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青春美麗疙瘩痘
腦子里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郁悶的事,但思維是不受控的,尤其趙柏鶴這類精明強干、控制欲到極點的上位者,腦子里浮想聯翩,精神分裂成兩個人般,一個人拼命的想要知道真相,一個人拼命的自保掩蓋。 “嘶……”掛了電話,趙柏鶴捂住腮處,后槽牙疼的他臉都扭曲了。 這股子劇痛來的非常突兀,帶動臉都開始疼了。 趙柏鶴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把貓咪放在躺椅上,捂著患處去洗手間對鏡子觀察,發現是牙齦腫了,罵了句臟話,簡單清理,吃了點止痛藥。 連日來的殫精竭慮,日夜不休的繁忙工作,加上和父親趙良濡的互毆決裂,種種擠壓的燥郁,因為這通裝神弄鬼的挑撥電話引燃了,他上火了。 “媽的,牙疼最折磨人?!壁w柏鶴罵罵咧咧,心煩氣躁 然而,三個小時后,趙柏鶴非但沒有緩解疼痛,兩腮還腫起來了,這回不能再忍了,不得不家庭醫生蘇志來給他看看。 “大少爺,您長智齒了,左右共四顆,建議全部拔除?!碧K醫生從醫藥箱取出檢查工具,讓趙柏鶴張嘴仔細看。 趙柏鶴捂著腮,緊擰著眉心,疼的話都不利索:“你去安排,要快?!?/br> “是,我馬上給您預約手術?!?/br> 下午,岳霆終于收拾齊備,準備立刻搬家。 錢奶奶噙著淚:“霆子啊,要走了?” “沒有,我還會回來?!?/br> “沒事兒回來看看???” “好,奶奶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沒有完全搬走,偶爾還會回來?!?/br> “那真好?!?/br> 司機為他打開車門,岳霆對著一直送到車跟前走路顫巍巍,還掉淚的老太太非常不忍心,握住錢奶奶的手,柔聲叮囑,還讓錢奶奶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就打他的電話。錢小佳姐弟那邊兒,各發了條告別短信,也鄭重強調兩個小家伙兒要多照顧撫養他們長大的祖母。 岳霆坐在車上,望著自己住了四年的院子,從調來京城的第一天,也是獨屬于他自己的避風港,懷念在這里溫馨安靜的一切,從前何梟、柳明其他同事朋友偶爾也會過來聚餐,大家肆意說笑玩兒游戲看黃色小電影,告別這里,意味著告別過去的“單純安寧”,心臟的某一塊兒空蕩蕩的。 不知過了多久,司機和保姆的聲音才把精神放空的岳霆喚醒。 “岳先生,岳先生!” “已經到了,您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岳霆恍惚回神:“啊,沒有?!?/br> 趙柏鶴已經在主人樓入口等著了,看到岳霆時不自覺的笑了下,結果牽動智齒,登時疼的一個激靈,郁悶的捂著腮,指揮傭人保姆們把岳霆的行李搬上去。 “你還在門口等什么呀?”岳霆含笑,對上趙柏鶴的灼熱潮濕的目光和曖昧得意的微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迎接我的心肝寶貝兒唄?走,跟我進去?!壁w柏鶴調笑,捏著岳霆下巴吻了吻那殷紅冰甜的小嘴。 岳霆舔了舔唇,趙柏鶴的柔軟潮濕的吻不像以前帶著甜味兒,而是有點苦味兒。 進屋后,親密的挨著坐,岳霆握住趙柏鶴的手,一臉凝重地從頭到腳細細查看:“趙哥,你吃藥了?哪里不舒服?” 趙柏鶴捂著腮,郁悶的說:“快三十了,被老東西氣的長智齒了?!?/br> 岳霆撲哧一笑,捏住他的下巴:“我看看?” 趙柏鶴忍著疼,張嘴。 “嚯,四顆智齒,還奇形怪狀的,你還好意思說我是野獸?!痹丽蛉黑w柏鶴。 趙柏鶴瞪眼睛,直接揪住岳霆的耳朵:“你個小崽子……” “哈哈哈別生氣,開玩笑的,寶寶?!痹丽獪愡^去在他嘴上迅速嘬了一下,然后捏著趙柏鶴的手腕兒號脈,湊近看趙柏鶴的眼珠和臉。 “火性上炎,火邪熾盛,眼睛凸紅,牙齦腫痛,咽喉疼痛,臉長痤瘡,口舌生瘡?!?/br> 趙柏鶴驚奇,揉揉他的臉:“臥槽,你小子還會中醫?” “培訓的時候跟一個道醫前輩學的,你以后火氣可不能這么大了,現在都是小癥狀,但已經證明你傷到里子了,才從外面表現出來,如果再傷到心肺,老的時候有你受的?!?/br> 岳霆順著趙柏鶴的背脊,柔聲叮囑。 “我有什么辦法,隨了我媽,你都不知道我媽脾氣多大,她都被氣吐血了,我還算好的了?!壁w柏鶴擼了把頭發嘟囔。 接著邪笑,胳膊搭在岳霆肩膀上,用手背羽毛般摩挲岳霆的臉,笑眼風流媚氣:“所以需要你這個大冰塊兒,給哥降降火,以后有你在哥身邊,哥保證不對你發火兒?!?/br> 岳霆被調戲的耳朵發紅:“拉倒吧,你個噴火龍?!?/br> “呦呵?膽兒肥了?質疑哥?”趙柏鶴貼著親了親他耳朵,突然想到什么,黑著臉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你剛剛說的炎癥我都有嗎?我臉上長痤瘡了?哪兒呢?” “小小的,這兒,不止一顆?!痹丽弥氖种更c了點。 趙柏鶴把手機塞給岳霆,氣急敗壞:“快給老子拍幾張照片!媽的,全賴那個老雜毛兒!” 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臉。 岳霆拍了,趙柏鶴一看,是在眉尾,下巴,三顆小小的泛紅的痘痘,還沒完全長大,登時氣的倒仰,把手機“啪嗒”扔到地上,摸了摸脖子,低低咒罵。 如果不是岳霆,他脖子肯定要留疤,現在還長痘,煩死了,他怎么這么倒霉,攤上這么個爹? “其實除了上火外,青春發育的少年人也長這種痘,趙哥,別生氣啦,我以我的人格對燈發誓,你這絕對是青春美麗疙瘩痘,你要發育啦,寶貝兒,大好事兒?!痹丽┥磉^去抱住他輕輕晃了晃他的身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趙柏鶴憋笑憋的渾身發抖,還是破功了,還得捂著腮不牽動臉:“哈哈哈哈哈……嘶……哈哈……沒錯,長在別人臉上是痤瘡,長在老子這種極品大帥哥臉上,只能是青春美麗疙瘩痘兒?!?/br> 暴躁毒火,瞬間被岳霆給消解了,甜美清冽的冰泉涌入心臟蔓延全身。 還發育呢,自己今年一過生日就三十了,這小子為了哄自己,怎么編的這么離譜搞笑的話。但說實話,他很喜歡岳霆的甜言蜜語,每次都讓他身心舒暢,格外愉快,忘記了所有痛苦煩惱。 岳霆看他在自己懷里笑的像個少年人,漂亮的不得了,心動,低頭慢慢靠近,看著趙柏鶴水汪汪的金琥珀眼珠,紅彤彤的菱唇,呼吸有點急促:“趙哥,我想親你?!?/br> 趙柏鶴莞爾,眸光溫柔寵溺,撩撥的揉了揉岳霆的耳朵:“還問什么,寶貝兒想親就親?!?/br> “怕你牙疼?!?/br> “輕點兒,沒事兒?!?/br> 岳霆俯下身,趙柏鶴主動張開嘴探出紅舌rou,岳霆噙住吸允,趙柏鶴手臂攬住岳霆頸肩,閉上眼,睫毛微顫,鼻息軟糯,格外享受岳霆的味道,細細密密的濕吻。親親玩鬧兒了一會兒,傭人保姆已經把岳霆的東西都搬完了,亞歷克斯來匯報:“大少爺,岳先生,需要我派人整理嗎?” “不用,我自己收拾?!痹丽獡屜日f,然后起身。 趙柏鶴知道岳霆有很多特殊的東西,不方便外人接觸,于是揮揮手:“不用,我幫他就成,另外,你去吩咐下去,再強調幾遍,除了你,誰都不許進霆子的房間,亞歷克斯你去吩咐廚房今天晚上多做幾個川菜,霆子喜歡?!?/br> “是?!眮啔v克斯笑的愈發慈祥。 岳霆還以為趙柏鶴會給他一個客房,沒想到居然把第二主臥給了他,明顯是整理裝飾過,煥然一新。 “你去收拾你那些特殊物件兒,小套間是專門給你的書房,書籍什么的可以放進去,電腦已經配了,衣服我給你收拾?!壁w柏鶴大手一揮。 岳霆有些擔心趙柏鶴的牙疼,趙柏鶴卻說能分散注意力,岳霆再勸,趙大少發飆了,覺得岳霆把他當成林meimei了:“你把老子當小娘們兒呢?區區牙疼,老子又不是斷手斷腳!哪兒那么嬌氣,快滾去收拾你那塊兒!” 沒辦法,岳霆隨大少爺去了。 把書籍分門別類的塞進書架,警局辦公的大量專業書籍,文件等等,置物架擺上他經常用的工具,帶來的小香爐銅鏡,還有他養父養母留給他的全部遺產。 岳霆雖然很懶,但其實是干家務的一把好手,半個小時出頭兒就收拾利索了。 等出去,嚇了一跳,滿屋子都是衣服,穿著白色家居服的趙大少爺敷著祛痘面膜,大刀闊斧的盤腿兒坐在床上,面前三個行李箱的衣服都被他倒出來了,地上全都是衣服褲子。 看到岳霆,趙大少面不改色,邊吐槽邊篩選。 “你這都什么破褲子……不要!” “還有Ningcoke這牌子早就過時了,誰送你的……都是四五十歲的老暴發戶穿!扔!” “你就不能買點品牌T恤?這料子太差!全淘汰!” 岳霆撈起地上T恤,沖過去抗議:“趙哥,這幾件白T恤是我這個月剛買的,新的,吊牌還沒摘,一件兒200呢,還有那西褲我一次都沒穿過!” “哦,新的讓亞歷克斯送給保鏢穿吧!瞧你那摳摳搜搜那樣兒,以后你衣服哥全包了!哥已經手下留情了,本想給你全部換血一遍,看有幾套西裝還湊合,才留的。你小子別跟哥犯膈,你吧,就是不講究,衣服更新換代,不穿就扔,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人靠衣裝,裝點門面,才沒辜負你的臉蛋身材,何況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爺們兒了,大小也是個處長,還是我趙柏鶴的男人,你的衣著打扮必須要上檔次,敞亮,最主要是能震住你的部下,還有我圈子里的那些看人下菜碟兒的傻逼還以為我趙柏鶴虧待你呢!也是為了哥的面子,你聽哥的,沒錯!”趙柏鶴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趙大少其實收斂了,要擱他的火爆脾氣,早就全把這些當破爛扔了。因為對象是岳霆,他才溫柔了,有幾件衣服雖然不是牌子,他看過小霆子穿,那冰鮮水靈兒的跟大學生似的,他也蠻喜歡,就留下了。 岳霆本來有點不適應,覺得很可惜,暗嘆果然是階級差距,但聽趙柏鶴說的強勢風趣,也頗有些道理,他不愿意讓趙柏鶴沒面子,尤其聽趙柏鶴說“你是我趙柏鶴的男人”時,心一動,也就默許了趙柏鶴的強勢管制。 他心里有種奇異的感覺,看著趙柏鶴,他覺得趙柏鶴像他的“妻子”,也只有“妻子”才會管制丈夫的衣食住行,他的“妻子”,傲嬌,可愛,霸道,溫柔,強勢,愛吃醋,像豹子,也像小貓咪。 覺得這個想法荒唐,如果被趙大少知道,他肯定沒好果子吃,只敢偷偷想想,也無人知道,岳霆暗自品嘗這種竊喜甜蜜的滋味。 晚上為了慶祝岳霆搬進來,趙柏鶴讓廚房準備了一大桌子好菜,為了岳霆的口味兒,專門調來國家特級大廚做的菜,還去酒窖拿了一瓶專用來收藏的絕版頂級名酒。 雖然牙很疼,也沒有阻礙趙柏鶴高漲快樂的情緒,兩人說笑吃喝,還在泳池邊跳舞,很盡興。 晚上洗過澡,不顧身上還有傷撲倒岳霆想好好享用小野獸一番,結果樂極生悲,牙齒劇痛,不得不中途停下。 赤裸著身軀在大床上翻滾,纏綿不休,光前戲就做了二十分鐘,趙柏鶴的屁股都被岳霆親化了。第一次,趙柏鶴還騎在岳霆身上,挺翹飽滿的屁股特別健美性感,后xue兒還吞吃著岳霆的粗長,柔韌遒勁的腰腹還維持著sao浪扭擺的動作,腰窩兒特深,臀rou兒收縮,身體雪白透粉,臉漲紅著,跟水洗了一樣,突然捂著腮,頓停。 “不行唔……不行,太疼了!”趙柏鶴撐著岳霆的腹肌,捂著嘴痛苦彎腰。 這該死的牙疼,讓他完全不能盡情zuoai,反而讓他前面都軟了。 岳霆嚇得差點沒萎了,想起起不來,忙去摸兩人交合的私處,濕淋淋黏糊糊,一看不是血,才松口氣:“寶貝兒呼……牙疼???我說不行吧?我去給你弄點冰塊,你先起來?!?/br> 趙柏鶴疼的把腦袋抵在岳霆胸口,全身緊繃,囫圇不清:“等會兒!” 這下可好,岳霆的命根子還在趙柏鶴體內,勃起的狀態根本出不來,因為疼痛,趙柏鶴肌rou繃的特緊,那菊xue兒跟吸管兒似的榨縮著,岳霆臉、耳朵、脖子憋得紫紅,忍不住往上頂了頂,強迫自己xiele,握住趙柏鶴的胯部,這才艱難的拔出來。 把趙柏鶴放倒,趙柏鶴捂著嘴蜷縮在大床中心,疼的破功,直接在床上打滾兒了。 岳霆都慌了,套了件褲衩就去找亞歷克斯了,亞歷克斯送來鎮痛藥,吃了也不管用。 “媽的……老子不行了!疼死我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快快、快他媽給我拔了!叫醫生!”趙柏鶴眼睛通紅,呼吸急促沉重,僵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岳霆在一旁給他用冰袋冷敷患處。 他不只是牙疼,是整張臉都疼,簡直他媽的活受罪。 “亞歷克斯已經去安排了,咱們穿衣服,長痛不如短痛,趕緊手術?!痹丽鷣y套了休閑襯衫和牛仔褲,擺弄著趙柏鶴的胳膊腿兒,也給他穿上。 去了小區配套的私立貴族醫院,醫生卻是特意調來的公立的國手一流牙醫。 牙醫都準備好了,護士格外溫柔的扶著趙柏鶴躺下,岳霆也沒出去,套了件無菌手術衣,坐在一邊陪著趙柏鶴,緊握著趙柏鶴的手。 “你放心,我陪著你,很快就沒事了?!痹丽o張擔心的,有些拔牙出事故的不在少數。 趙柏鶴這會兒打了麻藥不疼了,翻了個白眼,心說老子又不是得了啥不治之癥,想笑嘴巴卻被固定不能笑。 盡管有些搞笑,但病痛時,心愛的人始終陪伴在側,這種滋味太過美好,他真的很感動很幸福。 四顆智齒全部拔出,其中兩顆奇形怪狀深入牙床,不得不切開取出,再縫合,折騰好久才完事兒。 手術結束,醫生讓他們留下休息兩個小時,醫生復查后再離開。 岳霆坐在病床邊,撫摸趙柏鶴的頭發,輕聲:“寶貝,麻藥勁兒還沒過,腦袋是不是暈暈乎乎的?你睡一會兒?!?/br> 趙柏鶴眼睛緩慢眨動,始終凝視岳霆,他的手還被岳霆握在手心里,輕輕的用拇指摩挲岳霆粗糲的指腹。 能不求任何回報,一心一意摯愛他,保護他,治愈他的人,這世上唯有岳霆了。 岳霆吻了吻他的額頭,趙柏鶴闔眼睡著了,嘴角還翹著。 這一覺自然醒來,直接四個小時后,凌晨四點半。 “醒了?醫生給你檢查過了,一切正常,這些是藥,你在這兒繼續睡?還是回家?”岳霆抱臂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手機,見狀俯身問。 趙柏鶴嘴巴張不開,說話含糊不清:“回去睡?!?/br> 回家后,一起沖了個澡,大床已經被重新換了真絲床單,干凈清爽,相擁而眠,趙柏鶴內心感受到的美好滿足,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完完全全的凌駕于rou欲之上。 他愛岳霆,他這輩子只想和岳霆共度余生。 他甚至想現在就和岳霆結婚,但他也清楚,不是最佳時期,甚至會給岳霆帶來危險,比如他父親,比如趙家,等他們同居滿一年或是兩年,他完全掌控全局后再結婚。 第二天,八點多,趙柏鶴疼醒了,身邊也空了,忙叫亞歷克斯上來問,這才知道岳霆那家伙去給他煮粥了,現在正在樓下玩兒貓。 趙柏鶴翻了個白眼,讓亞歷克斯給他拿藥。 “都準備好了,大少爺,洗澡水也放好了?!眮啔v克斯跟著趙柏鶴進浴室,欲言又止。 趙柏鶴無奈:“你就是我半個養父了,有什么話直說?!?/br> 亞歷克斯的確把趙柏鶴當成親兒子來伺候,凝重道:“少爺,止痛藥今天過后,您克制點服用,這種藥效果強,但是有成癮性,對大腦有影響?!?/br> “嗯,知道了?!?/br> 趙柏鶴減半藥量,把一片藥掰開,半顆吃下肚,當從洗手間鏡子里看到自己腫成長方形火燒的大臉時,趙大少目瞪口呆,顫抖著指著鏡子里的自己,問亞歷克斯:“這個丑逼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