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白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壓醒的。

    他全身酸痛地低聲哼吟，剛睜開眼，就看到千煒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林白：“……”

    稍微動了動身子，千煒的那根才慢慢滑出體外，帶出去一個同樣盛滿jingye的套子。

    林白：“……”

    他撫著抽痛的額頭，有氣無力地往床下看去，一個兩個三個……亂糟糟的套子被丟到床下，都盛著千煒的和他自己的jingye。

    林白還隱約記得后半夜的光景。

    千煒那時候射得差不多了，便一邊趴在林白身上休息一邊給他的性器戴套子，上面套一個，根部綁一個，林白被他干得話都說不出，自然也沒力氣反抗。千煒知道他沒勁了，便好心幫他擼著，然而根部綁著套子，林白根本沒法好好射精，一來二去，林白射得零零散散，全被千煒灌進套子丟下床去。

    然后，休息夠了的千煒又開始繼續他的夜生活。

    思緒回籠，林白氣若游絲地想著：以后再也不跟處男zuoai了。

    “嗯……”千煒在林白身上低低哼了一聲，微微瞇開雙眼，又歪著頭閉上眼，“幾點了……”

    林白：“……班長，你才像是被cao了大半夜的那個?！?/br>
    千煒趴在林白胸口，嘴角輕輕挑了一下。

    “九點多了?！绷职酌鹗謾C看了眼，軟唧唧地說著，“我餓了?！?/br>
    “我請你?！鼻樀氖种赣幸淮顩]一搭地輕點林白腰間，“吃什么都行?！?/br>
    “但在吃飯之前……”林白握住千煒的手，委婉地提醒道，“這次是不是可以貴一點了？”

    “……”

    聽到這句話，千煒原本還帶些溫度的目光慢慢冷下去，他一言不發地收回自己逾矩的手，又一言不發地坐起身，簡單套上衣服后，坐在床邊問林白：“你想要多少錢？”

    他的聲音極度平靜，像是意識到這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林白腰酸得坐不起來，只好努力翻了個身，朝千煒笑了笑：“多……給點吧?！?/br>
    他的笑示弱又討好，帶著點心酸和卑微，霎時就把千煒的心戳得四下漏風。千煒皺起眉，明明看到林白這樣有些難受，卻還是忍不住硬邦邦地回道：“你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嗎？”

    這回輪到林白愣了，他睜大眼，無辜而茫然地看了會兒千煒，嘴唇蠕動了下：“我不要感情，我只要錢?！?/br>
    “只要給錢，你什么都干？”

    林白點點頭。

    千煒像是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似的，乍然不客氣地冷聲道：“讓你舔鞋，讓你射尿，你也能干？”

    林白又愣了下，繼續點點頭，低聲說：“只要給我錢，我愿意舔，也可以射?！?/br>
    千煒冷笑了聲，接著逼問：“哪怕在所有人面前？”

    林白的目光猶豫著垂下去，卻還是那樣慢地點點頭，小聲重復：“哪怕在所有人面前?！?/br>
    時間好像在那一瞬間靜止了。千煒緊緊盯住林白，指甲攥入掌心，掐得生疼。

    “你不能這樣?！痹S久，千煒一字一頓地擠出，“你的底線呢？”

    “啊，底線？我沒底線啊?！绷职灼D難地笑了下，“而且，你不覺得你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教育我實在有點過分嗎？你是什么樣的條件，我又是什么樣的條件？底線從來都是給能提條件的人準備的，而我沒法跟別人提條件……我頂多告訴你要戴套?！?/br>
    “要是我不戴呢？”

    “那就……再多給我點錢唄?！绷职走€是那樣笑著，“我不怕你臟，我只是怕你嫌我臟?！?/br>
    “……”

    千煒又一次沉默下去。

    這次他沉默得更久，久到林白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才重新看向林白：“你想要多少錢？”

    林白的目光掃過一地的套子，斟酌著開口：“要不，一千五？一千二也行，你看著給?！?/br>
    “我可以給你翻一倍，兩倍也可以?！鼻樥f，“只要你告訴我你一共缺多少錢?！?/br>
    “怎么，你還想幫我補齊——”

    “是?！鼻樐抗庾谱频囟⒆×职?，“我有能力幫你補齊?！?/br>
    林白怔了下，接著偏開目光，淡聲道：“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我還不起你的錢，你也沒必要這么沖動地對我好?！?/br>
    千煒瞇起眼睛。

    “或許你們家真的有那個財力，但我不想承這么大的人情。我寧愿自己一點點地賺錢補上那個漏洞，也不想倚靠別人幫我補齊數額，然后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下?！绷职讚沃沧鹕?，吸著涼氣慢慢揉腰，“走吧，吃飯，我真餓了……你太能折騰人了?！?/br>
    －

    狠宰了千煒一頓飯后，林白本想著回宿舍悶頭睡大覺，但一想到方揚說的好好學習保前三名的事情，便苦惱地撓撓頭發，跟千煒告別：“我回教室拿作業本?！?/br>
    周末的教學樓沒有多少人，尤其午飯時間剛過，大多數自習的人正趴在桌上補覺。林白輕手輕腳地來到高三三班的教室，班里空無一人，前后門都上了鎖，他只好跳窗而入，草草收拾了作業本，又跳窗而出。

    臨經過二班窗口時，他下意識地往里看了一眼。

    二班和三班情況差不多，平均分都是靠前幾名拉上去的，按理說周末中午一般也不會有人自習，可現在卻有細微的sao動從窗口那邊傳來，連拉上的遮光窗簾也跟著晃動。

    林白悄悄走過去，扒住二班的窗戶聽著。

    “唔……唔、唔嗯……”

    湊近窗縫，有悶悶的呻吟斷續傳來，中間夾雜著林白毫不陌生的啪啪聲。他一時有些理解無能，呆呆地杵在窗邊。

    二班……班里，有人在zuoai？

    聽那呻吟的聲音，應該是個男生，而且隱約有點耳熟。

    林白又往窗縫那邊湊了湊，努力辨認著這個聲音。

    像是唐聲。

    這個認知霎時讓林白恍惚了一下，他言語不能地盯著二班窗戶后面微微晃動的窗簾——看那晃動的頻率，想必里面應該做得極其激烈。

    可唐聲的聲音并不大，甚至有點悶，像是被人往嘴里塞了什么東西。

    ……是不是過于刺激了。

    林白這樣想著，卻掏出手機來偷偷點了錄音，恰逢窗簾晃動得愈發激烈，唐聲的呻吟更加清晰，像是忍不住要射了一樣。

    “……”林白臉頰微熱，昨晚剛被折騰過的腰隱隱作痛。

    但支配唐聲的人顯然沒有這么好心，林白聽見唐聲一陣急喘，接著掙扎出一連串瘋了似的無意義的音節。他尋思著唐聲應該沒射出來，不然早就舒服地嘆氣了。

    ……cao，真的好刺激。

    林白悄悄收起手機，小步從二班窗口下面溜走了。

    當然，小心思也編排好了。

    ——要是下次唐聲他們還敢揍自己，林白就掏出這個錄音文件，自豪而驕傲地展示：“你要是揍我，我就把它交給教導主任！”

    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