗚嗚的哭了起來,嘴里還說道,“我不要我不要,昀昀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們再給他些時間好不好?” 祖父像是哄著一個委屈的孩子,輕聲對祖母說:“好好好,聽阿舒的,都聽阿舒的?!?/br> 祖父可能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祖母,以至于他一點也分不出來給我。 我一抬起眼就與祖父對視了個正著,祖父全然沒有了剛剛哄祖母時的溫柔,眼神里都是狠獰,仿佛下一秒我就是要被他砸碎在地上的物件。 我嚇得趕緊關上了門,縮回被窩里緊緊抱住了從那個房間里帶出來的小狗玩偶。 我知道我暫時是安全的,因為祖父從來不會踏足我的房間。 這只小狗玩偶好像有種魔力,每次我抱著它都會入睡的特別快。這次也不例外,我居然在驚恐中就這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萍姨姨喊我下去吃飯,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下樓,發現祖父祖母已經坐在桌邊。我摸索著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只敢低著頭悄悄地偷看祖父的神情去判斷我接下來應該干什么。中間我還抽空想了想那只小狗玩偶被我藏好了沒有。 祖父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自持,仿佛剛剛在書房里發瘋的不是他。只有他包扎過的手、劃傷的臉以及祖母哭得紅腫的眼睛明晃晃昭示著一切。 我心頭里壓抑著很多想要問出口的問題,我的爸爸是誰?他在哪里?漂亮jiejie為什么沒來?你們每個月不在的那幾天都去了哪里? 但我不敢問,因為祖父說過不該問的問題不要問,或許在他的眼里我只需要做一個執行他命令的提線木偶,又或許他根本沒有把我當人。 我不再好奇追問mama去哪里了,因為在祖父說出那句“你沒有母親”她在我的心里就已經死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對母愛產生向往,我真下賤。 那張被我珍藏在床底下的畫像被我拿了出來,是不久前我與漂亮jiejie一起完成的,但我知道的,從我看到重新別在校服上的銘牌是我就知道,漂亮jiejie永遠不會再來了。 很多東西或許我曾短暫擁有過,父親堅實的臂彎,母親溫暖的zigong,祖父母施舍的愛意,漂亮jiejie的陪伴,都像是曾經吃過的水果糖,甜味在口腔里停留片刻、稍縱即逝。 自那次之后祖父祖母幾乎有將近一年沒有再長時間出去過,但在家里聊電話的時間卻變長了。大多數時候都是祖母在講,祖父看著祖母講。 我不清楚他們的兩天內容,每次我都被趕得遠遠的,只能在角落里偷看。 祖母偶爾生氣了祖父會握著她的手給她順順背,看著祖母的眼睛像是要滴出水,看起來好不溫柔。 升上大班之后我就和小胖妹分開了,她在大1班,我在大2班。我沒有朋友了。 我不知道班上的小朋友是怎么知道我沒有爸爸mama的,每天一下課趁老師不在就來罵我“小野種”。 我問他小野種是什么意思,他說小野種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還嘲笑我“哈哈,被我說中了吧!你放學都沒有爸爸mama接送,你就是小野種!” 然后我推了他一把,他身后的人一窩蜂就涌了上來把我按在地上打,我感受到他們的拳腳落在我肚子和背上,我疼的說不出來話,只能用手抱著頭。 過了很久我聽到領頭那個小孩的哭聲,沒記錯的話他叫呂一凡,落在我身上的拳打腳踢也停了,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見他說了一句:老師,杜思君他推我,還想打我,還好他們把他拉開了,嗚嗚嗚。 老師把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問我怎么回事。站址的那一瞬間前胸后背疼的我差點要齜牙咧嘴,但我沒有哭。反倒是在我旁邊的呂一凡,賊喊捉賊哭的比誰都大聲。 我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在祖父那里我就已經領教過了。但是今天的情況貌似有點不一樣,眼淚仿佛是軟化劑,讓老師心疼得一塌糊涂抱著呂一凡一通安慰,還給祖父打電話說我在幼兒園欺負小朋友。但是我一句話都還沒開口。 結果就是我回到家書包都沒放下就被帶去了書房。還沒結束原因就被祖父命令我在書房罰跪,并給我賞了十下戒尺,打得我手心都腫了。 我還沒告訴祖父他們罵我小野種呢,算了,這個家里不需要我發言,不說也罷。 萍姨姨說我是大孩子了,就不能讓女生看見自己的身體,所以我上大班之后就自己洗澡了,脫了衣服我才知道為什么這么痛,前胸后背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都淤青了,連花灑上灑下來的水落到皮膚上都是鉆心的疼。 左手已經被祖父打腫了,我只能用右手沾濕了毛巾慢慢擦,擦著擦著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不是因為疼。 我不是小野種,我有爸爸,他叫杜昀。 爸爸你到底在哪里,回來救救我吧。 又一次我趁祖父祖母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到萍姨姨的房間拿到了那把鑰匙,匆匆忙忙在算術題上撕了一張紙拿起筆就往那個房間跑,爭分奪秒。 我按著紅本本上的字一個一個抄了下來,費了我好大一番功夫,但最終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寫了什么,我決定第二天回去問老師。 “杜昀同學在全國省級組織的第十二屆奧數競賽活動中,成績優異,表現突出,榮獲一等獎” 老師是這么告訴我的,我精確地捕捉到了“杜昀”二字,是祖父口中當做沒有生過的兒子。原來照片里的那個帥氣哥哥,不,準確來說他應該是我的爸爸。 洗完澡后我從床底下的箱子拿出小狗玩偶,抱著它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爸爸,你在哪兒,回來救救我吧?!边@么想著隨后我就陷入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