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送糖【束具加身】
六點三十,岑家大宅。 “呦,老岑你們吃早飯呢?”岑小姐推門回來,聲音輕快又響亮,一下子打破了大宅的沉靜。 “不是說昨天的飛機嗎,怎么這么晚才回家?” 岑父皺了皺眉,倒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指了指右手邊的年輕Omega向她介紹,“這是小沈,沈秋白,你認一認?!?/br> “太晚了唄,我酒店睡了一覺才回來?!贬〗爿p松應付一聲,拽過椅子坐在桌邊,觀察著她這位新來的小媽。 沈秋白二十左右,和她差不多大,上半張臉帶著金屬羽毛的遮面,只有淺色的櫻唇與弧線優美的下頜露在外面,有一種清清冷冷的漂亮,像是秋江上的白霧,眉目濃淡相宜。 岑小姐吹了個口哨,“行啊老岑,眼光不錯,老當益壯?!?/br> “沒個正行”,岑遠山又皺了皺眉,卻拿這根獨苗沒辦法。他放下筷子,看著女兒和新娶的夫人。 沈秋白一貫是個懂規矩的,他安安靜靜的被訓導者從椅子上扶了起來,盈盈拜下去。絲綢的衣袍垂到腳踝,行止間蕩開一個好看的波紋。 “大小姐”,沈秋白輕聲叩安,聲音如深澗中的冷泉。 他的腰極細瘦,盈盈不堪一握,此時隨著伏拜的動作,深深的彎折下去,彎折出一個好看的凹陷。兩腿也瘦,纖細無力,腳踝處系著一條銀鏈子,秀氣的剛好適合被捧在手心把玩。 “才練走路啊,行了,起來吧”,岑小姐支著下巴,點了點頭。知道國內老家族的Omega嫁人之前不許走路,剛開始練走路的時候,據說特別痛苦,半點不耽擱的讓沈秋白起來。 這么一小點動作,他就微微顫抖起來,身上起了一層虛汗。絲綢太薄,什么的都遮不住,岑小姐可以清楚的看到沈秋白身上一整套的金屬束具。 沈秋白帶著項圈,項圈緊緊的束在他的頸上,限制著呼吸。他的手腕上也系著鏈子,從袖口鉆入,與乳環束在一起,在衣袍上顯露出兩點金屬的起伏。 他的秀莖上扣著三五個銀環,被束在兩腿之間,大腿則被金箔束緊,金環扣住臀瓣,將臀縫扣的嚴絲合縫,細鏈從股溝穿出,繞在微攏的小腹上。 岑小姐有點好奇,眼前的小媽是有了?還是按規矩沒到時間解決生理問題?抑或是被灌了助孕的藥,只能在這里腿根輕顫,虛汗悄落的煎熬著。 她猜不是前者,畢竟她自認人品好的很,給她添弟弟meimei沒必要瞞著。并且alpha的生育率也極低,老岑找人生了二十來年,還不是就她這么一根獨苗。 倒是有些人家養omega,規矩大的很,什么束具加身,貞潔八件,遮面、項圈要帶,呼吸、排泄得限制,乳環、肛環一個不能少,整個一封建遺毒大集合,她這回可能是全見著了。 “我餓了,有什么吃的?”岑小姐坐了下來,在桌上掃了一圈,想挑點吃的,一抬頭就看到沈秋白面前擺著一碗清水。 “他那是什么?”岑小姐好奇,翹腿向老岑請教。 老岑平平淡淡,半點不以為恥,“營養液”。 岑小姐撇了撇嘴,有點忍受不了她爹的神經程度,想立馬回國外,她之前還尋思著這是什么糖水燕窩呢,已經覺得這老頭夠不是東西的了。 營養液,還無色無味,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干的是人事嗎。 怪不得這個omega吃的和熬刑似得,這可不就是熬刑呢嗎。岑小姐慣來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看不慣這個。 “老岑,不是我說你,你這有點過分了啊,你這營養液吃一頓兩頓還行,這天天吃,也不變變口味,不得膩歪出個精神問題???” 岑遠山嗤了聲,“你說的是什么話,可見你在國外都是和什么烏七八糟的玩意兒混在一起,有哪個正經家族出身的不從小管控好飲食,這是規矩。 不是我要拿小沈說事,但是這段時間你在家里也可以了解了解,看看有好的家教、有規矩的人家出來的孩子應該是什么樣。你也不小了,與其總在外面玩,不如養一兩個正經人家的收心?!?/br> 岑小姐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老頭,還有五分鐘可七點了,你該走了吧?!?/br> 岑家主擦了擦手,指了指那一大碗無色無味的營養液,向一旁的訓導者吩咐了聲,“小張,醫生說小沈這段時間健康指數不太好,看著他把這些都吃完?!?/br> 訓導者應了一聲,秘書拿起公文包隨著岑部長出了門,岑小姐往椅背上一靠,看了看她小媽,這么半天,和個啞巴似得,除了開始問安說了句話,就再沒出過聲了,只機械的吃著東西。 岑小姐不說話,四周便極靜,桌子底下的嗡嗡聲就越發明顯,吵的聾子都能聽得見。 “小張?我可以這么叫你吧?!贬〗阃伪成弦豢?,敲著桌子,翹著二郎腿,一副刺頭樣兒。 “可以,隨您喜歡”,訓導者應了一聲。 岑小姐暼了眼沈秋白,見他還那兒一刻不停的舀勺子,指尖白如冷玉,系在手腕上鏈子,輕輕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響,像一曲樂章。 “把他身體里那東西給我關了,吵到我了?!?/br> “這……勞您擔待,這是老爺的吩咐,我無權這樣做?!?/br> “了不得”,岑小姐摔了筷子,裝模作樣的鼓了鼓掌,“家里這么多干活的,你是頭一個讓我擔待的,伺候新夫人就是了不得,腰桿都比別人都硬?!?/br> 見繼女厲聲說話,沈秋白頓了頓,他停下手中動作,跪了下來請罪,地板冰涼,腹中過多的水液被涼氣一激,他抿緊唇,打了個寒顫。 身子難受的要跪不住,他卻沒有什么屈辱的感受,omega生來是跪著的,不管是家中還是出嫁,他已然習慣。 岑小姐看了一眼地上的Omega,煩他分不出好歹,卻到底把聲音壓低了點。 “跪出去,就跪在太陽底下,我不喊你不許進來”,岑小姐指了指訓導者,把他支到外面去了。沈秋白垂著頭,看到那個平時頤指氣使的訓導師匆忙從他身邊走過,往花園去了。 “行了,起來吧,不是沖你發的火”,岑小姐伸出手,輕輕把他拽了起來,手心溫熱。 “這個給你”,她遞過來一小袋草莓軟糖,袋子上寫著Omega可食用。 “吃吧,你吃完了我就把包裝袋拿走,不讓他們知道”。 沈秋白抬頭望向他的繼女,看到她沖他眨了眨眼,眉眼明媚又張揚,有點玩世不恭,又有點小孩子似得。 他接過軟糖,拿起一顆,抵在舌尖,輕輕含住。 甜的……這個味道他記得清清楚楚,是回憶里為數不多的暖色…… 沈秋白垂下眼,桌上落了幾滴水滴,岑小姐背過身去,不看他偷偷掉眼淚,只反手晃了晃手里小袋糖,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誒,你還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啊,我捎給你?!?/br>