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烈日與荒漠
書迷正在閱讀:下流壞種、玉盤百味、劍尊的洞府(雙、(雙性道具)偽裝白月光進入竹馬夢境后、殺牲(扶她)、仙君魔尊的秘密紀事、快樂喵喵喵、雙目失明后竟被宿敵們輪番逼jian、小兔飼養指南【ABO動物擬人/SP訓誡】、重生
奧菲·黑金看著面前的小公主。 “魔法,”煉金術士說,“奧術,魔力,法術,秘術……不論你如何稱呼它,其本質便是對元素的共鳴?!?/br> “普通人類無法察覺周圍飄溢的元素因子,但少數特殊體質的人可以感受到?!?/br> 安圖雅盯著導師,一雙棕金色大眼睛一眨不眨。 “這些人,一般具有龍血或精靈血統,有些也可能有半獸人血統,但能成為施法者級別的人類,往往都是借助龍或精靈的力量?!?/br> 奧菲說著,手指滑動空氣,桌上羽毛筆隨著氣流飄起。 “血脈里的力量一旦被激活,個體便能具有cao控元素的實力?!?/br> “按您這樣說……龍和精靈,天生便會魔法?”小公主問。 女術士不置可否。 “擁有力量和掌握力量是兩件事,殿下?!?/br> 她話音剛落,漂浮的羽毛筆瞬間被點燃,潔白絨毛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安圖雅躲開迸發的火星。 “失控的力量會反噬?!迸g士再次揮動手,桌上灰燼重新排列成羽毛形狀,“毀去的事物不能重現?!?/br> “這也是人們如此敬畏、又懼怕這種力量的原因?!?/br> 被黑袍法師點名的中年男人rou眼可見顫抖了一下。 “……您…您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問道。 這是一隊貴族帶領的封地難民,為避開斯拉沃尼亞戰火而選擇南下,中部戰火讓他們無法選擇更平緩的道路,而只能鋌而走險越過巴喀雪山,途徑塔馬蘭高原前往查希提。 法師和騎士交換目光。 “我們只需要兩人份的物資和馬匹?!笨ǘ蛩拐f。 這只隊伍距離查希提只剩下一天路程。作為救助他們的回報,法師索取這點倒也不算什么。 男人卻顯得有些猶豫?!斑@是我們最后的財產了……”他猶猶豫豫說。 卡厄斯見慣了吝嗇的貴族。如何與他們打交道,他再清楚不過。 火墻突然降下,外圍半獸人露出猙獰面孔,小孩們尖叫出聲。 「……」伊恩看法師如此威脅對方,沒有說什么。 “好好好行行行都可以!”中年貴族立刻改口,“您需要什么都帶走!” 火墻再次升起。 “成交?!焙谂鄯◣熣f,隨即揮手,火線外擴,逼得半獸人連連后退。 “???(離開。)” 他用半獸人語對那些依舊徘徊不甘心離開的半獸人喊道。 伊恩抬腿,勾起盾牌。 終于從壓迫中解脫出來,強盜首領爬起,朝騎士憤怒地大吼,唾沫幾乎噴到對方臉上。 “???? ?? ??? ?????? ??? ??? ???????。ㄔ俑疫@樣做,我會切下你的腦袋。)” 黑袍法師冷漠的聲音在首領耳邊響起。 牛角獸人噴著粗氣,終究還是沒敢當著施法者的面下手,長嚎一聲。其他半獸人開始離開。 “???? ?? ?? ???? ????(塔馬蘭會詛咒你們。)” 他瞪了立著盾牌的騎士一眼,悻悻離開。 伊恩等他走出攻擊范圍,才轉身,走向帕梅爾。 他蹲下身,握住女傭兵按在同伴傷口上的手。慢慢涌出來的血染紅了兩人手套皮甲。伊恩移開女人的手,帕梅爾照做了,卻依舊待在一旁,警惕地看著對方動作。 出乎她的意料,青年一用力,拔出箭簇。鮮血頓時噴濺而出,副手慘叫一聲,從昏迷中醒來。 “你在干什么?”帕梅爾大叫。 正常人都知道,這種傷絕不可以隨便拔出箭頭。 這個男人在干什么?! “在各種元素和元素組合之中,唯有一種,無法被施法者完全掌握?!眾W菲說。 “那就是光?!?/br> “我們已經能夠模仿掌握和它相似的各種力量:火焰,閃電,螢火?!?/br> “但唯獨光,無法被我們控制?!?/br> “為什么?”安圖雅問。 奧菲看著陽光下,桌面上死寂的灰燼,光線讓漂浮的灰塵閃閃發光。 “因為我們是施法者?!毙g士回答,“能掌握光明力量的……” “只有圣職者?!?/br> 圣光映亮了傭兵的眼睛。 柔和又平靜的光在青年手中綻放,即便在塔瑪蘭的烈日下,它那不可忽視的暖白色還是深深烙印在帕梅爾眼中。 治愈之光下,副手背上箭傷很快停止流血,慢慢愈合,最后只剩下皮甲布襯上的洞眼,記錄著這里曾受到的嚴重傷害。 這里居然還有圣職者……帕梅爾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驚訝表情。 要知道,在塔瑪蘭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遇見圣職者的概率和遇見施法者一樣低。結果這次,雀鷹傭兵團一下全遇到了。 帕梅爾再次認真打量眼前青年,視線掃過對方體格和眼神。 一位圣殿騎士。女傭兵非常確定自己正在面對什么人。 一位和施法者單獨行動的圣殿騎士? 帕梅爾若有所思。 “帶馬匹過來?!彼愿朗窒?。 通常情況下,教廷法師出行依賴馬車,少數經常出行的施法者會制造專屬自己的坐騎。其余則……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當那匹熱情的棗紅色小母馬噴著氣,試圖把她的鼻子貼到法師臉上時,人類花了好大意志力才讓自己不要后退。 看著僵住的金發法師,帕梅爾突然明白了什么。 “閣下是不是……沒有騎過馬?” “其他陸行獸呢?旱鳥?巨蜥?侏儒象?”她又問。 “都沒有?” 卡厄斯,很不幸,就是一位深居簡出且討厭動物的施法者。 “為什么它在蹭我?”法師面帶嫌棄,看著馬頭貼在他長袍上一上一下地挪動,口水沾上了他的袖子。 「她在表示友好?!挂炼鹘忉?,「也可能只是……有點癢?!?/br> “小紅脾氣很好,”女傭兵說,“她喜歡你?!?/br> “……現在她開始吃我的頭發了?!?/br> 卡厄斯說,思考自己要不還是花點時間做個傀儡坐騎。 伊恩拍拍馬頭,把誤將金發當作干草咀嚼的小母馬拉開。 沒等他走兩步,馬群里突然跑出另一匹黑馬,額頭上有一道白斑。 “小白臉!” 女傭兵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黑馬,硬生生把急躁的牡馬拽停。 “他們是一起在荒漠里被捉住馴化的,感情很好,不能分開?!彼忉?,“你們可以帶著它們走?!?/br> 她把韁繩遞給騎士,一同安撫黑馬。 “你們也可以留下?!?/br> 傭兵團長站在他旁邊,壓低聲音說:“這里很安全,不會遇到國王軍隊盤查?!?/br> 騎士對女傭兵的挽留不感到意外。畢竟,對這樣一個中型規模的傭兵團來說,法師和圣職者的加入意味著實力大幅提升。 他有些意外的是,對方竟然猜出了幾分他們的情況。 “一位法師和一位圣殿騎士,怎么可能毫無緣故跑到這充滿法外之徒的荒漠來?!?/br> 看出對方眼里的戒備,帕梅爾解釋道。 “這里只留給不受歡迎的人們?!彼猿暗匦π?,“沒想到像您這樣高貴的職業,也會流落至此?!?/br> 伊恩點點頭,隨即嚴肅地搖頭,伸出手,指了指金發法師,最后將手按在胸口。 「不能留下?!顾砺哆@個意思,「我和他,也不能分開?!?/br> 帕梅爾聳聳肩。 “我知道了?!彼f,翻找腰包,抽出一張破破爛爛的地圖。 “這是一路上的補給點,還有半獸人部落位置,不過它們經常遷徙?!彼训貓D遞給伊恩。 “不用謝?!眰虮鴪F長說,“你救了我最好的手下?!?/br> “你……想好怎么幫助他上馬了嗎?”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被小紅推來推去的施法者。 在短暫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卡厄斯躲過冰雪爆炸,炸過法師塔,差點打廢教廷大法師,在貴族平民間臭名昭著,還成為了查希提不可提及的血月之夜傳說。 但他從沒想到,騎馬是一件這么困難的事情。 法師感到挫敗。 “你到底是怎么保證平衡的?” 他斜坐在馬鞍上,雙腿在同一側,墊著伊恩的大腿根,背靠對方牽著韁繩的胳膊,將自己妥當地安置在騎士懷里。 「和它的重心保持一致?!挂炼髂托慕忉?,「全身放松?!?/br> 他甚至自然地晃了晃長腿。 小白臉是塔馬蘭常見的草原馬種,身型沒有教會使用的弗里斯蘭馬那樣高大壯碩,但勝在耐力和靈活性。 卡厄斯試著動了動腿。黑馬立刻發出不滿的響鼻,在騎士安撫下才安靜下來。 「這很正常?!挂炼靼参糠◣?,「我第一次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了?!?/br> 想當年,還是守衛訓練營的新人時,每天全甲訓練完從馬背上下來,他都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更尷尬的是大腿內側不斷傳來的酸痛——那是只有體會過的人才能理解的尷尬:幾乎合不攏腿。 騎士思維突然就飄散起來。 察覺出對方那些小心思,法師心領神會。 “晚上可以試試,”他貼在對方耳邊竊竊私語,“……另一種騎法?!?/br> 帕梅爾把駝著物資的小紅牽來,看到被公主抱的施法者,不禁啞然失笑。 卡厄斯一臉冷漠,看著女傭兵,仿佛他被抱在騎士懷里是件無比理所當然的事。 帕梅爾不敢笑了。 “塔瑪蘭是個美麗又危險的地方?!彼芸煺f道,“這里有被流放、被驅逐、不受歡迎的各種生物?!?/br> “愿光明神、月神、生命樹、深淵,隨便什么神鬼都保佑你們?!?/br> “我們會保佑自己?!笨ǘ蛩拐f。 “查希提剛剛經歷了血月之災,如果這消息對你們有用的話?!彼D了一會兒,超出交易規定,給對方一條提醒。 帕梅爾點點頭。在短暫相處中,她發現施法者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冷血。 “還有一件事?!?/br> 在離開前,法師又問: “你說塔瑪蘭有被流放、被驅逐、不受歡迎的各種生物?!?/br> “那么你的故事是什么?” 帕梅爾沒有被這問題冒犯到。 “我是半獸人和人類混血?!迸畟虮卮?,“我是個恥辱,時刻提醒我母親那場噩夢?!?/br> 她臉上沒有半分不甘和怨恨,反而像是說起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走吧,小白臉?!?/br> 帕梅爾一掌拍在黑馬屁股上。兩匹馬慢慢朝前走去。 女傭兵站在原地,站在烈日和沙草荒漠之間。 傭兵團的旗幟在她頭頂飄揚。雀鷹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