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爛俗橋段
坐在車里,在崎嶇的山道上告訴飛馳,看著窗外沿途風景流水般倒退是種什么樣的感覺。相信體驗過的人絕對難以忘懷。至少對于葉飛沉而言,就挺難忘的。 這輛其貌不揚的越野車是任嚴的,這輛銀黑色的座駕經過幾道程序的改裝,內里早就換了個乾坤。全速跑起來就像是一只咆哮的野獸。坐在車里的葉飛沉只覺得自己耳膜充氣,整個人都要隨著離心力飄起來。 縱使是這樣的告訴,身后的卡車居然還能遠遠綴著,緊隨其后。 “看來也是改裝過的?!比螄烙喙庑币暳艘谎?,而后道:“主人,先報警,我們下了山道就往國道上開,那里空曠有監控,讓警察去那兒設卡?!?/br> 葉飛沉強忍著不適,一邊撥通了報警電話,一邊往身后看去。那輛卡車像是不要命一般仍在加速,這種九曲十八彎的山道一但失足墜崖,可就是粉身碎骨,這樣的速度只怕是遇到意外剎車都來不及。 “這是鐵了心要致我們于死地?!比螄莱谅暤?。 葉飛沉撥通了電話,快速交代了目前的情況,此時距離下山到國道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山路曲折倒是給了他們小車暫時保持安全距離的機會。但是一但到大路上,按照這輛車的直線行駛速度,追上他們并不算困難。 任嚴已經盡量跟卡車拉開距離了。但是徹底下了山之后,遠遠墜在后面的車影鬼魅般迅速的靠近。任嚴果斷扭開車身往山壁靠去,果不其然,這輛車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見一次襲擊未能得手,卡車迅速做出調整,快速變道向他們靠攏。 任嚴猛地一踩油門,趁著大車變道讓開的車頭從縫隙中沖了出去,兩輛車就這么你追我趕逐漸逼近國道。正當他們快要駛上國道時,車體一陣劇烈的抖動,而后方向盤就不受控制地猛地打轉。 壞了!車胎!任嚴臉色一沉,看著就了他們不到兩個車身距離的大車,任嚴心一橫,一腳油門就飚了出去。 他在賭,賭車上的人不敢追到監控區,賭他們收錢買命不敢搭上自己的命。 失去控制的越野車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寬敞的大道上橫沖直撞,這個點兒這種道上沒什么來往車輛,越野車邊撒了歡的直沖向前方,而后一頭擂在了護欄。 劇烈的沖擊就像是一把重錘,把他死死按在了座椅上,而后又被慣性猛推了一把。他就像那個攪拌機里的rou泥,被攪打了一番后軟成了一灘。后腦勺和前額在椅背和猛然彈出的安全氣囊的夾擊下被狠狠錘了兩拳。葉飛沉還沒做好準備,就因為劇烈的震蕩而昏死了過去。在他昏死前,耳邊響起的是任嚴撕裂的吼聲。 等他忍著劇痛醒來,睜眼,便是醫院白得有些刺目的天花板。 站在他床前例行公事的小護士見他醒了,趕緊靠到他的床邊給他倒了杯水。還沒等葉飛沉開口問何時何地,任嚴便急急忙忙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葉飛沉想起身,趕緊兩步上前,把葉飛沉扶起,靠著床頭墊著枕頭坐起身。 趁著任嚴忙活地空檔,葉飛沉好好打量了一番任嚴。寬大的病號服難掩他健碩的身材,身上倒沒什么傷,就是臉上貼了兩塊紗布,額頭纏了一圈繃帶??雌饋砜杀人畋膩y跳多了。 葉飛沉一口干了小護士遞過來的水潤嗓,緩了緩干到冒煙的嗓子而后問道:“怎么樣,你沒事吧?” 任嚴咧著嘴沿著床沿做下,小護士識趣的退了出去還給二位帶上了門。任嚴道:“我沒事兒,都是點兒小傷。就是主人差點沒給我嚇死。還好就是腦震蕩,觀察觀察養養就好?!?/br> 葉飛沉一邊心道怪不得他怎么頭昏腦漲的,原來是腦震蕩了,一邊問道:“那人呢?抓得到嗎?” 任嚴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已經報警立案了。行車記錄儀也給警隊帶回去了。隊里有我戰友,有進展了會通知咱們?!?/br> “行了,想想也知道機會渺茫?!比~飛沉干完了水杯里的水,把水杯往外一伸,像大爺一樣把水杯遞了出去,任嚴殷勤地把水杯接過又給葉飛沉續上。 “我觀察過,車是改裝過的,車體也特意涂裝過掩蓋了原車型的特征。這么準備充分,還能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墨山,在山上提前埋伏好。說明對我們的行程了如指掌,那么范圍也就葉氏這小貓三兩只了?!比~飛沉和任嚴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一個答案。任嚴而后道:“但是我們還需要證據?!比~飛沉燦然一笑,道:“證據找找就有了,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br> 他父母車禍一事的既得利益者自不必多說,正是他的大伯,而葉氏對此事三緘其口的態度,各方各面都在印證葉飛沉的猜想。葉飛沉搖了搖頭,心想,他大伯這么多年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三板斧玩兒到現在。 正當任嚴葉飛沉兩個人閑扯著的時候,病房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任嚴猛地回頭皺眉,低聲道:“二伯剛才來過一會,讓我擋回去了?!?/br> 葉飛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道:“你先去開門吧,把人帶進來?!?/br> 任嚴聳著眉頭,眉角的傷疤襯著臉上兩塊紗布,一臉彪悍的兇相,兇神惡煞的去開門。然而門外,站著的卻不是葉飛沉的二叔,而是一個穿著素凈,抱著一本書的女孩兒。 女孩兒白皙文靜,長相秀氣,看著任嚴兇神惡煞的模樣甚至楞了片刻而后微微退了兩步。 任嚴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也是一愣,女孩兒身后跟著兩位保鏢,任嚴上下打量了一眼后道:“請問你是?!?/br> “哦,我...我是葉雯,我父親是葉必安。請問我能看看表弟嗎?”女孩小聲道,聲音也如同她本人那樣溫婉柔軟。 任嚴一邊讓開了房門道:“可以可以?!币贿吀拐u道:“葉必安那猥瑣相也能生出這般女孩兒?” 一個保鏢隨著葉雯進了房間。葉飛沉雖然對整個葉氏都無甚好感,但是葉雯也算是他童年的玩伴之一了。二人一陣地閑聊自然是免不了的,敘舊了片刻后,葉雯笑著起身,拿起放在手邊的書,道:“飛沉,我現在在獨立撰稿,這是我前些日子剛出版的書,就想著來送你一本?!?/br> 葉雯鄭重地把書遞到了葉飛沉的手上。葉飛沉笑著道謝接了書,讓任嚴把葉雯送出了病房,而后擺弄著手上地書對著任嚴道:“有古怪?!?/br> 任嚴一挑眉,葉飛沉接著說:“保鏢有古怪,剛才我們聊天,這保鏢的反應不像是來保護葉雯的,反倒像是來監視葉雯的?!?/br> “你是說......”任嚴坐回了葉飛沉的身邊,看著葉飛沉摩挲著書的封面,而后順著書脊抖開了一個隱藏的夾層。 夾層里塞著薄薄地一張紙條,二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