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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W-4

    意外的輕松的就找到了指定碰頭的地點,是一個廢棄的工廠,應該是那個三人組的老巢吧?從指定的碰頭地點就能看出對方是自信到了有恃無恐的地步。在他們眼里這怕是根本就不是人質交換而是“你有東西忘在我家了自己過來拿一下?!边@種程度的事情吧?嘛,這種氣量對我來說也毫無疑問的是好事情就是了。進入到工廠里,路上碰到了不少或許是他們小弟的人,但都對我視而不見,也不知是主人調教的好還是因為覺得我無法構成威脅。

    見面的地點是工廠的倉庫——不知為什么大家都喜歡那種地方,是有什么傳統在里面嗎?很輕松的就找到了,門大開著,那個三人組和我那個笨弟弟就在里面,一想到這里還是不由的有點緊張起來。

    感覺胃部又開始絞痛起來了。

    走進倉庫,里面堆著各式各樣不知道拿了裝著什么的集裝箱,后來的那個傳說中的傳說——當時還是勉強能稱得上少年的男人猶如百無聊賴一般的躺在上面,手上拿著一本封面顏色極為鮮艷的書,大概是什么漫畫之流。一個有著燃燒一般紅發的美人坐在他身旁,沈言的腦袋就枕在她是大腿上,那大概就是meimei沈世了。而我那個笨弟弟——正努力想要爬上集裝箱并在似乎快要成功的時候被那個紅發美人一腳踹下去,不段重復。

    艸!你TMD沒被綁起來??!這不是自由的很呢嗎?!

    似乎是終于意識到了我的到來,集裝箱上的男人終于抬起頭來,然后用仿若是靈光一閃一般的聲音喊道,“啊,阿年!”

    然后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他是一個猶如傲慢一詞具現化一般的男人。

    話說誰是阿年啊。

    那個紅發的女人很明顯的注意到我了,卻沒有展現出更多的反應。

    如果說沈言是傲慢的具現化的話,那么沈世毫無疑問就是惡意的具現化了吧,至少哪時的她毫無疑問,是那樣的。

    她頭也不抬的。

    “監護人來了嗎?那就快點把這個麻煩的小鬼帶走。他炸壞了我們的車子,明明言哥都說不跟他多計較了,但這小子卻死賴著不走?!?/br>
    她一邊這么說著一邊把那個笨弟弟又踹了下去,話說如此,當鞋跟觸碰到我那個笨弟弟的臉的時候,她的表情卻確實頗為愉悅。抖S吧,那個女人。

    就在我不知道說什么往下接的時候,沈言再一次舉起那本顏色鮮艷的書籍,然后揮了揮手,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一般說道。

    “道歉?用不著啦,把這個笨蛋帶回去就好了?!边@么說著紅色頭發的美人又踹了我那個笨弟弟一腳“反正沒出什么大事情教訓也教訓過了,再說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過那個手提箱就留下吧,正好也可以換輛新車?!彼镜囊宦暫仙鲜掷锏穆嫛翱?,送客?!?/br>
    “明白了?!彪S著這一聲輕響,集裝箱后面走出一位有著黑曜石一般眼睛的少年。

    那時的我,比他幾乎要高出一個頭來,但他看我的視線卻好像是在從高處俯視著我,美麗又高傲。

    眼望前方,仿若目空一切。

    他美麗的,仿若不似人間之物。

    我對那雙黑眼睛一見鐘情。

    但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好像對我不再抱有絲毫的興趣,轉身便去拉我那個笨弟弟,那本是應該由我去的。

    弟弟做出來明顯的抵抗,但這種行為很明顯的并沒有什么作用。弟弟大嚷大叫,話雖如此這并沒能抵擋那個少年輕巧又精密的不似人類的動作。話雖如此這是純粹的自作自受,我沒有絲毫想要去幫他解圍的意思。不如說,這個不省心的弟弟難得的就好像是這個年紀應有的胡攪蠻纏的模樣讓我隱隱心喜。

    黑眼睛的少年拖著我的笨弟弟走在前面把我們帶到了工廠門口,讓后就好像職責已經完成了一樣的松了手。他面無表情的臉精致而美麗卻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別再來添麻煩了,下一次的話就不會是這么簡單就放過你了?!钡艿芊氯羰亲灾硖澮话愕恼α苏ι嗟珱]有多做反駁?!安贿^——”他話風一轉“如果是過來玩的話我們歡迎哦,”——說著他轉向我——“你也是,阿年?!?/br>
    那真是一個讓人如浴春風的笑容。

    心臟跳動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東西,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

    以至于直到他又恢復成平日那仿若是冰雕一般的模樣離去,我都沒能問出阿年究竟是誰。

    PART 4

    “哇——這也太效果拔群了吧?!?/br>
    “不過那家伙也還真是的,技術一點都沒有退步。他已經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大叔了呦,還用那種招數真的好嗎?”

    “而且洪炎我都跟你說了,想用這種方法來給他屈辱是不可能的?!?/br>
    “那家伙啊,可是一直在靠著這種東西糊口耶?!?/br>
    “那家伙的母親死后直到高中的時候被我們發現為止,一直?!?/br>
    “嘛,不過一個小鬼能這么搞他的那個技術也確實是功不可沒啦?!?/br>
    “證據就是你也被吃的死死的嘛,不過,嘛,沒辦法,第一次看見那種東西,誰都會嚇一跳的?!?/br>
    “那家伙管這個叫什么?對,人格模擬。完全呈現對方(客人)想見的人的人格,說出對方想聽的話,要說,也就是這種東西罷了呢,不過,卻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呢,那個內心空空如也的他?!?/br>
    “不過呢,為什么他明明知道再忍耐一下就好了的卻非要作那種事呢?”

    “或許他意外中意你也不一定?!?/br>
    “好了,你也該起來了,在這種情況下睡,可不好吧?!?/br>
    隨著這句話,洪炎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在一瞬間的混亂和驚慌后他卻發現自己要找的人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旁邊,一絲不掛的抽著應該是從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來的香煙。身上還留著各種各樣的傷口與淤青,從屁股里流出來的jingye看來也有三五發的分量他卻好想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醒了?”然后露出微微的笑容。

    那樣子看起來莫名的讓人覺得妖艷到了極點。

    “你啊,也還真是鎮定呢?!?/br>
    “經常有人這么說?!?/br>
    “明明那么輕易就能掙脫的了鐵鏈,卻還在那邊任我擺布呢?!薄∩踔吝B掙扎和反抗都沒有的。

    “嗯,麻藥還沒有退,其實我現在要動都很艱難呢。衣服也被你弄破了,外面也有一堆人在把守著吧?而且…...”

    “而且?”

    “嗯,那個我還是不說了吧,解釋起來好想很麻煩。不過那時我想安慰你是真的喲,畢竟你也是受害者呢——所以才會使用那個技術?!?/br>
    “人格模擬?”

    “對。畢竟好長時間沒有用過了,還擔心會不會做不好呢。不過,你那么迷戀她,真的是太好了?!?/br>
    畢竟如果不是那個她的話,我大概是無法做到那個程度的??沼盅a上了一句

    哈,的嘆了一口氣,在為了雖然之前就已經聽過了但還真是傳言以上的神經和貞cao觀動容的同時,壓下那因為明白了那句話隱藏的含義而在胃里升騰起的,名為嫉妒的火焰。

    “那在那之前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辰空先是頓了一下,然后思考了好一伙,最后似乎終于是找到了合適的答案,然后用毫無陰影的笑容回答到:“SEX的時候太粗魯可是會被女孩子討厭的呦?!?/br>
    聽到這個答案的一瞬間,洪炎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后向辰空揮了揮手“頭,靠過來一下?!?/br>
    空先是歪了歪腦袋,似乎是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但最后還是順從的將頭靠了過去。

    而洪炎則是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拳打了過去。辰空的頭就這么順勢撞到了墻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那么現在呢?”

    洪炎的聲音比他自己預想的還要冰冷上許多。

    但辰空只是晃了晃腦袋,用似乎非常吃力的動作坐了起來,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道“隨便使用暴力是不好的?!?/br>
    “——是我輸了呢。沒有錯,這種東西對你沒用呢?!?/br>
    “不,果然還是蠻痛的哦?!?/br>
    對于這宛如處于平行線一般的對話,洪炎不再爭辯。

    “辰空,生于83年十月二十八日,母親未婚先育,生下你的時候年僅十四歲,為了撫養孩子長大而下海,但是有一次客人在她不在的時候來你家然后強暴了你,從此他不再帶客人回家而是選擇了上門服務,但這也在無意中增加了她自己的風險。然后在97年那年在出門工作的時候被幾個年輕人強jian致死——而從那時候開始你便為了糊口繼承了母親的工作對吧?”

    “嗯,是這樣沒有錯。世和你說的?”語氣還是輕飄飄的。

    “沒錯,她還和我說過,說你雖然什么客人都接,但只有群P的情況絕對不接對吧?”

    “嗯,也沒錯,但那是——”

    但辰空的話還沒有說完,洪炎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一個人是滿足不了你的,所以還幫你準備了好幾個朋友呢?!?/br>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房門打開了,幾個男人走了進來,充滿情欲的視線粘稠的纏繞上他,只有一個不同,那是憎恨與即將復仇的興奮。

    “喂喂喂,這歡迎party也還真是盛大啊……”辰空一邊這么說著一邊捏掉了手中的香煙“至少帶個套吧?”

    他用帶著三分哀求的眼光看向洪炎,說實話這個視線讓洪炎非常的舒服。他笑了笑,回答道“不行。你可不是提要求的立場吧?”說著一邊站起身來穿上衣服,一邊對進來的哪幾個男人道,“下面就隨便你們了,只要不玩死,隨便你們怎么搞都可以?!?/br>
    第二天的中午,洪炎現在正處于嚴重的自我厭惡之中。

    還有五分鐘就到了昨天隨口約定的下午一點。昨天把空丟給那幾個男的之后自己就離開了,后來聽回來的報告是已經被搞到站都站不起來了。但問題是在那之后,他們幾個出去再回來的時候空已經不在那里了。

    不是密室殺人而是密室消失。

    本來是想著先把人關起來之后再去考慮應該怎么辦的,但現在連人都不見了。

    雖然已經讓小弟出去找了但一點消息都沒有,正常以他的身體狀態不可能跑得掉的才對。

    抱著說不定真的到時候就出現了的心情來到了約定的面試地點但說到底怎么可能會有那種跑來找強暴自己的強辱魔面試的笨蛋。

    但是家伙的話,說不定真的會——

    “社長,有一個自稱辰空的人說要來面試?!?/br>
    笨蛋出現了啊——

    不對,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自己用盡可能鎮定的聲音說道。

    “讓他進來?!?/br>
    過了一伙,男人果然出現了。穿著筆直的黑西裝,意外的非常適合他。臉上還明顯留有著昨天晚上被施暴的痕跡但他看起來并不在意。只是用和平常一樣的笑容說著:“你好,洪炎先生,我是來面試的?!?/br>
    啊,啊,果然呢,這個人的身上少了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呢,哪怕我昨天作了比那過分上一倍,或者十一倍的事情,他今天也照樣會出現的吧?

    名為辰空的建筑很明顯的缺失了重要的零件,雖然并不會倒塌,但卻搖搖欲墜的極為危險。

    “能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嗎?”

    “嗯,沒有去哪里???只不過是因為那副樣子實在是無法見人所以就去洗了個澡,買了份西裝?!碑吘故且嬖嚶?,他補上一句。

    過于理所當然的答案令人無力吐槽,而且不知為何洪炎有種感覺,他的話語大概確實毫無虛假。

    正因如此,才越發的不爽。

    想要破壞他平靜的表情。

    “麻藥退了沒有?你喝了相當多呢現在沒關系嗎?還有,嗯昨天晚上我的人應該是相當的粗魯吧?現在屁股怎么樣?”

    “承蒙關照,沒問題了?!?/br>
    “但看你的臉可不像???”

    “只是些皮rou傷罷了?!?/br>
    “要不要衣服脫下來讓我確認一下???”

    說話已經和一個好色的中年大叔沒什么兩樣了。

    “呀,H!”空先是故意用充滿令人不舒服的甜膩生意調笑了一聲卻又說著“我明白了”將手放在了上衣的褲子上。

    沒想到他真的脫了起來。

    就如同洪炎所預料的一般,他的身上可謂是體無完膚——不,并沒有那么嚴重,上面充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和擦傷但也到此為止,雖然看起來相當的痛但畢竟一開始也打好了不能玩的太過分的招呼,只是透過那午后妖艷的陽光,洪炎才發現他的身體確實很漂亮,不是那種女人的漂亮,而是那種充滿力量感的男性的身體。但配合著被施暴的印記的背德感卻讓他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迷惑,讓人想要做出更加過分的行為。

    “嗯,嗯。真是漂亮的身體呢,要不要考慮用這個再就業???畢竟屁股我已經嘗過了,拿出去一點都不丟臉呢,要說頂多——就是年紀大了一點嘛,放心,不是問題的?!?/br>
    “請容我拒絕?!笨找贿呥@么說著一邊穿上了衣服。

    這大概是空的口中第一次出現明確的拒絕的臺詞,比起驚訝,洪炎更多感受到的是好奇。

    “為什么?”

    “以前答應過別人不再這么作了?!?/br>
    這個別人是誰,洪炎感覺自己應該心中有數,便也不再多問。

    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個說出口就后悔了的提案罷了,他要是真的同意才會困擾。

    就在這絕好的時機,幾個男人突然進來了,只是形式性的敲了敲門,就自說自話的走了進來。是昨天被派去向空施暴的那幾個男人。

    “大哥,那個叫辰空的說是自己就出現了是真的嗎?”

    正對上正在扣最后一個扣子的空的眼睛。

    “真的來了???昨天被整成那個樣子你還有種自己出現???”

    “昨天確實很辛苦啊,你們幾個是除了雙龍什么都玩過了???我也不是年輕人的那種體力了對我溫柔一點又不會怎么樣?!?/br>
    他輕飄飄的說著,就像是在說天為什么還不下雨一樣。

    沒有憤怒,沒有憎恨的——就如同是一個完美的圣人一般。

    對于他這惡劣的平靜,男人們露出了與其說尷尬不如說困惑的表情,只有一個人不同,他的臉在一瞬間扭曲之后露出了極端憤怒的表情揪起了空的衣領。

    “你這家伙——”

    但就算如此,也還是未能驚起空眼中的波瀾,只是輕聲的抱怨著這是新買的衣服。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一個處男,一個變態,還有一個有暴力傾向”處男和變態已經被擊沉了,暴力傾向把手舉了起來但在老大面前又不好發作,秒沉啊“——但只有你一個,是明確的對我抱有憎恨的,跟那邊的洪炎先生一樣,對我的屁股其實并沒有興趣,只不過是在期待我的痛苦罷了,對吧?”完全正確“那個理由,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所以,嗯,讓你揍一拳也沒關系的?!闭f著又一次笑顏如花。

    看著這個笑容,男人覺得他整個心中都泛起了一股無名火“咬緊牙關?!彼贿呥@么說著,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拳朝空打了過去,那一拳甚至順勢讓空飛了出去撞到了,撞到了旁邊的墻上。男人似乎還想上去再追擊。

    “夠了,阿骨。住手?!?/br>
    男人,這時候應該喊他阿骨吧,聽到老大的話之后,終于恢復了冷靜,站回到了那幾個男人旁邊。只是一雙眼睛還是閃著兇光的盯著空。

    說實話,只有這一點不感謝他不行,洪炎這么想著。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出于對于空的憎恨的話,阿骨是絕對無法再振作起來的吧?因為為了向他復仇飯也好好吃了還有專門去鍛煉——真的,只有這個不得不去感謝他……啊,不對錯了,從一開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阿骨根本就不用去承擔那種業也不會有那種劫了。

    這么想著,心中的惡意就又一次翻滾起來了。

    “啊,原來你就是阿骨啊?!?/br>
    空一邊這么說著一邊站了起來,隨手擦掉嘴角留下來的血跡。

    然后筆直的看向阿骨的眼睛,鞠了一個讓人覺得頭都快要碰到地面了的躬。

    “世受你照顧了,我從心底里對您抱有感謝?!?/br>
    聲音真誠而且真摯的,似乎是毫無疑問的發自真心。

    這種幾乎可以說是誠摯的態度讓洪炎的胃里泛起了一陣的惡心。

    “你小子,真的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是……是我……”

    是我殺了她啊——阿骨大概是想這么說吧,但這未免也過于殘酷——不是應該讓小弟去說的話,洪炎這樣判斷著。

    “夠了,阿骨,退下?!?/br>
    阿骨似乎本還想再多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決定閉上了嘴,退倒后面和另外幾個男人站到了一起。

    “好了,總之辰空先生,我們先來面試吧?!?/br>
    “能告訴我,在這三年中,世給你的信都寫了些什么嗎?”

    “這個問題和面試有關系嗎?”

    “并沒有,但就當作是社長命令,回答我吧?!?/br>
    辰空歪著頭思考了一伙,然后回答說“既然您這么說的話,我明白了?!?/br>
    接著,先是閉上眼睛,然后用手摸了摸喉嚨,感覺上就像是什么準備工作。

    “十月二十三日。

    就像你知道的那樣,辰空,我和那個人結婚了。他是一個溫柔而且單純的人,對于你刺傷他那件事情似乎也不怎么介懷。但不要誤會,我是真心覺得比起你他更能給我幸福才和他結婚的——”

    像這樣,辰空開始一字一句的,連同日期一起背誦起世寄給他的信——用和世一模一樣的聲音,和語氣,簡直,就好像世就在眼前一般的——哪怕是在午后那幾近刺眼的陽光下,洪炎也同樣不由的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大概他身后的阿骨也是一樣的吧,瞪大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信中并沒有什么重要的訊息,只是淡淡的描述著一些生活過往的點點滴滴,平靜而又溫和。里面很多時候都是他和世去了什么地方玩,發生了什么,而且幾乎都是真實的,只是似乎世為了填滿三年份的容量,日期被拉開了不少。聽著這些故事洪炎似乎就回想起了和世一起生活的日子,注意到的時候已然淚眼盈眶。變化是從第二年快要結束的時候開始的信中的世似乎生病了,一開始并沒有怎么在意卻隨著時間越發的惡化,雖然說了好幾遍的不用擔心,卻還是在那年冬天去世了,最后一封信似乎是以洪炎的名義付著世的最后一篇親筆書寄過去的樣子,內容是自己已不久已但是卻對洪炎頗為擔心,希望等空出獄之后能盡量的關照他的樣子。

    內容在某種意義上可謂是臉皮厚到了極點,卻頗有世的風格。

    “世看起來過的很幸福的樣子,真的,非常的感謝你們對她的照顧?!弊詈罂沼米约旱穆曇艨偨Y道,然后又一次深深的據下一躬。

    到此,洪炎可以說是確信了,這個男人,確實是和自己一樣深愛著世,不然他不可能連她的每一封信都背的出來。只是那份愛太過沉重卻也太過于的不可捉摸,而正是那種猶如放縱一般的,那種不負責任的愛情方式,就像冰塊一樣灼傷了她,然后殺死了她。

    洪炎感覺自己在一瞬間,明白了昨晚的那句“你也是嗎?”是什么意思。

    不,或許并沒有那個意思吧,畢竟在辰空的意識里,世應該是病死的才對,但洪炎還是不由的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畢竟自己也同樣是,用自我滿足一樣的放任,殺死了那個女人的共犯。

    “喂?你不會真的相信吧?這種鬼話。沒有想過嗎?其實世根本就不是病死,她是被人殺死的之類的?!?/br>
    “嗯,或許是這樣也不一定。只不過只要她是那么期待的話,就算是黑的我也會相信那是白色的?!?/br>
    “——?!蔷陀晌襾砀嬖V你吧,世,到底是怎么死的?!?/br>
    “讓我來告訴你吧!是誰殺死了她?!?/br>
    他其實一瞬間是想說是自己殺死了世,但最后還是忍住了,留點懸念比較好。洪炎嘴角不由的上揚,因為他注意到了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空的瞳孔那一瞬間的收縮。但是男人比更沒有表現出在那之上的動搖,只是默默的垂下了視線。對此洪炎笑嘻嘻的乘勝追擊著。

    “是我殺死了她呦,雖然實際下手的人是那邊的阿骨,不過基本上主因是我呦?!?/br>
    洪炎用無比夸張的音調陳述著,幾近是自虐一般的訴說著那一晚的故事,

    那一天,她那輕浮而又嬉調的言語,鴻毛一般的告白——自己的懦弱還有她那即便死去了也依舊美麗的容顏。那一晚的事情猶如漩渦一樣的復現在洪炎的眼前,來吧,憎恨我吧!詛咒我吧!可以的話請殺了我吧!現在眼前的正是這世上唯一可以責備我,咒罵我的人。

    但洪炎對上的,卻是空掩著面幾欲哭泣的姿態。

    “啊…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那個人是真的過得很幸福啊…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說著男人抬起臉來,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對上洪炎那不知如何反應的臉。

    就算是被凌辱被強暴也不露絲毫動搖的男人,現在確實是在哭泣著。洪炎感覺自己的大腦跟不上反應。

    “我一直在想著…那個人畢竟是個喜歡逞強的人…她萬一真的…真的…不過果然她選擇你真的是太好了…那個人看起來雖然那樣但其實固執又任性,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決定,決定了的事情也決不會改變…啊,她一定是真心的喜歡上你了吧…一定是幸福的吧,一定是想要回報那份恩情的吧!無論如何,無論如何,請讓我為她報這份恩,不論作什么都可以…請讓我報恩?!?/br>
    男人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著,似乎也并沒又讓別人聽懂的意思,只是當說道報恩的時候那雙讓人永遠都看不透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洪炎,那是仿佛要將人吞噬一般的漆黑色的雙瞳。

    他向著洪炎一步一步的走進,被那雙黑眼睛的氣勢壓倒不明所以的洪炎忍不住想要往后退,但背后就是社長室的辦公桌,就在屁股撞了上去重心不穩的時候,手被空抓住了。突然的肢體接觸讓洪炎一陣發毛卻看見空突然單膝跪下。用他那帶有奇妙磁性的聲音以并不十分響亮卻極為清晰的聲音喃喃道:

    “我發誓,從今往后,我的手就是是您的劍,我的身體就是是您的盾,我的嘴只為贊美您,我的腳只為您奔走,您將會成為我的神,我將為您而生代您去死,為您實現全部眼望。我的主人??!請下命令吧!”

    那雙黑眼睛只是看著他,看著他。

    雖然著事情朝著和自己期待的完全不同方向行動了,卻拿到了期待以上的承諾。強行啟動自己幾乎當機的大腦,洪炎決定總之順勢往下走下去,嘴角微微揚起。

    “我要你…當我的狗?!?/br>
    故意選擇了帶有三分侮辱性的臺詞對上的卻是空臉上浮現的花一般的笑容。

    “好啊?!?/br>
    他這么說完就像是為了完成宣誓一樣的,親吻洪炎的手背。

    接著站起來,又行了一禮,然后用比剛才還要燦爛的笑容叫了一聲——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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