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涂香膏上下其手,設歡宴闔家安樂
畢竟是在外面,皇帝只調戲了兩句,便不得不十分遺憾地哄著羞恥至極的瑞香回過頭來,兩個人繼續散步。瑞香自己也緩過來了,其實急著回去吩咐人去公主府送賞,順便送去幾個照顧過自己妊孕,甚至照顧過景歷他們的宮人,但他散步已經成了習慣,有孕后就更是看重此事,皇帝也是知道的,自然不能就這么回去。 但兩人都有點興奮和暈暈乎乎,草草走了一圈便回到殿內?;实蹌偮牭较?,驚訝喜悅之余,也有一種終于開枝散葉,開花結果的感受,并非純粹的快樂,甚至在一瞬間翻上來無數孤獨,苦澀,艱辛,隨即又化為更層次豐富,意味不明的喟嘆,高興。 瑞香剛進宮的時候看熙華,只覺得兩人不像母女,可這么多年相處下來,乍然聽聞熙華有孕的事,反倒純然是一片母親的喜悅,急著見她,又急著安頓她,照顧她。 進了殿瑞香便有一連串的話要吩咐,卻被皇帝及時堵住,叫宮人先退出去。瑞香看見他意味深長的眼神,這才后知后覺明白剛才外頭那點真情流露的羞恥竟然還沒過去,不由瑟縮一下,低聲挑釁?。骸扒莴F!” 皇帝見他害羞就喜歡,見他兇巴巴當面罵自己竟然更覺得快樂,挾持著他到內室去,按著他親吻。瑞香頭皮都發麻,神智都恍惚起來,被勾著裙帶留在原地,仰面朝天地親到氣喘吁吁。 幸好他懷胎才一個多月,不可能做什么,這才能完好無損地坐起身來,喘息著自己整理衣衫,又忍不住眼神迷離,連自己方才要做什么都忘掉,只軟綿綿地嗔怪:“我都出了一身的汗?!?/br> 皇帝方才可是狠狠把他揉了一頓,若非月份淺,硬是忍住,還不知道要說出什么話,做出什么事。瑞香渾身都發軟,勉強地理好衣裙,立刻起身要離開:“別搗亂?!?/br> 身上有汗不舒服,瑞香終究還是先洗了個澡,頭發擰了個半干,這才出來,盤腿坐在榻上,一面饑腸轆轆地叫了茶點填肚子,一面開始召集女官,內侍,安排給公主府送賞送人的事。 他畢竟生育經驗豐富,作為皇后手中可用之人也很多,絮絮叨叨地囑咐著要送去熙華那里的人,簡直事無巨細,說也說不完。到底是頭一個孫子輩,帝后重視之意不言自明?;实勰抢镌缫褦M好單子,是賞賜駙馬與公主二人的,瑞香這里則純然以公主為重,產育為先,賞賜的東西也是以鮮果,舒適的布料,玉枕等物為多。 其實這些人哪個不是經驗豐富?但皇后一番喜悅之情,愛女之心自然無人會打斷,俱是認真記下,陪著高興。 皇帝就坐在他身側,處理一些文書,順便叫李元振等著,皇后這邊好了之后便叫他代替自己去看熙華。月份淺確實不好進宮,皇帝是個頗為體諒兒女的父親,但終究記掛,叫李元振過去,仔細觀察一番公主的神色,情狀,回來稟報了自己也放心。 瑞香想到哪里說到哪里,好容易交代完畢,帝后派遣的使者一起離去,殿內這才又安靜下來,瑞香靜了片刻,這才終于嘆了一口氣:“女兒都有孕了?!?/br> 人走了之后皇帝便低頭捻起瑞香半干的發絲把玩,他實在喜歡瑞香這黝黑發亮,光可鑒人,還帶著特殊幽香的發絲,說話就慢了一點:“過不了多久,也該有孫子了?!?/br> 皇帝便慢慢把頭靠在妻子后背上,浸潤在那細細幽香,冰涼光滑之中,摟住了身形尚未變化的瑞香,又親了親他從發絲里露出來,白玉貝殼般光潔可愛的耳廓:“有你,我實在是很幸運?!?/br> 這話讓瑞香忍不住笑了,摸索著握住他的手,向后放松地靠進他懷里:“彼此彼此?!?/br> 夜里兩人在枕上閑話,漫無邊際地隨意低語。瑞香白天睡得多,一時半會兒也不困,只是很慵懶地躺著,皇帝看著手里的白玉浮雕蓮花鴛鴦的圓盒,半晌才打開,挑了里頭半透明乳白色的膏體往瑞香露出來的肚子上抹。 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古方里的潤膚香膏,孕期用來保養肚皮,免得懷著孩子被撐破了難看。瑞香用的這個方子是經過考驗和無數次調整的,效用不言自明?,F在用起來雖然尚嫌太早,但生得多了,謹慎一些也沒有壞處。 住在長生殿就是這點不好,做點什么都容易被皇帝發現,立刻就把宮人擠出去了,他自己動手。 這事皇帝也不是第一次做,盤坐在瑞香身邊面向著他的身子,只是端詳瑞香仍舊平坦的小腹時皇帝還是有點失神,片刻后才將香膏捂在手心,待稍微融化才將掌心貼上瑞香小腹兩側,慢慢往中間抹。 這要是宮人做,對瑞香而言不過平常,可皇帝的掌心貼在身上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被摸得肚皮微微顫抖,繃緊了抖,看上去簡直像是緊張,連話都說不出來。明明是正正經經地摸藥膏罷了,落在皇帝眼里,卻總是像什么曖昧又新奇的前戲。 瑞香經歷了幾次,已經被摸得自暴自棄,甚至不大掩飾自己的抽氣聲,顫抖與蜷縮。 皇帝主動提給他抹香膏本就是居心不正,此時見他瑟縮著喘息著這幅模樣,也不再說話,只緩慢又老實地仔仔細細給瑞香整個小腹都涂上一層香膏,又頗為輕柔地揉到了從滑膩到格外柔軟。 想到這柔軟的微微顫抖的肚皮里頭就裝著自己的孩子,皇帝心里的柔情與憐愛簡直要漫出來,收起那個白玉圓盒便躺了下來,將瑞香整個抱進懷里,含糊地說這話就去咬瑞香紅潤潤軟綿綿的嘴唇,雙手一下就把瑞香身上穿著的紗衫給剝了下來,摸他光潔軟潤的后背后腰:“我的小嬌嬌,怎么這么可人疼,干什么都像是欺負你,怎能不特意地加倍地心疼回來……” 說著要疼愛,其實還是狠狠欺負了一頓。還沾著香膏氣味和濕潤的手擠進瑞香柔軟的嫩rou里,把他里里外外揉了許久,直揉得瑞香細細呻吟,咬著嘴唇或丈夫的肩膀,嗯嗯啊啊地蹙著眉,舒舒服服高潮了兩回,這才喘著氣慢慢緩過來,就聽見皇帝摸著他里里外外都被香膏浸透的rouxue,一本正經問他:“這香膏似乎是緊致肌膚的,涂到了你這兒的都這么多,你說會不會你肚子大了,這兒反倒小小嫩嫩的一個,又軟又嬌,戳都戳不進去,到那時可怎么辦呀?被搞得肚子都大了,小逼反倒像個處子般,連我的東西都容不下了,強喂你吃,你還要哭哭啼啼求我饒你,小嬌嬌,心肝兒,你說,你求我的時候,我是饒你,還是不饒?” 他此時分明已經是不饒,瑞香又被幾句話和三兩下揉弄就勾起了興,哽哽咽咽地握著他的手腕求他更快點,更用力,狠狠地揉搓自己的嫩xue,軟rou,手指頭插進去放肆地攪弄這個軟熱的泉眼。 皇帝嘴上稱呼得甜膩,情話如天花亂墜,若有實體,怕不是鋪了瑞香滿身,可手下卻不留情,又狠狠把他的軟xue揉搓到發熱,失禁般細細流水,還蘸了點sao水兒給他的小嬌嬌嘗了嘗。 瑞香難耐至極,被指jian幾次都覺得有點不足,便伸了手去摸他那根東西,卻被一把按住了手?;实凵钗艘豢跉猓骸昂昧?,再折騰可就真難睡著了,勾起我的火來,現在的你怕是滅不得。好好躺著,讓我弄弄你?!?/br> “我,我想你也舒服……”瑞香忍不住反駁。 皇帝輕笑一聲,含著他的耳垂如含著嫩xue般嚼,在他耳畔yin穢下流地低語:“你以為把你弄成這樣,我不舒服嗎?我的小嬌嬌,小心肝兒……” 瑞香再也抵抗不得,夾著腿根濕熱睡了一夜,次日醒來時xue內那幾根手指還被他老老實實留在體內,他整個人則仍舊睡在皇帝懷中,渾身發軟。 長寧公主有孕之事很快在宮里傳開,因是帝后與皇家的大喜事,因此宮中便也頗為應景地高興熱鬧起來。夠資格給公主送禮的便紛紛派遣宮人去往公主府,便是沒有資格送禮的,也整日笑意盈盈。直至聽聞皇后要籌辦宴會,邀長寧公主入宮來,就更是熱鬧。 宮外之事終究與他們無關,可宮中盛宴,卻是每個人心中期盼。穿上鮮亮華貴的衣裙,赴宴聽戲飲酒,在這宮中從來是十分重要的事。何況這是皇后的宴會,又是為了大公主,想必皇帝到時也會在座。 對宮中老人而言,在不在座都不要緊,現在皇后身在長生殿,還懷著孩子,皇帝對他向來寵愛萬分,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注意到旁人? 但對于尚未擁有名分,卻各有各的優劣,又有所期盼的待選之人,便不由緊張焦灼,想知道這宴會上會不會命自己等人列席。 按理說皇后就算不親自主持禮選,但也應該借著宴飲等事的由頭,稱量一番他們的材質,至少該預留地步,好做安排。 但這宴會又是為了大公主,叫他們去會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上頭一道消息,下面人便生出千萬種揣測,有心露個臉,又自矜出身名門,在宮里也該有幾分體面的人,自認為總該做好準備,便想著辦法籌備新衣,首飾。 有人希求上進,自然有人自求能夠回家,來宮里權當長了見識,便一如既往深居簡出。 這么多人種種心思不一而足,也著實熱鬧了一陣子。好在他們折騰,怎么也驚擾不到皇后,有幾個一時心熱做出不當舉止的人被殺雞儆猴送回家,顏面掃地之后,他們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共理禮選的三人都知道下面的人心浮動,淑妃便特意跑了一趟長生殿,跟皇后問了句準話:“大公主有孕,是國朝喜事,宮中同沐上天恩德,皇后您要設宴,不曉得那日待選美人是不是要覲見一番?” 他自然不是真情實意為這些人說項,就憑著他們進宮以來大事小事不斷,淑妃焦頭爛額,又不可能從他們身上獲得什么利益,便頗覺疲憊。因此淑妃跑這一趟,不過是順理成章地得到一個結果,好給一些滿心鉆營,要在帝后面前露臉的人潑潑冷水。 此次禮選能住進宮里等待殿選的出身都不錯,正因如此身上便難免有一些消磨不去的驕矜,仿佛宮中高位年長,皇帝看膩了他們,急需一批新鮮青嫩的洗洗眼睛似的,總覺得自己大有可為。 理確實是這么個理,可淑妃心里知道不是這么回事。他的手看似嚴,實則是寬,不適合在宮中生活的,心思過于單純天真的,便被他第一輪給篩了下去。 看到這種性情的年輕人,淑妃總難免想起當初的自己。他并不是一個形式周全,毫無錯漏的人,在宮里這么多年,也是皇后照顧,皇帝寬容,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過來了,還生下了孩子。吳倬云不覺得后悔,也十分知足,可他知道,若說自己當初是有三分機遇才走到了今日,可這些孩子卻連一分的機會都沒有。 皇帝心中,皇后分量越來越重,莫說去認識,喜歡上新人,就連舊人,也是憑著資歷,子嗣才能在他心中得到一兩分的體面。何況許多人看不清形勢,只覺得皇帝選的都是出身不低的人家所出子女,必然是看重他們的家世或父兄,可事實上…… 淑妃心里只有苦笑。 為了皇后能夠穩坐后位,皇帝早早立了太子,又將后宮料理得簡單明白,貴妃與自己因家世過人,總是一起一落?,F在貴妃執掌宮權太久,自然該被換下來。出身低微,沒有經過足夠教育的人,怎么可能接的起這一攤? 就算經手的不過宮中瑣碎事務,眼界手段不夠,也不過捉襟見肘,貽笑大方。還真以為自己的家世會高到皇帝也得給兩三分薄面嗎? 想起近日暗地里驟然掀起的攀比,爭斗波瀾,淑妃暗暗頭痛,得到回答后便干脆利落地告辭。下午,便有消息輕松從淑妃宮中傳遍內宮。新人是無緣皇后的宴會,更不可能見到天顏了。 且不論旁人怎樣失望,皇后的宴會終歸是有條不紊地準備起來了,而各宮娘娘,皇子,公主們,也紛紛準備起來,要賀大jiejie的喜事,更要賀父母即將做外祖母。 無論何時,開枝散葉對皇家總是有著強烈的現實意義,大公主又是皇帝頭一個孩子,飽受寵愛,留到二十歲才出嫁,駙馬亦是皇帝近年來看重培養的臣子,自然親親熱熱。 其實這種場合,好好想想也不適合新人露面,更沒有人會有心思在這時候品評什么新美人,因此很快,宮苑中的熱鬧便成了慘白的寂靜,或許是被淑妃又送出去幾個人的殺雞儆猴給嚇到了,又或許是認清了先前的熱鬧是何等的不本分不貞靜,宴會那日絲竹聲幾乎響徹半個內宮,新人這處卻還是安靜如初,庭院里只有日光,沒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