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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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百家,最大宗門莫過于凈世,除了開宗立派的凈世之主司徒瑕光,最有名的莫過于那位不愛使劍的執劍長老——溫辭,溫書澈。 雖然姓溫,但溫書澈一點都不溫柔,小道消息說兩百年前打死過一個徒弟,現在也快把另一個徒弟打死了。 世上所有美好的詞匯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外貌,什么長眉什么星目都不足以描繪,他早就是上神,不住天界長居下界,長得是天界人間都難以尋到任何相似五官的美。 溫書澈有四個徒弟,大徒弟是早已出師還功成名就,現在已是凈世的戒律長老,叫尤伽,字子恒。二徒弟是外傳渡劫失敗被雷劈死,但小道消息說是被溫書澈打死的陶麗寶,字婉荀,死了兩百年,被雷劫劈到灰飛煙滅,現在也就只剩一個衣冠冢。 三徒弟呢,此時正被吊在清戒臺上,旁邊還綁著一只黃鼠狼精,被蝎鞭抽得全身衣衫浸血,平常懲戒徒弟都是關起門打孩子的,甚少這樣當眾吊起來打,不過一看是執劍長老便不足為奇了。 尤伽帶著自己幾個小弟子急匆匆趕來,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模樣的小姑娘從圍觀的弟子堆里擠出來,一臉為難地搖著尤伽的衣袖:“大師兄,三師兄會被打死的!” 說話者正是溫書澈的是四徒弟,蘇芷幽,小字碧萱,未夠二十還沒賜字,本是下界人間一國公主,自學化核,五年前渡劫差點把自己弄死,家里托人把半死不活的蘇芷幽送來求救,玄門百家不敢收,最后才來到凈世,誰都不敢收,只有溫書澈收了,收徒的第一句便是沒被雷劈死應該很耐打。 說最耐打的莫過于是現在這位被吊在清戒臺上的三徒弟,七歲被打到現在,打了足足八年,打得皮糙rou厚。 尤伽雖然習慣這兩個小的被師尊打,但甚少有吊在清戒臺上打的,便問發生何事,蘇芷幽便道:“我和三師兄去抓完這黃鼠狼精準備回來,今天是中秋,三師兄買了幾個月餅吃,還帶了一個回來給師尊,別看我啊,我可不敢吃,上回和三師兄偷吃一個素包子,我們被打的半個月下不了床呢?!蹦腔厥钦娴谋淮蚺铝?,蘇芷幽這次一口都不敢吃。 那綁在地上看戲看得正歡的黃鼠狼精還補充了句:“帶回來的還是個五仁月餅呢!” 凈世戒律都是溫書澈定的,凈世弟子辟谷已久,除了沒有酒戒,不管活的死的都不許吃,要吃除非吃自己的rou,哦不,最近新加一條,自己的rou也不許吃。境界太低辟不了谷怎么辦?按溫書澈的腦回路,連辟谷都不會,這么菜,死就死了吧。 尤伽雖然是戒律長老,但遠不如自家師尊的威懾力強??粗龓煹鼙淮虺蛇@樣,嚇得蘇芷幽瑟瑟發抖,尤伽頭皮發麻道:“嫌命長不是嗎?自己犯食戒就算了,還把月餅帶回來給師尊,罪加一等?!边€是個五仁的,再罪加一等。 蘇芷幽撒嬌求道:“今天中秋嘛,三師兄也是想讓師尊看看人間煙火?!?/br> 黃鼠狼精繼續補了句:“帶個雙黃白蓮蓉回來不就沒事了嗎?送五仁,他不被打誰被打?” “這……”尤伽左右為難,實在頭皮發麻,這師弟再打沒準就被打死了,便硬著頭皮上前求道:“師尊,師弟不過……”后面求情的話還沒說,溫書澈抬手打斷尤伽的話。 溫書澈坐在自己白玉轎鑾上,手背支腮,神情清冷孤傲,冷冷道:“十二鞭?!边€剩十二鞭啊…… 前兩年能說怕嚇著師妹,八年前還能說師弟年幼體弱求情,現在這被打得皮糙rou厚,這句話尤伽怎么都說不出口,怕說出來師尊多抽幾鞭看看他有多弱。 這已被打得渾身血rou模糊,地上的黃鼠狼精還歡快叫好,蘇芷幽躲在尤伽身后不敢吱聲,探出半只眼睛看著三師兄還能喘氣。最后十二鞭抽完,溫書澈收回蝎鞭,清戒臺上全是鮮血,溫書澈微微垂下睫毛看著自家這三徒弟,還能喘氣,不過看著也沒力氣審問這黃鼠狼精了,便把黃鼠狼精給尤伽處理,淡淡道:“璟兒,無事便回房吧?!?/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邏輯便是按規矩打完,只要沒打死,徒弟還是自己徒弟,卻不管是不是打得就只有這一口氣。渾身被打得血rou模糊躺在地上喘氣的便是傅玄意,他父親給他的小字璟,八年前只有七歲的時候,在下界人間偷吃陶麗寶墓前貢品,實際上是溫書澈在陶麗寶墓前栽了一棵桃樹遮陰,雖然是仙桃,但長期不打理,桃子又酸又澀又小,平??隙ㄟB狗都不吃。 但那年鬧饑荒,爹娘和大半條村都餓死了,傅玄意靠吃死人rou活下來的,實在餓得受不了便去吃桃樹的葉子,畢竟桃子早就被吃光了,溫書澈發現給陶麗寶栽的仙桃被吃了,那時候正好有空親自去看看,結果看到這小崽子吃他的桃樹葉子,他雖吃過死人rou,卻沒被鬼纏上,仔細再看發現這崽子天生有四魂七魄,比旁人多了一縷天魂,想著是個好苗子便帶回凈世。 帶回來歸帶回來,溫書澈對徒弟出名是放養,尤伽和陶麗寶差不多是一個時期拜師的,尤伽入門時三百多歲早已自修化核,跟著溫書澈一旁學習,都不需怎么特別教,只需帶在身邊就能學會,陶麗寶實在是愚鈍,又沒尤伽的基礎打底,沒特別教導,渡劫的時候沒渡成,死了。溫書澈不服氣,整個凈世最厲害的執劍長老怎么就有個渡劫都渡不成的徒弟呢?便把這多一縷天魂的好苗子撿回來,還有渡劫把自己渡剩半口氣的蘇芷幽也收了,他們肯定能出人頭地。 蘇芷幽見白玉轎鑾飄走了,才敢把傅玄意從清戒臺上撿起來,扛回房里,還設好結界,從衣袖里掏出一串玫瑰形的珍珠,捏碎了五顆才把傅玄意止住血,平常這種療傷珠,一顆就能抵尋常兵刃十刀,在戰斗之中特有用,這回被師尊打得都捏上五顆了,估計再打下去就有執劍長老打死兩個徒弟的傳聞不脛而走。 “三師兄……”蘇芷幽哭喪著臉,拿毛巾幫他擦著傷口,都勸他大過節的別搞這么多事情,“你犯戒就算了,普通食戒最多就是打十鞭,你還帶回來給師尊,這六十鞭……”不冤啊。 傅玄意伸手拿過一壇酒,連喝了三大口,還好凈世不禁酒,喝過酒便覺得沒那么痛,摸摸她的頭發,寵溺道:“我沒事,你去看大師兄審黃鼠狼精,一會兒換件衣服便去找你們?!?/br> 蘇芷幽還擔心他的傷,有些猶豫:“師兄,你可別把自己喝死啊,重傷配酒,早日送走……” “你這小烏鴉嘴,再不走還想看師兄換衣服不成?”傅玄意怕極了她的烏鴉嘴,看上去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這模樣是五年前拜入門下的年紀,算起來蘇芷幽還比他大幾歲。 傅玄意平常常穿黑衫,就是這樣渾身浸血都不明顯,從小被打習慣,黑衣沒這么容易弄臟,只可惜懷里這個五仁月餅,被打碎了還被血浸了。 這次的傷和平常一樣完全沒留情面,傅玄意又喝了幾口酒,用酒送服一顆療傷珠,怕滿口酒味被師尊嫌棄,把酒壇蓋起來,漱清口腔中的血腥混雜酒氣的味道,換上一身干凈衣衫,自言自語道:“什么時候我才能大成出師,像大師兄一樣……算了算了,大師兄現在做錯事的時候,還得被師尊揍,這多丟臉?!?/br> 渾身腰酸背痛,傅玄意又捏碎一顆療傷珠,在想被師尊揍到用這么多療傷珠太丟臉了,便把剩下半串收起來,出門去審問這黃鼠狼精。 傅玄意到時,黃鼠狼精正理直氣壯,說那鎮子的人殺他妻兒,吃其胎中幼子,這深仇大恨,屠那鎮子又有何不可? 尤伽以前當過捕快,什么都按規矩辦,有些古板,黃鼠狼精妻兒被擒食,為妻兒報仇理直氣壯,但物競天擇,被食也是命中注定,都修行百年有人形了,怎么還不懂濫殺無辜多大罪。 尤伽問他:“你都修出人形,早就通了靈竅,濫殺無辜會墜入邪道的道理你不懂嗎?” 黃鼠狼精仰天長笑幾聲,依舊理直氣壯道:“人是人命,物競天擇,黃鼠狼就活該被吃嗎?我情深不悔,為了給愛妻幼兒報仇,墜入邪道權當殉情!” 這件事上,人沒有錯,弱rou強食,黃鼠狼精為愛復仇,這可以理解但無法茍同,尤伽覺得他慘是慘,按規矩還是得重投畜生道受輪回苦。 這樁罪審完了,還逼黃鼠狼精吐了一枚珠子,一只小小的黃鼠狼精哪有那么高的法力面對這么多百姓,都是他有這珠子影響加妻兒被擒食的打擊,才會性情大變,殺了這么多百姓。 這枚珠子不是什么好東西,沒化成什么人形,卻能借法力給黃鼠狼精,迷惑他殺人,還能吸食凡人精魂讓自己修煉。 最干凈的手法就是煉化這玩意,尤伽已是元嬰真人,直接當眾用法術煉化,警諸眾弟子這類東西碰不得,輕則影響心智,重則濫殺無辜。 這件事是傅玄意和蘇芷幽接的委托,那黃鼠狼精油嘴滑舌,重墜畜生道便繼續當畜生,他也不胡亂辯駁,見他這么慘,傅玄意和蘇芷幽便偷偷開了個小門,蘇芷幽在畜生道前對他說:“你的妻兒修不成人形,也只能重投畜生道,但能讓你們投到同一處林子中,以后看你們造化了?!闭f罷,傅玄意看周圍還是沒人,一腳把這黃鼠狼精踢進與畜生道相連的那片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